105、第二十六章 成就因緣(五)
趙拓心中“咯噔”一下, 突然有種想暴打他一頓的欲望, 勉強(qiáng)僵笑道:“古怪?有什么可古怪的?”
老頑童“哼”了聲,“我當(dāng)然是說你們?nèi)齻€。我說,趙家小子, 怎么突然多出這么個漂亮男娃?那個傻小子你不要了?我可告訴你,雖然這男娃長的比黃家丫頭都不遜色, 但傻大個可是很對我胃口,你要是敢說不要了, 我老頑童第一個不答應(yīng), 非得教訓(xùn)教訓(xùn)你不可!”
“你你你……”趙拓驚的都說不出話了,剛在英姑那兒受的恐嚇還沒落,這兒又突然冒出這么大個刺激, 嚇的他險些從屋頂?shù)粝氯ァJ种噶怂胩? 半響兒才回過神來,“老頑童, 你給我瞎說什么!”
有點(diǎn)想哭, 難,難不成連老頑童也看出了點(diǎn)什么門道?!不都說他瘋癲玩劣么?怎么這時候倒看的清楚明白?!以后誰再跟他說老頑童“天真爛漫”,他跟誰急!
“老不死的,那蠢牛我早晚要他好看,你不答應(yīng)又能怎么樣?!想試試我獨(dú)門暗器的威力?!”一聽他這么說, 向陽瞬間便將之前那個淬滿□□的暗器匣筒又拿了出來。
老頑童卻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上竄下跳,“小娃娃脾氣挺沖,這點(diǎn)我喜歡。那個傻大個雖然是頭蠢牛沒錯, 但趙家的小子就是喜歡,你又如何?拿暗器射我?來來來,正好再和我過兩招。你功夫古怪,我從未見過,剛剛沒打過癮,正想再見識見識呢。”
“你!”聽他這么說,向陽氣的直發(fā)抖,手指扣上暗扣便要射。
“停停!”眼看兩人又要斗上了,趙拓腦門直冒汗,趕緊擋在向陽身前拉過他的手,又恨恨瞪了老頑童一眼,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老不休,早晚要他好看!
正這時,郭靖帶著七公轉(zhuǎn)了回來,突然他腦中靈光一閃,急忙迎上去:“七公,我看這些日子你在宮里雖然吃好了,不過似乎卻沒喝過宮中的極品佳釀。”
“哦?”七公一愣,來了興趣,“趙家小子,宮里的極品佳釀又是什么?要說我老叫花在這兒也喝了不少好酒,但聽你這兒意思好像還差得遠(yuǎn)。”
“呵呵,”趙拓背對著老頑童,不懷好意的一笑,“七公,這里是我的地盤,你們盡管跟著我來,去找好酒喝。”
到了東院,敲昏守衛(wèi)著的幾個小太監(jiān),趙拓指揮著老頑童,東翻西找,從里院翻出幾壇酒,掀開蓋子嗅了嗅,果然是酒香撲鼻。老頑童忍不住就要上手去拿,洪七公也是饞的直咽口水,食指大動。
趙拓沖著向陽使了個眼色,向陽立即會意,一把躲過老頑童手中酒壇,纏住他。趙拓則趁機(jī)從懷中取出一紙包,當(dāng)著洪七公的面將其抖落在酒內(nèi)。見七公驚訝的張嘴要叫,急忙沖他眨了眨眼。
洪七公雖不知他著是要做什么,但肯定是要整老頑童了。有些好笑,側(cè)過頭去,便純當(dāng)沒看見,只是暗自可惜那幾壇好酒。也罷,事后再讓趙家小子找來就是了。
準(zhǔn)備工作完畢,趙拓拿著小壇酒,示意向陽停手,沖不滿的老頑童道:“老頑童,看見沒,這可是大內(nèi)秘藏的好酒,五糧液!喝上三杯保你醉倒在地。今兒看在七公的面子上我才偷了出來,怎么樣,敢不敢與我拚酒?”
老頑童一愣,哈哈大笑,“這又何不可,但……輸了的人可要服從贏了的人一件事。”
趙拓想到當(dāng)初與老頑童在桃花島的打賭,再聽他這么說,便知道是老頑童心有不甘,想要贏回場子。只是他卻不在乎,反正只要這酒落了肚,用不了多久老頑童便是插翅也難飛了。
“行!你可別后悔。告訴你,小爺可是喝這酒長大的!”趙拓故意裝做一幅豪爽樣兒,只等老頑童上鉤。
老頑童只聞酒氣便知此酒不凡,而既然趙拓放下大話,想必更是有備而來。他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心里也有了主意,“笑話,我老頑童豈會怕你?!”
趙拓也不多言,端起酒壇仰頭飲下。老頑童學(xué)著他的模樣也抄起一壇,咕咚咚灌下,待見了底,一抹嘴,“好酒,果然是好酒!香!純!后勁更足。怪不得你這小娃娃敢夸下海口。”
洪七公早在聞見酒香時便蠢蠢欲動了,此時聽老頑童夸贊,更是口水直咽。若不是看見趙拓往里頭加料,早就搶去了。
說話間,趙拓才引了小半壇,老頑童卻又舉著一壇一飲而盡。扔下空壇,他卻已經(jīng)有些搖搖晃晃。
“鬼小子,你這酒果然烈,喝的我老頑童都有些站不穩(wěn)。不過你沒想到吧,我還留有一手!”接著,就看老頑童忽的運(yùn)功,絲絲白煙從他頭頂升起。竟是以內(nèi)力,生生將酒勁揮發(fā)出!
這一手可不是誰都能做的,即便是趙拓尚未失去功力也絕做不來。老頑童這一招可謂讓他佩服至極,難怪他敢毫不猶豫的就答應(yīng)趙拓的挑釁,還附加了條件。只是他越是運(yùn)功,趙拓便笑得越燦爛,老頑童“咦”了一聲,竟是越來越暈眩,越來越無力。
趙拓此時轉(zhuǎn)過身,從向陽手中接過一藥丸狀的東西服下,笑嘻嘻的對著癱軟在地,無法動彈的老頑童道:“老頑童,總算著了我的道吧?若不是為掩蓋迷藥之味兒,我又何必浪費(fèi)這大好佳釀?”
“你……兄弟,好兄弟,你這是做什么?”老頑童雖動彈不得,腦子卻很清醒,見趙拓一臉不懷好意的怪笑,心中一突。
“沒什么,你也不用擔(dān)心,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帶你去見個人罷了。只是聽說你見了她就會跑,不得以我才出此下策。”
“見……見人……誰,要見誰?!我不見,你快放了我,我絕不見!”老頑童抖得跟個篩子,張嘴就喊,嚇得趙拓立即讓向陽點(diǎn)了他的穴。開玩笑,他們還在宮中,惹來貓貓狗狗可就不太好了。
“還有誰?就是那個‘鴛鴦四張機(jī)’之人。”趙拓沖眾人使了個眼色,也不理老頑童,讓郭靖夾上他,向陽則帶著自己與洪七公一同離開皇宮。
一出宮墻,趙拓示意找個沒人的犄角嘎欄,將老頑童先扔下,解開穴道。向陽的迷藥果然厲害,乃作奸犯科必備之工具。老頑童一路求爺爺告奶奶,死命掙蹦,卻怎么也抵抗不了藥效。
“爺爺,趙兄弟,我叫你爺爺還不行?!你,你快放了我,我,我不要見她……”
眾人之中只有向陽不知因由,洪七公對當(dāng)年之事也是略知一二,當(dāng)初就是他親眼看著一燈大師剃度。
向陽見老頑童如此聳樣兒,冷哼:“老家伙,想不到你如此膽小怕事,不過去見個人,又有何可怕的。”
“我,我……你們不知道,我少年時的胡涂事,不光害了她,更累得段皇爺一怒之下舍棄皇位,出家為僧,我……我沒臉見他們!好兄弟,爺爺,你快放了我,我給你磕頭都行!”
趙拓大怒,“老頑童,一燈大師是為旁人害你兒子,他忍心見死不救,心下懺悔才出家。英姑一生凄慘,因孩子的死,且加上你對她不聞不問,傷心過渡,早已心灰意冷。如今苦苦支撐到現(xiàn)在,只為了能再見你一面,你就忍心嗎?!”
“什么?!”老頑童從未聽說自己有一個兒子,乍聽此事,猶如晴天霹靂。再聽得趙拓后面說到英姑,心中一緊,慌亂如潮涌,一陣涼氣刺入身骨,顫聲問:“你……你是說她……”
趙拓別開臉,一幅心有不忍的沉痛樣子。老頑童見此,頓時宛似五雷轟頂,呆傻住了,半晌做不得聲。
趙拓不由暗自著急,不知是否讓他看出破綻,正想再怎么能刺激他一下,卻聽老頑童慌亂焦躁的大喊:“快!你快放開我!我……我要去看她,我要立即去看她!”
趙拓心中大喜,面上卻依舊不動聲色,沖向陽點(diǎn)點(diǎn)頭,向陽從袖中拿出一枚藥丸交給他服下。
“你……快去看看她吧。她就在城北拐角的那家客棧……去晚了就……”
還未等他帶著悲腔說完,老頑童服下解藥,一覺周身氣力略有恢復(fù),便“嗖”的一下飛向城南。見他走遠(yuǎn),趙拓哈哈大笑,催促眾人趕緊跟去。
待眾人剛從屋頂落到客棧后院內(nèi),便聽英姑房內(nèi)傳來老頑童“啊”的一聲怪叫。
洪七公一驚,就想沖過去,卻被趙拓拉住。
“七公,不打緊,里頭便是英姑所居,老頑童恐怕要‘耽擱’些時辰了。”
洪七公不知趙拓的“耽擱”另有所指,但既然英姑在內(nèi),他就不好去打擾。雖是滿心的疑慮,也只得壓下,另找了間房歇著去了。
“拓弟……”沒一會兒,院子里就只剩下郭靖、趙拓及向陽三人。這幾天發(fā)生的事太多,郭靖看著趙拓,又瞅見向陽,欲言又止,“我……”
“大,大哥有事?”扯著嘴角僵硬的笑了笑,趙拓內(nèi)心開始不爭氣的狂跳,不,不會吧……這么快就來了?
“我……啊!”突然,郭靖一陣頭暈?zāi)垦#碜訐u了下,一個踉蹌跌倒在地。
“大哥!”趙拓大驚,急忙跑上去抱住他,“你怎么了?!”
“嗚……”只見郭靖面色發(fā)青,渾身軟綿綿的倒在他身上,臉上一副懶洋洋、似笑非笑的神情,明顯是中毒的征兆。
“哼,這傻大個果然有兩下子,竟然到現(xiàn)在才發(fā)作。”
“什么?!”趙拓瞪大眼,不可置信的看著向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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