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2章 【表兄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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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慕白之所以在胡小天面前坦陳自己的身份,也是因為猜到胡小天真實身份的緣故,他微笑道:“如果我沒有看錯,胡財東剛才的拳法乃是神魔滅世拳,這套拳法乃家祖所創(chuàng),慕白也只是聽說今日才有緣相見,果真是霸氣側(cè)漏,猛不可當(dāng)!”
胡小天故意道:“徐公子的家祖是?”虛凌空姓虛,而這一家全都姓徐。
徐慕白微笑道:“胡財東,咱們還是換個地方說話吧。”
胡小天點了點頭,一旁徐鳳舞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不知如何是好。
徐慕白道:“六叔,你去準(zhǔn)備一下,今天中午我要為胡財東接風(fēng)洗塵,銷金窟不可接待任何的客人。”身為晚輩可這樣吩咐長輩,足見在家族中的地位兩人還是相差甚遠(yuǎn)。
徐鳳舞有些怔怔地看了看胡小天,畢竟胡小天還沒有答應(yīng)去銷金窟吃飯,何以徐慕白就讓他去準(zhǔn)備?
徐慕白指了指前方石亭道:“咱們那里說話。”
趙武晟這會兒也已經(jīng)看明白了,敢情是大水淹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識一家人,原來這幾個姓徐的全都是金陵徐家的人,也就是說他們和胡小天是親戚,表兄弟!表叔侄,總之不外。
胡小天和徐慕白兩人來到石亭內(nèi),站在這里剛好可以看到不遠(yuǎn)處波光粼粼的海面,涼爽的海風(fēng)撲面而來送來濤聲陣陣。徐慕白道:“表弟!到了現(xiàn)在你還不打算和我相認(rèn)嗎?”
胡小天平靜望著徐慕白,對方的這聲表弟等于表明他已經(jīng)認(rèn)出了自己的身份,胡小天微笑道:“你知道我是誰,可我還不知道你是誰呢?”
徐慕白道:“我叫徐慕白,你娘親乃是我的五姑母,我爹在徐家排行老幺,乃是你的親娘舅是也!”
胡小天緩緩點了點頭道:“你果然是金陵徐家的人!”
徐慕白伸出手去握住他的手臂道:“表弟,其實昨天我見到你第一眼的時候就感到一種說不出的親切,你知不知道,這些年來我一直都在關(guān)注著你的消息,如果不是家規(guī)嚴(yán)明,我早已去找你了!”
胡小天心中暗自冷笑,找我作甚?胡家落難的時候 沒見你們金陵徐家伸一根手指頭,甚至連句關(guān)心的話都沒見你們說過,你們當(dāng)時只顧著撇開關(guān)系,生怕牽連到了徐家,我有今日也沒有仰仗你們徐家一絲一毫的幫助,現(xiàn)在說這種話豈不是虛偽至極,不過胡小天也沒有當(dāng)面表露,微笑道:“如此說來,我們果然是表兄弟。”
徐慕白表現(xiàn)得頗為親切,他用力搖了搖胡小天的手臂道:“我長你一歲,其實我們見過面的,我在十一歲的時候曾經(jīng)去京城姑丈家住過半年的,你還記得我嗎?”
胡小天搖了搖頭道:“怎會記得?那時候我還是個又聾又啞的傻子!”他倒是沒說謊話。
徐慕白呵呵笑了起來:“你一定記得,表弟,誰不知道你當(dāng)時是大智若愚。”
胡小天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了,那時候他是真傻,可不是什么大智若愚,絕對是如假包換的榆木疙瘩。
徐慕白道:“表弟,銷金窟其實是咱們自家的產(chǎn)業(yè)。”
胡小天聽他說得如此熱切,心中不由得生出反感,誰跟你咱家自家?這會兒把我當(dāng)成自家人了?既然是自家人,當(dāng)初為何要對我們不聞不問,又為何將我娘害得如此凄慘?可轉(zhuǎn)念一想,徐慕白只是和自己同輩的人,上一代上兩代的事情他未必清楚,自己也沒必要將所有的帳都算在他的身上,此番他的出現(xiàn)對自己而言倒是一個接近徐家的大好機(jī)會,他倒要看看徐老太太究竟是何許人物,其人究竟能冷血到何種地步?
胡小天道:“我已經(jīng)查到了,不然剛才我也不會手下留情。”不說猜到而說查到證明了胡小天的心機(jī),他就是要讓徐慕白感到自己手眼通天,這些小事瞞不過自己。
胡小天的話果然讓徐慕白心中產(chǎn)生了誤會,他認(rèn)為胡小天昨日前往銷金窟乃是有備而去,挑起那場爭端也是故意而為,徐慕白嘆了口氣道:“表弟,我知道你心中委屈,有些事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不過你我血脈相連,在我心中始終都牽掛著你這位兄弟。”
胡小天暗嘆這徐慕白虛偽,他們兩人雖然是表兄弟可此前卻沒有半點兒感情基礎(chǔ),要說牽掛這二字更是無從談起。不過人家既然說出來了,自己也不能當(dāng)面揭穿打臉,胡小天微笑道:“真是想不到咱們兄弟倆會在這里相遇,表哥一直都在南津島嗎?”
徐慕白道:“不是一直在,也是昨日剛到,不如咱們?nèi)ヤN金窟一邊喝茶一邊閑聊。”
胡小天故意做出有些猶豫的表情,徐慕白笑道:“你該不會還生六叔的氣吧?這南津島官商賊寇什么人都有,銷金窟想在這里站住腳,不狠一點,不黑一點是不可能的,他之所以那樣做也是環(huán)境使然,你不用怪他了。”
胡小天故意道:“那斷手的女子怎么說?”
徐慕白道:“當(dāng)然任憑表弟處置。”
胡小天道:“既然如此我就將她帶走了。”
徐慕白笑道:“別說是她一個,就算表弟要將整個銷金窟的女子全都帶走,我擔(dān)保也不會有人敢說任何的閑話。”
胡小天呵呵笑道:“放心吧,我不會搶徐家的東西。”
徐慕白微微一笑,總覺得胡小天這句話另有含義。
胡小天答應(yīng)了徐慕白的邀請,回到船上,看到眾人都在忙著往船上搬運(yùn)東西,按照目前的進(jìn)展,中午能夠完成全部的補(bǔ)給。
趙武晟向胡小天匯報了進(jìn)展情況,胡小天點了點頭道:“不急,剛認(rèn)了一門親戚,中午咱們?nèi)ヤN金窟喝酒。”
趙武晟對此已經(jīng)有所了解,笑了笑道:“全都要去嗎?”
胡小天搖了搖頭道:“留二十名兄弟在船上照料,夏長明也不用去了,其余人全都跟我過去喝酒。”
趙武晟打趣道:“要付酒錢嗎?這么多人恐怕把船當(dāng)了都不夠。”
胡小天哈哈大笑,拍了拍趙武晟的肩膀道:“敢找我要錢,難道不怕我六親不認(rèn)?”
胡小天來到船艙內(nèi)為小柔換藥,順便檢查了一下她的傷情,小柔此時已經(jīng)完全清醒過靜靜坐在床上一言不發(fā),雙眸隱隱泛出淚光。
胡小天也知道她經(jīng)此一事內(nèi)心必然遭受重創(chuàng),短時間內(nèi)只怕無法恢復(fù)過來,他為小柔重新包扎好之后,微笑道:“不妨事,你這只手應(yīng)該可以恢復(fù)如初,我給你用得金創(chuàng)藥乃是神農(nóng)社特制,以后的疤痕也不會明顯。”
夏長明在一旁聽著心中也倍感欣慰,小柔咬了咬櫻唇,轉(zhuǎn)過臉去,肩膀微微顫抖起來,背身傳出輕輕的啜泣聲。
胡小天道:“你也不用害怕,我和他們已經(jīng)談好了,以后銷金窟不會再找你的麻煩。”
小柔抽噎道:“多謝胡財東了。”
胡小天道:“你不必謝我,其實你弄成這個樣子全都是因為我的責(zé)任,如果不是我那么爭強(qiáng)好勝,也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
小柔道:“和胡財東無關(guān),全都是小柔自己的命數(shù)。”說完她又重新沉默了下去,胡小天也不適合多說話,轉(zhuǎn)身出了船艙,夏長明也跟在他身后出來。
胡小天低聲將自己認(rèn)了一門親戚的事情跟夏長明說了,夏長明聽得目瞪口呆,想不到兜了個圈子,這銷金窟居然是胡小天姥姥家的產(chǎn)業(yè)。盡管知道徐鳳舞是胡小天的親戚,夏長明仍然掩飾不住對他的厭惡,低聲道:“主公,中午我就不跟您過去了。”
胡小天笑道:“本來也沒打你的主意,咱們這邊需要人留守,而且小柔姑娘身邊也離不開你照顧。”
夏長明的臉不由得紅了,胡小天也沒有說破他對小柔有意思,他對胡小天此去銷金窟有些不放心,叮囑道:“主公也要多多留心,提防他們使詐。”
胡小天道:“畢竟是親戚大面上還是要過得去的,總不能逼我大義滅親吧?”
夏長明道:“總之我感覺那銷金窟不是什么好地方,主公千萬提防。”
胡小天當(dāng)然不會放下戒心,上次自己在康都被七七和任天擎聯(lián)手設(shè)計,可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任天擎那種本事,現(xiàn)在的自己雖然稱不上絕對的百毒不侵,可也相差不遠(yuǎn)了,普通人下毒是奈何不了自己的。更何況他也不認(rèn)為對方有這個膽子公然毒害自己。
胡小天和趙武晟率領(lǐng)八十多名手下來到銷金窟的時候,這里早已將顧客清理一空,只等他們的到來。遠(yuǎn)遠(yuǎn)就看到徐慕白站在銷金窟外,靜候他們的到來。
胡小天來到門前下馬,徐慕白微笑迎了上來,抱拳道:“表弟,你來了!”
胡小天向他笑了笑,這聲表弟叫得可真親,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兩人的親戚關(guān)系似的。可他也不能否認(rèn)這門親戚的事實,朗聲道:“給表兄添麻煩了!”
徐慕白親切攬住他的肩膀道:“自家人何須客氣,快,快請進(jìn)!”
為了迎接胡小天一行的到來,銷金窟方面一共在大廳開了十桌,這當(dāng)然是用來招呼胡小天的那些手下,至于胡小天和趙武晟,里面專門有伺候他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