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第五十三更【公堂發(fā)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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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好!”胡小天的目光落在公案上的四個簽筒上,這四個簽筒外分別寫著執(zhí)、法、嚴(yán)、明,四個大字,執(zhí)字筒中放著的是捉人的簽字,等同于現(xiàn)代社會的逮捕證,其余三個簽筒內(nèi)分別放著紅白黑三種簽子,每支簽子一尺長度,白簽一支代表一板子,黑色一支代表五板子,紅色一支代表十板子,根據(jù)量刑輕重分別選取不同顏色和數(shù)量的簽子。
胡小天抓了兩支黑簽扔了出去,然后道:“將萬廷昌……”說到這里他故意停頓了一下。
萬廷昌內(nèi)心咯噔一下,我靠,玩出火了,這廝當(dāng)真翻臉要跟自己玩真的?不對啊,他怎么敢不給我們?nèi)f家面子?
胡小天針對得卻不是萬廷昌,指了指他身邊兩名家丁道:“……左右兩人給我拖出去,各打五板!見到本官居然不跪,再有下次,定斬不饒!”好嘛,說得順口,連定斬不饒都出來了。
所有人都愣了,我靠,這新任縣丞大人太牛氣了,簡直是小母牛翻跟頭,牛那啥朝天了,下次見到他不敬都要砍人家頭了,這譜兒可非同尋常,即便是縣令大人也不敢輕易說這樣的大話。
萬廷昌本來被嚇了一大跳,以為新任縣丞翻臉要打他板子,后來才明白是要打他的家丁,打心底松了口氣,可隨即這貨又回過味來,打狗還得看主人呢,兩名家丁是跟他一起出來的,打了他們根本就是不給自己面子。
兩邊衙役面面相覷,誰都知道這是萬府的家丁,誰都知道萬家的背景。
胡小天看到衙役們都不動手,心中不由得有些著惱,怒道:“難道要本官親自動手不成?”
慕容飛煙道:“無需大人動手,卑職愿意代勞。”
梁大壯也跟著挺身而出:“大人,我來!”這貨自打從事家丁這一行當(dāng)開始就沒有今天這么威風(fēng)煞氣過。本來覺得跟少爺來到邊陲小城當(dāng)個跟班等若流放,可漸漸發(fā)現(xiàn)真正出來之后,處境也沒有想象中那么壞,甚至比過去逍遙了許多,自在了許多。
胡小天擺了擺手,目光盯住那幫衙役,手指兩名負(fù)責(zé)打板子的衙役道:“你們給我打!”
兩名衙役嚇得面無人色:“大……大人……”
胡小天看到兩人嚇成這個樣子,不由得勃然大怒,驚堂木一拍:“真是廢物,李二王三何在!”他也就記住了在縣衙門口看大門的兩名門子的名字。
李二王三其實也在大堂之上,聽到胡小天叫他們,趕緊出列,躬身行禮道:“大人!”
胡小天道:“從今日起你們和他們兩人的職責(zé)對換,他們?nèi)ナ亻T,你們倆負(fù)責(zé)打板子!”
李二和王三喜形于色,要知道在衙門之中打板子絕對是個肥缺,和頂著風(fēng)吹日曬負(fù)責(zé)守門的門子相比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這倆貨做夢都想得到這個差事,想不到新來的縣丞大人一來到就幫他們實現(xiàn)了,要說這倆貨也有點缺心眼兒,縣丞畢竟是青云縣的二把手,上頭還有縣令許清廉呢,兩人被從天而降的肥差沖昏了頭腦。果然沖了上去,將兩名家丁摁倒在地,扒下褲子,揚起抄起板子就打。
打板子是有學(xué)問的,真正的高手可以將板子打得啪啪響,犯人皮肉無恙。據(jù)說他們從打豆腐練起,用小板子打一方豆腐,只有響聲不見打破,等打完之后豆腐還是四四方方一塊,可里面早已稀巴爛。
李二和王三顯然沒有經(jīng)過這方面的訓(xùn)練,十大板結(jié)結(jié)實實分?jǐn)傇趦擅叶〉钠ü缮希虻眠@倆貨哀嚎不止,口中直叫少爺。
萬廷昌沒想到胡小天說打就打,一時間居然被他的氣勢給震住,等他回過神來,板子已經(jīng)打完了。他氣得大聲理論道:“大人,我這兩名家丁所犯何罪?你因何不問案情上來就打?”
胡小天微笑道:“他們之所以敢藐視公堂全因你管教不善,你管不好自家的奴才,本官當(dāng)然要代你好好管管。”心中暗自冷笑,你丫是秀才可以不跪,你的兩名家丁可不是秀才,老子打得光明正大,打得理所當(dāng)然。
萬廷昌這會兒已經(jīng)意識到眼前的這個胡大人很不好對付,心中暗忖,等我回去將今日之事告訴我爹爹,讓他出面找你問罪。不過胡小天打他的家丁也算是師出有名,畢竟他的兩名家丁在公堂之上沒有行跪拜之禮,按照大康的律例的確該罰。萬廷昌想起自己前來的主要目的,他再度拱了拱手道:“大人,學(xué)生這兒有訴狀一封,還請大人過目。”
胡小天心中暗罵,現(xiàn)在才拿狀紙出來,你萬廷昌以為衙門是你自家開得,還真是囂張啊。他使了個眼色,慕容飛煙走了下去從萬廷昌手中接過狀紙。
萬廷昌雖然看不清胡小天,可慕容飛煙走近之后,他頓時覺得這名捕快有些眼熟,再一想,此人分明就是那個江湖郎中的同伴,回想起剛剛新任縣丞的聲音,這廝從心底倒吸了一口冷氣,哎呀呀,我好糊涂啊,竟然沒有認(rèn)出這端坐大堂之人竟然是跑到我家里坑蒙拐騙的江湖郎中,此人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跑到衙門里冒充起縣丞來了,萬廷昌第一個念頭就覺得胡小天是假冒縣丞。為了看清楚胡小天的樣貌,他不由自主向前走了一步,慕容飛煙怒叱道:“大膽刁民,給我退下!”
萬廷昌心中暗暗叫苦,他已經(jīng)能夠確定眼前的這位新任縣丞就是給他兄弟治病的江湖郎中,腦子里頓時亂成了一團,后脊梁骨一股涼氣嗖嗖往上躥升。
狀紙實在是太長,胡小天扯著狀紙上上下下瀏覽了一遍,無非是把責(zé)任全都推到柳闊海的身上,胡小天將狀紙放在一邊,揉了揉眼睛道:“我靠,字怎么寫這么小?蒼蠅似的,這是要考校本官的眼力嗎?”然后向萬廷昌道:“萬廷昌,我且問你,柳闊海當(dāng)時可曾對你出手?”
萬廷昌搖了搖頭道:“沒有,他打了我家的家丁,撞壞我家大門。”
胡小天道:“既然如此,你先退下,等我需要你作證你再上來!”
萬廷昌此時已經(jīng)被胡小天的身份變化給弄懵了頭腦,聽胡小天這樣說,居然沒有據(jù)理力爭,老老實實退了下去,他需要好好消化一下,這江湖郎中怎么就突然變成青云縣丞了呢?不是他不明白,而是這世界變化實在太快。
看到胡小天并沒有難為萬廷昌的意思,郭守光也從心底松了口氣,真要是胡小天當(dāng)場翻臉,給萬廷昌一個教訓(xùn),他也不能完全脫開干系,畢竟縣令許清廉將這邊的事情委托給了他,原本是他們設(shè)計給胡小天一個軟釘子碰,卻想不到胡小天如此強勢,下車伊始就鋒芒畢露,這事兒必須要盡快通報給縣令大人。
萬廷昌退下之后,兩名家丁老老實實跪在原告石上,剛剛挨了五大板,兩人的氣焰頓時被打了個干干凈凈,再加上主人都不在了,這倆奴才也沒有了傲慢的資本,耷拉著腦袋哭喪著臉,如同秋后霜打的茄子。
胡小天道:“你們兩個仔仔細(xì)細(xì)看清楚了,昨天清晨是不是他打了你們,是不是他跑到萬家上門鬧事?”
兩名家丁朝柳闊海看了一眼,然后同時點了點頭,齊聲道:“大人明鑒,就是此人前來萬府鬧事,我們好言好語勸他離開,他非但不聽還對我們大打出手。”
柳闊海道:“你們打傷我爹,我自然要找你們算賬。”
胡小天怒道:“混賬,我讓你說話了?”
柳闊海被胡小天罵了一句,心里很是不服氣,可他多少也看出來了,至少到目前為止胡小天都是在針對萬廷昌,針對萬廷昌那就是向著自己,柳闊海趕緊閉上了嘴巴。
其中一名家丁道:“大人,這柳闊海是一派胡言,他父親是回春堂的掌柜,被我家老爺請來府上看病,可是他非但無法治好我們二少爺?shù)牟。炊趴诤f,搞得老爺好不傷心,我家老爺一向與人為善,并沒有深責(zé),只是將他請出府去,是他自己不小心扭傷了足踝,想不到居然賴上了我們。”
另外一名家丁道:“大人,他們父子兩人根本是想勒索萬家的錢財。”
胡小天道:“萬家二公子得的究竟是什么病?”
一名家丁道:“啟稟大人,我家二公子前夜不慎酒后摔倒,頭撞在了地上,所以才昏迷不醒。”
胡小天道:“你們兩個誰先發(fā)現(xiàn)的?”
兩名家丁分別指向?qū)Ψ降溃骸八闭f完之后,才意識到縣丞怎么突然問這種問題。
胡小天揚起驚堂木狠狠拍了一下,怒道:“究竟是哪一個?”其實從兩名家丁一進(jìn)來,他就已經(jīng)認(rèn)出,這兩人正是多次前往西廂探察萬廷盛傷情的家丁,既然兩人撞到了自己的槍口之上,只能怪他們倒霉,今兒必然要將萬廷盛受傷之事,查他個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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