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  534：你的脈象也有異常【求月票】
    越靠近治所汝爻，人煙越盛。
    田地不再荒蕪，時常能看到三三兩兩人影彎腰耕作，奇怪的是多是女人。雖說農(nóng)戶女子下地干活是常事，但看不到幾個青壯男丁確是稀奇：“男丁都去哪兒了？”
    車隊(duì)正停在道路旁歇息。
    少年閑著無聊發(fā)問，寧燕聽聞，頭也不抬道：“戰(zhàn)事頻發(fā)，男丁稀少也正常。”
    “道理是這么個道理，但……”
    少年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寧燕問：“但是什么？”
    少年指著遠(yuǎn)處田間身影說道：“她們農(nóng)具不多啊，耕牛也不見幾頭，但一路瞧見的田地卻都是犁好的。瞧那深度，也不是翻一兩遍能有的，這得花多少的力氣？”
    河尹那邊有不少改良農(nóng)具，能大大提高耕作時的效率，轉(zhuǎn)向靈活，省時省力。
    與河尹接壤的郡縣也照葫蘆畫瓢，但這種民間自發(fā)學(xué)習(xí)行為，傳播效率可想而知。
    出了那個范圍，少年便沒有看到改良農(nóng)具了，更多的還是沉重笨拙的直轅木犁。
    春耕最離不開的就是耕牛。
    偏偏耕牛屬于稀缺資源，往往好幾戶湊錢租賃一頭，甚至是一個村共用一頭牛，耕牛就是他們的命根子。甚至有庶民怕耕牛超負(fù)荷工作，限定耕牛每日耕作面積，其他輪不到耕牛的農(nóng)戶只能以人力扛著木犁下地干活。這種重活兒，往往是男丁擔(dān)任。
    他疑惑道：“地都是耕好的，卻瞧不見多少男丁耕牛和農(nóng)具，故而有些奇怪……”
    寧燕倒是沒一點(diǎn)兒意外。
    “因?yàn)檫@是沈君治下。”
    少年不懂其中邏輯，道：“是他治下又如何？田地還能自己給自己犁好了不成？”
    寧燕來之前跟徐解詳細(xì)打聽過沈棠，還花了功夫大致翻閱河尹郡的郡志記載，熟悉對方的治理風(fēng)格。自然就知道沈棠在急缺耕牛農(nóng)具這些什物的時候，會干出啥。
    她道：“田地不會自己犁，但這位沈君會憐憫治下農(nóng)戶。未免春耕被耽誤，便遣派帳下武膽武者協(xié)助農(nóng)戶解決春耕開荒等事宜。武膽武者的能力，絕非尋常人能比。”
    這些田地全都犁好了，正常。
    此地又靠近隴舞郡治所，有什么甜頭自然能最先享受到。故此，寧燕并不意外。
    寥寥數(shù)語，少年卻像是在聽天書。
    “讓武膽武者……幫泥腿子干活？”
    這是拿人當(dāng)耕牛農(nóng)具使啊……
    他是做夢都不敢想的。
    少年吞咽一口口水。
    “帳下部曲還不反了？”
    寧燕腦中浮現(xiàn)徐解那張黑臉。
    她笑笑道：“據(jù)我所知，這位沈君使喚最多的還是天海吳賢帳下武將趙大義……她曾陣前救過趙大義性命，后者自愿帶著部曲去報恩，做什么自然要聽從恩人指令。”
    少年秒懂，點(diǎn)頭：“不是自己人，用著就是不心疼。果然，傳聞非是空穴來風(fēng)，這位沈君與天海吳賢果真是棠棣情深……”
    寧燕稀奇：“你怎知他們棠棣情深？”
    少年隨口道：“聽鄭國主說過。”
    只是鄭喬那時候的口吻可沒一點(diǎn)兒欣賞，滿是陰仄與譏嘲。少年單方面認(rèn)為這是鄭喬嫉妒，嫉妒人家棠棣情深、毫無嫌隙，反觀他自己卻是孤家寡人，眾叛親離。
    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寧燕：“……”
    正說著，卻見跑來個中年農(nóng)婦身影，沖著田間耕作眾人喊了一聲什么。不多會兒，這些人便三三兩兩，互相吆喝，一塊兒抄著家伙往一處走。少年好奇又疑惑。
    湊熱鬧是人的天性。
    他也不例外。
    略有些亢奮道：“這是要打起來了？”
    村與村之間為了一口井甚至一捆柴，從二人互毆演變成兩村械斗可是常事兒。
    寧燕淡淡道：“……不要多惹是非。”
    她沒興趣湊這個熱鬧。
    少年無趣地撇撇嘴。
    休息也休息夠了，車隊(duì)繼續(xù)上路，越走發(fā)現(xiàn)人影越稠密。定睛一瞧，方才離開的人都是往這邊湊。原來不是干仗啊。少年豎起耳朵細(xì)聽，隱約聽到什么體檢送東西。
    這伙人，下至尚在襁褓的嬰孩兒，上至彎腰駝背佝僂上身的老翁老媼……
    少年猜測：“莫不是趕集市？”
    <div  class="contentadv">        但趕集市也用不著全家出動吧？
    直到——
    排起了長長的隊(duì)伍。
    時不時還有兵卒裝扮的人出來吆喝兩聲“排好隊(duì)、不要亂插隊(duì)”，庶民畏懼，不敢不從，一時秩序井然。隊(duì)伍盡頭，不知在干什么。本想繞過去，卻有一兵卒徑直過來。
    “停下，你們從哪兒來的？”
    寧燕隔著車廂回答：“行商經(jīng)過。”
    “可有憑證？”
    手續(xù)自然是齊全的。
    這兵卒還認(rèn)識幾個字，見這份是河尹郡開具的，頓時有種親切油然而生，態(tài)度和緩許多。因?yàn)檐囮?duì)眾人裝扮過于低調(diào)，兵卒還誤以為他們就是過來行商混口飯吃的。
    便熱情道：“前方有義診，你們?nèi)舨恢钡脑挘梢酝Ｏ聛聿橐徊樵偕下贰！?br/>     白嫖的好處嘛，誰不喜歡呢。
    沒病沒災(zāi)也想讓名醫(yī)看看才放心。
    擱平時，哪有機(jī)會出這個診費(fèi)。
    少年詫異：“義診？”
    這個回答出乎意料。
    寧燕敏銳抓住了什么。
    “這是隴舞郡府操辦的義診？”若非官方出面，哪里能奢侈到用兵卒維系秩序？
    只是——
    這種時候搞什么義診？
    便是籠絡(luò)人心，此舉也操之過急了。
    寧燕心下生出狐疑，本欲婉拒，這會兒改變主意下車瞧瞧怎么回事。命人留下看守車隊(duì)物資，自己帶著女兒與少年加入。
    義診醫(yī)師多，又只是看點(diǎn)小毛病，速度自然不慢，等了兩刻鐘便輪到了三人。
    面前正是精神矍鑠的董老醫(yī)師。
    他讓寧燕懷中女兒伸出手。
    只是搭了一會兒脈，眉頭舒展。
    指了指身后。
    這時，便有兵卒上前。
    寧燕登時警惕：“作甚？”
    董老醫(yī)師笑容慈愛：“令嬡脈象略有奇異，最好去后方竹棚再讓人仔細(xì)看看。”
    這女娃頗有根骨。
    寧燕心下卻是不信。
    她將女兒方方面面都照料得周全，女兒脈象有異常，自己怎會不知？但也不好直言拒絕，此刻還未弄清狀況，不宜惹出是非。
    她佯裝擔(dān)心道：“可小女生性靦腆膽小，畏懼生人，最好還是讓奴家陪著過去。”
    董老醫(yī)師示意寧燕也伸出手。
    搭脈好一會兒，笑容盛了兩分，又道：“伱的脈象也需要細(xì)查，正好一起過去。”
    寧燕：“……”
    她自己有病怎么不知道？
    忍不住懷疑這義診水平怕是庸醫(yī)。
    但還是抱著女兒過去了。
    她想看看，這葫蘆里賣什么藥。
    后方簡易竹棚，有兵卒左右把守。
    竹棚內(nèi)，坐著名面色略有困乏、精氣不足的中年青衫文士，橫看豎看不似什么醫(yī)者。說什么她們母女脈象有異，這文士更該找那醫(yī)者仔細(xì)查查，開些滋補(bǔ)壯陽的猛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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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虧啊，從男頻暢銷榜數(shù)據(jù)來看，退朕這本不首發(fā)男頻真是吃虧了，如果在男頻，估計能有兩萬均訂以上……今天新增比昨天在榜還高，說明讀者存留還行。
    唉，但我摯愛女頻。
    男頻太內(nèi)卷了，一個個八千一萬，香菇一條咸魚，更新卷不過。
    算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