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41章
重生之名門貴女最新章節(jié)
若是早先京中傳錦瑞王府有意與蕭家聯(lián)姻不過是幾句笑言,畢竟東平王府與西寧王府先后也表明過一些態(tài)度,可在錦瑞王府真的透出風(fēng)聲,且錦瑞王妃含笑默認(rèn)后,這樁親事卻是讓不少人訝然,心里掂量起了錦瑞王府是否也準(zhǔn)備加入這場奪嫡紛爭,一時(shí)間不少的權(quán)貴大臣紛紛觀望起了梁煬帝的態(tài)度,梁煬帝倒也不負(fù)眾人所望,在早朝時(shí)表明了喜而樂見的態(tài)度,且對蕭翦道,此姻緣乃是天賜良緣。
蕭翦作為在官場混跡多年的‘人精’當(dāng)即請皇上賜婚,言曰既是天賜良緣自是要由天子賜婚。
梁煬帝對于蕭翦的‘上道’表示滿意,當(dāng)即就應(yīng)了下來,并笑言,一個(gè)是朕的侄子,一個(gè)是朕的外甥女,這樁親事若是不由他做主他尚且不依,并再三的表示錦瑞王府與蕭府聯(lián)姻乃是天作之合,必當(dāng)是美滿姻緣。
“既萬歲爺金口玉言此乃天作之合,你就準(zhǔn)備讓小九備嫁吧!也讓她收收性子,女子過于嬌縱總是不討人歡喜的。”蕭老太爺至今仍對三房越過自己行事存有不悅,在他看來,小九的婚事仍然該在觀望一二,不該草率的作出這樣的決定,蕭老太爺至今仍記得當(dāng)年奪嫡之爭,風(fēng)聲鶴唳,尤其是在新帝繼位后,被抄家、入獄的勛貴朝臣不知幾何,眼下的境況可是堪比當(dāng)年更甚,所以蕭府嫡女才不能輕易許人。
沒等蕭三夫人開口相應(yīng),蕭六夫人已是一臉不郁的開了口:“父親,不是兒媳挑理,只是小八仍未定親,小九怎可越了她去,如此一來,且不是讓外人嘲笑我六房。”蕭六夫人也是急了,如今蕭妡已經(jīng)有十六,若是在不尋人家,待明年過后,怕是更難挑到可心的人家。
“那你是何意?”蕭老太爺臉上依舊一派淡漠,卻問的蕭六夫人啞口無言,皇上親口說的天賜良緣,又應(yīng)允了賜婚,難不成蕭家還有膽子反悔?跟皇上說因?yàn)檫€有八姑娘沒尋到人家,所以九姑娘也不能先定了親事。
“這……”蕭六夫人顯然也是想到了此處,張了張嘴,半響后臉帶憂色的道:“父親,您總得為小八考慮考慮,若是小九先出了閣留下小八一個(gè),外人指不定要如何宣排,到時(shí)候讓小八如何抬得起頭做人。”
蕭三夫人聽蕭六夫人的話竟隱隱指向自己的女兒,當(dāng)即勾起了一抹冷笑,手中的茶盞一撂,發(fā)出了不高不低的脆響,似笑非笑的開口道:“六弟妹這話是如何說的?難不成小八一日不嫁,蕭家的女兒就要等她一日?照那樣下去,蕭家的女兒且不是都成了老姑娘。”
“三嫂,你知曉我說的不是這個(gè)意思,府里的嫡女除了小八便是小九了,眼下小九來為及笄,你何苦這般著急就為她定了親事?便是緩上一年又能如何。”蕭六夫人語帶不悅,話里話外已是透著指責(zé)三房的意思。
蕭三夫人冷笑一聲,也不見如何動(dòng)怒,只是挑起了嫵媚的眉梢,聲音沉了下來:“便是緩上一年又能如何?難不成就能如了你的意?”說著,蕭三夫人嘴角一勾,一字一句道:“六弟妹,且聽我一句,有些富貴可是攀不得的。”
此話一出,蕭六夫人瞬間氣白了臉,也顧不得往日里對三房的忌憚,尖著嗓音叫道:“三嫂何意?難不成就許你高門嫁女,我的女兒就得隨意嫁個(gè)破落戶了不成?”
“破落戶?六弟妹還是慎言吧!你口中的破落戶指的是木家、周家、司家還是呂家?這話若是傳揚(yáng)出去,丟的可不是你自己的一個(gè)人的臉面。”蕭三夫人嘴角一挑,冷笑著道。
蕭六夫人先是一愣,隨即一股火涌上心頭,手掌用力拍在紅木雕花的茶幾上,起身喝道:“你胡言亂語什么,我敬你為長,可你也莫要欺人太甚。”說完,蕭六夫人也不等蕭三夫人開口,只對蕭老太爺屈身一福道:“父親,兒媳也沒有旁的意思,既是萬歲爺開了金口,我便是有委屈也得受著,如今我不過是想為女兒討一個(gè)前程,難不成也礙了三嫂的眼?”
蕭三夫人真的是懶得搭理蕭六夫人了,這么顛倒黑白的話也虧得她說得出口,再不濟(jì)也是一個(gè)大家閨秀,好的沒學(xué)到,如今倒是跟著她那個(gè)破落戶婆婆學(xué)了一身上不得臺面的毛病。
“你想給小八討個(gè)怎樣的前程?”蕭老太爺不理會蕭六夫人話里旁的意思,直接點(diǎn)出了要點(diǎn)。
蕭六夫人一愣,沒想到蕭老太爺會這么痛快,待反應(yīng)過來后,忙道:“不過是想尋個(gè)門當(dāng)戶對的。”蕭六夫人說著,露出了討好的笑容,她不比三房,便是沒了老太爺也能為女兒選一門好親事。
蕭老太爺挑起花白的長眉,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木家、周家、司家,對了,還有呂家,與我蕭府都算得上是門當(dāng)戶對。”
蕭六夫人臉色有些難堪,若是這些人家,她還用得著請老太爺幫忙,牙齦一咬,蕭六夫人為了女兒舍了臉皮,對蕭老太爺?shù)溃骸案赣H,您瞧西寧王世子如何?”蕭六夫人終是心有不甘,她自己比不上三房也就算了,可她的女兒總不能也如她一般處處低了三房一頭,她自問她的女兒不管是容貌還是才情并不比蕭嬛相差到哪里去,三房既然敢出手一博,她又有何不敢。
“你說西寧王世子?”蕭老太爺簡直不敢相信六房還打得這個(gè)主意,愚笨,愚蠢,愚昧,簡直是蠢笨之極,她便是瞧上東平王府他尚且還贊她一聲有野心,有膽量,可瞧瞧,這幾年下來,竟還巴巴的想著攀附西寧王府,也不瞧瞧人家若是有意,還會拖到如今?早如錦瑞王府一般,由王妃親自上門提親,以示愛重。
蕭六夫人點(diǎn)著頭,小心翼翼的瞧著蕭老太爺瞬間陰沉的臉色,猶豫了半響,低聲道:“父親,都是蕭家嫡女,小八也不差小九哪里,難不成小九嫁得王府,小八就嫁不得了?”
蕭老太爺聽了這話險(xiǎn)些氣了個(gè)倒仰,怒極反笑道:“先不論西寧王府是否瞧得上小八,我只問你,你憑的什么拿小八與小九相比?”
“自古姻親結(jié)的便是二姓之好,既早前西寧王府有意與蕭家聯(lián)姻,那這人選是誰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都是蕭家嫡女,難不成還分出個(gè)高低貴賤來?”蕭六夫人見蕭老太爺貶低自己的女兒,心里震怒,倒也生出一股子的硬起來。
蕭老太爺冷笑一聲:“你這話還說對了,我且告訴你,便是龍孫鳳女尚且還有高低貴賤之分,更何況是我等傳世之家,你只瞧見西寧王府有心與蕭家結(jié)親,可也不想想人家王府要的是哪個(gè)?我今日便你說個(gè)分明,免得你這愚婦給我蕭府惹出笑柄。”說罷,蕭老太爺伸手指向低首不語的蕭六爺,高聲道:“蕭翳,為父今日便問你一問,西寧王府的親事你可高攀得上?”
蕭六爺素來沒有那個(gè)攀附權(quán)貴的心思,他愛的是花鳥魚蟲,想過的寫意風(fēng)流的生活,在他看來,這蕭府誰想當(dāng)家作主便讓他們爭去,左右?guī)孜恍珠L也不會太過虧待了他。
“父親,我絕無攀龍附鳳的心思。”蕭六爺見老父這般問慌了神,忙擺手說道,又見老父一臉盛怒的模樣,不由沖蕭六夫人高聲罵道:“你個(gè)愚婦,西寧王府也是你能妄想的?我往日里只當(dāng)你眼皮子淺些,卻不想你竟生出這般心思,蕭妡是能與九侄女相比的嗎?”
蕭六夫人見蕭六爺不幫自己說話便算了,反過頭來竟還張口責(zé)罵自己,當(dāng)即也是怒火中燒,張口便回道:“如何就不能相比了?都是蕭府嫡女,你的女兒是缺了胳膊還是斷了腿腳?枉你還是她的生父,竟這般折辱自己女兒不成。”
蕭六爺見蕭六夫人竟敢當(dāng)著眾人的面駁自己的顏面,不由冷笑道:“是,都是蕭府嫡女,可也要瞧瞧九侄女是從誰的肚子里出來的,三哥如今是什么官職,三嫂是什么身份,更不用說五侄女且是宮中貴妃,你倒是與我說說,你讓女兒拿什么與九侄女比?”
“這……二府結(jié)親,不過是合二姓之好,與那些又有什么關(guān)系。”蕭六夫人至今仍是看不清現(xiàn)實(shí),只瞧著三房的嫡女皆是嫁得富貴,憑什么她的女兒就入不得高門。
蕭六爺指向蕭六夫人的手直抖,狠狠的跺了二下腳,斥道:“簡直是愚笨無知,我懶得你與分說,你若是再敢生出這樣的心思教壞了女兒,勿要怪我不念舊情,一紙休書與你去也。”說完,蕭六爺懶得再看丑態(tài)百出的蕭六夫人一眼,只沖蕭老太爺一鞠身:“兒子累父親勞心了。”之后又沖蕭三爺與蕭三夫人的方向行了一禮,眼含愧色的道:“還請三哥與三嫂莫要與這愚婦一般見識。”
蕭三爺上前扶起蕭六爺,笑的一派風(fēng)光霽月:“六弟說這話可不是外道了,六弟妹也是一片慈母心腸,為兄自是理解。”
蕭六爺見兄長這般姿態(tài),心里更是愧疚難當(dāng),一時(shí)竟紅了眼眶,要說為人父者,哪個(gè)不希望自家兒女好,只是,人終究是爭不過命去,任你心比天高又有何用,須知自來與心比天高聯(lián)系在一起的便是命比紙薄,他不盼兒女如何富貴榮華,只望一生康順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