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章、宴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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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夫人走了,周芷清一個人待在空房子里,急的直撓墻,眼看周夫人是上午走的,過了晌午也不見回來,眼看天都黑透了,周夫人總算回來了。
一進(jìn)門周芷清便問:“娘,你怎么去了這么久,怎么樣了?姐姐呢?”
周夫人顧不得答話,只聽門外的兵士道:“請周夫人和周姑娘這邊走。”
沒辦法,周芷清只得按捺下好奇心,跟著兵士東轉(zhuǎn)西繞,進(jìn)了一重院子。原來是昔日周夫人的翠碧居。
沒一會,又進(jìn)來了兩個丫頭,其中一個是周夫人身邊的紫鳶,另一個則是茯苓。主仆見面,也顧不得說話,先收拾屋子。
等到安頓下來,周夫人才細(xì)細(xì)的對周芷清道:“你姐受了點傷,好在性命無礙,不過事情成了。陳大人已經(jīng)答應(yīng)讓咱們母女移居到這兒,只除了不得輕易走動外,暫時無憂。”
周芷清放下心來,拍拍胸口道:“萬幸,萬幸,我就說姐姐吉人自有天相,總會安全無虞的。還有還有,那陳涵正再裝的正人君子似的,可還不是個普通的男人,見了我姐姐那樣的絕色,不動凡心才怪。”
周夫人滿腔愁怨,卻沒個人傾訴,只能沉沉的嘆了口氣,看周芷清一副天真爛漫,不解世事險惡的模樣,連罵都懶得罵她了。
她沒告訴周芷清,周芷蘭雖以死相逼,換得了她們母女的一時無憂,卻與陳涵正解了婚約。
但她不清不白、衣衫不整的與陳涵正獨處了一夜,也只能啞巴吃黃連,認(rèn)栽了。這輩子,她休想再嫁人了,可陳涵正又堅決不肯娶她。
到最后索性丟下狠話,只肯納她為妾。
吃罷晚飯,周夫人打發(fā)了周芷清睡下,自己則坐在燈下,挖空心思的寫信求助。如今抬眼望去,從前的知交故舊,卻是一個都指望不上了。
可這種絕境下,指望不上也得指望,周夫人一邊寫,一邊垂淚,直熬到天色發(fā)白,這才把寫好的信交到紫鳶和茯苓手中,千叮嚀萬囑咐,叫她二人務(wù)必把信送出去。
信是送出去了,卻如石沉大海,一直沒有消息。
轉(zhuǎn)眼就是一個月過去了。
聽聞宮中早就選定了妃嬪,周夫人知道,送周芷清入宮的事是沒指望了。
眼看進(jìn)入初夏,再過幾個月,周品就要論罪處斬。周夫人求助無門,神情憔悴,一下子老了好幾歲。
這天紫鳶進(jìn)來,悄悄的對周夫人道:“太太,程夫人回信了。”
程夫人是本朝程貴妃的妹妹,與周夫人算是手帕交,周品沒少替程貴妃辦事,因此程夫人對周夫人也就另眼相看。
發(fā)出去這么多封信,只有她肯回,周夫人已經(jīng)是意外之喜,慌忙拿出信展開來讀,半晌才呆呆的道:“這……”
紫鳶不知信中寫了什么,只在一邊干著急。就見周夫人猶豫半晌,才咬著牙道:“行了,我知道了。”
紫鳶囁喏道:“程夫人囑咐,此事宜早不宜遲,再過幾天宴王就要離開京城了。”
周夫人十分動搖。
程夫人雖不肯援手,卻提了一個建議,要救周芷清,不如把她送給宴王。
周夫人卻寧愿把周芷清送入皇宮,也不愿意把她送給活閻王――嚴(yán)真瑞。
嚴(yán)真瑞今年不過雙十,是當(dāng)今圣上的十二子,乃是程貴妃所出,自小性子暴虐,生猛弒血,打殺個把人從來都不在話下。但他武藝超群,帶的一把子好兵,是以雖英名在外,卻誰也不肯把女兒許嫁給他。
要說這宴王的由來,還是六年前宴王帶兵攻打西夏時得來的。他與西夏王子兩軍陣前兵戎相向,彼此誰也不服誰,后來西夏王暗中使詐,強搶了他的一個貼身侍妾,想逼他就范,誰想嚴(yán)真瑞不為所動,西夏王子便將這美艷侍妾蒸熟了送還給他,在兩軍陣前,嚴(yán)真瑞一口酒,一口肉,生生把這侍妾給吃了……
嚇的西夏皇子直嘔吐,他卻談笑風(fēng)生,因此這宴王的名聲也就傳了開來,更有人私下直接叫他活閻王。
說是送,還有一層意思,也就是說程貴妃根本沒拿周芷清當(dāng)回事,不過是送給宴王一個生兒育女的工具。誠然,宴王是可以保全芷清的性命,但誰知道若有下回,兩敵軍前,他會不會照樣談笑自若的把芷清也生吞活剝了啊?
那樣的人,不會留下弱點讓人抓住的,再者,皇家子孫,哪有什么真情可講。
如果可能,周夫人寧愿把周芷清許配給一個平平凡凡的人,哪怕什么都沒有,只要一日三餐,能夠安安生生的活到老。
可是,她現(xiàn)在哪還有余地?
周夫人搖頭,有氣無力的道:“你下去吧。”
紫鳶應(yīng)聲是,垂手下去。
周夫人悲從中來。她其實沒有決定可做。普通人和宴王之間,她只能選擇普通人,可官奴和宴王之間,她只能選擇宴王。
她現(xiàn)在只想著該如何跟周芷清談
想到芷清,周夫人也覺得奇怪,這兩天她怎么這么安生呢?周夫人站起身,朝著里屋走,邊走邊問:“芷清?”
周芷清就坐在窗口處發(fā)呆。
院子里一株海棠開的正熱鬧,繁復(fù)的花瓣,郁郁蔥蔥,如同一片花海。
聽著母親叫,便站起身,歡快的道:“娘,你叫我?”
看著她那如海棠花一般鮮研的臉,周夫人有再多的心事都不免要浮起真心的笑來,她松口氣,道:“你這孩子,不言不語的在這坐了多長時間?倒嚇了我一跳。”
周芷清嫣然一笑:“我哪里嚇你了?你從前不是老嫌我跳上跳下,沒有一點安份的時候么?現(xiàn)在我安生了,你怎么還是擔(dān)心?”
周夫人笑笑,拉著她坐下,道:“是啊,這回你再也不能跳下跳下,我是該放心了。”可人怎么有知足的時候?如果能夠換回她從前的跳上跳下,要她付出什么都愿意。芷清就是只活潑可愛的小鳥,如今生生拔斷她的翅膀把她鎖在籠子里,那是折磨,再把她送到宴王那里,便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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