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祁千昕坐在床邊,靜靜地望著寢榻上的人。一直都知道,她對(duì)自己,是最重要的!可是,直到那一夜,他才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知道,這最字,究竟到了何種程度!</br>
皇宮,并不適合她,他看得出來!</br>
"阿楚,再給我?guī)啄甑臅r(shí)間,到時(shí),我便將皇位傳給家齊,帶著你與孩子,去過只有我們一家人的平靜生活!"手,輕輕地?fù)嵘铣了说哪?,異常珍惜的描繪著她的輪廓。</br>
秦楚模模糊糊間,似乎聽到了祁千昕的話,但又似乎沒有聽到。臉龐,不自覺的在祁千昕溫暖的手心,蹭了蹭,找了個(gè)自己最舒適的位置,陷入美夢當(dāng)中。</br>
這一日,下午。</br>
祁千昕與莊君澤兩個(gè)人,一杯香茗,一棋盤,在涼亭中對(duì)弈。小家齊則拿著一把小木劍,在亭子外的花園中舞劍。</br>
"剛才那一劍,手臂再抬高一點(diǎn)!"</br>
祁千昕一邊落子,一邊對(duì)著亭子外的小人兒說道。</br>
小家齊滿臉汗水,顯是累了,拎著木劍,跑入亭中,拉了拉祁千昕的衣袖,撒嬌道,"父皇,明日練,好不好?"</br>
祁千昕側(cè)頭望過去,沒有說話,只是,鳳眸中劃過一抹厲色。</br>
小家齊頓時(shí)害怕的后退了一步。</br>
莊君澤長臂一伸,將小家齊帶入自己的懷中,另一只手,撫了撫小家齊的頭發(fā),安撫他的害怕。旋即,微微皺了皺眉,不贊同的對(duì)著祁千昕道,"孩子還小,你太操之過急了!"</br>
祁千昕聞言,放下手中的棋子,似有似無的嘆了一口氣。</br>
莊君澤隱隱約約中,已經(jīng)看出了些什么,開口詢問的話,肯定的成分居多,"你是想盡快讓小家齊登基為帝?"</br>
"我想用全部的時(shí)間,陪著阿楚!"</br>
"可是,也要慢慢來才行!"莊君澤說著,示意小家齊去玩!</br>
小家齊偷偷的瞄了瞄祁千昕,見他不說話,立馬丟下木劍,跑了個(gè)無影無蹤。</br>
莊君澤失笑,促狹道,"孩子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開始怕你了!"</br>
祁千昕也是笑了笑。</br>
這時(shí),只見一襲白衣的秦楚,衣袂翩楊間,懷抱著襁褓,緩步從廊道的盡頭,向著這邊走來。片刻后,步入了亭子。</br>
"今日,你們兩人怎么如此好雅興?"秦楚望著面前的棋盤,一拂衣袖,準(zhǔn)備在另一條石凳上坐下來。</br>
祁千昕伸手拉住秦楚,阻止了她的動(dòng)作。繼而,喚來宮女,送了一個(gè)厚厚的墊子上來,鋪在石凳上,這才讓秦楚坐下。</br>
秦楚心中一暖,他總是能考慮到最細(xì)微的地方,給她最體貼的呵護(hù)。</br>
莊君澤喝著茶,對(duì)秦楚的感情,早已釋然。如今,只要看著她幸福,他便滿足了。</br>
"今日,孩子乖不乖?"祁千昕一邊伸手,欲抱過孩子,一邊問道。</br>
秦楚剛要回答,懷中的孩子,就大哭特哭了起來。</br>
秦楚連忙輕聲哄懷中的孩子,但是,不知怎么回事,小孩子就是一個(gè)勁的哭個(gè)不停,令她突然間有些手足無措起來。</br>
祁千昕看著,也是一驚,快速的喚來了伺候小公主的宮女、太監(jiān)、嬤嬤!</br>
一圈人,團(tuán)團(tuán)的圍著秦楚懷中的孩子,想方設(shè)法的想要令她停止哭泣,但是,沒有用,怎么也沒有用!</br>
"千昕,懿兒她...怎么辦..."</br>
"莫急..."</br>
祁千昕口中說著莫急,但心里,卻是比任何人都來得焦急。往日里對(duì)待敵人,或是國事時(shí)的游刃有余,此刻,竟是全無用武之地!</br>
莊君澤看著面前那有些混亂的場面,站起了身,撥開人群,走近秦楚,看看自己是否能幫上什么忙。而,就在他走近秦楚,手,觸上秦楚懷中的小小人兒時(shí),小小的人兒突然停止了哭泣,并且,還咯咯咯的笑了出來。</br>
清脆的笑聲,霎時(shí)如明媚的陽光,猛的從云層里撥開了陰暗,照射下來。</br>
令亭子內(nèi)的眾人,不由得便是猛然松了一口氣!</br>
莊君澤心下詫異,不覺便伸手抱過了秦楚懷中的孩子。自孩子出生到現(xiàn)在,兩個(gè)多月,這還是他第一次抱她。</br>
小小的身體,幾乎沒有什么重量可言!</br>
但卻讓他的心,忽的變得異樣的柔軟!</br>
小小的人兒,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經(jīng)過淚水洗禮的瞳孔,別樣的明亮,皎皎如月,燦若星辰。小手,高高的揚(yáng)起,就去撫摸莊君澤那一張俊美至極的臉。</br>
莊君澤淺淺一笑。</br>
不知,自這一刻起,自己便已與懷中的小人兒,結(jié)下了不解之緣!</br>
是夜!</br>
秦楚哄著懷中的小人兒入睡后,起身,打開桌子上封洛華派人送來的那一個(gè)精致的小箱子。箱子里面,裝滿了各種各樣送給小孩子的禮物。</br>
不難看出,他著實(shí)費(fèi)了一番心思!</br>
只是,徒然想起前兩日聽到的那一個(gè)消息,她的心,便止不住的微微沉了沉,半響,似有似無的嘆了一口氣。將箱子,輕輕地合了回去。</br>
旋即,側(cè)頭,望了望窗外已然泛黑的夜色。</br>
取過屏風(fēng)上的披風(fēng),披上,步出寢殿,向著御書房的方向而去。</br>
御書房內(nèi)。</br>
祁千昕埋首,連夜批閱著奏折。前段時(shí)間,連綿不絕的大雨,不僅令西越國顆粒無收,并且,還造成了部分城市的水災(zāi)。而,水災(zāi)過后,徒然傳來了瘟疫。</br>
接二連三的事,使人有些應(yīng)接不暇!</br>
"皇上,藥來了!"伺候祁千昕多年的一名老太監(jiān),輕輕的敲了敲殿門,推門而進(jìn),將手中還泛著熱氣的藥,給端了進(jìn)來。(未完待續(x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