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秦楚側(cè)頭望去,只見,祁千昕此刻手中拿著的那一茶盞,是上好的白玉所制,瑩白剔透,價(jià)值不菲!</br>
火光電石間,秦楚猛然知道了,一切,竟是掉入了那一襲白衣所設(shè)的陷阱。若他當(dāng)日真的是潰敗逃到此處,又豈會(huì)帶著這樣講究的茶具!</br>
祁千昕也已然明了,輕輕地抿了一口茶,將茶盞執(zhí)了回去。</br>
云袖知手掌一翻,便將茶盞,平平穩(wěn)穩(wěn)的安放在了原來的位置上,淡笑著道,"西越帝,此處風(fēng)光極好,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過來欣賞一番呢?"</br>
"既然云南王邀約,本皇又豈能駁了云南王的面子。"</br>
祁千昕若有若無的一笑,緊接著道,"既是邀約,那么,便無需那么多人跟隨在側(cè)。"說著,示意身后的五千士兵下山去,而自己,牽著秦楚的手,緩緩地走了過去。</br>
云袖知并不阻攔,目光,似有似無的掠過秦楚的臉,看不出情緒。繼而,端起自己面前的那一茶盞,杯蓋,輕輕地磨砂了一下杯沿,似笑非笑的開口,"西越帝不是一直對你的夫人情深一片么,怎么,這么快就納了別的女人為妃了?"</br>
"怎么,云南王對此如此關(guān)心?"</br>
祁千昕在云袖知的對面,坐了下來,鳳眸,淡淡的向著面前的那一棋盤投去一眼。</br>
秦楚在祁千昕的身旁站住腳步,目光,也向著那一棋盤望去一眼,待收回視線時(shí),卻突的對上了那一雙深諳的黑眸。</br>
云袖知濃睫輕斂,抿了一口茶,不語。</br>
這時(shí),剛剛退下去的五千名士兵中的其中一名,渾身鮮血、步履踉蹌的跑了上來,并且,一邊跑,一邊不停地喘息道,"皇上,山道上,有南寧國的士兵埋伏,眾將士,全軍覆沒!"話落,一頭重重的栽倒在了地上,鮮血直流。</br>
當(dāng)秦楚快速的跑過去為他把脈的時(shí)候,已是沒有了心跳!</br>
秦楚猛然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望向崖邊那一襲依舊無絲毫神色變化的白衣,無法想象他的心,到底有多狠,竟可以在半盞茶都不到的時(shí)間內(nèi),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便奪去了五千條人命!</br>
祁千昕鳳眸倏然一斂,手,有那么一瞬間的收緊,但神色卻沒有絲毫的變化,平靜的問道,"南寧國的十萬援軍,是你故意透的消息?"</br>
云袖知含笑點(diǎn)頭。</br>
"一路上山,路上,并未看到一個(gè)南寧國的士兵,不知那些士兵,究竟隱秘在何處,還望云南王能夠指教一二!"</br>
"指教可談不上!"</br>
云袖知笑了笑,"就是不知道西越帝知不知道,上鳳扆山,還有另一條路呢?"</br>
瞬間,已經(jīng)明白!</br>
"西越帝,如今,你孤身一人在此,身旁,還帶著一個(gè)全然不會(huì)絲毫武功的女子,不知,你可有把握全身而退?"</br>
"你可以試試!"</br>
"我勸西越帝還是莫試的好,若是到時(shí)候真的傷了誰,怕西越帝會(huì)悔不當(dāng)初!"</br>
祁千昕的面色,沉了沉。</br>
秦楚當(dāng)然知道云袖知口中的那個(gè)誰,指得是自己,抬步,向著祁千昕走去,站在他的身后,淡笑著針鋒相對,"不知道云南王身上的傷,可是好些了?"聞言,云袖知的眼中,霎時(shí)劃過一抹明顯的陰翳,破壞了他那豐神俊美的容顏上那一抹淡若的笑容,旋即,向著出言之人望去,黑眸中,暗藏著一絲冷冽。</br>
秦楚迎上云袖知的目光,不閃不避,莞爾輕笑。</br>
云袖知握著茶盞的手,不自覺一點(diǎn)點(diǎn)收緊,節(jié)骨處,隱約可見一絲白色。</br>
周圍的空氣,不知不覺,一絲絲凝結(jié)了起來!</br>
而,就在空氣緊張到一觸即發(fā)的時(shí)候,卻只見,那一襲白衣,忽的一勾唇,薄唇,帶出一絲似有似無的淺淡弧度,"西越帝,如今,山下的人上不來,而山上,全都是本王的人,只要西越帝應(yīng)予本王兩個(gè)條件,本王定安然送西越帝下山!"</br>
祁千昕望向云袖知,不語!</br>
"第一,本王要西越帝下山后,立即撤兵三百里!"說著,云袖知不知名的目光,有意無意的掠過秦楚的臉孔,"第二,西越帝留下此人!"</br>
秦楚長睫倏然一斂,眉宇輕皺。</br>
"西越帝,這一筆交易,很合算,你是聰明人,相信一定會(huì)做出最明智的抉擇!"云袖知的神色中,篤定的成分居多!</br>
祁千昕微微瞇了瞇眼,"確實(shí)是很合算!"</br>
云袖知輕輕地笑了,但是,卻緊接著聽對面之人道,"可惜,云南王不知道,本皇此生,最恨被人威脅么?"</br>
一句話,幾乎是毫無溫度可言!</br>
秦楚剎那間只覺得周身都倏然劃過了一道冷冽刺骨的寒風(fēng),止不住的微微顫抖了一下。</br>
云袖知并未將那一絲冷意看在眼里,面上的那一抹笑容,依舊勾著,甚至,仔細(xì)看,還隱隱的擴(kuò)大了一分,嗤笑道,"不過只是一個(gè)替身罷了,西越帝用得著為她犯險(xiǎn)么?"</br>
秦楚明顯一怔,半響才驀然反應(yīng)過來。原來,云袖知竟是以為祁千昕將她當(dāng)做了那一個(gè)秦楚的替身。</br>
"云南王,你似乎對她很是在意?"</br>
出聲之人的語氣,沒有絲毫的變化,就連神色,也沒有什么變化,但是,站在他身邊的秦楚就是知道,他已經(jīng)生氣了!</br>
"一個(gè)差一點(diǎn)取了本王性命的人,西越帝覺得,本王可以不在意么?"肩膀上從未曾有一刻停止過的疼痛,時(shí)時(shí)刻刻的在提醒著什么。云袖知的濃睫,緩緩地?cái)肯?,遮住了黑眸?nèi)那一絲波動(dòng)的情緒。(未完待續(x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