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謙長老的臉,徹底的沉了下來,而七位長老,則是有些閃躲的側開了視線。</br>
面前這些人談及的關于二十年前的事,秦楚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此刻,只想與所有的人,一同快速的離開這里。望向圣卓,道,"圣卓,你應該知道,自己身上中了我下的毒,解藥,只有我有。只要你帶我們出去,我自會給你。"</br>
圣卓聞言,忽的一笑,道,"當日,是我大意了。不過,小圣女的目的,既然是要出去,那么,倒也是不謀而合了!"</br>
秦楚微微皺了皺眉,那不謀而合四個字...</br>
圣卓從秦楚身上,收回視線,再落向一襲白衣的圣菱,道,"圣女,相信你也會一起出去的,是么?"</br>
圣菱看了看圣卓,將他眼底那一抹特意閃過的、只讓自己一個人看到的陰翳,收入眼底,再看了看面前的八位長老,心中,略微思忖片刻,點頭道,"一起!"</br>
阿潔聽著圣菱的話,看著圣菱,輕輕的喚道,"圣女!"</br>
圣菱望向阿潔,微笑道,"阿潔,與我一起走!"</br>
阿潔用力的點了點頭。</br>
謙長老看著對面的一行人,再看著圣卓臉上的那一抹自信,怒聲道,"圣卓,你也太狂妄自大了,你以為,你可以帶著他們離去么?你以為,圣斯部落,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么?"</br>
"試試,不就知道了么?"</br>
圣卓淡淡的嗤笑一聲,對著所有的人道,"你們,都往北邊的迷霧森林而去,那里,已經(jīng)有我的人在接應。"</br>
聞言,一行人相視一眼,快速的往迷霧森林而去。</br>
圣卓斷后。</br>
迷霧森林外。</br>
數(shù)名黑衣人,早已經(jīng)等候在那里,見一行人到來,二話不說的帶著一行人進入了迷霧森林。</br>
圣卓后面追來,也一同進入了森林。</br>
森林外。</br>
謙長老停下腳步,其他七位長老也跟著停下了步伐,對著為首的謙長老問道,"謙長老,如今,該如何是好?"</br>
謙長老望著面前的森林,微微沉默了一會,冷漠的道,"啟動森林內所有的機關。"話落,又緊接著追加了一句,道,"莫要傷了圣女與阿菱。"</br>
七位長老領命下去。</br>
謙長老依舊站在原地,望著面前的森林,溝壑的臉上,不知不覺間,帶上了一絲從未有過的沉重。神情中,讓人絲毫看不出他此刻具體在想什么。</br>
迷霧森林內。</br>
眾人見八位長老沒有追來,不由得慢下了速度。</br>
祁千昕握住身側秦楚的手,為她擋去一條橫生出來的樹枝,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祁千昕才驀然發(fā)現(xiàn),秦楚的手掌上,濕潤一片。低頭望去,只見,她的整只手掌,布滿了紅色的鮮血,甚至,還有一滴兩滴的順著指縫,不斷的滴落。</br>
秦楚知道瞞不過去,對著祁千昕笑著搖了搖頭,道,"一點小傷,真的沒事!"</br>
祁千昕猛然皺起了眉,停下腳步,撩起秦楚的衣袖查看。</br>
秦楚閃躲了一下,但,看著祁千昕眉宇間的那一抹皺痕,就不由得停下了所以的動作。</br>
但見,那一條撩起衣袖的手臂,鮮血淋漓,布滿了被石塊劃傷的傷口,有些地方,還粘著點點小小的碎石塊。</br>
祁千昕心中,倏然劃過一抹心疼,沉聲道,"傷的這么重,怎么剛才不告訴我?"聲音中,還有一絲對自己之前沒有察覺出來的指責。</br>
"真的沒事!"手臂,看上去可怕,但傷的,真的不重,只是劃破了肌膚,多流了一點血而已。</br>
祁千昕沒有說話,目光,環(huán)視一周,想要找一個水潭,給秦楚清洗一下傷口。</br>
走在前面的人,自然很快就察覺到了身后的動靜,都停了下來。</br>
封若華回頭望去,恰見了那一只鮮血淋漓的手臂,心中,猛的一痛,當時,她是為了拉著自己,才受傷的。</br>
秦楚想對祁千昕說先出去再說,但抬頭的那一刻,倏的就望見了封若華望著自己的手臂時,眼底的那一抹自責,于是,想也未想的快速從祁千昕手中將手抽了回來,垂與身側,任由垂落的衣袖遮掩住,道,"我真的沒事。"</br>
祁千昕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手,片刻,緩緩地收回,無垠的鳳眸,看不出情緒。</br>
莊君澤自然也看到了秦楚受傷的手臂,自責自己之前的疏忽,聆聽四方,道,"前面有水聲,先讓幽兒清洗一下傷口再說,不急于一時。"</br>
圣菱亦是擔憂,贊同點頭。</br>
圣卓淡淡的看著,也沒有反對。</br>
潭水邊。</br>
只有秦楚與祁千昕兩個人。</br>
祁千昕撩起秦楚的衣袖,細心的為秦楚清理傷口,每一個動作,都是輕柔異常,但臉上,卻自始至終沒有任何的表情。</br>
秦楚也沒有說話,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又該怎么說。對那一個人,沉重的愧疚,幾乎已經(jīng)壓的她快要喘不過氣來了。</br>
清洗手臂,手臂上,已然凝結起來的傷口,又開始一點點的滲透出鮮血來。刺眼的紅色,順著手臂,不斷的滑下,與指尖,一滴又一滴的滴落在水面上,蕩漾開一圈又一圈的淺淺波瀾。絲絲縷縷的紅色,一點點的被潭水稀釋,消失不見。</br>
祁千昕伸手接住那鮮血,卻發(fā)現(xiàn),根本接不住。每接住一滴,下一刻,便有一滴,從他的指縫滴落,但,即使接不住,他也不愿放開,絕不愿放開。突的伸手,將面前的人,緊緊地擁入了自己的懷中,手,輕輕地撫上懷中之人的長發(fā),悠悠的嘆息一聲,"阿楚,我究竟該拿你怎么辦好?"(未完待續(x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