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封若華呢?他在哪里?"始終不愿相信她是與那一個人一起消失不見了,但是,但是...</br>
冥一看了看祁千昕難看的神色,猶豫著要不要說,而說,又要怎么說!</br>
"說!"</br>
一個字,仿佛有千斤重,一下子重重的壓在了冥一的頭上。</br>
冥一心中一凜,道,"不知道!"</br>
鳳眸,凌厲的目光,倏然掃向面前明顯說謊話的人,一字一頓道,"再、說、一、遍!"</br>
冥一一剎那,忍不住倒退了一步,"公子..."</br>
"說!"</br>
"封公子不見了,不知道去哪里!"</br>
一句話,將祁千昕心中緊繃著的那一根弦,砰的一聲撥斷。</br>
祁千昕衣袖下緊握成拳的手,倏然展開,一掌,用力的拂向屋中心的那一張桌子,霎時,只見那一張桌子,四分五裂!</br>
靜!</br>
死靜!</br>
喧鬧的屋內(nèi),一剎那,靜的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可以聽的清清楚楚,就連人的呼吸聲,也可以聽之一二。</br>
屋內(nèi)所有人的目光,一時間,都齊刷刷的轉(zhuǎn)向了那一襲紅衣!</br>
"看什么看,還不繼續(xù)準備!"</br>
懾人的戾氣,冷冽的眼神,不含一絲溫度的掃視一周,"什么事也沒有,婚禮會如期舉行,你們,都給我將要準備的東西準備好,一、樣、都、不、準、少!"</br>
冥一從來沒有見過祁千昕發(fā)如此大的火,心中祈禱,但愿其他出去找的人,可以盡快找到那兩個人。如今,讓不讓人知道有陌生人進入部落,已經(jīng)不是最重要的事了,最重要的是,要在面前這個怒氣沖天的人殺人之前,找到要找的人!</br>
"冥一,你在這里安排好一切,若是阿楚回來,立即派人通知我,我再出去找找!"</br>
祁千昕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但是,婚禮之時,新娘離去,并且,還是和一個曾經(jīng)愛過的人一起離去,相信任誰也無法真正的冷靜下來。</br>
阿楚,莫要讓我失望!</br>
海岸邊。</br>
封若華一襲白衣、一襲白發(fā),負手而立,部落內(nèi)的人,都去忙著那一個人的婚禮了,所以,沒有人會來這里。明明說了要祝福那一個人的,但是,還是做不到!</br>
那一襲嫁衣,看得他幾乎快要無法呼吸!</br>
原來,這世間,還有一種痛,叫做...痛徹心扉!</br>
森林中。</br>
莊君澤靜靜地望著面前的一襲嫁衣的女子,他的妹妹,心中,盡管有著千萬種疼痛,但出口,卻還是最真切的祝福,"幽兒,不管怎么樣,阿澤還是祝福你!"</br>
秦楚猛然側(cè)開頭,半斂的長睫,讓人看不出神色!</br>
莊君澤的手,不由自主的抬起,想要再觸一觸面前的容顏,但是,伸在半空中的時候,卻有猛然停住,手指,一根根收攏,緊握成拳,再頹敗的落下,"幽兒,若是當初你能夠回來找阿澤,那該多好!"</br>
秦楚沒有說話,那些記憶,她沒有!</br>
"幽兒,這些年,阿澤一直為幽兒而活,幽兒曾經(jīng)說,兩個人的地獄,遠好過一個人的天堂,當初,若是阿澤沒有恨,而是在抱著幽兒的尸體的時候,就與幽兒一起去,是不是就不會痛苦這么多年?"恨了一生,到頭來,卻發(fā)現(xiàn),一切,根本就是一場笑話!</br>
秦楚猛然睜大了眼睛,睫毛猛顫,身體,更是忍不住倒退了一步又一步,心中,原本對面前之人還存在著的那一絲的抵觸,被他的那一句話,輕而易舉的擊得粉碎!</br>
兩個人的地獄,遠好過一個人的天堂!</br>
莊君澤!</br>
阿澤!</br>
心,一剎那,是從未曾有過的觸動!</br>
莊君澤看著后退的人,落寞的垂下了眼睛,深邃的黑眸,一如漆黑的夜空一般死寂,"幽兒,對不起,如果可以,阿澤寧愿傷害自己,也絕不愿傷害你一分!"</br>
無力的轉(zhuǎn)身,腳步,緩緩地邁開!</br>
"阿澤!"</br>
一聲壓抑著的沉喚,突的從唇角溢了出來,仿佛,很早以前,就已經(jīng)喚了千百萬遍一般!</br>
莊君澤疑是自己聽錯了,腳步,雖然在第一時間停住,卻怎么也無法轉(zhuǎn)過身去!</br>
"阿澤!"</br>
除了這一個名字,不知道還可以說什么!</br>
"阿澤,不要走,不要走了!"明明前兩天還是恨的,此刻,卻已是舍不得,那一句話,在出口的那一刻,便已經(jīng)將秦楚的所有防備,擊潰!</br>
再也無法恨面前的人!</br>
不僅是口上說說,是心底深處,真的無法恨了!</br>
"阿澤,過去的一切,都讓他過了好了,以后,就當阿楚的哥哥,好不好?"莊君澤,當秦楚的哥哥,好么?</br>
這,似乎對莊君澤而言,已經(jīng)是再好不過的結(jié)果了,莊君澤轉(zhuǎn)過身來,絕美的臉上,蕩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阿澤,原本就是幽兒的哥哥,一直都是!"</br>
一滴淚,毫無征兆的從秦楚的眼眶中滑落,不受控制的滑落!</br>
秦楚本就不是一個愛哭、愛感傷的人,剛才的那一滴淚,并不是她流的,而是這具身體,自己反應的反應,原來,他真的是她的哥哥,即使沒有記憶,還是會為他流淚。</br>
"這么大了,怎么還像一個小孩子一樣流淚?"</br>
一只修長的手,落在秦楚的臉上,替秦楚,一點點的拭去臉上的水漬,笑,心痛的笑,"幽兒今日成親了,阿澤沒有什么好的東西可以送給幽兒,這一根木簪,是阿澤這一年中,自己雕刻的,幽兒收下,好么?"一根光滑異常的木簪,突的出現(xiàn)在秦楚的面前。(未完待續(x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