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十幾步的距離,圣卓站在了秦楚的面前,居高臨下的望著面前的這一襲白衣,似是想要看透什么,之后,手中被捏的變形的青棗,突的遞向睜大了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的孩子。</br>
阿衣害怕的向著秦楚的身后縮了縮。</br>
秦楚撫撫阿衣的頭發(fā),安撫他的害怕,繼而抬起頭,不閃不避的對上頭頂?shù)哪且浑p眼睛,眸中含笑,道,"你的樣子,似乎有些嚇人,你,嚇到阿衣了呢!"</br>
圣卓沒有說話,只是緊握著青棗的手,在一瞬間,又緊了一分,手背,青筋暴起,指縫,有點點青色的水漬滴下。</br>
秦楚看著,臉上的笑容,越發(fā)濃厚了一分,滿面的溫和,伸手,代替阿衣去接那一個青棗,道,"你還是將青棗給我吧,阿衣害怕你了!"</br>
圣卓聞言,將手中慘不忍睹的青棗,用力的向著秦楚伸出來的手中一放。</br>
秦楚接住,過程中,手指,有意無意的觸了一下圣卓的手。</br>
期間,謙長老暗藏著銳利的眸光,落過來,祁千昕好巧不巧的在這個時候,一楊手臂,似是要拿木幾上的什么東西,而揚起的手臂,寬大的紅色衣擺,恰巧遮住了謙長老的目光,完美的掩飾了秦楚那一瞬間的動作!</br>
圣卓放下青棗后,一拂衣袖,轉(zhuǎn)身,帶著滿身毫不掩飾的怒氣,就向著位置上走去。</br>
秦楚淺笑著望向祁千昕,沒想到,他竟能一眼就懂得自己的想法。</br>
剛才那一刻的默契,幾乎是配合的天衣無縫!</br>
圣卓回到位置上后,就著之前的話題,再說了一遍,道,"圣女,八大長老囚禁了你的母親十八年,難道,你真的可以視而不見么?"</br>
"那請問,八大長老,是為何囚禁的她?"淡淡的語氣,聽不出情緒。</br>
"因為她私自出海,觸犯了族內(nèi)的禁忌。"這是族內(nèi)每一個人都知道的。</br>
"既然是她觸犯禁忌在先,那么,理應(yīng)得到該有的懲罰,你說,是么?"語氣,淡的恍若是在說一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而,對此刻的秦楚而言,那一個圣女,不就是一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么?</br>
"好無情的女子!"</br>
圣卓冷笑!</br>
秦楚將八位長老那松了一口氣的神色,盡收眼底,不甚在意的撫了撫自己的衣袖,聲音,一時間更冷、更淡,道,"無情與否,與你又有何干,今日,原本是大好的日子,卻被你們這一行人破壞,真是掃興!"</br>
說著,起身,一拂衣袖,轉(zhuǎn)身離去。</br>
白色的寬大衣擺,在身后,搖曳出一朵盛開的鮮花!</br>
祁千昕看了看身側(cè)的孩子,剛才那一刻,他忽然想,若是有一個自己與那一個人的孩子,坐在他們之間,那會是何等場景呢?</br>
薄唇,不自覺的勾勒出一抹異樣好看的弧度!</br>
"叔叔,你真好看!"</br>
阿衣抬頭的那一刻,恰看到祁千昕臉上的那一抹笑容,不由自主的脫口說道。</br>
祁千昕聞言,再次笑笑,寵溺的撫了撫阿衣的頭發(fā),動作,竟是與之前秦楚的動作一樣,道,"快回家去吧!"話落,起身,快步的向著那一襲離去的白衣而去,紅色的衣擺,如黑夜里的妖魅,妖冶的攝人心魄!</br>
樹上的那一襲白衣,也隨著地上的那一襲白衣而去。</br>
場地上。</br>
謙長老安排了兩位長老,讓那兩位長老有序的安排部民們離開,片刻的時間,只剩下八位長老和圣卓那一行人。</br>
圣卓望向?qū)γ娴陌藗€人,在回來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做了一切的設(shè)想,他知道,這應(yīng)該是他唯一一次見那一個人的機會,后面,他們將不會再給他任何的機會。不過,這不不重要,見了一次,已經(jīng)足夠,剩下的,就是想著該怎么離去了!</br>
秦楚快步的離去,她當(dāng)然知道,封若華并沒有走遠,當(dāng)然知道他一直在看著她,但是,到底該怎么來面對他呢?是往事如煙的上前去對他一笑,還是...</br>
似乎,還是有些做不到...</br>
祁千昕跟在后面,那一襲白衣走得越快,他的心,就越沉,忽然,快步的上前兩步,從身后,一把拽住那一襲白衣的手腕。</br>
秦楚猝不及防,猛然回過頭來,疑惑的望向突然拉住她的祁千昕。</br>
祁千昕寵溺一笑,伸手,撫了撫秦楚頭頂?shù)狞c點白雪,原來,就這一眨眼的時間,天空,已經(jīng)飄蕩起了漫天的白雪。</br>
這樣的白,與雪山,是何其的相似,與那一個人,又是何其的相似!</br>
秦楚的腳步,抑制不住的后退了一步!</br>
祁千昕并不松開秦楚的手,她后退,他便靠近,眼中的寵溺,不減反增,一絲柔情,濃得化不開,"發(fā)上,沾上雪花了,要快些拂去,不然,融化了,可是會傷到身體的,那般..."</br>
"祁叔叔..."</br>
"我怎么舍得!"</br>
樹枝上的那一襲白衣,凌立在半空中的身體,微微一重,落在了枝頭上,令枝頭上覆蓋的白雪,霎時大塊大塊的落下。</br>
祁千昕感覺到頭頂那落下來的白雪,身體,一動不動,并且,也控制著秦楚的身體,不讓她動蕩分毫。</br>
雪塊,毫無意外的落在了祁千昕的頭上。</br>
祁千昕這才放開了秦楚。</br>
面前的這個人,是故意的么?秦楚看著面前被雪塊砸了一頭,但又不伸手相拂的人,明顯的皺了皺眉,而后,伸手,略微的為面前的人,拂了拂。</br>
祁千昕臉上的笑容,忽的展現(xiàn)出來,恍若一個得到了糖果吃的孩子。(未完待續(x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