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幽兒,不怕,以后,我會保護你,再不會讓你受傷了,任何人,也不能再傷害你一分一毫!"說出這一句話的時候,莊君澤的聲音,異常的堅定,但他的動作,卻溫柔的讓人心碎,只見他,一手,緊緊地摟著秦楚,一手,輕輕地拍著秦楚的脊背。</br>
秦楚渾身僵硬著,很小很小時候的一個畫面,忽的劃過她的腦海。那時候,父親,一年間偶爾回幾次家,她想念他,很想念很想念,所以,每每在他要離開的時候,她都會緊緊地抱著他的腳,不讓他走。而他,就會笑著抱起她,用很溫柔的話語,跟她說話,再輕柔的拍著她的背,哄她睡覺,在她睡著的時候,再悄悄地離開。</br>
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突然想起那一幕?秦楚不知道,她只知道,在想起那一幕后,她再無法狠心的推開此刻的莊君澤。</br>
緊緊是此刻脆弱的莊君澤而已!</br>
"北堂帝,幽兒沒有怪你,你不要自責了。"秦楚手輕輕地拍了拍莊君澤的脊背,用著同樣輕柔的話語,如哄孩子般對著莊君澤說道。</br>
莊君澤聞言,摟著秦楚的手,非但沒有松開一分,反而越發(fā)的摟緊,道,"幽兒,你再等我一段時間,我一定會很快就去找你的。"</br>
秦楚聞言,心中止不住一驚,莊君澤這話是什么意思?"北堂帝,你不要來找幽兒..."從剛才莊君澤的話中可以知道,那一個名叫幽兒的女子,已經(jīng)死了,若是莊君澤去找她,那不就是...不就是...</br>
莊君澤眼眸一黯,"幽兒,你還是怪我..."</br>
"北堂帝,不是的,只是這世界這么好,你該留在這個世界..."</br>
"幽兒,我知道,你去的地方不好,所以,你不想我去,是不是?可是,我不想讓你一個人呆在那么冰冷的地方..."</br>
"北堂帝..."</br>
"幽兒,你曾說過,兩個人的地獄,遠比一個人的天堂要好,這里,再怎么最美好,也不及與你在一起。"</br>
秦楚許久許久說不出話來,她不知道,莊君澤和那一個叫幽兒的女子,感情,到底深到了何種程度。那一個幽兒已經(jīng)死了,竟還可以讓莊君澤如此對待。</br>
"北堂帝,幽兒最想看到的,就是你開開心心的活著,如果你真的愛幽兒,就一定不能讓幽兒失望!"</br>
點點鮮血,從莊君澤的唇角溢出,再一滴不漏的滴落在秦楚的肩膀上,透過衣服,滲透進秦楚的身體。</br>
秦楚從衣袖下取出一只瓷瓶,打開。</br>
無色無味的氣體,倏然彌漫在了山洞的空氣中。</br>
莊君澤摟著秦楚的手,不受控制的一點點松開,整個人,忽的將力氣都壓在了秦楚的肩膀上。</br>
秦楚將瓷瓶收了回去,扶著莊君澤,在覆在地上的那一件白衣上躺下來,手,把上莊君澤的脈搏,輕輕地道,"莊君澤,我今天救你,并不是因為我不恨你了,而是因為,看在你對那個幽兒姑娘的情深上。"</br>
衣袖下的一個錦盒打開,一排細長的銀針,展露出來。</br>
狩獵場內(nèi)。</br>
云袖知、秋容若、水靈靈三個人,一道尋找著莊君澤和秦楚的下落,他們發(fā)現(xiàn),宮內(nèi)的那些侍衛(wèi),不知何時,都已經(jīng)撤退了,整個狩獵場,除了他們自己,再看不到任何人影。</br>
云袖知不動聲色的對著水靈靈問道,"水姑娘,你可知,侍衛(wèi),為何都撤退了么?"</br>
水靈靈惱恨的道,"一定是蕭太后下的命令。"除了她,試問,還有誰有這個能力,可以命令宮內(nèi)的侍衛(wèi)。</br>
"蕭太后她為何不讓侍衛(wèi)再找下去?"</br>
"蕭太后她與主公..."</br>
水靈靈的話語,忽的停住,側(cè)頭,看了一眼神色如常的云袖知,道,"我又不是蕭太后,我怎么會知道。"</br>
云袖知緩緩一笑,不再問。莊君澤和蕭太后,并不是親生母子,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世人皆以為是母慈子孝,但他卻清楚地知道,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勢同水火,想來,蕭太后是有意要除去莊君澤了。</br>
洞內(nèi)。</br>
秦楚面色出了一層薄薄的汗?jié)n,撩起衣袖,擦了擦,再將莊君澤頭上的銀針,一根根拔出,最后,忍不住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br>
苗毒,是一種遠比蠱毒更厲害的毒,秦楚如今的醫(yī)術(shù),雖說已經(jīng)很高超了,但也并沒有能力解開。此刻所做的,也不過只是暫且壓制住毒素而已。若是三個月內(nèi),還是沒有得到解藥,那么,莊君澤身上的毒,還是會如期的發(fā)作。</br>
"莊君澤,你到底是怎么樣一個男人呢?"</br>
秦楚望著如孩子般沉睡的莊君澤,忍不住輕輕的問道??梢詫θ四敲吹臒o情,同時,又可以對心愛的人那么深情。</br>
幽兒...</br>
沉睡中的莊君澤,似是感覺到了冷意,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br>
秦楚看著,猶豫了一下,解開莊君澤身上的衣服,替他將肩膀上裂開的傷口,重新包扎了一下,再將自己身上的外衣,披在了他的身上。起身,到角落坐下,心中,開始想著封洛華,不知道他此次前去,是否會順利。</br>
莊君澤陷入了夢中,不,更準確的說,應(yīng)該是陷入了過往的記憶當中。只見,漆黑的夜空下,長長的街道上,空無一人,只有一個年僅七歲的男孩子,緊緊地抱著懷中年僅兩歲的女孩子,瘋狂的奔跑著,腳邊,還跟著一只通體火紅的狐貍。后面,全都是緊追不舍的人。他不能停下腳步,他知道,他不能停下,他一旦停下了,他懷中的孩子,就只有死路一條?。ㄎ赐甏m(x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