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楚神醫(yī)請。"</br>
水靈靈讓手下將馬牽上來,示意秦楚上馬。</br>
秦楚握住遞到自己面前的韁繩,躍身上馬,封洛華也躍身上馬,兩人,緊隨著水靈靈而去。</br>
大帳。</br>
水靈靈才一掀開簾帳,秦楚便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一眼望去,只見中箭的莊君澤,優(yōu)雅的坐在椅子上,好像無事人一樣。而跪了一地的軍醫(yī),則是個個顫抖的不行。</br>
"楚神醫(yī),請。"</br>
水靈靈站在一側(cè),一手掀著簾帳,一手對著秦楚做了一個請的動作,示意秦楚進(jìn)入帳內(nèi)。</br>
秦楚點(diǎn)了點(diǎn)頭,緩步步入帳內(nèi),在莊君澤對面站定,面露一絲擔(dān)憂,道,"將軍,有誰竟能傷了你?"</br>
"一個神秘的黑衣人。"莊君澤淡淡的語氣,毫無起伏的說道。說話間,目光,有意無意的在秦楚身后的封洛華身上掠過。</br>
封洛華神色平靜,不帶絲毫變化,似是根本沒有留意到莊君澤的目光。</br>
秦楚再上前一步,"將軍,讓我看看。"</br>
莊君澤揮了揮手,讓跪了一地的軍醫(yī)都出去,對著秦楚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那就有勞楚神醫(yī)了。"</br>
"將軍哪里的話,行醫(yī)救人,乃是一名大夫的天職,更何況,在下還與將軍相交一場。"秦楚笑著說道,手,緩緩地觸上莊君澤肩上的那一只利箭。</br>
莊君澤微微皺了皺眉,沒有發(fā)出聲音。</br>
"將軍,這是一只有倒刺的箭。"秦楚肯定的說道。</br>
"楚神醫(yī),只這般看了看,你為何就能如此斷定?"平靜的話,仔細(xì)聽,亦不易察覺隱含其中的那一絲銳利。</br>
秦楚笑笑,道,"將軍是何人,若是只是一只普通的箭,將軍剛才何至于皺眉?更何況,軍醫(yī)何至于連一支箭都不敢拔。"</br>
莊君澤抬頭,不動聲色的打量著面前的人。這么近的距離,他可以清晰的聞到她的身上,帶著一絲草藥的氣息,異樣的好聞,而她的神色,從容中透著淡雅,一派的坦蕩。</br>
難道,是他懷疑錯了么?</br>
瞬間收斂眸中的光芒,莊君澤笑著道,"楚神醫(yī)真是觀察入微。"</br>
"學(xué)醫(yī),最基本的就是望、聞、問、切四個字。所以在下在一些地方,自然會比一般人觀察的更細(xì)微一些。"</br>
"那楚神醫(yī),你可能替我拔了這箭?"</br>
"當(dāng)然。"</br>
唇角的弧度,微微勾起,帶著安撫人的氣息,一下子就撞入了莊君澤的眼底,讓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有了炫目的感覺。</br>
秦楚側(cè)頭,對著進(jìn)帳后,就一眨不眨、擔(dān)憂的望著莊君澤的水靈靈道,"水姑娘,請你讓人去端一盆清水、一壺酒,和取一只燭火、一把鋒利的小刀來。"</br>
水靈靈應(yīng)聲,連忙出去準(zhǔn)備。</br>
片刻的時間,水靈靈將秦楚要的東西,都拿進(jìn)了帳內(nèi)。</br>
秦楚一一看過,對著水靈靈道,"水姑娘,請你褪去將軍身上的衣服。"</br>
聞言,水靈靈腳步上前了一步,但,緊接著又退后了兩步,微微垂下頭,久久沒有說話。周身,不知不覺縈繞上了一層悲傷的氣息。</br>
秦楚微怔,這水靈靈,難道不是莊君澤的女人么?為什么讓她給莊君澤褪一下衣服,會這么的猶豫,腳步,也不敢上前。</br>
"楚神醫(yī),我手腳笨拙,恐不小心觸到將軍的傷口,還是請楚神醫(yī)來吧。"水靈靈低著頭,輕輕地說道。</br>
聞言。</br>
封洛華望向秦楚,微微皺眉。</br>
秦楚也望向封洛華,對著他微微的搖了搖頭,在莊君澤身前站定,伸手,緩緩地觸上莊君澤腰間的腰帶。</br>
莊君澤看著面前男子臉上那一抹認(rèn)真的神色,并沒有像昨夜揮開水靈靈的手一樣揮開秦楚。低頭,望著那一雙過于白皙、瘦小的手,眼中,有什么,快速的一閃而過,容不得人察覺。</br>
秦楚褪去莊君澤身上的衣服,轉(zhuǎn)身,用那一壺酒,洗了洗匕首,再在燭火上,將匕首烘干,再轉(zhuǎn)身,對著莊君澤道,"將軍,箭雖然是在肩上,但是,箭有倒刺,若是硬拔,難免不會傷到心臟,現(xiàn)在,我用小刀將傷口處的肌膚切開,再將箭取出來。"</br>
莊君澤點(diǎn)了點(diǎn)頭。</br>
"將軍,請你躺下來。"</br>
莊君澤順從在榻上平坦下來。</br>
秦楚彎腰,手,輕輕地觸上莊君澤肩上的那一只箭。</br>
"等一下。"就在秦楚要動手的那一刻,水靈靈似是突然想到什么,急忙道,"楚神醫(yī),你難道不用麻藥么?"</br>
"傷口太深,并且,離心臟不遠(yuǎn),用麻藥,對將軍的身體不好。"</br>
秦楚一臉鄭重的說道,但事實(shí)上卻是,她想要痛死面前的人。那一日,她說過,她所受的疼痛,會百千遍的還給他的。</br>
水靈靈不懂醫(yī)術(shù),不知道秦楚所說,是不是真的,擔(dān)憂的眼神,落在莊君澤身上。</br>
莊君澤沒有說話,似是用不用麻藥,對他而言,都沒有關(guān)系。</br>
秦楚一手按在莊君澤傷口下方、靠近心臟的地方,一手準(zhǔn)確利落的用刀子,將箭旁邊的肌肉,一道一道的劃開。</br>
莊君澤扣緊了衣袖下的手,硬是沒有發(fā)出一點(diǎn)聲音。</br>
秦楚似是為了折磨人一樣,動作,每一個都非常的緩慢,最后一刻,左手不輕不重的按住傷口下方,右手丟開手中沾滿鮮血的小刀,握上箭矢,略微一用力。</br>
箭矢,被拔了出來。</br>
緊跟著,鮮血噴射而出,濺染了秦楚的白衣。</br>
莊君澤悶哼一聲,面色,微微泛白,但在這樣的劇痛之下,神智,還是保持著絕對的清醒。(未完待續(x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