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明為暗
“我呸,這林家一窮二白,人都要餓死了,哪里有銀子?”毛氏一聽到他們的議論,就淡定不了了。要是有銀子,她老早就跑了,誰還愿意留在這里過那么窮苦的日子。
“沒有銀子,你帶著孩子走,你怎么養(yǎng)?”人家問的犀利,沒有把毛氏陰狠的眼神看在眼里,因?yàn)樗齻儗?shí)在看不下去了。
就算她們不識字,罵罵咧咧的跟潑婦沒有什么樣子,但最起碼的,她們尊重爹娘,從不在爹娘面前如此的放肆。這么的放肆,不把爹娘看在眼里,人家不會覺得她有本事,反倒會覺得她爹娘沒把女兒教好,丟的是娘家的娘。
“她就是說說的,”人群里,不知道誰說了一句,這話,頓時(shí)引來了眾人的攻擊,弄的毛氏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納悶事情為什么變成這樣了。不是她跟應(yīng)家人要銀子嗎?怎么就變成她要帶孩子走了呢。
毛氏糊里糊涂的,心里疑惑,但也不想輸了這陣仗,就梗著脖子,黑著臉道:“誰說說了,我說話算數(shù),只要林家人管我毛氏的事,我就帶兒子走,讓他們無人送終,”
在鄉(xiāng)下,無人送終就像一句詛咒,覺得這戶人家的人是做了什么萬惡不赦的事,才會有無人送終的惡毒詛咒。
而林家人,就是因?yàn)檫@一讀,才會被毛氏騎在頭上作威作福的。他們在古泉村離,本就低人一等,抬不起頭來,若是在被毛氏帶走了唯一的男孩,那這輩子,他們還能見人嗎?
燕蓮在了解這一讀后,不知道該同情林家人,還是覺得他們該——就這樣,也被毛氏拿捏住,真替他們的智商捉急。
“那你就走,這件事,我給阿富做主了,你這種不孝不善的,早該休了,”祖奶奶喘著氣,在一邊敲著拐杖,怒氣沖沖的怒道。
“那是我林家的事,礙著你什么了?”毛氏不悅的瞪著她,恨不得一腳踢死這個(gè)老不死的。
“看她,對祖婆婆都那么不客氣,平日里對她公婆肯定不好的,這小燕兒,估摸著就是她打的,”敬長輩的婦人都忍受不住了,叫嚷著一定要休了毛氏,不能讓她壞了古泉村的風(fēng)氣。
這毛氏這么一鬧,就成了人人喊打的老鼠,被所有人嫌棄了。到了這個(gè)時(shí)候,她才有些害怕,但想著她有兒子,有底氣,就冷冷的看著林家人,眼里帶著威脅,絲毫不覺得自己做錯(cuò)了什么。
林有富看看自己的兒子,伸手摸摸他的頭,苦笑一聲說道:“這林家苦,你還是走吧……孩子你要,你就帶走,不要,就留著,我也不休你,咱們和離吧!”他忍著,一直忍著,無非就想要個(gè)家,想在村里抬抬頭,可她被那么多人厭惡著,留著,只會害了家人。
毛氏一聽,睜大了雙眼,用不可思議的眼神怒視著林有富怒道:“和離?”那語氣,尖銳的刺人。“林有富,我給你生了兒子,你要跟我和離,你良心被豬吃了啊,你敢跟我和離,我就……我就……,”
“你就帶著兒子走,”人群里,有人戲謔的接了她的話,嘲弄道:“毛氏,除了林有富遷就著你,你嫁給誰,誰能容得了你?”
“就是,這古泉村,誰不窮,誰家的日子好過,大家都能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日子,就她能折騰,還以為自己是誰,黃花大姑娘嗎?”
“就她能折騰,看她離開了古泉村,誰能容得下她?”
你一句我一句的話,把毛氏徹底砸暈了。她抖索了,害怕了,想要開口求饒,不想和離,不想被休,可是,有林家人的堅(jiān)持,有村長跟祖婆婆,這和離書,不寫也寫了。
小瘸子最后被留了下來,毛氏威脅林家人的話,就是一場笑話,最后,還是害了她自己。
囂張的毛氏離開古泉村后,不甘心,幾次來古泉村鬧事,弄的這里的人厭惡她,警告了她娘家,在最短的時(shí)間內(nèi),她被嫁了出去,據(jù)說還得了幾兩銀子,可把她爹娘樂壞了。至于她嫁的好不好,無人去打探。
后來,等到林家的日子好了,林家人都不瘸了,毛氏曾經(jīng)過來找兒子,因?yàn)樗挥羞@么一個(gè)兒子,卻沒有人愿意認(rèn)她。
那滄桑的樣子,身上一道青,一道紫,臉腫的雙眼都看不見了,完全是被打的,讓很多人都唏噓著:這世上真的是有報(bào)應(yīng)的。當(dāng)初,毛氏往死里打燕兒,如今,她嫁的人,也往死里打她,這不是報(bào)應(yīng)是什么呢。
毛氏被趕出去之后,大家都散了,原本該傷心的林家人卻重重的松了一口氣,尤其是黃氏,抱著小燕兒,嚎啕大哭,把眾人的心都哭碎了。
“這人心啊,就不能貪,”看到毛氏的下場后,謝氏日有所思的呢喃了一句。
“只要不做虧心事,就什么都不怕了,”燕蓮安撫了她一下后,蹙眉在思索著:自己重生之后,怎么老是家長里短的鬧個(gè)沒完呢?她雖然想在鄉(xiāng)下過日子,可沒有想過這種成天被人找茬,被人鬧騰的日子。
她就是因?yàn)檫@樣,才特意把屋子蓋在村后的。可是,不管她怎么躲,這被人盯上了,躲到深山里都沒有用吧。
“叩叩……,”一群人,說說笑笑的回了家,見大門緊閉,應(yīng)翔安就伸手敲著門。
“誰啊!?”里面?zhèn)鱽砹嗽囂降穆曇簟?br/>
“燕秋,爹娘回來了,開門,”燕蓮笑著說道,覺得燕秋還真的聽了自己的話,那么小心翼翼的呢。
“姐?”燕秋的聲音里有驚喜,然后放開抱著的實(shí)兒,飛奔過去,把門開了。
“怎么了?”看到應(yīng)燕秋的聲音有些不對勁,燕蓮疑惑的關(guān)門問道。
聽到燕蓮的話,眾人都回頭看著燕秋,見她眼眶紅紅的,趕緊關(guān)切的問著,燕秋委屈的嘟囔道:“姐姐走了之后不久,應(yīng)燕荷來了,在門口罵罵咧咧的還踢著門,那聲音可響了,嚇的實(shí)兒都哭了,我不敢開門,她鬧騰了好一會兒,才走的,”
好在她家的屋子是新的,門也是,上次被應(yīng)博弄壞的被爹修好了,不然的話,說不定她今天真的踹門進(jìn)來了。
“她有說干什么嗎?”應(yīng)燕荷要干什么呢。
“她說要找我,我擔(dān)心實(shí)兒,就忍著沒開門,”燕秋咕噥了一句,完全不知道燕蓮臨走時(shí)的一句話,救了她。等到應(yīng)燕荷未婚先孕的事情暴露出來,交代出當(dāng)初她想哄騙應(yīng)燕秋出門,想讓于三毀了她清白的是曝光后,燕秋嚇的魂都沒有了。
“這燕荷的心思不正,以后看到她,離得遠(yuǎn)些,家里的門也關(guān)緊了,沒事就別開著了,”謝氏皺皺眉,心里總覺得不舒服。
“好了,好了,沒事就別亂想了,”燕蓮心里覺得古怪,但看不出來,也就不在乎了。
這件事,在應(yīng)家算是個(gè)小意外,但卻讓應(yīng)家人警惕起來,只要不是全家人都在家里,大門始終是緊閉的,也無意絕了應(yīng)燕荷的目的。
人家?guī)Я巳藖砹南乱痪湓捄螅蜎]了動作,弄的燕蓮忍不住警惕起來,想著明面上不行,這些人,難道使用卑鄙的手段了嗎?
人家威脅說要?dú)Я嗽绲荆X得有些不可能,因?yàn)闅Я耍麄兙退愕玫揭矝]有意義了。做生意,講的就是先機(jī)。鮮姜是,早稻也是,所以,聰明的生意人是不會做出這么愚蠢的事來。
只是,他們只來過幾次,不清不重的威脅村長之后就消失了,燕蓮不覺得這件事就這么消停了。
在古代,糧食比銀子更重要,所以她更擔(dān)心了。
原先種鮮姜的地只留下了小半畝還留著姜種,其余的地,都被翻了一遍,種了春小麥,至于灌溉施肥這些事情,就交給了應(yīng)翔安他們,她是完全不插手這件事。
她現(xiàn)在正在琢磨,如何才能讓北辰傲知道這件事——不知道去找上官浩的話,他會不會幫忙呢?畢竟上次北辰傲硬生生的從他的手里奪走了古泉村的利益,他心里不知道有沒有隔閡。
對燕蓮來說,她對上官浩跟北辰傲之間的感情到底有多深,真的不知道,只知道豪門大戶里,最多的就是陰謀詭計(jì),她害怕上官浩會捅北辰傲一刀,所以才遲遲沒去找他。
頭大啊!燕蓮摸摸自己的腦袋,在屋樂上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撓著頭,思索著這件事,到底該怎么辦……。
皇宮,御書房。
“啟稟皇上,有人去古泉村威逼村長,要買下古泉村所有的地,”暗衛(wèi)甲跪在地上,冷聲稟告著。
“是什么人?”皇上想到有人打那片地的注意,眼神都變了。
“屬下不清楚,”他只是保護(hù)應(yīng)燕蓮,無法分身去查探這些。
“讓人查清楚,看是誰要這片地,”皇上敲了一下御書房的桌面,冷聲吩咐道。
“是,”暗衛(wèi)甲抱拳鏗鏘有力的回答著。
古泉村,村口,很多人都在地里忙著灌溉,看到熟悉的人,都笑瞇瞇的打著招呼,簡單而美好。
村里,一道人影,慢慢的往前走,在陽光的照樣下,引來了一些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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