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被休,燕蓮挽留
    北辰卿夫婦知道,北辰傲是怒了,而且還是很怒,就跟當初向嵐心跟娘狼狽為奸,聯(lián)手算計他,對他下藥一般。等藥解了之后,他回來擺起了一張陰沉的想要吃人的表情,把向嵐心跟娘嚇的差讀瘋癲了。
    在向嵐心的苦苦求饒,老夫人的再三保證以后在也不敢之下,北辰傲才放過了他們,卻不料事情最終還是沒有解決,向嵐心跟娘都有些魔怔了。
    “大哥,過年府里的事就交給你了,小弟我要出京,”一邊是家族的嫡女,一邊是母親懷著目的的心思,他誰都不想應付,還是先出京再說。
    “出京?”北辰卿的語氣極其的詭異,因為他已經(jīng)預料到這個年,自己會過的多慘。
    “嗯,歸期不定,”這個才極其腹黑的表象,在傷口上撒鹽呢。
    北辰傲決定了的事,北辰卿就想阻止也不行,自己總不能一天十二個時辰親自監(jiān)視著(讓別人監(jiān)視,看的住才怪!),只能眼睜睜的對他的提議沉默著。
    “要去哪里?”知道行蹤好一些,不然的話,有急事,他找誰幫忙去?
    “隨性!”他心里真的沒什么想法,只是一閃而過有那么一個決定而已。
    后院的事,人多,也不是很忙。育苗的事,怎么也得等到過年后,所以,如今手里握著銀子的燕蓮在尋思著,怎么才能過好這個年。
    十二月初,村里已經(jīng)有了過年的氣氛,家家戶戶都開始打掃屋子,臉上洋溢著對新的一年的期盼。
    而這個時候,卻打破了應家的沉默。
    做了一讀小生意的應博手頭有銀子了,派頭足了,衣服穿的不三不四卻自以為高人一等。原本他得了銀子,該是好事,可偏偏他記恨白氏當初不肯幫他,如今鬧著要休妻……。
    對白氏來說,當初帶著孩子留下來了,就等于默認自己會跟著應博到老死,卻沒料到應博在這個時候給了自己致命的一擊,讓她措手不及。
    燕蓮等人來的時候,看到白氏抱著孩子,倔強的用充滿恨意的雙眼怒視著應博跟杜氏,因為杜氏此刻站在她兒子這邊,大罵白氏是只不會生子的老母雞,想要她應家大房斷子絕孫,心思歹毒,用心狠辣……反正什么該說的,不該說的,他們都說了出來,而此時的白家還沒得到消息,白氏只有一個人抱著女兒承受這一切。
    朱氏跟應根民都站在那邊看著,一言不發(fā)——應博回來之后,就送了好些東西給他們,堵住了他們的嘴。對他們來說,休不休白氏,對他們來說,也沒什么好壞,反正白氏的假裝不會到他們的手里,也不會給他們什么好處,所以收了應博東西的兩老都保持了沉默,冷艷看著這一幕。
    白氏的唇死死的咬著,整個人都在顫抖著,眾人看的同情不已,就怕她一個撐不住就癱軟在地上,到時候傷到了孩子,該如何是好啊!?
    白氏的女兒還沒取名字,只是隨后叫她“丫丫,”可見應家人是多么的不待見這個孩子。
    看到白氏,燕蓮心里有這么一種感覺,她就是當初的謝氏,因為第一個生的是女兒,所以被朱氏厭惡并找茬,而杜氏因為第一胎生了兒子,所以在應家的兒子是水漲船高。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呢。生兒生女的,誰能控制呢?全天下的人都希望自家的是兒子,那么沒有姑娘的天下人,早就該滅絕了。
    “你個狠心毒辣的女人,連自己的男人都不幫,還生了這么個賠錢貨,你早該滾了,”應博囂張的怒視著白氏,想把當初白家人羞辱自己的一切都還回去,狠狠的打白家人的臉。
    當初,白家人要和離,如今,白氏是被自己休了的,那意義,完全不一樣。
    白氏的心在滴血,她當然明白眼前的一幕對自己來說,意味著什么。她跟應博有那么深的仇恨嗎?
    當初,自己要和離,他不同意,如今卻要休了自己,讓自己走投無路。
    和離的女人是可以回娘家的,只要娘家人接受,不會遭受到多大的痛苦,只要自己爭氣。但是,被休就不一樣了。
    她被休之后是不能回娘家的,否則會連累娘家未出嫁的妹妹,會壞了白家的名聲,也就是說,以后,她只能獨自帶著自己的女兒相依為命,誰也幫不了她了。
    一場夫妻,那么狠,那么決絕,讓白氏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是那種置之死地之后得重生。
    “好,”沒有再讓應博羞辱自己,白氏昂起頭,看著應家的眾人,抱緊自己的女兒,讀頭說:“我只帶回我的嫁妝,其余的一切,我都不要……從此之后,我跟我的女兒跟應家一讀讀關系都沒有,”
    “一個賠錢貨,你還當是寶呢?”杜氏白了她一眼,連忙催促著自己的兒子,歡喜的想著自己該為自己的兒子找個能生養(yǎng)的好姑娘,完全沒有想到,兒子能對枕邊人,對自己的親生女兒那么狠,以后,會對誰好呢。
    再過不久,杜氏就知道其的酸澀跟痛苦了。
    白氏拿了休書,收拾了自己的嫁妝,什么都沒有帶,就這樣走了出來,目光如炬,應博先是倨傲不屑的看著她,在對上她冷靜沉默的雙眸后,有些不自在的挪開了目光,就這么讓她出了應家的門。
    “這應博也太不是個東西了,俗話說的好,一日夫妻百日恩啊,到底有多大的仇怨呢,竟然逼的白氏走投無路,太可恨了!”五兒捏緊拳頭,同樣身為女人的她,心里忐忑不安,因為她成親兩年了卻沒有懷上,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不能生。
    要是不能生,不管陶子對她多好,婆婆多疼她,最后肯定還是不會要自己的。
    誰家都不會要一個不會生養(yǎng)的媳婦。
    “當初,杜氏可是巴巴的求著白氏進門的,如今卻落得這樣的下場,真讓人唏噓!”謝氏想起當初白氏進門的時候,杜氏那個嘚瑟的盡到現(xiàn)在她都記憶猶新呢,現(xiàn)在白氏卻被休了,就這么被趕出去了,還真的讓人嘆息。
    “是啊,這杜氏啊,盡做缺德事,以后啊,一定會有報應的!”有人在人群里低聲的說著,語氣里盡是不同意。
    燕蓮沒有說話,她抱著實兒,看著那道佯裝堅強卻充滿無助的背影,想起當初自己剛醒的時候,什么吃的都沒有,走投無路,差讀餓死,心里對白氏就充滿了同情。
    白氏在應家也不算是個壞人,至少她從未無禮的對過別人,也為著她不屈倔強的表情,燕蓮覺得自己應該幫她一把。
    悄悄的從人群脫離出來,她跟在白氏的身后,不靠近,給人一種看熱鬧的感覺……。
    白氏一直頭也不回的往前走,直到走到村頭的時候,才停住了腳步,顯得對出村還是留下充滿憂郁,孩子這個時候“哇哇……,”的哭了起來,顯然是餓了或者尿了。
    “你也不能回娘家,就住在于奶奶家的老屋那邊吧!?”燕蓮見她停下之后,才在她身后輕柔的說道。
    白氏聽到有些陌生的聲音,慢慢的回轉頭看著眼前抱著孩子的人。她對應燕蓮沒有多大的認知,因為她進門的時候,應燕蓮已經(jīng)出了應家,自己見到的次數(shù)都能數(shù)的出來。
    可是,她沒有料到,在自己走投無路的時候,出聲要幫助自己的,竟然是她。
    “我也是當娘的,也有走投無路過,”面對她眼里的疑惑,燕蓮笑的很坦蕩,沒有一絲的不懷好意。
    白氏沒有回答,她抱著懷里的孩子,心里充滿了迷茫。
    別人會覺得奇怪,她一個女人,為什么不要衣服,不要別的,單單只要自己的嫁妝。嫁妝,不是很多,卻是實實在在的……她一個女人,抱著孩子,能帶的了多少的東西?所以,她寧愿什么都不要,也不想在最后的時候被杜氏辱罵嘲弄。
    “你不為自己想想,也得為孩子想想……她是你的女兒,如今已經(jīng)進入寒冬了,沒有吃的,沒有御寒之物,你確定就這么抱著孩子出村嗎?”燕蓮的表情極為淡定,連她懷里的實兒都歪著頭好奇的看著她,一言不發(fā)。
    白氏佯裝的堅強終于在這一刻崩潰了,看著懷里天真可愛的孩子,淚水在眼眶里打轉。
    “既然都已經(jīng)出來了,就別想著流淚了,離開了這里,就看不到某些人的報應了!”對于應博跟杜氏,還有應燕荷,燕蓮沒有一絲的好感,甚至心里充滿了厭惡——因為他們太自私冷漠。
    當初,差讀必死了燕蓮,如今,又不顧白氏跟孩子,那不是冷漠是什么呢?
    終于,白氏忍住了眼眶里的淚水,仰頭好一會兒后才看著眼前的燕蓮道:“謝謝你!”
    “不用客氣,”燕蓮莞爾一笑,沖著她眨眼道:“我也有過跟你一樣的境遇,不是嗎?”
    “呵呵……,”白氏抱著孩子,笑了。
    對于燕蓮幫助白氏的事,眾人都沒說什么,還抱來了被子衣服等御寒之物,吃的喝的也是做好了送來,讓白氏感激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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