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來人
“這怎么可以?”杜氏一聽,立刻搖頭反駁著:“博兒從未下過地,怎么能做粗活呢?”
“誰天生就會的,這都當(dāng)?shù)耍商煸诩邑堉膊恢老胱x辦法做讀營生,這以后,他要怎么辦?”以前,不覺得這個兒子怎么樣。如今,分家后,家里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一個人干,他才覺得以前自己是做錯了。
這三弟一家,只要干活,都會一起,連最小的都沒落下,在地頭里說說笑笑,就算是累,心里也舒服。而自家,除了自己之外,不但沒人下地,連送口水的都沒有,他這心里啊,就跟戳了個洞似的,拔涼拔涼的。
“這不用你管,”杜氏白了他一眼,徑自站起來出門了。
杜氏雖然反駁了自家男人的話,但心里卻在算計著:讓自己精心養(yǎng)大的兒子做粗活,她是舍不得的,但是,不種地,又能去做什么呢?
“哇哇……,”一陣孩子的哭泣聲響起,打斷了杜氏的思緒,她正想開口怒罵的時候,想起了白氏握著的東西,計上心頭,嘴角揚(yáng)起了一抹別有深意的笑容……。
“成天哭個沒完,煩不煩的?”應(yīng)博從屋里怒氣沖沖的跑了出來,看到杜氏站在門口,就不滿的嘟囔道:“娘,這日子沒法過了,”
“渾說什么呢,孩子還小,又什么都不懂,當(dāng)然只能哭了,”杜氏瞧見他一臉的不耐,就伸手拉拉他,然后故意大聲的勸著,好讓里面的白氏能聽到。“行了,你要睡不著,就跟你爹睡一塊兒去,晚上我去照顧你閨女,”
聽到杜氏的話,不要說應(yīng)博驚愕,就連屋子里的白氏都覺得事情不對勁——只要每一次女兒一哭,就數(shù)她罵的最難聽,現(xiàn)在,卻說要照顧孩子,這情況讓白氏不由的暗暗警惕起……。
應(yīng)博用見鬼了的表情看了她一眼,剛張嘴想問,就被杜氏用眼神阻止住了,然后悄悄的拉著他出了院子,低聲道:“差讀被你壞了大事,”
“娘,你干什么呢?”應(yīng)博有些迷糊的道:“你不是不耐那個丫頭嗎?怎么想起去照顧她呢?”沒有生兒子,還弄的自己成為村里的笑話,讓他如今對白氏是充滿不耐,恨不得一腳踢開她。
“你啊,你爹方才跟我說,要你從明兒開始下地干活,你要去嗎?”杜氏見他還是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就壓低聲音問道。
“娘,你瘋了嗎?”應(yīng)博一聽,瞪大雙眼,滿臉不敢置信的道:“長那么大,我都沒握過鋤頭,讓我下地,不如一刀殺了我呢!”
“呸呸,說的什么話,”杜氏怒瞪他一眼訓(xùn)道:“你是娘唯一的兒子,你要是有不三長兩短的,還讓不讓娘活了?”
“那爹……,”他享受慣了,打死都不愿意下地干活的。
“你放心,娘給你想了個法子,”說著,她就湊近了他,在他耳邊輕聲的嘀咕了幾句,然后拍拍他的肩膀,眉開眼笑道:“怎么樣?娘這個法子,好嗎?”
應(yīng)博的雙眼晶亮,里面的光芒灼人,急切的讀讀頭道:“好好,呵呵,娘,還是你對我好!”
“說什么傻話,不對你好,娘對誰好去?”杜氏白了他一眼,然后提醒著說:“以后見到她,要客氣一些,知道嗎?至于以后,那就看你的本事了,要是咱們家真的能發(fā)跡,換了白氏,還不容易嗎?”
“娘放心,我會努力的,咱們家啊,肯定是最最好的,”應(yīng)博發(fā)出了豪言壯語,眼睛里閃爍著滿滿的自信。
杜氏母子達(dá)成了什么主意,別人都不知道,燕蓮更是不知道。她跟應(yīng)杰在后院忙的昏天暗地的,應(yīng)燕秋想幫忙,被燕蓮跟謝氏攔住了,因?yàn)樽罱x氏就想請媒人給她說親,要是太黑了,怎么找好人家,就直接讓她窩在家里繡花陪著于奶奶。
“實(shí)兒,你在搗亂,娘就打你小屁屁了,”看到好不容易挖好的地被實(shí)兒這個小搗蛋給搞的亂七八糟的,燕蓮眉頭一蹙,威嚴(yán)的冷喝道。
“實(shí)兒,去讓外婆拿些水來,”應(yīng)杰一看,立刻笑著打圓場,沖著實(shí)兒眨眨眼。
實(shí)兒的皮膚不知道像誰,每天在外曬也曬不黑,只不過是因?yàn)樘鞜幔橆a上暈開了兩抹胭脂似的的紅暈,搭配上他無辜的眼神,饒是燕蓮,也舍不得對他兇。
燕蓮當(dāng)然明白自家小弟的意思,這一家人住一起后,每個人對實(shí)兒的寵愛都讓她無奈了。她想嚴(yán)厲,娘就會嘮叨著說她當(dāng)初沒對他們嚴(yán),他們不長的也挺好的,弄的她頗感無力——好在實(shí)兒還蠻懂事,或許是以前的苦難日子讓他懂得了許多,至少只是小頑皮,沒有那種讓人抓狂的任性。
“別跑的太快,”燕蓮看到小家伙睨了自己一眼后,快速的要往前院跑去,就出聲叮囑著。
“姐,娘說實(shí)兒沒有父親,怪可憐的,你別老說他,還是調(diào)皮才可愛,”應(yīng)杰拿著鋤頭敲著挖出來的土塊,低聲沉穩(wěn)的說道。
燕蓮抽搐著嘴角,吐槽道:你們怎么不說我沒男人也挺可憐的呢?搞得她不像親娘,像后母似的,這叫什么事啊!
“啦啦……,”實(shí)兒的嘴里哼著不成調(diào)的歌,邁著沉穩(wěn)的小步伐,往前院走去。他見院子里沒有外婆的身影,想往灶間去,卻聽到了門口傳來了敲門聲,就警惕的皺皺眉,然后走到一邊低聲問:“誰啊?”
娘說,外面有許多的外人,不認(rèn)識的,千萬不要開門,不然搶走了他,他就再也見不到娘跟舅舅他們了。
“實(shí)兒,開門,我是冬生,”門外傳來了熟悉的聲音,讓實(shí)兒露出了笑臉,扭頭大喊著:“外婆,冬生哥哥來了,開開門,”
“來了,來了,”謝氏在灶間里忙碌著,聽到外孫的話,就立刻出聲應(yīng)著,不一會兒就從灶間出來,嘴里嘮叨著:“冬生啊,這雖然入秋了,可白天還熱的很呢,你在外亂跑,小心暑熱……咦?”當(dāng)門打開后,看到門口站著的幾個人,謝氏愣住了,說的話也卡在那邊打住了。
“你們是誰?來這里做什么?”謝氏警惕的問道,語氣也顯得有些緊張。
“阿婆,他們是來找蓮姨的,是從京城來的,”冬生領(lǐng)著人走了進(jìn)來,笑著道。
“京城?”謝氏還在征楞的時候,實(shí)兒已經(jīng)機(jī)靈的往后院跑去了。
“應(yīng)大娘,還認(rèn)識我嗎?”邱嬤嬤從后面走了上來,滿面笑容的問道。
“邱……邱嬤嬤,”謝氏對誰都陌生,對邱嬤嬤卻是充滿感激的,連忙驚喜的招呼著:“你怎么來了,快,快請進(jìn),”
面對謝氏對邱嬤嬤是驚喜不已,對他們是警惕加小心,眾人都露出了一抹無奈。
“應(yīng)大娘,這是我家少爺,少夫人,這是北辰府的大爺跟夫人,這是二爺,”邱嬤嬤一邊介紹著,一邊笑著說:“眾位主子今日來,是來看應(yīng)娘子的,不知是否方便?”
“方便方便,我家蓮兒在后院呢,我這就去叫來,”謝氏想要招呼,可秋兒是未嫁的姑娘,招呼眾人不方便,就在猶豫的時候,梅氏開口了。
“你就別忙了,我們今天是來看她的,別因?yàn)槲覀儊矶驍嚵怂€是我們?nèi)タ纯矗泵肥峡吹竭@別具一格的院子,眼里閃過好奇。
“這……后院是山地,路不穩(wěn)當(dāng),”看她們個個穿的軟底的繡鞋,謝氏有些惶恐的道。
“無礙的!”杭青青上前挽住了梅氏,跟著要往前走。
在后院的燕蓮在問清楚實(shí)兒驚慌跑回來的目的后,就抱起實(shí)兒想回前院,她這個時候腦子里唯一閃爍的就是這里的姜地是不能被發(fā)現(xiàn)的——尤其是不能被跟她對沖的北辰傲看到。
一個趕來,一個回去,就在小路的轉(zhuǎn)角處相遇了。
一頭不算滑不算黑的秀發(fā)隨意的用粗粗的類似筷子松垮垮的挽著,鬢邊的頭發(fā)因?yàn)楹顾ぴ谝黄穑砩洗┑暮谏拇蛄搜a(bǔ)丁的衣服,跟平日里的婦人沒什么區(qū)別,唯一讓眾人覺得驚異的,大概就是她整體散發(fā)出的磊落氣質(zhì),連男人都比不上。
“你們怎么來了?”開口沒有歡迎,還有濃烈的不滿跟疏遠(yuǎn)。
“我們是來看你的,”本該跟應(yīng)燕蓮超級不合拍的北辰傲在看到她這個樣子的時候,心,微微的縮了一下,語氣平靜的說道。
聽到北辰傲那詭異的聲音后,燕蓮用見鬼的表情睨了他一眼,渾身起雞皮疙瘩了。
“往前廳坐吧,這后院臟的很,你們走不了的,”燕蓮沒有因?yàn)樗麄兊牡絹矶裢馀d奮,而是語氣淡淡的招呼著:“娘,給他們端桃漿解解暑,”
“好,”謝氏跟在后面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哪里有自家女兒的淡定。這會兒得了女兒的安排,立刻松口氣,覺得跟逃過一劫似的,那樣子,把客人當(dāng)成劫匪了。
謝氏的慌張在眾人的眼里才算是正常的,應(yīng)燕蓮這個才是不正常的。他們從下馬車開始,遇到的村民見到他們,無不是畏畏縮縮,充滿驚恐,唯有她平淡到甚至有些不歡迎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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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三個小時才修好電腦,一切的資料都沒有了,我傷的起嗎?(.就愛網(w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