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朔溪兒番外(2)
,冷宮棄后:皇上,滾下榻 !
“溪兒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姬九夢有些著急的抱著溪兒,道。
她害怕她誤會自己,她更怕她會傷害了她。
溪兒沒有說話,只是望著窗外,眼神呆滯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模樣讓人看了不由的心疼。
那一夜,姬九夢擋槍匹馬的闖進了山賊的住處,將他們?nèi)繗⑺溃粸榱私o溪兒出一口氣。
即便他們都死了,溪兒也回不到最初的模樣。
她滿身鮮血踏進皓月山莊的時候,正在房中看書的陽朔,便立馬走了出來。
望著她那疲憊的身影,竟然有些心疼,沉聲的問道:“丫頭,你怎么了?”
她是來自地獄的羅剎,雙手沾滿鮮血,頭發(fā)凌亂,手指微微一顫。
她的最白發(fā)白,身子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寒顫。
“陽朔,我殺人了……”姬九夢望著陽朔聲音有些顫抖,沙啞的說道。
陽朔有些驚訝,只是沒有說話,而是將她攬進自己的懷里,輕聲的安慰道:“沒事的。”
她手上沾染的鮮血都是應該死人,所以陽朔并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妥。
只是他不明白的是,她到底是哪里來得勇氣,她竟然單槍匹馬的闖進賊窩,將那些歹人殺死。
或許是因為溪兒每日夜里的慘叫聲,或者是她那生不如死的模樣,又或者是她那個未出世的孩子。
所以她才會這樣做吧。
姬九夢沒有說話,只是她還是覺得有些害怕,那些人一個個在自己的面前,像斷了線的風箏,倒了下去。
她只覺得自己的身子有些發(fā)冷,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突然,一陣眩暈向她襲擊,她只覺得自己的眼皮有些沉重耳邊隱隱傳來陽朔那著急的聲音。
只是她卻無力會應,便昏了過去。
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三天后。
望著眼前熟悉的場景,她總覺得那一夜就是一場夢境,一場充滿血腥的夢境罷了。
“溪兒?”她起身朝身邊的丫鬟,有些擔心的問道。
她昏迷了怎么去多天,那溪兒誰在照顧呢?
“小姐請放心,陽朔公子正在照顧溪兒姑娘。”那丫鬟見她有些著急便輕聲的說道。
聞言,懸著一顆心的姬九夢,才稍稍放下。
陽朔懂得醫(yī)理,有他在溪兒的身邊,姬九夢并沒有什么好擔心的。
“溪兒的身子可好些了?”姬九夢還是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發(fā)生那么大的事情,任誰都接受不了的,更何況是她呢?
當姬九夢走到溪兒房間的時候,便看到陽朔正在為溪兒喂藥。
那動作小心翼翼的,她突然覺得他們兩個人其實挺般配的。
而陽朔這個人其實也不錯。
彼時,耳邊傳來一道聲音:“你來了?”
只見陽朔不知道何時居然站在自己的后面,眼底帶著一絲絲的疲倦。
“謝謝你,陽朔。”姬九夢朝他道謝到。
這些年來,若不是他的幫忙,她真的會撐不住去吧。
“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你不必這樣。”陽朔朝姬九夢輕聲的說道。
身為一個大夫,救人是她的職責。
姬九夢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陽朔許久,才輕輕的說道:“陽朔,我可能要離開一段時間,能勞煩你幫我照顧溪兒和憶澈嗎?”
陽朔眉頭微蹙,有些疑惑的說道:“你真的要去嗎?”
都說樓蘭皇帝變得殘暴不仁,到處征戰(zhàn),她還是不愿意相信這個事實嘛?
姬九夢點了點頭,她的眼神堅定。
陽朔知道自己沒有辦法留住她,便也就隨著她的性子了。
望著那扇緊閉的門,陽朔的思緒有些漂遠。
燕爾,我遇到一個跟你很像的人,可是我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你的轉(zhuǎn)世呢?
燕爾,若是你還在那該多好呀。
回首往事,宣紙斑駁。
“阿朔,我明日就要嫁人了,你帶我走好不好?”燕爾一身鵝黃色的衣裳,趴在陽朔的身上,梨花帶雨,輕聲輕喃道。
陽朔沒有說話,只是望著她許久,才輕聲的說道:“燕爾,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應該知道的。”
他的話已經(jīng)說的很清楚了,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將她帶走的,因為這是她的命數(shù)。
亦是她的名譽,他不會傷害他的。
燕爾聽到陽朔的話,儼然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他們兩個青梅竹馬,兩情相悅,為什么?不能在一起呢?
“阿朔,你去跟我父親說,你愿意娶我好不好?我不要嫁給陳家那個紈绔公子,求你了?好不好?”燕爾依舊不死心的對陽朔祈求道。
若是放下尊嚴,能和自己心愛的女人在一起,那她又何必在意呢?
只是她沒有想到陽朔居然會拒絕她的要求,她的心臟就好像被人硬生生的扎了一道似的。
特別的難受。
“燕爾,對不起,我不能這樣做。”陽朔有些痛苦的說道。
只是他不知道因為自己的話,所以往后他都活在悔恨中。
若是他沒有那么多的顧慮,將她帶走。
或許她后來也不會在自己的新婚之夜中吞毒自盡。
說到底,還是他害了她。
燕爾,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陽朔抬起頭來望著天空,眼眸微濕,低下頭也不知在想什么。
也不知道隔了多久,他才回過神來,走回自己的房間。
三日之后,溪兒的身子稍稍好轉(zhuǎn),情緒漸漸穩(wěn)定。
便走到了園中散步,望著滿院子的梨花,她的思緒漂遠。
他知道這些都是姬九夢為她種的,也是她親手料理的,只因為她喜歡梨花。
他知道這些日子她讓她擔心了,也讓她難過了。
只是她卻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
對不起,小姐,我不是故意的。
她唯一能做的不過是一句:“對不起。”
耳邊突然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身子未好,便不要吹風了。”
陽朔望著那一張與燕爾一模一樣的臉,只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的腦海中不自覺閃過燕爾的臉。
只覺得心猛的一動,像是有什么東西在扯著自己似的。
溪兒回過頭來望著來人,只見陽朔手里端著藥,臉上帶著溫柔。
她總覺得他那雙眼眸只是在透著自己,思念某人。
她有些疑惑,到底是什么樣的女子,才會讓他心動呢?
大概是個美若天仙,善良,溫婉可人的人兒吧。
不然又怎么會入了他的眼睛呢?
“陽朔公子……”溪兒聲音沙啞,朝陽朔輕聲的喊道。
陽朔聽到她的話,面色平靜,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隔了許久,他才緩緩的說道:“喚我陽朔便可以。”
他其實不喜歡她叫他陽朔公子,他們兩個有那么陌生嗎?
溪兒聽到他的話,有些驚訝,儼然沒有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他們兩個好像沒有那么熟吧。
再說了身份有別,這樣怕是不妥吧。
“陽朔公子,你我身份有別,這樣怕是不妥吧?”溪兒神情驚訝,柔聲的說道。
她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聞言,陽朔的眉頭微蹙,有些不悅,沉聲說道:“我說可以便可以,以后喚我陽朔,若是在聽到陽朔公子這幾個字,園中的草藥便由你來清洗。”
咳咳,陽朔這算是在利用職權(quán),威脅人嘛?
溪兒只覺的信息量有些大,消化不良,盯著陽朔許久,都沒有說話。
她著實有些想不明白,陽朔為什么突然間會對她這般好,想去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對自己冷冷淡淡的。
難道是因為她命不久矣,陽朔不忍心告訴她,所以才會換著方法來安慰她嗎?
一想到這里,溪兒不由的有些失落。
陽朔見她臉上閃過一絲失落,便有些擔心的問道:“你怎么了?”
溪兒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望著他良久,才將自己心目中的疑惑問出來:“陽朔公……陽朔,你為何對我那么好?”
“因為你長得很像我的一個故人。”陽朔沉思了一下,還是覺醒跟溪兒說實話。
因為他不想欺騙她,所以……
果然,話剛落,溪兒的眼中便閃過一抹落寞,眼眸低垂,隔了半響才對陽朔說道:“陽朔,我累了,我像要休息。”
說罷,也不等陽朔回答,便轉(zhuǎn)身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原來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她不過是一個替身罷了。
終歸是他的奢望。
陽朔望著溪兒離去的身影,并沒有覺得不妥,只是心里有些煩躁。
回到屋里之后,溪兒將自己鎖了起來,然后緊緊的抱著自己的身子。
到了晚膳的時候,陽朔還是沒有看到溪兒的身影,便知道自己剛剛的那些話,傷害了她。
只是他不是故意的,她以為她能接受的。
燕爾,你說我該怎么辦呢?
入夜微涼,窗外梨花滿天飛。
溪兒望著園中的梨花,思緒漂遠,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突然天空中響了一聲雷聲,緊接著閃了幾道閃電,在天空中劃下一道道美麗的弧線。
溪兒伸出雙手接著雨滴,只覺得掌心有些涼涼的,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果然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連老天也會跟著同情。
彼時,耳邊傳來一道沙啞低沉的聲音:“溪兒……”
溪兒回過頭來望著來人,只見他一聲灰色的華服,一手執(zhí)著油紙傘,一手拿著食盒,正朝溪兒的方向緩緩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