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冥燁番外(39)
,冷宮棄后:皇上,滾下榻 !
如若可以重來,冷冥燁大概不會那么做,可惜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后悔藥。
無論他說什么?半夏都已經(jīng)決定要離開了。
“冷冥燁,我們倆之間隔了太多東西了,我們再也回不去了……”半夏聲音有些沙啞的說道。
她只要一想起小軒離開的畫面,她便忍不住的像要傷害他,雖說他不是兇手,但他卻是個劊子手。
冷冥燁知道現(xiàn)在無論他說什么,半夏都沒有聽進去,便在他的耳邊說道“半夏,我今日就當你說的那些話是氣話,我不會在意的。”
冷冥燁這樣自欺欺人的對自己安慰道。
半夏沒有說話,只是望著他離去的背影,良久才說出這一句話:“冷冥燁,我是認真的。”
她這一次并不是跟他開玩笑,他總是以為自己不會離開,可是他卻不知道她的底線是小軒。
所有人都可以傷害她,可是卻不能碰了她的底線,否則……
后來,無論冷冥燁如何說,她終究還是沒有理會她。
望著窗外的小雪,她的眼眸低垂,不知不覺染上了一層淡淡的憂傷。
若是她當初沒有跟他回雁城,今日的結(jié)果會不會改變呢?
也不知道她從哪里拿了一壺小酒,她竟然坐在臺階上,飲酒。
若是醒來之后,這一切不過一場夢境,或許是個不錯的結(jié)局。
只是這一切不過是他的奢望罷了。
不知不覺中她的眼中留下了一滴清淚,落在了地上,與那白色的雪融入了一起。
終歸,是她的錯,她錯在不該愛上冷冥燁,錯在不該強要哪個孩子。
這樣就不會害了他……
朦朧見,她仿若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正緩緩的朝這邊走來,她的嘴角揚起一抹苦笑。
“半夏,不要喝了……”冷冥燁將她手中的酒拿開,沉聲的說道。
他知道她心里難過,若是可以他真希望自己替她承受這些。
她是他此生最愛的女子,他怎么可以讓她傷心呢?
冷冥燁的心里自責,有些難過。
“冷冥燁,你來做什么?你是來同情我的嗎?”半夏見自己的酒杯冷冥燁搶走,便望著冷冥燁輕笑道。
他不是恨她背叛了他嗎?那他為什么又要這樣做呢?
若是她就這樣離開了,那他不是應該開心嗎?
“半夏,你若是難過你可以打我,可以罵我,但是不要在這樣傷害自己的身子好不好?”冷冥燁蹲下身子朝半夏輕聲的說道。
若是她能不在傷害自己的身子,她要他做什么都可以……
“冷冥燁你為什么不死在那場瘟疫,為什么?為什么我的孩子走了,你卻能好好的活著……為什么?你還我的孩子……”半夏指著冷冥燁聲音沙啞,痛哭道。
冷冥燁聽到半夏的話,眼底帶著沉重的哀傷,他沒有想到她對他的恨意竟然如此深。
他竟然恨不得他死去。
他的心……猛地一疼。
半夏……
“半夏,這些是你的心里話嗎?你就這般恨我,恨不得我死嗎?”冷冥燁望著半夏,不可置信的問道。
他不相信那些話,是從她的嘴里說出來的,他不愿意相信……
她不是愛他嗎?她怎么會說出這樣的話呢?
“對,冷冥燁我恨不得你死……”半夏看著冷冥燁神情認真,朝冷冥燁一字一頓的說道。
殊不知道,說出這話的時候,半夏覺得自己的胸口醫(yī)有些疼痛。
她只覺得呼吸有些困難……
聞言,冷冥燁的眼底帶著一抹沉痛,他儼然沒有想到她居然說出這般傷害他的話。
冷冥燁沒有說話,只是盯著半夏看了許久,才拂袖而去。
半夏望著他那背影,眼角留下了兩行清淚,神情憂傷。
青兒望著正流著眼淚的半夏,拿了一個手帕遞給半夏,有些不解的問道:“娘娘,您那么喜歡皇上,為何要說出哪樣的話來傷害他呢?”
她明明可以感覺得到半夏是喜歡冷冥燁的,可實在是想不通她為什么要說出這樣的話來……
她難道不知道,她這樣只會將冷冥燁越推越遠嗎?
半夏接過青兒手中的手帕,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神情恍惚,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御書房。
冷冥燁正在批閱奏折,他的眼中帶著一絲絲的疲倦,甚至不耐煩。
他將奏折狠狠地扔在地上,然后不悅的說道:“這黎大人野心真是越來越大,居然敢私吞兵糧。”
一旁的劉公公聽到冷冥燁的話,便連忙跪在地上,低下了頭將地上的奏折拿了起來。
然后遞給冷冥燁,說道:“皇上息怒。”
冷冥燁沒有說話,只是揉了揉眉間,隨后便又看著劉公公問道:“樓一回來了嗎?”
劉公公搖了搖頭,然后說道:“回皇上,樓侍衛(wèi)還沒有回來。”
樓一已經(jīng)離開三天了,一點消息都沒有。
冷冥燁的眉頭鄒得更加的厲害,沉聲的說道:“劉公公,你先下去吧。”
這些日子發(fā)現(xiàn)了很多事情,他顯然是有些疲憊,他想要靜一靜。
冷冥燁剛躺在床上的時候,耳邊便傳來劉公公那急切的聲音:“皇上,不好了……夏妃娘娘自盡了……”
冷冥燁眉頭微蹙,起身隨手披了一件衣服,便離開御書房。
他滿腦子的都是半夏那血淋淋的模樣,他的神色慌張,腳步不由的加快。
他實在是不敢想象,若是她真的離開了,那事情到底會怎么樣呢?
當他趕到裕德宮的時候,便看到半夏臉色蒼白正躺在床上,頭上纏著一層白色的布條,若不是那微起伏的胸口,他大概真的會相信她已經(jīng)離開了。
望著正在為半夏診脈的劉溫,輕聲的問道:“半夏的身子如何?”
劉溫回過頭來,望著冷冥燁輕聲的說道:“回皇上,娘娘郁結(jié)于心,切忌大悲大喜。”
冷冥燁聽到劉溫的話,神色微變,他自然知道這些日子半夏因為孩子的事情,便整日飲酒醉夢。
他當然知道她這些日子不斷地踐踏自己的身子,為的就是離開他。
“劉溫,本皇命你一定要治好半夏。”冷冥燁沉聲地說道。
他失去了很多東西,如今他不能再失去她了……
“皇上,心病還須心藥醫(yī)。”劉溫輕聲的說道。
劉溫有些同情的望著躺在床上的半夏,眼底帶著一絲絲的同情。
這半夏身子太弱了……三天兩頭的身子不適。
他當然也知道她是因為那個孩子,對于半夏來說到底有多重要。
冷冥燁眼眸低垂,沒有說話,只是朝劉溫和守在寢殿里的人擺了擺手,讓他們下去。
待那些人走遠之后,他便坐在床邊,手輕輕的撫摸著半夏的臉。
他的動作輕盈溫柔,仿若她是她的珍貴寶物似的。
半夏……
突然,他俯下身子吻住了她那蒼白的嘴唇,然后附在他的耳邊聲音沙啞低沉道:“半夏,我愛你……”
他今夜就會放手,他……不想要看著她繼續(xù)痛苦。
若是倆開這個皇宮,她可以幸福,那他愿意放手。
但是半夏,我只給你三個月的自由時間,三個月后你依舊是我的。
你這輩子都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夏兒……
三日后,半夏醒來之后便聽到冷冥燁下旨讓她搬去別苑居住的消息。
她嘴角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他終歸還是放手了,應該開心才對呀,為什么他的心里有些疼痛呢?
若是可以她這輩子希望不要在踏進這個地方,這里有著太多的悲傷,有著太多痛苦的回憶了。
“娘娘,就要離開皇宮了,您不應該開心嗎?”青兒見半夏站在雪地里發(fā)呆,將狐裘披在他的身上,不解的問道。
半夏攏了攏身上的狐裘,看著青兒語氣淡淡的說出了兩個字:“開心。”
她自然是開心,只是她只是覺得心里空嘮嘮的。
半夏離開的那一日,雪下得特別大,路上鋪了一層厚厚的雪。
半夏伸手接住了雪,便說道:“暗香疏影落無痕,一杯濁酒斷情根。”
這世間的情愛,大概與他一點也不著邊吧。
青兒聽著她口中的話,有些疑惑的問道:“娘娘念著這是什么詩?青兒竟然從未聽過。”
半夏沒有回話,只是望著那雪,微微一笑。
那算什么詩句?不過是她隨口念了一句話罷了。
她只覺得今日的雪,與她有些相似。
冷冥燁沒有來送她,只是躲在不遠處遠遠的望著她,眼底帶著一絲絲的不舍。
他其實是不舍的,只是他沒有辦法。
夏兒,等我把所有的事情辦好,我便接你回來。
你一定要等我。
到了別苑之后,半夏便一直由劉溫把脈調(diào)理身子,雖說別苑沒有皇宮那般大。
但她覺得比較實在。
望著桌上的藥汁,半夏的眉頭微蹙,端起來連忙往嘴里灌去。
大概是已經(jīng)習慣了那藥的滋味。
彼時,耳邊穿來青兒的聲音:“娘娘,劉夫人求見。”
半夏一聽是櫻兒,嘴角便輕輕的揚起一抹好看的笑。
大概是冷冥燁覺得她在別苑里有些無聊,所以才讓櫻兒來這里陪著她聊天吧。
“讓她進來吧。”半夏朝青兒溫和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