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冥燁番外(32)
,冷宮棄后:皇上,滾下榻 !
半夏沒有說話,只是她睜著一雙紅潤的眼眸,望著遠處,似乎是不愿意相信剛剛冷冥燁說的話。
冷冥燁見她一直沒有說話,心微微疼,緊緊的抱著她的身子,說道:“半夏,你還有我。”
既然他說了那么多,半夏還是沒有理會他。
她的眼神空洞無神,像寒潭里的深水,讓人有些捉摸不透。
就在冷冥燁以為她會一直這樣沉默下去的時候,她突然開口問道:“小軒,在哪里?我想要去看看他。”
她想要去看看他,她到現(xiàn)在還是無法接受她離開她的現(xiàn)實。
冷冥燁聽到他的話,愣了一下,眼底帶著一絲絲的擔憂。
他其實很怕她會承受不住,所以有點擔心……
只是隔了良久,他輕嘆了一口氣,罷了早晚都是要面對的,那他又何必呢?
半夏望著眼前這個被白布蓋住的小軒,臉上的淚水忍不住有往下掉。
“半夏,讓小軒安心的走吧。”冷冥燁見她那痛苦的模樣,便出聲安慰道。
他最害怕的就是看著她傷心的模樣,看著她落淚了。
半夏趴在冷冥燁的懷里,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聲音沙啞的朝冷冥燁說道:“不,你就讓我再見他最后一面吧。”
她以后怕是再也不會見到小軒了,所以這是她的最后一面了。
彼時,一旁的劉公公將裹在小軒身上的白布掀開,有些同情的看著半夏。
只見半夏蹲下身子,手指細細的撫摸著小軒的臉,眼底帶著一絲絲的憂傷,懊悔。
若是她當初親自送他去學(xué)堂,今日的結(jié)果會不會不一樣呢?
七日之后,冷冥燁昭告天下,冊封小軒為蕙懿太子,以儲君的身份葬進皇陵。
大概是想要讓半夏安心,讓她不要在擔心了。
只是他沒有想到半夏會突然要求,在裕德宮的海棠花下,設(shè)置小軒的人衣冠冢。
他知道她終究是還是放不下,她終究還是……
罷了,罷了,只要她喜歡他一切都依她罷了。
只是望著半夏站在海棠花下的身影,他的心里便閃過一抹心疼。
御書房。
冷冥燁坐在棋盤上細細的望著棋盤上的棋局,他的眼眸微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彼時,門外傳來劉公公的聲音:“皇上,黎妃娘娘求見。”
“宣。”冷冥燁拿起白色的玉子,落在棋盤上冷冷的說道。
只見黎妃穿著白色的衣裳,踩著蓮花步,朝冷冥燁緩緩走來。
“臣妾參見皇上。”黎妃身子微微一驅(qū),朝冷冥燁行禮道。
冷冥燁沒有說話,只是依舊下著棋,也不知道隔了多久,他才緩緩的起身,朝黎妃說道:“過來,看看本皇的這盤棋如何?”
黎妃接到冷冥燁的話,便起身朝冷冥燁的面前走去,望著眼前的棋盤,眼底閃過一絲的詫異。
只見白子將黑子全部圍住,連一點逃離的余地都沒有。
他這棋下得很絕,不給對方一絲絲的退路。
黎妃的心瞬間有些害怕,他這是殺雞儆猴嗎?故意做給他看嗎?
冷冥燁見黎妃的神色蒼白,甚至帶著一絲絲的慌張,害怕。眼底閃過一抹異樣的光芒,牽著他的手,便輕聲的說道:“愛妃的手很涼,莫不是著涼了?”
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怪怪的,總讓人聽著有些不舒服。
黎妃的手心里冒出了冷汗,不知道該如何對冷冥燁說。
“愛妃難道沒有什么話,要對本皇說嗎?”冷冥燁的眼神有些冷漠,聲音淡淡的說道。
黎妃被冷冥燁的話,盯得有些害怕,她的身子忍不住的微微后退。
莫不是她做的那些事情他已經(jīng)知道了?
不可能她做的那么隱秘,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黎妃突然跪在地上,朝冷冥燁說道:“皇上,臣妾有罪。”
冷冥燁沒有將她扶起來,而是冷冷的說道:“哦?愛妃有什么罪呢?”
他的語氣帶著無所謂,輕描淡寫。
說罷他便沒有再說什么,只是在等著黎妃后面的話。
“皇上,臣妾不該隱瞞皇上,臣妾善妒,昨日禮部尚書上交了選秀秀女的名單,臣妾偷偷的將他攔了下來。求皇上恕罪。”黎妃跪在地上朝冷冥燁輕聲的說道。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絲的顫抖,害怕。
冷冥燁聽到黎妃的話,微微一愣,儼然沒有想到她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
冷冥燁的眼眸微瞇,沒有說話,只是緊緊的盯著跪在地上的黎妃。
隔了許久,他才將黎妃扶起來,然后說道:“愛妃就因為這個事情?”
黎妃點了點頭,眼神帶著一絲絲的膽怯。
隨后耳邊又傳來,冷冥燁那爽朗的笑聲。
黎妃有些疑惑的看著黎妃,似乎沒有想到冷冥燁沒有怪罪她,便有些疑惑的問道:“皇上不怪罪臣妾嗎?”
“愛妃如此關(guān)心本皇,本皇怎么會怪罪你呢?”冷冥燁輕聲的說道。
黎妃總覺今天的冷冥燁有些怪怪的,她總覺得他跟平日里不一樣。
突然,劉公公那著急的聲音傳了進來:“皇上,不好了……”
冷冥燁聽到劉公公的話,便知道肯定是半夏出事了,便朝黎妃說道:“愛妃,先回去吧,本皇有時間再去看你。”
黎妃聽到冷冥燁下了逐客令,便朝他輕輕的福了福身子朝冷冥燁行禮道:“臣妾告退。”
只是冷冥燁不知道她離去的時候,她的眼中帶著一抹淡淡的憂傷。
她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才能看到背后的她,什么時候才能發(fā)現(xiàn)她的好呢?
當冷冥燁趕到裕德宮的時候,便發(fā)現(xiàn)大殿里的氣息有些陰沉,半夏正蒼白的躺在床上。
冷冥燁見到劉溫正在為他把脈,便輕聲的問道:“劉溫,半夏怎么了?”
劉溫起身朝冷冥燁行禮,然后說道:“回皇上,娘娘這是喜脈。”
冷冥燁聽到劉溫的話,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他,然后又看著躺在床上的半夏,激動的說道:“當真?”
這是他和半夏的孩子,他們兩個終于有孩子了。
太好了……
“千真萬確。”劉溫那堅定的聲音在冷冥燁的耳邊響起。
說罷,劉溫便有些擔心的看著半夏,不知道該不該跟他說實話。
冷冥燁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便沉聲的問道:“有什么話,盡管說,本皇承受得住。”
冷冥燁不知道自己還有什么事情承受不住的,近日來發(fā)生的事情太多了。
劉溫見到她的話,便說道:“娘娘近日身心疲憊,有些勞累,腹中的胎兒有些不穩(wěn)。”
冷冥燁聽到他的話,愣了一下,儼然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
他握著半夏的手,朝劉溫冷冷的說道:“無論如何,你一定要抱住她腹中的孩子。”
半夏已經(jīng)失去了小軒,他不能再讓她失去另外一個孩子,他怕她會承受不了。
所以無論如何他都要抱住半夏腹中的孩子。
劉溫朝冷冥燁行了禮,便說道:“臣定當竭盡全力。”
他知道他們兩個的感情來之不易,他一定會好好的護住自己的她腹中的孩子的。
待劉溫走后,冷冥燁便朝守在宮中的宮女冷冷的斥道:“本皇不是讓你們好好照顧娘娘嗎?為什么她還會受傷?”
宮女青兒跪在地上,朝冷冥燁應(yīng)道:“回皇上,昨夜娘娘在海棠花下陪了小軒公子整整一夜,任奴婢怎么勸都沒有用,誰知道今日竟然渾身發(fā)燙,昏迷不醒。”
她沒有想到半夏的脾氣會那么的倔強,竟然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其實她也很心疼他。
“她不聽話,你們就任由著她這樣嗎?”冷冥燁沉聲的說道。
青兒不知道應(yīng)該如何回答冷冥燁的話,只是低下了頭,眼底的淚水隱隱涌現(xiàn)。
冷冥燁見她沒有回話,便沉聲的說道:“好在她沒有事情,否則本皇饒不了你們。以后若有什么事情馬上稟報給本皇。”
青兒點了點頭,應(yīng)道:“奴婢,一定會盡心盡力的照顧娘娘的。”
皇宮某處。
一個身著黑色衣服,臉上帶著黑色網(wǎng)紗的女子,聲音冷冷的朝身后的紫蘇說道:“不要忘記了,你今日有這番榮辱,全靠本座的栽培,你可莫要忘記自己的使命。”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絲冷冷的,讓人聽了忍不住身子微微一顫。
紫蘇一身紫色的宮裝跪在地上,望著眼前黑色的影子,隨即便又低下了頭,應(yīng)道:“奴婢這輩子定當盡心盡力為主上辦事。”
若不是她救了眼前這個女子救了自己,她恐怕還是浣衣局的宮女宮女,哪有今日的融入呢?
“這次的事情不錯,好好努力。”黑色衣服的女子聽到紫蘇的話,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
“諾。”紫蘇跪在地上應(yīng)道。
只要是他像要辦的事情,她一定會竭盡全力的辦好的。
只是她有些疑惑,她這樣做到底是為什么呢?
而她究竟是誰?為何要這樣針對裕德宮那位呢?她有些想不明白,她這樣到底圖什么呢?
紫蘇的心中有些疑惑,但是她卻不敢問黑衣女子,因為即便她問了她也不會跟她說的。
“按照這個信上寫得,好好辦。”黑衣女子從自己的懷里拿出一封信,遞給紫蘇,沉聲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