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必須查,眼熟的丫環(huán)
那就查查吧!
原本以為只是一句呼延自己的話,曲莫影沒想到自己回府坐下后沒休息多久,芳姑姑就過來說起此事。
“王爺讓我查一查此事?”曲莫影驚訝的問道。
“爺?shù)囊馑迹€是查一下吧,府里的下人自有吉海公公和奴婢查,王妃您身邊過來的人不少,要不要再查一遍?”
曲莫影帶過來的陪嫁的確不少,不只是丫環(huán)還有幾房陪房,這些陪房之前曲莫影都見過,原本應(yīng)當不可能會有什么了。
但這會裴元浚這么一說,倒是讓她想起大婚當日兩個莫名其妙出現(xiàn)的丫環(huán),這兩個丫環(huán)居然還是皇后娘娘送的,而她偏偏不知道。
既然這事曲府都瞞下,她還真的不會以為其他人什么問題都沒有!
讓人去傳喚了幾房陪房過來。
曲太夫人為她準備的陪房不少,有人主持店鋪的事務(wù),也有人主持她手里的幾個莊子、房產(chǎn)。
這會想叫人一下子也叫不全。
曲莫影讓芳姑姑把能叫來的先叫過來,之后按著上面的名字對人手。
叫來的人就站在院子里,看這院子的人,至少也有四、五十人,曲莫影也沒想到自己手里的陪房居然這么多。
雨秀下去按圖對著人查對。讓人搬了一張大椅子,曲莫影坐在廊下,看著雨秀和雨春兩個一起核對。
雨秀認識的人少,還得雨春協(xié)助才行。
人群里一個丫環(huán)打扮的人靠后站著,頭緊緊的低頭,手里捏著一塊帕子,幾乎站不住,驚慌的想左右亂看,她沒想到事情還沒有辦妥當?shù)臅r候,曲莫影居然按圖查人了。
不是說至少有一個月的時間嗎?至少有一個月,曲莫影這個新嫁娘不會查人,況且這些人還是她自己帶過來的。
難不成連自己帶過來的人都不可信嗎?
現(xiàn)在查人算什么?
雨秀和雨春兩個已經(jīng)一步步的走過來,一個個的問名字,一個個的說干什么的,這個丫環(huán)差點想轉(zhuǎn)身逃跑,但最后還是停下了腳步。
用力的握緊了手中的帕子,不會讓人發(fā)現(xiàn)的,她不會讓人發(fā)現(xiàn)的,沒人知道這就是她,必然不會有事的。
雨繡已經(jīng)到了她面前。
“春月!”雨秀看了看上面的名字,道。
“奴……奴婢在。”丫環(huán)春月急忙小小的站出了一步,低聲道。
她是一個看著很普通的丫環(huán),穿著和其他的丫環(huán)一樣,才過來的陪房,衣裳倒是已經(jīng)和英王府的一樣了,一進府,英王府就讓他們換了衣裳,換成英王府的,就算稍稍不合身也無礙,等正式做衣裳的時候,會重新做過。
雨春抬頭看向這個叫春月的丫環(huán),這個丫環(huán)臉上有一塊胎記,她以前聽說過,聽說很是自卑,是個不敢抬頭看人的,但她那一家子還不錯,都還算能干,當時太夫人給了曲莫影這一家子的時候,還特意的說起這個膽小的丫環(huán)。
從雨春這邊看過去,果然看到這個丫環(huán)低下的臉上有一處看著深了幾度,應(yīng)當就是那塊灰褐色的胎記。
應(yīng)當也是因為這個胎記,才會這么一直低頭不看人的。
雨春不在意的點點頭,覺得這應(yīng)當就是了。
雨秀見雨春點頭,道:“行了,你退下吧!”
春月松了一口氣,往后退了一步,整個人放松了下來,幸好她也是早有準備,否則這一次可真是過不了門。
這樣也好,至少以后不會有人再懷疑她了。
“你等一下。”雨秀忽然開口道。
春月整個人驀的繃緊,幾乎是僵硬在原地,一動也動不了,好半響才聽到自己微微顫抖的聲音:“有……有什么事情嗎?”
“你抬起頭來。”雨秀臉色冷了下來,她是不認識這個丫環(huán),但是能感應(yīng)到這個丫環(huán)方才的情緒變化。
從很緊張到放松,甚至還發(fā)出了一聲輕松的喟嘆,很輕,但卻落入了雨秀的耳中。
她立時斷定這個丫環(huán)有問題。
“奴……奴婢臉上有……有胎記,難看……怕驚擾到……姑娘。”春月結(jié)結(jié)巴巴的道。
“我不怕,你抬起頭吧!”雨秀的目光冷冷的落在面前這個瑟瑟的身影上,并不打算就這么放她過門。
“奴……奴婢……”春月還想解釋。
“不用再說了,抬頭吧!”雨秀上前兩步,一伸手抬住春月的下巴,驀的往上一抬。
春月驚叫一聲,想往后退,無奈脖子處的手冰冷而強硬,把她的頭給生生的托了起來。
“雨……雨秀姑……姑娘……”春月兩淚汪汪的抬起頭看向雨秀,結(jié)結(jié)巴巴的道。
雨春上前兩步,看了看這個叫春月的丫環(huán),首先看到的便是她的胎記,那么一大塊在臉上,讓人看了還真是讓人一驚。
有這么一大塊的胎記還真的會讓人覺得自卑,不敢抬頭,也怪不得這個叫春月的丫環(huán)會做出這般行徑。
雨春頗為同情,正想上前給春月說幾句,忽然停下了腳步,眉頭皺了起來,這個叫春月的丫環(huán)竟然讓她覺得有幾分眼熟,可她偏偏沒真的見過叫春月的丫環(huán)。
這么特殊的丫環(huán),誰看過會記不住?
“雨春,你認識她嗎?”感應(yīng)到雨春的異常,雨秀偏頭看向她問道。
“奴……奴婢見過雨春……姑……姑娘的。”春月差點叫哭了,慌的很,一看就知道膽子小的很。
“你就是春月?”雨春還在上下打量著眼面的丫環(huán),她是真的覺得這個丫環(huán)眼熟的很,怎么看怎么眼熟。
“奴……奴婢就是……”春月都快哭了,眼淚汪汪的看向雨秀。
“有什么不對?”雨秀問雨春道,她進府的晚,許多人都是不認得的,這時候也認不出什么來,只是憑感覺……覺得這個丫環(huán)不對。
“沒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就……覺得眼熟。”雨春搖了搖頭,困惑的道,她覺得眼熟,但偏偏就是想不起來,看這熟悉的樣子,又似乎見到的不是一次。
“難不成這胎記上面有問題?”雨秀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去抹春月臉上的胎記。
“姑……娘,這擦不掉的。”春月急忙哭道,眼淚落了下來,“兩位姑娘如果不喜歡奴婢,奴婢早早的避開就是,又……又何須這么羞辱奴婢……奴婢……奴婢……”
見她如此,身邊的幾個下人開始有了騷動,以為雨秀和雨春兩個真的在欺負這個小丫環(huán)。
“雨秀姑娘,你就放了她的,不過是一個長的不好的小丫環(huán)。”
“雨秀姑娘,這丫環(huán)奴婢還真的見過,就一直是這么一副樣子,就是這么上不了臺面的樣子,這么多年一直是這個樣子的。”
“對……對,就是這個樣子的,跟她娘完全不同,自小就是一個可憐的。”……
旁邊的下人開始為她說話。
春月一直低著個臉,大家看到的樣子就一直是這么一幅樣子,整個曲府的下人都知道她是怎么回事。
說起來都覺得可憐,也就是因為臉上的這塊大的胎記,才使得這姑娘年紀不小了,到現(xiàn)在還找不到一個婆家,說起來也是一件憾事。
雨秀看了一眼雨冬,似信非信的想放手,莫不是真的是自己多想了,方才放松的輕嘆聲,不過是這個丫環(huán)膽子小,才會如此的?
手還沒有放下,耳邊忽然傳來另外的一個聲音:“讓咱家看看吧!”
抬頭一看來人,立時就樂了,手一轉(zhuǎn),把春月的臉對向走過來的內(nèi)侍安冬,這可是曾經(jīng)的雨冬,認識的人多,而且眼尖的很。
別人不認識安冬,只看到一個內(nèi)侍過來,急忙一個個恭敬的低頭,這是英王府,可不是曲府,向來內(nèi)侍比一般的下人更有體面。
雨秀的手一轉(zhuǎn),春月的臉對上了安冬,兩個的眼睛驀的對了一下之后,雨冬輕咦了一聲,上前兩步仔細的看了兩眼后,忽然笑了:“這位……還真是熟人啊,想不到居然進了英王府,這膽子可真大。”
聽他這么一說,雨春臉色也變了,急忙上前兩步,又轉(zhuǎn)到了安東的這邊,“這……誰啊,我們認識?”
“怎么會不認識,是老熟人了!”安冬嘿嘿的笑著,一張秀氣的臉笑的帶了幾分陰氣,春月慌里慌張的又抬眼看了看安冬,不明白面前的這個內(nèi)侍為什么看起來也有幾分眼熟,她不認識什么內(nèi)侍,特別是英王府的內(nèi)侍。
這……這人是誰,不會是真的認識她吧?
這么想著,心里越發(fā)的慌了,幾乎是下意識的掙扎了一下,無奈雨秀的手很牢,手中用力,竟然緊緊的制止著春月,讓她退無可退。
“這位……還曾經(jīng)是曲府的主子呢!”安東陰陰的笑著,手一伸要去拉春月的衣袖。
見她伸過手來,雨秀的手放松了下來,準備把人交給安東來審,比起自己,安東才是對曲府熟悉的那一個。
她這里手才一松,春月忽然倒退一步,尖叫一聲,忽然一把推開站在一邊最弱勢的雨春,驀的向前撲去。
站在她前面的那些下人沒提防,一個個被她推的東倒西歪。
“不好!”安東反應(yīng)急快的回身一腳踢過去。
雨秀這時候也反應(yīng)過來,臉色大變的上前幾步,撲向這個丫環(huán)的后面,一邊驚叫道:“主子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