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原來她是前朝公主?
伴著日光,蒲牢再一次送走了囚牛。
當蒲牢來到靈膳閣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嘲風難得一見地已經(jīng)在用早膳了。
這對靈闕來說,倒是稀罕事。嘲風支走了瑩瑩和璇兒,親自幫蒲牢盛羹湯。
嘲風:“囚牛阿兄,還好嗎?”
蒲牢微微皺眉。
嘲風立刻明白了:“那,可有什么是我能幫忙的?”
蒲牢:“若真想幫忙,便少去些金樓?!?br/>
嘲風的手停住了,他擦了擦嘴,看著蒲牢。
蒲牢:“起這么早陪我用膳,看來是件讓你尤為上心的事兒啊?!?br/>
嘲風:“我也不兜圈子了。阿姐,我要娶云影入靈闕?!?br/>
蒲牢面不改色,繼續(xù)吃著粥:“不可能?!?br/>
嘲風:“為什么?”
蒲牢不理會嘲風。
嘲風:“就因為她是金樓的女子?”
蒲牢:“與門第無關(guān)?!?br/>
嘲風:“那是因為她是跟我們不一樣的人?那九昱不也是凡人,為何負熙可以,還是說,因為那是負熙,而我只是嘲風,所以要區(qū)別對待?”
蒲牢:“九昱還未嫁入呢,此話言之過早?!?br/>
嘲風一愣:“難不成,您連王上的旨意都要違抗?”
蒲牢:“這是兩件事?!?br/>
嘲風:“您不同意,也沒關(guān)系,大不了我?guī)夭恢苌?,或者直接回南海算了,總之,云影,我娶定了!?br/>
說完,嘲風筷子一扔,甩門而去。
蒲牢這才放下碗,擦擦嘴:“瑩瑩,給我倒盞茶水?!?br/>
瑩瑩趕緊將茶盞遞給蒲牢:“姑娘,可是今日早膳做咸了?”
蒲牢:“有點噎得慌,順順?!?br/>
瑩瑩幫蒲牢順背。
蒲牢做一個停止的動作:“你去安排一下馬車。”
瑩瑩:“諾?!?br/>
金樓里,風娘熱情地招待著賓客,見嘲風來了,趕緊迎上去。
風娘:“哎呦,這不是我那五爺嗎,您可好久沒來我們這兒了啊?!?br/>
嘲風用扇子擋住風娘的手:“風娘,上次您可是說了,咱們不熟,別這么拉拉扯扯的?!?br/>
風娘賠笑:“哎呦,那我還不是被別人給忽悠了嗎,錯怪了我們五爺,我該死,我該死!”
嘲風輕蔑一笑。
風娘:“快快,快給我們五爺安排?!?br/>
嘲風:“不用安排,我還是去找云影?!?br/>
風娘忽然攔住嘲風,繼續(xù)賠著笑:“爺,您總是這么霸著云影,其他爺都不高興了,之前我還能壓著點,如今,人家出的錢可比您多。我也不是不讓您去找云影,要不這樣,公平起見,咱們競價如何,價高者方可聽云影秋娘的曲兒?!?br/>
嘲風臉色一沉:“云影又不是你們的一件物什,怎么可以用競價的方式…”
風娘:“可云影也的確不是您五爺和您靈闕的私人專屬啊,對不對?”
風娘這句說得沒錯,嘲風被懟地一句話都回不了,只能被風娘推進金樓,等著跟一堆男人一起競價。
幽目河上,突然音樂盛起,好幾個伴舞秋娘齊齊從后臺一起上前去跳舞,全場安靜了下來。
隨后,云影出現(xiàn),翩然起舞。等到琴聲止息,全場響起了熱烈的掌聲,云影對著諸位賓客施謝禮。
這時突然聽到鈴鐺聲,風娘走上船塢,對諸位賓客躬身一禮道。
風娘:“感謝各位貴賓惠臨金樓,這一月一次的競買之會,料想諸位已經(jīng)等候多時,我也就不多虛言了,以五十兩白銀起價,價高者可令我金樓的云影為其獨奏一曲。”
話音剛落,只聽金樓內(nèi)有人高聲道。
顧客甲:“六十兩!”
顧客乙:“六十五兩!”
嘲風扇子一揮:“就這些人,還想跟本爺爭,呵,一百兩!”
云影微微抬頭看著嘲風,嘲風朝云影點點頭,云影莞爾一笑。
金樓包廂里,傳出一個聲音:“嘖嘖,只不過是聽一首曲子,這都出到一百兩了?!?br/>
旁邊的侍女:“姑…爺,咱們要?”
黑影:“再等等?!?br/>
風娘抬頭,一臉欣喜地看著嘲風:“一百兩了!”
靖海:“一百三十兩!”
嘲風一回頭,卻見靖海坐在自己身后,也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云影,嘲風眉頭一皺。
風娘:“一百三十兩,還有更高的么?”
嘲風:“一百五十兩!”
場內(nèi)一陣喧嘩,嘲風神情堅定地看著船塢上的云影。
風娘:“一百五十兩,成!”
嘲風剛剛面露喜色,下一刻靖海直接站起身來高聲道:“三百兩!”
嘲風一下子怒了,站起來:“喂!這都結(jié)束了,你喊什么喊呀?”
靖海:“方才在競價之前,風娘只說過價高者得,可沒有說過以搖鈴作數(shù)啊,我怎么就不能喊了?有本事,五爺出到比我更高的價格,在下自當將美人拱手相奉?!?br/>
嘲風一把拎著靖海的領(lǐng)子。
靖海:“怎么,五爺想要吸我的血?”
周圍人看著嘲風,都忍不住后退了兩步。
嘲風見勢作罷,松開了靖海的領(lǐng)子。
風娘:“那,既然如此,我便讓云影準備一下,為靖都統(tǒng)…”
話音未落,忽然一個包廂里傳出聲音。
侍女:“五百兩!”
眾人愕然轉(zhuǎn)頭,但都看不到包廂里的人,到底是誰?
靖海直接沖上去:“競價已結(jié)束,你又是哪兒冒出來的?!”
靖海剛踏入包廂,便愣住了:“怎么是你?”
黑影:“靖都統(tǒng)沉迷酒色,大鬧金樓,不知道大將軍知道后,會怎么樣?”
靖海聽后,退出包廂,憤怒一甩袖轉(zhuǎn)身離去。
侍女將五張銀票放在籃中,下降到幽目河船塢中風娘的手上。
風娘眉開眼笑:“云影,快,快準備!”
嘲風正想前往包廂一探究竟,但等他來到包廂,卻發(fā)現(xiàn)人早已離開。
云影的閨閣中,客人已經(jīng)背對著自己坐好。
云影落坐:“貴人想要聽什么曲?”
客人:“美人當前,只聽曲卻不肯酌兩盞佳釀,談?wù)勶L月,豈不可惜?”
云影一笑:“兩個姑娘家在閣中談風月,豈不怪矣?”
客人頓了一下。
云影:“一擲千金來見云影,應(yīng)該不止是為了聽曲兒吧,二姑娘?!?br/>
客人轉(zhuǎn)過身,看著云影。
原來那包廂里的黑影客人便是蒲牢,一旁的侍女是瑩瑩。
蒲牢:“不要以為你一眼認出了我,你就是小白。我知道,你根本不是小白?!?br/>
蒲牢死死盯著云影。
云影但笑不語。
蒲牢忽然走近云影:“你為什么冒充小白?為什么接近嘲風?”
當蒲牢靠近云影的時候,云影的脖頸處忽然閃著微弱的光亮。
蒲牢忽然一愣:“你到底是誰?!”
云影:“我的確不是小白。至于我是誰,二姑娘,心里應(yīng)該已經(jīng)有數(shù)了?!?br/>
蒲牢怔怔地看著云影脖子上的項鏈,那根帶著龍鱗的項鏈,乃是東海東君親自送給云朵公主的禮物,她再熟悉不過了。
眼前的云影怎么會有這條項鏈,難道她就是前朝的云朵公主——那個囚牛曾經(jīng)放走的姑娘?
云影:“二姑娘,今日來,是來斬草除根的嗎?”
聽到這四個字,蒲牢雙手一抖,她忘不了趙家村的那個夜晚。
有些回憶,除了封存,誰都不會再提。
蒲牢從懷中掏出銀票:“這里是一千兩,足夠你生活了,離開北都吧,走得越遠越好,再也別回來了。”說完,蒲牢離開了金樓。
云紋指著云影:“以后你們就是兄妹。云朵是兄,你是妹?!?br/>
隨后云紋將云朵脖子上的項鏈取下,遞給云影:“這個項鏈,也許會要了你的命。你敢?guī)蠁幔俊?br/>
云影猶豫著,最后帶上了項鏈。
云影以為故意露出龍鱗項鏈,讓蒲牢誤以為自己是云朵,蒲牢定會痛下殺手,斬草除根,她怎么都沒想到,蒲牢竟讓自己離開北都,越走越遠。
她百思不得其解。
愣神之時,窗邊的一盆黑色鳶尾花忽然綻開,里面云紋的影子若隱若現(xiàn)。
云影趕緊跪下:“阿父?!?br/>
帶著面具的云紋:“他們發(fā)現(xiàn)你了?”
云影:“是,他們以為我便是前朝公主,但…”
云紋:“怎么?”
云影:“他們并沒有加害于我,反倒希望我置身事外。阿父,當年的事,咱們對他們,是不是有什么誤會?會不會根本就跟他們無關(guān)?”
云影還沒說完,云紋就大發(fā)雷霆:“你不也親眼看到,是他們放火燒了趙家村,是他們令你毀容,怎么,你是在質(zhì)疑我嗎?!”
云影趕緊低頭:“云影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
云紋:“你不需要有自己的看法,記住,你只需要聽我的話!”
云影:“諾?!?br/>
說完,鳶尾花敗落了。
在花盆邊,多了一顆藥丸,云影拿起來,猶豫了一下,還是吞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