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迷蹤03(二合一)
沉默片刻,溫輕磕磕絆絆地喊了聲:“叔叔好。”
男人瞥了眼,淡淡地嗯了一聲:“坐吧。”
“我去給你們拿水果。”
說完,他再次走回廚房。
溫輕稍稍松了氣,坐回位置,扯了扯刑擇的袖子。
不等他開問,刑擇偏過頭,低聲道:“夏叔是小叔的伴侶。”
溫輕懵了兩秒,伴侶?
同『性』伴侶?
難怪季聲喊得不是爸爸媽媽,而是小爸什么的。
他呆呆地點頭,又問:“那你小叔姓季嗎?”
一旁的季聲笑道:“是啊,大爸是跟媽媽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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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輕臉頰微紅,輕輕地應(yīng)了聲。
他是的沒有想到這個家庭比較特別。
季聲雙腿盤在沙發(fā)上,歪頭著溫輕,見他神情不自然,眨眼問道:“哥哥,你不會恐同吧?”
溫輕連忙搖頭:“沒有沒有。”
他小聲解釋:“我就是誤會了,有點不好意思。”
季聲笑嘻嘻地對溫輕說:“這和哥哥你有什么關(guān)系,都怪堂哥沒有提前告訴你。”
刑擇捏了捏鼻梁,低聲解釋:“局里剛才有點事,我什么都沒來得及說。”
溫輕好奇地問:“什么事?是失蹤案嗎?”
刑擇點頭:“找到第……”
他話音頓了頓,了眼坐在溫輕旁的季聲。
季聲才剛剛成年,刑擇遲疑片刻,改道:“找到其中一個失蹤者的手機了。”
溫輕小聲問:“那你是不是要回去啊?”
刑擇搖頭:“我現(xiàn)在回去也沒用,被人為損壞,技術(shù)部修復(fù)需要時間。”
溫輕懵懵懂懂地應(yīng)了聲。
過了會,廚房門再次被打開。
夏言斯走出來,這回手里多了個水果拼盤。
他水果拼盤放到茶幾上,正對著溫輕。
“謝謝叔叔。”溫輕低聲道謝,垂下眼,見水果后,微微一愣。
蘋果和橙子都被削成了小兔子的模樣,正三角形的西瓜、草莓等等,每一樣水果都像是機器切出來的似的,整整齊齊有序的排列。
溫輕心想,夏叔叔的刀工好,廚藝肯定很不錯吧。
他沒有主動去拿水果,季聲用銀叉『插』了塊蘋果,遞給他:“哥哥吃。”
溫輕再次道謝,抬手接過叉子。
下一秒,他受到夏言斯的視線落在了自己手上。
夏言斯的眼神冷冰冰的,不是主人招呼客人吃水果的眼神,更像是見了什么臟東西,帶著絲若有若的嫌棄。
溫輕手僵了僵,不道自己做錯了什么。
忽地,季聲動了動。
他抽了張濕巾,側(cè)背著對夏言斯,壓低聲音說:“哥哥,你袖子有點臟。”
溫輕低頭,他穿的衣服是黑『色』的,或許是碰到了墻壁,袖處沾著灰白的灰塵,十分明顯。
溫輕本想自己來,但季聲動作快了,他還沒來得及開,灰塵就被擦掉了。
夏言斯的目光緩緩挪開,向刑擇,問道:“那些失蹤案有眉目了嗎?”
刑擇實話實說:“目前找到了一樣新線索。”
“是么,”夏言斯又問,“還沒有找到那些失蹤的人嗎?”
“沒有。”
兩人一問一答,像是普通長輩和晚輩之間的對話。
溫輕松了氣,慢慢咬了蘋果。
季聲湊到他耳邊,小聲說:“哥哥,你別介意,小爸不是針對你,他只是有潔癖,醫(yī)生的通病。”
“我朋就是因為他這樣都不敢來我家。”
溫輕點了點頭,輕輕地應(yīng)了聲。
季聲笑了笑,又拿了一片橙子遞給他:“哥哥吃。”
接下來的時間里,溫輕一直被季聲投喂,一個人就解決了一半的水果。
到最后,溫輕實在是吃不下了,連忙對季聲說:“我的吃飽了。”
季聲愣了愣:“才吃了這么點。”
溫輕張了張嘴,還沒說話,刑擇開道:“他一直是小鳥胃。”
季聲笑道:“那哥哥你挺好養(yǎng)活的。”
兩人談?wù)撝鴾剌p,夏言斯的目光再次落到溫輕上。
他著溫輕,緩緩開:“聽說你是神學(xué)院的學(xué)生?”
溫輕愣住了,有這回事嗎?
他怎么不道?
刑擇沒有留意到他的怔愣,對夏言斯說:“嗯,他有神緣。”
溫輕垂下眼,有些懷疑是不是因為上個世界的問題,這個世界直接給他設(shè)定成了神學(xué)院回國的留學(xué)生。
季聲眼睛亮了亮,新奇地盯著溫輕:“我第一次見到讀神學(xué)院的人。”
“哥哥,神學(xué)院要怎么考啊?”
溫輕就沒考過神學(xué)院,他沉默了會,干巴巴地說:“有入學(xué)儀式。”
擔(dān)心季聲追問細(xì)節(jié),他又補充一句:“是讓神選擇我們。”
季聲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又問:“那哥哥以后就是神父了嗎?”
溫輕含糊地說:“不一定。”
季聲又問:“哥哥,那你們平常上課學(xué)什么啊?”
溫輕回憶了一下,抿唇道:“禱告、祭祀之類的。”
聽見這個,季聲更好奇了:“那等會我們吃飯前要先和你一起禱告嗎?”
溫輕連忙說:“不用的。”
他脫而出念出一條校規(guī):“不能強迫他人。”
季聲眨眨眼:“不算強迫,我從來沒有禱告過,很好奇。”
溫輕眼睫顫抖,心想,他那些禱告詞哪能當(dāng)著別人的面念出來啊。
這一念不就『露』餡了么。
出溫輕有些局促不安,刑擇對季聲說:“不要別人的信仰當(dāng)做游戲。”
季聲小聲說:“道了。”
他扯了扯溫輕的袖子,湊到溫輕耳邊,用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哥哥我不是故意的,你別生氣啊。”
溫輕微微偏頭,季聲的嘴唇離他的耳朵實在近了。
他輕聲說:“我沒有生氣。”
季聲笑道:“哥哥不生氣就好。”
話音剛落,咔噠一聲,門開了。
刑擇側(cè)頭望去,對著門喊道:“小叔。”
溫輕偏了偏頭,見來人后,瞳孔驟縮。
男人五官俊美,眉眼溫和,戴著副框眼鏡,唇邊帶著抹若有若的笑意,起來溫文爾雅。
和季予一模一樣的臉、一模一樣的表情。
溫輕怔怔地著男人:【系、系統(tǒng)。】
【兇手就是他!】
001:【……進(jìn)階任務(wù):協(xié)助警找出連環(huán)失蹤案的兇手。】
溫輕眼睫顫抖,腦子『亂』糟糟的,過了會才明白過來系統(tǒng)在說什么。
這次的任務(wù)是讓兇手伏法,不是單純地找出誰是兇手。
男人站在玄關(guān)處,視線掃了一圈,落到溫輕上。
他溫和地笑了笑:“你就是溫輕吧,我是刑擇的小叔。”
溫輕掐著掌心,更緊張了。
這聲音也和季予的一模一樣。
他結(jié)結(jié)巴巴地喊道:“小、小叔好。”
他的聲音有些顫抖,刑擇偏頭了他一眼,以為溫輕是因為見長輩有些緊張,低聲說:“小叔只和我們差了七歲。”
季獄笑著說:“我就是輩分大了些,不用我當(dāng)那些老古董。”
溫輕僵硬地點了點頭。
季獄走進(jìn)客廳,坐到刑擇旁邊。
雖然不是坐在溫輕邊,但溫輕清楚地受到了沙發(fā)微微下陷,他的心臟也往下沉了沉。
溫輕垂著眸子,急急忙忙地問系統(tǒng):【這不是人級副本嗎?為什么季、季予會出現(xiàn)啊。】
001淡淡地說:【這是人級副本。】
溫輕:【然后呢?】
001:【這是個人。】
溫輕低低地哦了一聲,所以這只是和季予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他小心翼翼地偏頭,著坐在刑擇邊上的小叔。
側(cè)臉也和季予的毫二致。
溫輕深吸一氣,告訴自己他們只是長得像,刑擇小叔不是季予。
在小叔察覺到他目光之前,溫輕連忙收回視線,壓低聲音問刑擇:“小叔叫什么名字啊?”
刑擇:“季獄。”
溫輕愣了下:“啊?”
刑擇又說:“季節(jié)的季,監(jiān)獄的獄。”
溫輕張了張嘴,正要說話,忽地,季獄側(cè)頭了過來:“怎么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到了溫輕臉上。
溫輕臉頰不由自主地發(fā)燙,緊張地說:“沒、沒什么。”
季獄輕笑:“我們以前見過嗎?”
溫輕立馬搖頭,他企圖用正常的語氣回答,但一出聲就結(jié)巴了:“沒、沒有。”
他的神情、語氣和季獄出現(xiàn)前的時候截然不同。
刑擇微微皺眉,察覺到了不對勁。
溫輕受到旁愈發(fā)灼熱的視線,他微微偏頭,見刑擇眼里的探究,眼皮跳了跳,小聲實話實說:“其實……小叔和我認(rèn)識的一個人長得很像。”
“我剛剛嚇了一跳。”
刑擇著他的眼睛,低聲問:“是學(xué)校里的同學(xué)嗎?”
怕刑擇發(fā)現(xiàn)不對勁,溫輕不敢『亂』編,索『性』含糊地應(yīng)了聲。
“滴答——”客廳忽然響起一道提示音。
“抱歉,”夏言斯拿出手機了眼,對眾人說,“牛排腌好了。”
“小擇,你來廚房幫忙。”
刑擇只好剩下的話咽回肚子里,跟著夏言斯走進(jìn)廚房。
溫輕屈了屈手指,目光不自覺地著刑擇的背影。
雖然他也有點怕刑擇,但是刑擇是唯一能確定的好人,和能是兇手的季獄不同。
溫輕余光往右了,刑擇不在,他和季獄中間多了一個空位。
或許是出了他的不自然,季聲歪了歪體,笑嘻嘻地對溫輕說:“我和大爸都不會做飯,堂哥的手藝不錯。”
“小爸對吃的東西很講究的,不讓我們『亂』碰。”
溫輕嗯了一聲。
季聲好奇地問:“哥哥,你說的那個人和大爸長得多多像啊?”
溫輕抿了抿唇,輕聲說:“很像。”
季聲掏出手機,點開照片,手機放到溫輕眼皮子底下,指著站在季獄邊上的男人:“這個是我大伯,這個是二伯。”
“你見到的是他們嗎?”
溫輕垂著眸子,著照片上和季獄有些相似的人,搖了搖頭:“不是。”
他扯起嘴角:“只是恰巧長得像,他經(jīng)、經(jīng)”
溫輕琢磨了會,索『性』直接對季聲說:“他經(jīng)走了。”
季聲啊了一聲,連忙說:“對不起。”
溫輕低聲道:“沒關(guān)系的。”
季聲撓了撓頭,起來也不道該說什么,過了會,他開道:“哥哥,你以大爸當(dāng)替。”
溫輕沉默了,這是個大孝子啊。
季聲樂呵呵地說:“你是不是很想那個朋啊,大爸是心理醫(yī)生,專業(yè)的,以幫你安撫情緒”
“季聲,”季獄出聲打斷,淡淡地說,“溫輕和他的關(guān)系應(yīng)該不好。”
溫輕愣了下,扭頭他。
季獄緩緩說:“你起來有點怕我。”
“想必和他發(fā)生過不愉快”季獄話音頓住,改道,“抱歉,職業(yè)習(xí)慣。”
溫輕小聲說:“對不起。”
季獄笑道:“為什么要說對不起呢,你沒有做錯任何事。”
溫輕唔了一聲,還是不敢直視季獄。
季獄表現(xiàn)得越好,他就越慌,因為當(dāng)初季予也是這樣的。
忽地,他手里被塞了個東西。
溫輕低頭,是個游戲機。
“哥哥你玩過這個嗎?這關(guān)我通不了,以幫我嗎?”季聲眉眼彎彎地問。
溫輕碰著游戲機按鈕,輕聲道:“我試試。”
“謝謝哥哥。”季聲笑了笑,起走到溫輕的右側(cè),直接坐到他和季獄中間,將兩人隔開。
“爸,老師讓我們先報一下目標(biāo)志愿。”
“你想去哪所學(xué)校?”
“我還在糾結(jié),首先排除醫(yī)學(xué)。”
“嗯?”
“勸人學(xué)醫(yī),打雷劈啊我的好爸爸。”
聽著父子倆談?wù)撝髮W(xué)志愿的事情,溫輕忍不住偏頭了他們一眼。
季獄唇邊帶笑,靜靜地著季聲,眼里透著慈愛,像是一個普通的父親。
溫輕松了氣,按下繼續(xù)游戲鍵,想要幫季聲通關(guān)。
兩秒后,gaover。
直到開飯前,溫輕都沒有幫季聲通過這一關(guān)。
溫輕游戲機還給季聲,小聲說:“我過不了。”
“過不了就過不了,”季聲隨手游戲機放到一旁,湊到溫輕耳邊,輕聲說,“我大爸是不是也挺怕的。”
“我那些朋同學(xué),一半怕我小爸,一半怕我大爸。”
季聲搖頭晃腦地說:“我哥哥你表現(xiàn)還算好的。”
溫輕忍不住彎了下嘴角,覺得季聲還挺愛的。
晚飯不是中式的家常菜,而是西式的,除了每人一份的牛排,還有些溫輕不認(rèn)識的菜『色』。
溫輕著精美的擺盤,慢吞吞地戳了塊西藍(lán)花。
“夏叔的手藝又精進(jìn)不少。”刑擇開道。
夏言斯眉眼漸漸舒展:“我最近從一位大廚那學(xué)到不少小技巧”
“季聲再過一個月就高考了吧。”
“對的。”
“專業(yè)學(xué)校都考慮好了嗎?”
“沒有……”
見沒有人話題扯到自己上,溫輕緊繃的神經(jīng)漸漸放松。
“這些不合你的味么?”耳邊突然響起一道低聲。
溫輕抬頭,夏言斯不什么時候走過來給他倒酒。
他連忙說:“很好吃。”
夏言斯淡淡地應(yīng)了聲,著紅酒沿著杯壁淌到杯底,又說:“小擇帶來的酒不錯。”
溫輕在他的注視下,端起酒杯,喝了一。
下一秒,忍不住皺了皺臉。
又苦又澀。
溫輕緩了好一會,眼睛被刺激得泛起一層霧氣。
他朦朦朧朧地著夏言斯,小聲說:“好喝的。”
夏言斯嗯了聲,繼續(xù)給他倒酒。
溫輕只好又喝了。
很快,他就覺得耳邊的聲音越來越遠(yuǎn),腦子漸漸變重,腳卻越來越輕,整個人仿佛虛飄飄的懸在空中。
“噠——”刀叉和瓷盤的碰撞發(fā)出劇烈的響聲。
說話的聲音一頓,幾人齊齊向溫輕。
溫輕『迷』茫地抬眼,臉頰緋紅,脖子、鎖骨都泛著淡淡的粉『色』,像是熟透了的果實,待人采擷。
季獄和夏言斯目光一怔。
“哥哥,你醉了嗎?”季聲問。
刑擇坐在溫輕右側(cè),他伸手在溫輕眼前晃了晃。
溫輕呆呆地坐在椅子上,視線慢吞吞地跟著他的手指轉(zhuǎn)動。
“他酒量很差,”刑擇微微皺眉,對其他人說,“我先送他回家。”
話音剛落,他的手機鈴聲響起。
“喂,刑隊,查到點東西了,你快回來。”
刑擇皺了皺眉:“我馬上回來。”
季獄問:“是警局么?”
刑擇點頭。
季獄開道:“我送溫輕回家吧。”
刑擇猶豫片刻,電話那端再次催促,他只好應(yīng)下:“麻煩小叔了。”
“不麻煩。”季獄笑了笑。
他剛走到溫輕邊,什么都沒有做,見溫輕眼眶發(fā)紅,眼里充斥著一絲驚慌失措。
不只是因為害怕還是酒精的作用,溫輕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似的簌簌往下落,睫『毛』被染成一縷縷的,懨懨地垂著。
起來十分排斥季獄的接近。
季獄動作頓住,扭頭向刑擇:“溫輕”
刑擇臉『色』變了變,他扯起嘴角,開道:“小叔,還是我自己送他吧。”
“刑隊,你送什么啊?你倒是快來啊,局長催著呢”電話那端再次響起同事的呼喚。
“我來吧。”夏言斯放下紅酒,俯,直接將溫輕從椅子上抱了起來。
溫輕眨了眨眼,扭過頭,臉埋在夏言斯胸。
夏言斯只穿了一件襯衫,薄薄的布料很快就被淚水浸濕,胸泛起濕漉黏膩的觸。
他皺了皺眉,冷聲問刑擇:“密碼多少?”
“010109。”
夜里
『迷』『迷』糊糊間,溫輕受到有人在『摸』自己,冰冷的手指從胸緩緩劃到肚臍,打了轉(zhuǎn)。
不帶任何情『色』彩,他仿佛只是砧板上的一塊肉,正在被廚師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