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神學(xué)院05
1、
溫輕愣住了,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什么東西?
下一秒,001重復(fù)了一遍:
【欺負人——踩踏】
【釋放對象:季君風(fēng)。】
這次001的語氣不是往常的冷冰冰,帶了絲不悅,催促他完成任務(wù)。
過了兩秒,溫輕依然呆在原地。
踩踏?
意思是讓他踩季君風(fēng)嗎?!
001冷冷地吐出兩個字:【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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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輕在心里弱弱地問:【不踩的話,會怎么樣啊?】
001:【后果自負。】
這種不清不楚的答案最可怕了。
溫輕欲哭無淚,為什么不說清楚啊!
是可能什么后果都沒有?
可能被季君風(fēng)揍一頓?
還是可能會被逐出副本?
最壞的可能……原地去世?
溫輕自己嚇自己,越想越擔(dān)心,以他的運氣,肯定輪不到好的,大概率是最壞的后果。
他不起,也不敢。
【我踩、我踩……】
溫輕低下頭,手足無措地看著季君風(fēng)傷痕累累的身體,憋了半天,磕磕絆絆地問:“我、我能踩你一下嗎?”
季君風(fēng)撩起眼皮,靠墻看他:“嗯?”
溫輕知道自己提了個非常無禮的要求,不敢直視季君風(fēng):“可、可以嗎?”
“我就輕輕地、快快地踩一下,不、不會痛的。”
季君風(fēng)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他。
001再次催促:【你還在等什么?】
【我知道了……】
溫輕抬起腳,看見自己沾著泥的鞋子,又默默地放了回去。
有點臟。
他彎下腰,解開鞋帶,脫掉鞋子和襪子,
季君風(fēng)垂下眼,盯著他的腳。
溫輕的腳不大,不盈一握,白皙的腳背上布著淡青淡紫脈絡(luò),腳趾圓潤,指甲蓋透著粉色。
溫輕腳尖點在鞋子上,抬腳放下、抬腳放下,遲遲踩不下去這一腳。
忽地,身后響起一道腳步聲。
有人走進來了。
溫輕嚇了一跳,轉(zhuǎn)身望過去。
白通站在廁所門口,眉頭微皺:“我剛剛看見幾個人——”
說著,他話音一頓,看見了溫輕背后的季君風(fēng)。
白通看了眼遍體鱗傷的季君風(fēng),看向光著腳丫子的溫輕,瞇起眼睛,問道:“發(fā)生什么事了?”
溫輕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我、我在欺負人……”
白通微微一怔,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是因為身份牌,他垂下眼,視線落在溫輕裸露的腳上。
溫輕本能地縮了縮腳,見白通明白自己的意思,松了口氣。
他側(cè)過身,看著季君風(fēng),小聲說:“對不起,我、我就輕輕地一下……”
季君風(fēng)輕笑了聲,啞著嗓子說:“你都說了多久了?”
“怎么還不踩?”
這不還沒有做好心理準(zhǔn)備么……
溫輕看了眼季君風(fēng)的身體,手上不僅有傷口,還有煙疤,胸口大片的淤青,肚子和腿上的傷勢看不見,但是從衣服的棍痕、腳印看來肯定也是有傷口的。
遍體鱗傷……
這、這根本沒有地方下腳啊!
溫輕踮著腳,不知道該踩哪里。
他腳還沒有抬起來,腦海里響起001冷漠無情的倒計時:【十、九、八……】
溫輕慢慢地抬起腳,季君風(fēng)或許也等得不耐煩了,忽地抬手,抓住了他的腳踝。
滾燙的掌心覆在腳上,溫輕下意識地掙扎。
但是季君風(fēng)的力氣很大,抓著他的腳,直接壓在胸口。
腳下的肌膚灼熱,溫輕有種被燙到腳似的感覺,睜大眼睛,怔怔地看著季君風(fēng)。
季君風(fēng)扯起嘴角,手掌從他的腳踝挪到腳背,輕輕地壓了下:“你是想這樣踩我嗎?”
黏熱的呼吸拂過腳心,溫輕又癢又羞,連忙道歉:“對、對不起……”
季君風(fēng)笑了笑,抓著他的腳,緩緩?fù)屡玻T诙悄毺帲种刂氐貕毫藟海骸斑€是想這樣踩我?”
溫輕能感受到這力度很重,像是要他真的踩一樣。
聽見季君風(fēng)逐漸急促的呼吸聲,溫輕再次道歉,想縮回腳,可季君風(fēng)緊緊地抓著他,繼續(xù)往下。
“對不起……”溫輕低聲道歉,緊張得眼眶微微泛紅。
他在心里問001:【系統(tǒng),這樣好了嗎?】
001:【嗯。】
溫輕眼睫顫了顫,連忙說:“夠了……”
“不用了……”
他的嗓音微顫,聽起來不像在欺負人,而像是在被人欺負。
白通喉頭微動,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溫輕光著的腳上。
季君風(fēng)吐出一口熱氣,語氣微喘:“這么快?”
“你不想再踩別的地方嗎?”
白通站在一旁,將季君風(fēng)眼底欲|望的變化看得一清二楚,臉色漸漸沉了下去。
他大步上前,在要動手的前一秒,季君風(fēng)松開握著溫輕腳的手。
溫輕白嫩的腳背上多了幾道紅色的指印,顯得十分曖昧。
季君風(fēng)舔了舔唇,閉上眼睛,胸腔微微起伏,像是被踩疼了,又像是在回味什么。
溫輕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腳,他匆匆穿好鞋子,問道:“你、你現(xiàn)在怎么樣?”
季君風(fēng)閉著眼睛沒說話。
溫輕小聲說:“我?guī)憬淌遥俊?br/>
季君風(fēng)依然不說話。
溫輕心想,這應(yīng)該是默認了。
他彎下腰,試著扶起季君風(fēng)。
昨天季君風(fēng)一直坐著,溫輕并不清楚他的身高,現(xiàn)在扶到一半,溫輕才發(fā)現(xiàn)對方比他高很多,他只能勉強環(huán)住季君風(fēng)的腰,季君風(fēng)的下巴都抵在他天靈蓋上了。
撲面而來濃重的香水味,溫輕被熏得眼眶發(fā)紅,連忙偏過頭,撞在了季君風(fēng)的肱二頭肌上。
季君風(fēng)雖然長得雌雄莫辯,但胸肌、腹肌、肱二頭肌一塊不少。
從白通的視角,便是溫輕整個人都埋進了季君風(fēng)懷里,曖昧十足。
他沉著臉,走到溫輕身邊,開口道:“你力氣小,我來吧。”
季君風(fēng)哼哼兩聲,依然壓在溫輕身上,懶洋洋地說:“不要。”
“你長得和剛才那幾個打我的人很像,我害怕。”
白通嘴角抽了抽。
溫輕抬頭,小聲對季君風(fēng)說:“我、我一個人抱不動你……”
他試探地說:“不要然你閉上眼睛,這樣就看不見白通了?”
季君風(fēng)勉強應(yīng)了聲:“那好吧。”
說完,他閉上眼睛,腦袋壓在溫輕耳邊,慢慢地抬起一只胳膊,示意白通來扶。
白通抓著季君風(fēng)的胳膊,面無表情地往外走。
溫輕走了兩步,感受到一個軟軟的東西拂過耳尖。
走一步,蹭一下。
溫?zé)岬暮粑鼑娡略诙希路鹩泄呻娏縻@進身體,順著脊柱蔓延至全身。
溫輕臉頰一紅,小聲推了推季君風(fēng)的頭:“你、你別靠我這么近。”
季君風(fēng)低哼一聲,緩慢地說:“我肚子疼,動不了。”
溫輕抿了抿唇,小聲說:“那你繼續(xù)靠吧。”
白通的臉更沉了,抓著季君風(fēng)胳膊的手逐漸用力。
季君風(fēng)低聲呼痛:“我的手也開始疼了。”
溫輕連忙問:“要不直接送你去醫(yī)務(wù)室吧。”
季君風(fēng)喘著氣:“學(xué)校沒有醫(yī)務(wù)室。”
“受傷的話只能去神殿祈禱,我不想去。”
神殿?
溫輕想到那巨大的神像,臉色微變:“那、那還是去教室吧。”
剛走到樓梯口,季君風(fēng)又喊了一聲:“手更疼了。”
“這位同學(xué),你不要這么用力。”
聞言,溫輕腳步頓住,偏頭看向白通。
白通淡淡地笑了笑,示意溫輕讓開,接著往側(cè)邊走了一步,直接一個人背起季君風(fēng),大步邁下樓梯。
他嗓音不帶任何溫度,冷冷地說:“同學(xué),你話這么多當(dāng)然會痛,我趕緊帶你去教室休息。”
一個人背比兩個人扶動作快不少,眨眼間就到了教室。
白通走到后排,把季君風(fēng)扔到椅子上:“痛么?”
季君風(fēng)白著臉,看向正在關(guān)門的溫輕,啞聲道:“沒事,我能忍住,你也不是故意的。”
白通:“……”
季君風(fēng)繼續(xù)說:“謝謝你了,這位同學(xué)。”
溫輕轉(zhuǎn)身,沒有察覺到兩人之間詭異的氣氛。
他看著季君風(fēng)身上的傷口,小聲問:“你有沒有什么藥可以涂一涂?”
季君風(fēng)扯起嘴角:“我沒事。”
“倒是你們,快去食堂吧。”
“今天開始齋戒,每一頓老師都要點名的。”
溫輕愣了下,連忙問:“那你呢?”
季君風(fēng)趴在桌上,閉上眼睛:“我不去。”
“那些人就是不想讓我去,你不用管我。”
溫輕皺了皺眉:“那我?guī)湍愫屠蠋熣f一說。”
季君風(fēng)笑了聲:“好啊,那就麻煩你了。”
離開教室一段距離,白通開口道:“他是怎么回事?”
溫輕實話實說:“我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聽見聲音,然后就去看了看。”
“發(fā)現(xiàn)有三四個人在打季君風(fēng),然后假裝喊老師把他們嚇跑了……”
“然后、然后,”溫輕頓了頓,慢吞吞地說,“系統(tǒng)提示我踩季君風(fēng)。”
白通皺了皺眉:“這是你的線索。”
溫輕啊了一聲,恍然大悟:“對……”
“可是我沒有看見那幾個施暴者的臉。”
白通搖頭,解釋道:“應(yīng)該和施暴者沒有關(guān)系。”
“你的愛好是欺負人,應(yīng)該和受害者有關(guān)。”
溫輕怔了怔。
白通垂下眸子,遮住眼底的情緒:“準(zhǔn)確的說,或許和季君風(fēng)有關(guān)系。”
“他有什么異常的地方嗎?”
溫輕想了想:“昨天他身上也有很多傷。”
“其他的……我沒有發(fā)現(xiàn)。”
白通嗯了一聲,繼續(xù)說:“他說受傷只能去神殿祈禱,但他不想去。作為神學(xué)院的學(xué)生,他可能知道什么事情。”
想當(dāng)剛才的季君風(fēng)的變化,白通忍不住提醒溫輕:“和他接觸的時候小心點。”
“再怎么樣,他也是這所神學(xué)院的原生學(xué)生,對X……”
后面的話白通沒有說出來,溫輕也明白,他點點頭,小聲說:“我會的。”
白通神情稍稍緩和,轉(zhuǎn)而問道:“對了,陳老師為什么找你?”
溫輕掏出放在兜里禮盒,打開蓋子,把勺子和筷子放到白通眼皮底下,慢吞吞地說:“老師說,大祭司希望我好好干飯。”
2、
白通低頭,沉默地看著綁著蝴蝶結(jié)絲帶的筷子和勺子。
不得不說,有點可愛。
還和溫輕有點莫名的相配。
半晌,他出聲道:“這個大祭司在監(jiān)視你。”
溫輕眼睫顫了顫,從白通嘴里肯定地說出這件事,和他自己胡思亂想瞎猜一通不一樣。
他掃了眼四周,確定空無一人,才湊到白通耳邊,壓低聲音問:“不是在監(jiān)視我們嗎?”
淡淡的甜香縈繞在鼻尖,白通抿了抿唇,低聲道:“應(yīng)該只有你。”
“昨天大部分人都沒有去食堂。”
收到禮物的只有溫輕一個人。
溫輕微微擰眉,是因為昨天神殿發(fā)生的事情?
還是因為他身上的buff?
溫輕一個人琢磨不明白,如果要讓白通幫忙分析,就得把buff的事情告訴他。
白通都告訴他隨身空間的事情了,如果告訴他關(guān)于buff的事情……
正猶豫著,001開口道:【不能說。】
溫輕忍不住問:【為什么?】
001冷聲:【隨身空間不是什么稀有的東西,引路人目前只有你一個。】
【你能保證他知道后不會做什么事情?】
溫輕正想說話,001緊接著又說:【就算他現(xiàn)在看起來很正常,你確定他以后不會變嗎?】
這話說的溫輕瞬間想到了周州,他垂下眼:【不能。】
001沒有放過他,繼續(xù)說:【你能確保他不會把這件事告訴別人?不論主動還是被迫?】
【有心人會覬覦你身上的buff,更可以拿你當(dāng)誘餌,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溫輕第一次聽見001說這么長的話。
雖然這些話的語氣和往常一樣,冷冷淡淡,聽不出什么情緒,但他就擔(dān)心001在暗戳戳的生氣,等回到人間就開始肆意花錢。
溫輕連忙乖乖地說:【我知道了,我不會把buff的事情告訴別人的。】
001冷哼一聲。
溫輕想了想,猶猶豫豫地問:【我這個buff是可以被搶走的嗎?】
001:【某些人可以。】
溫輕懂了,估計是那些有道具或者其他buff的人。
【那、那可以交換嗎?】
001冷聲:【不能。】
這兩個字的溫度比先前的話低不少,溫輕不敢再問下去,跟著白通快步走進食堂。
食堂是單層建筑,只有一樓。
溫輕和白通剛走上臺階,便聽見一個女老師略帶怒氣的聲音:“溫輕、白通。”
“這兩個同學(xué)不在嗎?”
白通喊道:“到。”
溫輕也趕緊應(yīng)了一聲,快步跑進去。
食堂正中央站在一個穿著職業(yè)裝的中年女老師,她手里拿著點名冊,冷冷地看著溫輕和白通:“怎么來的這么慢?”
“已經(jīng)超過八點了。”
溫輕走到她面前,細聲細氣地說:“老師對不起。”
“陳老師讓我去他的辦公室,路上耽誤了一點時間。”
見是溫輕,女老師面露笑容,提筆在點名冊上劃了劃,放柔嗓音說:“我知道是什么事了,你們倆快坐吧,吃飯。”
溫輕剛走了一步,腳步頓住,又對女老師說:“老師,我們班的季君風(fēng)同學(xué)身體不舒服,不能來吃飯,現(xiàn)在在教室里。”
女老師側(cè)頭看他。
溫輕還以為老師沒有聽清楚,重復(fù)道:“季君風(fēng)。”
女老師筆尖一頓:“我知道了。”
“你先去吃飯。”
溫輕點點頭,掃了一圈,食堂沒有窗口打飯,同學(xué)們面前也沒有任何飯菜。
白通低聲道:“坐下就好了。”
溫輕和白通在玩家桌的空位上坐下,很快,三四個戴著口罩和帽子的壯漢推著餐車過來,依次給大家上菜。
普通的不銹鋼餐盤,兩葷兩素,菜量和飯量很多,多到顫巍巍地懸在邊緣搖搖欲墜,像是怕他們吃不飽似的,每個人還有一杯熱牛奶。
玩家們齊齊一愣,接著便看見其他同學(xué)高呼一聲,開始大口吃飯大口吃肉。
玩家的幾桌沒有人敢動筷子,顯得格外突兀。
女老師的視線掃了過來,輕飄飄地說:“慢慢享用,孫老師負責(zé)檢查最后的空盤。”
說完,一個壯碩的男老師走到食堂門口。
溫輕臉色微變,意識到今天這頓飯,他們是必須吃完的,否則可能離不開這個食堂。
玩家們互相對視,握著筷子夾起菜,遲遲不敢動手。
片刻后,有人動了。
奧茲坐在一旁,淡然地吃著飯,兩三口便解決了一樣葷菜。
見狀,玩家們紛紛吃了起來。
溫輕沒有用大祭司給的餐具,他用發(fā)的木筷子戳著五花肉,有點吃不下去。
大早上他本來胃口就不好,提供的還不是粥,是大葷大素的飯菜。
勉強吃了兩個素菜,溫輕打了個飽嗝。
白通動作頓了頓,偏頭看他:“吃不下去了么?”
溫輕點頭,小聲說:“我慢慢吃。”
“不用,”白通主動夾去他餐盤里的飯菜,補充道,“我飯量大。”
溫輕喝了口牛奶,小聲道謝:“謝謝。”
白通很快解決完飯菜,環(huán)顧四周,輕聲說:“人很少。”
溫輕微微一愣,往兩側(cè)看了看。
食堂里的學(xué)生其實很少,桌椅不多,是滿座,所以看起來顯得人多。
溫輕數(shù)了數(shù),剛數(shù)到第五桌,右側(cè)響起一道和婉的女聲:“一共有74個人,包括10個玩家。”
溫輕扭頭,說話的人是一個長相清秀的女生。
白通開口道:“這位是我的室友,李景景。”
溫輕小聲說:“你好,我叫溫輕。”
李景景笑了笑:“我知道。”
她主動說:“我昨天從同桌那兒打聽來一些消息。”
“神誕日的慶典似乎很費我們的體力腦力,所以從今天開始直到神誕日前,每一頓飯都有老師監(jiān)督我們吃完,說是要確保我們攝入足夠的營養(yǎng)。”
溫輕忍不住皺了皺眉,每頓都這么多量?
/“那吃不完怎么辦?”
李景景朝著其他同學(xué)的方向挑了挑眉,示意溫輕看過去:“這是神的恩賜,就算吃不完,他們也要硬塞進去。”
溫輕望過去,果然,幾個身材瘦小的學(xué)生吃了一半的飯菜就吃不下去了,但他們依然狂熱的往嘴里塞著飯,神情扭曲猙獰,看起來有些可怖。
李景景托腮看著這一幕,輕聲說:“是不是像在喂肉豬?”
“把我們喂肥喂胖,然后開宰。”
她語氣輕柔,但說的話十分有代入感,溫輕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李景景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對白通說:“你家小朋友膽子真小。”
白通頓了頓,眉眼漸漸舒展開來,低笑道:“什么我家小朋友……”
李景景彎起眼睛,問溫輕:“你過了幾個副本?”
溫輕實話實說:“這次是第二個。”
李景景驚訝地看著他:“兩個?你還算新人呢。”
“怎么新人第二個本就來神級的了?不知道該說你倒霉還是走運。“
溫輕點點頭,慢吞吞地說:“我知道,我倒霉。”
李景景再次笑出聲。
沒過多久,奧茲第一個走到食堂門口,孫老師檢查完餐盤后,就讓他離開,接著玩家們一個接一個的離開。
溫輕和白通一起走到孫老師面前。
孫老師看了眼白通的餐盤,讓他放到一旁的桌子上,開口道:“感謝神。”
白通:“感謝神。”
輪到溫輕的時候,孫老師開口道:“感謝大祭司。”
溫輕沉默片刻,應(yīng)道:“感謝大祭司。”
白通主動問:“老師,離上課還有半個小時,我們能去圖書館么?”
孫老師皺了皺眉:“去圖書館做什么?”
白通隨口說:“想瞻仰神的事跡。”
聽到這話,孫老師死板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現(xiàn)在不行,快上課了。”
“不要著急,今天下午會統(tǒng)一安排大家去圖書館的。”
白通點了點頭,拉著溫輕離開食堂,走向教學(xué)樓。
回到教室,溫輕發(fā)現(xiàn)季君風(fēng)的座位上空無一人。
r/離上課時間越來越近,季君風(fēng)還是沒有回來。
溫輕微微皺眉,猶豫片刻,問前排的同學(xué):“那個同學(xué),你看見季君風(fēng)了嗎?”
前排的同學(xué)笑嘻嘻的表情瞬間變了,嫌惡地說:“不知道不知道,誰管他死活。”
親眼看著他變臉,溫輕愣住了,季君風(fēng)怎么了嗎?
他小聲問:“為什么啊?”
“還能為什么,”前排的同學(xué)不耐煩地扭頭,見問自己的話的是溫輕,敷衍地解釋,“因為他早上沒有享用神的恩賜,活該被罰。”
溫輕一臉懵逼:“我和老師說過原因了。”
同學(xué)奇怪地看著他:“他身體不舒服和不來食堂有什么必然的聯(lián)系嗎?”
“如果換成是我,爬也要爬到食堂。”
溫輕張了張嘴,意識到自己和他說不通,只好干巴巴地說了句:“謝謝。”
同學(xué)笑著說:“不用客氣。”
“不過你最好還是離季君風(fēng)遠點,他這人啊……”
說到一半,他突然不說話了。
溫輕連忙問:“他這人什么?”
同學(xué)搖搖頭,遮遮掩掩地說:“沒什么沒什么。”
“總之你忽視他就算不錯了,對你自己也好。”
溫輕還想追問,同學(xué)瞥了眼門口,連忙轉(zhuǎn)身坐好。
他偏頭一看,孫老師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了門口。
“今天早上陳老師有事,禱告課由我來上。”
孫老師走到講臺上,對眾人說:“翻到第一頁。”
“我們重頭溫習(xí)一下。”
溫輕翻開,跟著眾人念道:“jing血拋入水中濺起的白色浪花中誕生了愛與的神,欲——”
他聲音猛地頓住,睜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課本上的名字。
欲、欲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