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除夕驚魂夜(二)
對面樓房間的窗戶,閃著大紅燈籠的光芒,這本就是一個玩家燈火喜慶的日子,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到,一個普通小區(qū),一個普通單元樓里一戶普通人家所發(fā)生的不尋常的事情。
只是在許旺財家中燈光極不正常的熄滅之時,一個干癟瘦小的人影蹲在他家窗戶下的大樹上,發(fā)出一陣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
第二天,太陽依舊照常升起,照耀著這做地處東北,并不算富裕的城市。
雖然還在春節(jié)假期,可還是有很多人不能休息,天沒亮就已經(jīng)有很多工作等著他們?nèi)プ觥1热绛h(huán)衛(wèi)工人,那滿大街的煙花,就夠他們忙碌一個上午。
除了必須出門上班的人,還有一類人起的也相當(dāng)早,清晨是屬于他們的快樂時光,無論遠近他們都會原則在上午相互走訪的來拜年,送禮給一些同事朋友。
南關(guān)附近,一棟建于六七十年代的小樓里,xx大學(xué)考古系大四學(xué)生,趙寶義此時正叼著廉價的煙,有一口沒一口的抽著。
他還沒確定,到底要不要去趟許旺財家,眼看就是大四下學(xué)期了,研究生保送名額還沒確定下來,他想去探探口風(fēng),看有沒有機會混上個研究生保送。
可他也知道,就那么兩個名額,大家都等著盼著,怎么可能就輕易的落到自己的手上?
他一骨碌爬起來,看了眼放在地上角落里的茅臺酒,那是是他爸爸拖了老家好些關(guān)系才弄到的,他老爸臨走的時候,害怕這些東西不夠,又買了兩條中華煙才放心。
趙寶義在地上轉(zhuǎn)悠了一圈,像是下定決心,一下子將煙扔在地上,又用腳在上面狠狠的踩了兩腳,跟未來的前途相比,面子這種東西算的了什么!
下定決心,趙寶義提上墻角的兩樣?xùn)|西,直奔許旺財家。
趙寶義租的出租房,離許旺財家有很長的一段距離,漫長的堵車路途中,他在腦海中不斷的盤算著去了到底該說些什么,是直接將東西遞上去,還是寒暄幾句,拍拍許旺財?shù)鸟R屁?
他知道許旺財這個人,就喜歡別人說他好,只要將他夸的飄飄然,什么事情都好辦。
當(dāng)趙寶義來到許旺財家的面前輕輕的按了按門鈴,本該發(fā)出叮咚聲音的門鈴,卻是一定反應(yīng)都沒有。
趙寶義下意識的擦了擦手,門鈴壞了?這可不是什么好兆頭,也許今天的事情會辦的不順利。
但既然已經(jīng)來了,就沒有打退堂鼓的道理,于是趙寶義又用手拍了拍門,一邊拍著,一邊高聲喊:“許老師!許老師!你在家嗎?我是趙寶義呀!就是你帶的那個學(xué)生。”
敲了半天,門那邊依舊沒什么反應(yīng),此時趙寶義有些慌了,他急忙掏出手機看了看,已經(jīng)十點多了,按道理,這個時候他們該起床了。
難道是出去走親戚了?也不對呀,一般來說,許旺財那個位置上的人,對送禮這些規(guī)矩是門清的,這個時間這個點,哪有讓鐵將軍守門的道理。
不甘心的趙寶義又敲了幾分鐘,但結(jié)果依舊是沒有人來開門,他心中不免有些泄氣,看來許旺財是故意躲著自己,這研究生的保送名額算是泡湯了。
萬般無奈之下,趙寶義只得轉(zhuǎn)身離開,可就在他要下樓的時候,許旺財?shù)姆块g里似乎傳出了些許的動靜。
趙寶義停下腳步,豎起耳朵仔細(xì)的聽著,他可不想錯過任何一個可能的機會。
果然,趙寶義沒聽錯,就在他將腳從下去的樓梯上收回來的同時,許旺財家的門緩緩地打開了。
伴隨著那門打開的,還有一陣似有似無的風(fēng),吹到趙寶義的身上,他無端的有了一絲冷意。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戰(zhàn)。
但在許旺財面前,他沒感表現(xiàn)出來,連忙陪著笑臉迎來上去。
“許老師,我是你帶的學(xué)生,趙寶義呀!你看這不是過年了嘛”
趙寶義的話還沒說完,卻突然有了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開門的正是許旺財,他穿了一件羽絨服,外面還披著一件軍大衣,眼睛直直地望著趙寶義,一字一頓有氣無力的說:“你來了?好像晚了點,不過也剛剛好,進來吧!”
趙寶義此時已經(jīng)有了要打退堂鼓骨的意思,天在冷,也不至于在屋子里穿羽絨服加軍大衣吧?
但他已經(jīng)來了,想走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硬著頭皮,趙寶義跟在許旺財?shù)纳砗筮M了屋子。
家,應(yīng)該是最溫馨的地方,但許旺財?shù)募遥蛔屭w寶義覺得陰森可怕。客廳里沒有一絲陽光,所有的窗簾都被嚴(yán)嚴(yán)實實的拉上。
許旺財將趙寶義領(lǐng)進客廳,示意他坐下,趙寶義如今魂都要嚇沒了,但又不敢違抗眼前老師的命令。
“許老師,你是不是不說服?我打擾你休息了吧?要不然我改天再來看你吧?!”
趙寶義的屁股根本就沒敢挨在沙發(fā)上,他只等許旺財?shù)囊粋€點頭,便奪門而出。
可坐在沙發(fā)另一頭的許旺財并沒說話,而是慢悠悠的抬起頭,盯著趙寶義,這一次,趙寶義發(fā)誓,他是真被嚇傻了。許旺財?shù)难劬Σ紳M了紅色的血絲,看上去十分恐怖。
他聲音顫抖問:“許老師,你眼睛怎么了?看來你是真的病的很厲害,要不”
“沒事,我就是昨天熬夜看電視看得!”
許旺財雖然這樣說,趙寶義心中還是撲通撲通的亂跳,望著一臉麻木的許旺財,趙寶義感覺怪怪的。
當(dāng)他突然一扭臉可把他給嚇了一跳,就在他坐得的沙發(fā)旁邊依靠著一個人,正是許老師的女兒,明艷。
此刻,她就想一個死人般,瞪著空洞無光的大眼睛看著趙寶義。
趙寶義雖然經(jīng)常被女生盯著看,可他還是第一次被一個如此怪異的女生盯著看,他很不自然的跟明艷打著招呼:
“明艷,你好!”
明艷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趙寶義的額頭開始冒汗了,他趕緊從沙發(fā)站了起來對許旺財語無倫次地說:“老師就這吧,我不打攪你們休息了,我走了。”
說完不等許旺財發(fā)話,他就三步并做兩步走到了大門前。
此時趙寶義的手心已經(jīng)全是汗了,他恐懼的拉開了門閂,打開門,就在他臨出門的那一刻,他又扭過了臉看了一眼坐在沙發(fā)上許旺財,他發(fā)現(xiàn)許旺財?shù)哪樕先馄ら_始了慢慢的脫落。
趙寶義失去了全部的理智,他一個箭步?jīng)_出門外,當(dāng)他頭也不回地跑出樓洞以后,又被眼前的景象嚇得啊的大叫了一聲。
沒有云朵的晚上,漫天的星斗清晰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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