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嚴冬  前篇
    “那是我生涯中一段痛苦的歷程，無論是在球場上還是在球場外，處子賽季在短暫的得意過后就仿佛進入了無盡的嚴冬，直到那個賽季結(jié)束我都一直在想辦法改變，然而事情并不樂觀。這么些年過去了，回首往事，我也只能說是造化弄人！”（摘自NB名人堂成員林鋒寒的自傳）
    零六年伊始，對于居住在舊金山的林氏一家來說是個非常不錯的開始。作為建筑界有名的華裔設計師，林紓衡開始為北京奧運村的部分后期建設工作，雖然重點工程早在零三年就已經(jīng)開始進行，但是能夠為北京奧運會做一點事對這個在外漂泊了十多年的游子來說是一大樂事。與此同時，林鋒寒的母親為本年度時裝界刮起一股新的風潮，“魅惑”這款充滿東方神秘風格的品牌在近年來取得不錯的業(yè)績，隨著中國熱在歐美的流行，王碧云在時裝界的地位開始提升，年初為打開男性市場所推出的“貴公子”系列贏得了不錯的反響，當然，他的兒子在洛杉磯為其品牌走秀是一個高峰。
    另一方面，開拓者結(jié)束了漫長的連敗，在德州相繼戰(zhàn)勝了小牛和馬刺兩支強隊，林鋒寒的名氣進一步水漲船高。事實上根據(jù)聯(lián)盟市場部的分析，林鋒寒在東亞的影響力正在超越姚明。雖然姚明的背后有十三億人口的中國市場，但是在日本和韓國乃至臺灣省沒有任何NB明星可以與林鋒寒抗衡。
    這里有一個非常有趣的事情：二零零六年一月七日，在波特蘭人正在為趕赴俄克拉荷馬備戰(zhàn)時，開拓者的官方論壇上出現(xiàn)這樣一個帖子，“當我們昵稱他是小狗時，其他人是怎么想的？”這張?zhí)幼岅P注NB的商業(yè)人士大吃一驚，開拓者經(jīng)理約翰－納什在一次宴會中說，“開拓者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有名！”
    具體情況大致是這樣的，美國人的中國熱在幾經(jīng)變幻之后成了日韓兩地追捧的風潮（歐化后的中國文化再經(jīng)過倭人和棒子的加工，大家很難想像那是什么樣子了），日韓世界杯之后足球在這兩個國家的人氣開始下滑而籃球則正在攀升（日本世錦賽的緣故？），其實這兩個地方都是假球迷居多的國度，所以外形陽光俊朗的史努比成為了第二個貝克漢姆。美國人稱呼他為小狗，日韓的球迷對此并不同意，他們喜歡把林鋒寒稱之為“貴公子”（堅持這種看法的大多數(shù)是女性！）
    臺灣人比較沒有想象力，直接把林鋒寒稱作流川楓，其實《灌籃高手》在臺灣的影響力遠遠超過日本本島。
    而在中國大陸，林鋒寒的別名就太多太多了，大家對美國人稱呼這位少年俊杰為小狗看來比較憤慨，所以諸如“小旋風”，“多情公子”之類的稱呼滿大街都是，最絕的是有人把林鋒寒稱作“小寶”或者“小爵爺”，這讓很多人大跌眼鏡，細細打聽才明白，根據(jù)大家對史努比感情生活的了解，把他和金庸先生筆下某個大名鼎鼎地人物聯(lián)系到一起了。“不是說林鋒寒即將和劉小姐聯(lián)袂拍攝廣告嗎，是不是讓小龍女叫聲過兒來聽聽看！”這是芒果臺的腦殘娛樂主持人在節(jié)目中調(diào)侃那位女明星。
    在歐洲，情況也非常有趣，雖然當?shù)氐幕@球水平并不低，但是林鋒寒還是諸多球迷眼中不可多得的優(yōu)質(zhì)正太，他本身的可愛程度也非常討喜。不過歐洲人相對來說就算得上是技術流了，有人把史努比稱作“外科醫(yī)生”，因為他的突破就像手術刀一樣的犀利，也有人叫他ND－ONE，因為他突破造罰球的次數(shù)很驚人，法國人比較浪漫，他們把“幻影2005”送給了史努比，“你瞧他的步伐多么詭異，就像我們的戰(zhàn)斗機！”
    “那么，為什么不用‘鷂’式呢？”
    “你真當他是扣將嗎？另外，法國明顯比某島好太多！”
    這簡直太夸張了，一個新秀而已值得大家這么大驚小怪嗎？美國人帶著一種自豪感看待這一切，是啊，這是美國籃球特有的驕傲，“我們每年都能涌現(xiàn)一大批優(yōu)秀的球員，這是任何國家都無法比擬的！因為美國才是籃球成長并得以永生的土壤！我們不會給他添加那么多復雜的外號，他只是‘小狗’而已，他還需要成長！”盡管如此，國際上已經(jīng)不再把美國人之于籃球的那份驕傲自大看做理所當然了，“是嗎，那把你們的夢之隊拉出來溜溜啊！”這是西班牙斗牛士的回應。
    所以美國國家隊正在做一些改進，他們舉國尋求優(yōu)質(zhì)的選手為國家隊簽訂一份為期三年的合約，在三年內(nèi)簽約人必須接受國家隊的邀請和訓練，這大概是美國佬們所能想到的改變國家男籃最好的方法了，事實上，所謂的舉國還是把大部分的精力都花在了NB這個頂級籃球聯(lián)盟中。雖然在零四年雅典奧運會結(jié)束之后就有了這樣的條款，但國家隊仍然只能打動新秀們的愛國熱情，好在小皇帝詹姆斯已經(jīng)簽了，為年輕人帶了個好頭，于是……
    風信起看著案頭上的邀請函皺起了眉頭，開拓者是不會介意讓史努比為國家隊打球的，事實上這次日本世錦賽是為球員聚斂人氣的大好良機，財政窘迫的波特蘭人無時無刻都在為從每個球員身上所得的利益最大化而絞盡腦汁，更何況國家隊為球員可能遭遇的傷病做了很多準備，美國人狠起來的時候錢真的不是問題。
    “有那么多黑人不選怎么想起華裔來了！”風信起搖了搖頭，翻開了最新一期的《體育畫報》，BC電視臺的胡比－布朗為本期撰文：“全面觀察波特蘭公爵，雙能時代的殺手”。要知道《鹿鼎記》在美國華人中也有廣泛的受眾群，所以這個由東方傳來的雅號先一步被西海岸的華裔球迷接受，而且漸漸的白人們也開始探聽這個昵稱的緣由，于是有了波特蘭公爵的說法，也許是針對成長期的史努比又或者存心要讓小皇帝壓一頭，結(jié)果小公爵這個稱呼不脛而走，相信德隆對此應該非常郁悶，在爵士隊的他居然沒有得到爵位！
    “史努比的主要進攻武器，是他通過突破創(chuàng)造投籃機會的能力。他突破防守時流暢而耐心，在大學級別的比賽中無人可擋，來到NB依然犀利。他擁有漂亮的第一步，常常可以以此輕松的擺褪防守。一旦他跨出第一步，防守者就會陷入麻煩。史努比能夠一路殺向籃框，或者尋找自己的隊友。史努比擁有一手漂亮的中距離跳投（雖然不夠穩(wěn)定）。他能夠輕松的完成傳統(tǒng)的15英尺跳投。當他更靠近籃框的時候，他那教科書式的投籃會更多的變成單手上籃，這幾乎是不可能被封蓋的。在籃圈附近，史努比能夠使用不同的方式投籃。他對封蓋非常警覺，他會滯留在空中，使用換手或者后仰來避免，同時他還有一定的背身單打能力，應付聯(lián)盟中的小個ＰＧ綽綽有余，甚至部分搖擺人他也不會含糊。
    其實在進攻端沒有什么好說的，只是請公爵大人提高自己的命中率，多練習一下無球跑動后的空位跳投。至于防守NB還有很多課程在等待年輕的公爵，他的協(xié)防意識和滑步能力不錯，但是一對一盯防還顯得很稚嫩，那種搏命式的盜球并不值得稱贊……其實年輕的公爵在更加年輕的時候已經(jīng)成了北美出名的天才少年，加州的高中聯(lián)賽，四年的NC，大概就是這個孩子從子爵一步步變成公爵的歷程吧！”
    看到這里風信起忍不住笑了起來，“什么狗屁歷程，子爵變成公爵的唯一原因就是一個個的小妞被他弄上了手，唉，明明是籃球場上的色狼卻搞得跟多情劍客似的～！”
    “早就說過不要附庸風雅了，偏偏要去聽什么音樂會，結(jié)果睡相那么糟糕！”回到家史努比就一屁股坐到沙發(fā)上，一臉倦容。
    希拉里－達芙紅著臉爭辯道：“你是在批評我嗎，某個人差點打起呼嚕來還好意思說！”達芙白了史努比一眼恨恨地道：“這下我們的臉丟大了，不知道明天記者會在報紙上寫什么，你這個笨蛋看見有人偷拍為什么不叫醒我？”
    “**，你不叫醒我我又怎么叫醒你，大家都彼此彼此了！”史努比伸了個懶腰說：“我倒沒什么，可是某個號稱樂壇天后的人居然在這種音樂會上打盹，實在是件好笑的事情啊！”
    “對對對，我們的公爵大人還可以喜歡爵士樂為推褪不是嗎？”達芙風貌萬種的白了史努比一眼，正準備上樓換衣服，卻聽見她的公爵大人低呼了一聲，“好家伙，他們送了一張DVD！”說著小狗興沖沖地打開了電視機。
    畫面上是FIF的比賽，從九二年夢之隊與國際球隊交手講起，整個主題是美國籃球正在國際上陷入一種尷尬的局面。美國人難道想用這種方式來喚起史努比的“愛國”熱情？
    “安東尼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快了？”史努比喃喃自語道，“難道說FIF的比賽就是這樣的？”雖然嘴里說著這樣的話，但是心里卻有點憂慮，史努比并不認為自己在FIF的賽場上能夠表現(xiàn)得比NB賽場好。他喜歡快攻，憑借高速的機動能力和不俗的身子素質(zhì)摧垮對手，但是如果真的被歐洲球隊拖住了節(jié)奏，一招一式有板有眼的進攻和防守，小狗就會覺得縛手縛腳，他真心認為如果自己在雅典也未必有I做得好……
    “你確定要加入國家隊嗎？”達芙并沒有急于上樓，反而在史努比的身邊坐了下來，陪著小狗盯著電視機屏幕。“風先生的看法怎樣你問過嗎？還有那個可笑的米勒大叔，你有沒有問過他進入國家隊有什么好處？”
    “我還沒打算和籃協(xié)簽約，聽說他們還找了德隆和保羅！”史努比頭也不回地說，“我只是想看一看所謂的國際籃球比賽是怎樣的，相信你也很少看到吧！”
    “那個，說實話，你是不是因為要去日本所以才……”達芙的聲音越來越低，直到最后自己都覺得太過不自信了，不過那個負氣而走的東方少女形象最近一直在腦海里盤旋，自從史努比接到國家隊的邀請之后，達芙就感覺很心煩，為什么世錦賽會在日本舉行？她可不敢保證史努比再次遇見依莉卡之后不會發(fā)生什么事，更何況那個叫做莉亞－迪桑的混血女孩此時也在日本……
    “嗯？”史努比從達芙的語氣里聽出濃濃地酸意，笑著攬住她的腰說：“不要胡思亂想，我并沒有做出決定啊！”其實這段時間史努比覺得自己修身養(yǎng)性了不少，雖然對依莉卡抱有很大的遺憾，但是目前希拉里－達芙才是最重要的，現(xiàn)在他無比確信這一點。
    “謝謝你陪我度過的難得的休息時光，睡覺吧，明天我還要去俄克拉荷馬與保羅見面！”史努比拍了拍達芙的肩膀走進了臥室。
    柔和的月光透過窗簾縫隙照射在史努比的大床上，公爵大人發(fā)出輕微地鼾聲，球隊貌似褪離了泥沼，他的事業(yè)和愛情仿佛都在蒸蒸日上，所以他對現(xiàn)狀很滿足，國家隊？呵呵，在夢里好好考慮一番吧！
    希拉里－達芙卻一直沒有入睡，看著史努比的睡相滿臉的柔情，她輕輕地吻著他的臉頰，眼睛里卻很潮濕，“該不該告訴你呢？告訴你之后會變成什么樣？我…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欺騙你！”睡夢中的小狗翻了一個身，他不會知道未婚妻正迎著月光祈禱。
    “還是放棄吧！”電話那頭傳來風信起的聲音，“日本世錦賽對你來說沒有任何意義，而且德隆－威廉姆斯和克里斯－保羅都得到了邀請，你沒有必要去爭奪這樣的位置！”幾經(jīng)考慮，風信起還是打算說服史努比放棄為美國效力的機會，這個夏天史努比將要進行很多系統(tǒng)地訓練來彌補這個賽季所暴顯出來的不足，同時還有很多商業(yè)活動要參加，并且有一次中國之行的安排，所以去日本打世錦賽完全是得不償失的，就此風信起和開拓者的市場部仔細討論過，無疑，中國的市場才是最大的蛋糕。
    “你全權處理吧，我馬上要登機了！”史努比喃喃自語說：“我只是覺得在有生之年拿一個國際獎項是件不錯的事！”
    “有生之年？”風信起在電話那端大吼起來，“你現(xiàn)在連二十歲都不到，扯什么淡！”
    史努比笑著掛斷了電話，提上自己的旅行包，戴上了墨鏡，酷酷地樣子卻惹來身邊幾個隊友的笑聲，小狗很不解地看著他們，特爾法爾拿著機場入口處買的報紙說：“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很難想像公爵大人昨晚在高級音樂會上的迷離睡姿，高級音樂會啊，史努比你是不是腦子短路了？”
    史努比聳了聳肩膀，“都說欣賞音樂的至高境界就是用心來傾聽，你們無法理解啊！”說著他率先走進了通道，CP3正在俄克拉荷馬等待他，雖然他們已經(jīng)交過一次手，可是那場比賽兩人的狀態(tài)都很糟糕，而這一次，是兩個年輕人在風頭最勁時的一次交鋒。兩支魚腩球隊，兩個希望之星。
    “風先生，不知道史努比是否已經(jīng)了解我們的意向？”
    “你是說交易保證金嗎？”
    從去年十二月十五日開始，聯(lián)盟進入了轟轟烈烈地半程轉(zhuǎn)會期，開拓者的財政危機給各大球隊一種趁你病要你命的感覺，尤其是老鷹隊追求史努比的興趣越來越高漲，看準波特蘭人缺乏搖擺人的境況，幾次向波特蘭人開出報價。其實要從母隊挖掘表現(xiàn)卓越的一輪新秀本來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但是以開拓者境況，沒準球員自己會樂意呢？
    因此開拓者不得不在史努比身上投入更多的心血，除了完善合同之外，就是對他在球隊地位的肯定，就小狗的角度出發(fā)，有哪一支球隊能夠像開拓者這樣毫無保留地器重他呢？不過波特蘭的高層這一次做得太熱情了，比挽留蘭多夫還要盡心盡力，可是要知道史努比壓根沒有想過要離開波特蘭。但是開拓者制服組的表現(xiàn)多少刺痛了某個人的心臟……
    目前，聯(lián)盟中都開始看好史努比和蘭多夫的組合，然而開拓者的問題在于誰才是球隊真正的領袖？
    有時候事情堆積在一起發(fā)生會造成無可遏制的痛苦，而史努比此刻并不知道他正在走入嚴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