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7章:開工
,田園小嬌妻 !
“咋突然要跟你大嫂學做點心了?她那兩樣點心是跟人家鋪子茶樓簽了合約不往外傳。你要是想吃,趕到作坊發(fā)工錢的時候,大嫂做了點心,你去要兩塊也就是了。”甘氏看聶梅還有些發(fā)紅的眼眶,皺起眉。
聶梅低著頭,揉著衣角,小聲道,“大嫂說了不能教我。”
“那你是因為啥要學那兩樣點心的?”甘氏問她。
聶梅不吭聲,咬著嘴唇。
“到底因為啥?我問著話,你還不說?”甘氏沉聲追問。
聶梅眼淚涌出來,猶豫著說道,“是…是方二郎……他昨兒個花了好多錢買東西,最后又給聶蘭買了個風箏,也花了不少錢,他就生氣了。我也不知道咋辦,他之前說喜歡吃水晶糕和雪媚娘,我就……就想學了…做給他吃。”
甘氏臉色深沉,喝道,“他要是喜歡天鵝肉你也給他弄過來!?”
聶梅愣怔的看著甘氏,天鵝肉她肯定弄不過來,那點心大嫂是會的啊!
甘氏看她這樣臉色更沉,“看你哭哭啼啼的成啥樣子?你大嫂的秘方,人簽了合約你也要去學,不懂事兒!就算那方二郎喜歡,他喜歡的東西多了去,你也都給他弄到手!?再說他們約了一塊去趕廟會,去之前就應該打算好了會花幾個錢,要真是為了多花倆錢生氣,那他們方家這門親,不結也罷!”
聶梅臉色一白,“奶奶……”
看她害怕,甘氏抿了嘴,放緩聲音,“一塊去趕廟會,他花幾個錢那都是應當?shù)摹>褪悄闳纾歉闳┤ペs廟會,我也會給他拿上錢,不能露了短,更不能花倆錢就會生氣了。如果連那點錢就不愿意為你花,那才是不看重你呢!”
聶梅臉色沒有轉好,反而更白。她分明的看到了方二郎神色很是不耐煩,買那個風箏的時候也不太情愿。是不看重她嗎?
甘氏眉毛皺的更緊了,“你從哪個地方看到生氣了?別是看花了眼,那廟會的人擠人,說不準是誰踩著他擠著他了,才面露不快。”
聶梅就把云朵說讓方二郎給聶蘭買風箏到買了風箏方二郎反應說了,“……沒有人踩著他,也沒有人擠著他。”
“那也未必就是因為多花倆錢就生氣了。求親是他們來求的,這仨瓜倆棗的也不會放在眼里。你也別一副上趕的樣子,給家里丟臉,也讓人輕瞧了你!”甘氏教育她。
聶梅張張嘴,沒有再說啥。她這樣的,那方家愿意結親,方二郎愿意娶她,不就是最大的抬舉了嗎!?
甘氏讓她去忙活做飯,一個人坐著想事兒。
云朵正在家里包餛飩,砸了餛飩餡兒,讓云英搟餛飩皮兒,“再搟薄一點,要薄薄的才好吃。”
“太薄了容易爛呢!”云英看皮兒已經夠薄了,就不敢再搟了。
“這個皮兒不會爛,大姐你就搟吧!搟越薄越好!”云朵笑著道。
云英不大相信的試試,切出來的餛飩皮兒果然沒有爛,就放心了。
云朵一手拿餛飩皮兒,一手扒餡兒,速度極快,不時就包了一箅子餛飩。
晌午飯就做了餛飩,土豆燒排骨。
剛吃完飯,聶深就跑過來,“云朵姐姐!起風了!我們能去放風箏了吧!”
外面的確起了風,云朵一想下午也沒事兒,就應了聲。
聶深嗷嗷的跑回家去,拿了風箏跑過來。后面還跟著幾個小子幾塊,他們也都有泥咕咕,可是卻沒有風箏,看到聶深拿著風箏出來顯擺,立馬就跟過來了。
云朵拉著云笑,也拿了她的風箏出來。
聶大郎看著,也放下書,跟著他們一塊出門。
聶深臭顯擺厲害,真要放風箏就不會了,只會拉著線跑。
一旁幾個小子看著著急,都想拿過來替他放了。
云朵看那風箏飛起來一點,打幾個轉又落下,哈哈笑,“過來過來!我教你咋放的!”
聶深小臉發(fā)紅,窘迫的把風箏拿過來。
云朵讓他和另外一個小子扶著風箏,她拉著線跑遠,喊了一聲松,讓他們松開手,那風箏就隨著風,起飛。云朵一邊小跑,一邊扯線,放線,就把風箏放的高高的。
聶深幾個小的都一臉欽慕。
云朵把線遞給聶深,“要是落下來了,就再重新放。”她過去把云笑的風箏也放起來。
村里的小娃兒看到風箏,都跑過來看,各自拿著泥咕咕,面人,泥人比賽著玩。
“明兒個還想不想去?”聶大郎看她玩的高興,就問她。
云朵直接搖頭,“不去了!要買的東西都買差不多了,去了也就是人擠人,看熱鬧。”
“是怕累吧?”聶大郎挑眉。
云朵被說破,嘿嘿一笑。跑一天還可以,要是連著跑,那是真的累。不過廟會上的小吃食倒是真的好吃風味,平常不會聚那么齊。
聶蘭見有人放風箏,也拿著自己的風箏出來,拉了聶梅一塊放。
聶梅看著那美人風箏,笑的不太走心。
聶蘭沒注意,一顆心都在放風箏上,可是她的風箏卻放不起來,飛起來也飛不高,總是不平穩(wěn)。看云朵把那蝴蝶風箏放的高高的,就拿著風箏過來讓云朵教教她。
“不是你不會放,是你那風箏飛不起來吧?”云朵看了下那風箏,的確是不平衡,飛起來也飛不高,容易落。
“啊?咋可能飛不起來呢?”聶蘭不太相信,那么多風箏,她就喜歡這美人風箏,要是飛不起來不就白瞎了。
云朵幫她放了一回,飛起來了,卻在風中打轉,飛著飛著就落了。
聶蘭看另外兩個飛的高高的,還有人放了個簡單三角形帶幾個尾巴的,也都飛的穩(wěn)穩(wěn)不落,拿著她的風箏嫌棄道,“啥破風箏,飛都飛不起來!”
聶梅看著,心里就有點不太舒服。早知道不買這個風箏,方二郎也不會生氣了。
為期四天的廟會結束,村里的小娃兒們還處在泥咕咕和風箏熱潮中,聶深學會了放風箏,看到有風,就和村里的幾個小娃兒出去放,有時候拿著吃的,會叫上云笑一塊。
云笑不敢出去跟他們玩兒,云朵就跟著她,遠遠的看著他們玩兒。
“要下雨了!快回來吧!”聶婆子出來找孫子。
幾個人都玩的滿頭汗,看天完全陰了,縱然風大,也不敢再外淋雨玩,得了風寒可是要花錢吃藥的。
云朵摸摸云笑的額頭,出了一層細細的汗,提醒聶深幾個,“喝了姜湯,回家換身干衣裳。”
聶大郎在家里熬了姜糖水,就防著云朵跟著一塊跑,跑一身汗,風一吹著涼。
聶深幾個小的也跟著沾光,回家之前都擠到小院來,一人喝一碗姜糖水,跑回家。
雷聲滾滾,嘩啦啦的雨落下,作坊里把半干的淀粉都晾在了屋里。
雨一直下了兩天才轉晴,眾人開始趁著雨種菜,種棉花,忙活起來。
錢氏和張承業(yè)兩口子又過來,“你們作坊準備啥時候蓋啊?這都三月多了,天都暖和了。現(xiàn)在天正好,正是蓋房子的時候,你大舅把干活兒的人都找好了。”
“干活兒的人?啥干活兒的人?”云朵疑問。
錢氏笑道,“當然是蓋作坊的泥瓦工和木工,你不懂,你大舅都懂。這蓋房子泥瓦工和木工都是不可少的。你們把作坊交給你大舅,就放一百個心,保管給你們蓋的又漂亮又結實,還省不少錢。”
“張大叔真的都懂?”云朵看向張承業(yè)。
張承業(yè)挺了挺胸,“那當然!這十里八村有多少房子都是我領頭蓋的!”
“哦~”云朵哦了一聲,轉身拿了張圖紙出來,“那這圖紙,張大叔瞧瞧。”
張承業(yè)看著一張大大的圖紙,各種線條,有些傻眼了。
錢氏一看立馬大嗓門道,“嗐!這蓋屋子都是一樣的,哪還要啥圖紙不圖紙的!到時候給你們把作坊蓋的樣樣道道不就行了!”
“我們蓋屋子都不看啥圖紙,都是幾輩傳下來的好手藝,你看哪家的屋子不是蓋牢固又結實。”張承業(yè)沒有接。
“作坊就要蓋成圖紙上這樣的,張大叔看不懂,有人看得懂。”作坊里面有小磨坊,要利用清湖里的水,還要開鑿,倉庫,門房,工作區(qū)和晾曬區(qū),里面還要留有住處,各個地方都要周道,云朵和聶大郎琢磨商量了很久才定下來圖紙。
兩個人臉色頓時有些不好了,錢氏笑著不自然道,“云朵!我們可是說好的,你大舅有手藝,領的有人,那作坊肯定能給你蓋好。你咋又變卦了?”
云朵詫異,“我從來都沒有說過把作坊交給別人啊!張大嬸你是不是聽錯了,還是記錯了?”
錢氏臉色就有些沉,“你病的時候我拿著雞拿著菜來看你,那時候我們說過的。”
“作坊我親自監(jiān)工,用不著別人。大舅若是愿意,可以過來干活兒,你領的那些人,也可以挑一些過來。”聶大郎直接把話說下。
張承業(yè)生氣,不悅看著聶大郎和云朵,“之前都說的好好地,現(xiàn)在又變卦,是看不上我這個當大舅的還是咋著?我啥啥都為你們打算準備好了,你們倒好,說不愿意就不愿意了。你們這不是在打我的臉?讓我跟那些做工的人咋說?”
云朵似笑非笑的看著錢氏,她可從沒答應錢氏,要把作坊教給張承業(yè)。直接給錢,把活兒包給別人是省事兒了。只是這里面花多少錢,買的東西好賴,質量成啥樣,可能就沒個準兒了。
錢氏被她笑的臉色漲紅,扯了把張承業(yè)。
“沒有金剛鉆不攬瓷器活!這作坊不是簡單蓋幾件屋子,要不然也不會有這么嚴密的圖紙了。聶大郎他閑著沒事兒,自然有他監(jiān)工把關。張大叔也可以來做工,到時候招的人也多。村里那些泥瓦工木工也都可以過來。”云朵淡淡的笑著道。
“就蓋個作坊,我還能拿不下來!?你們這是瞧不起我!”張承業(yè)不認為自己不行,只覺得聶大郎不是親外甥,不把他這個大舅放在眼里,怕他賺多了倆錢,才不讓他接手蓋作坊的活兒。
錢氏看他要發(fā)怒,給他使個眼色,扯著嘴笑著問云朵,“你們這作坊準備花多少銀子蓋啊?還弄個啥圖紙的出來,還要蓋的像范家大院?”
沒有理會她后面話里的嘲諷,云朵笑著道,“現(xiàn)在還沒有開始蓋,誰也不知道具體要花多少銀子,只有蓋好了算賬才能知道了。”
反正就是不讓他接這個活兒就對了!張承業(yè)氣的去找張氏和聶大貴。讓他們來管聶大郎和云朵。
云朵看到張氏過來,直接起身去了茅房。
張氏面露尷尬,見聶大郎在看書,就跟他說張承業(yè)的事兒,“你大舅他是蓋房子的,人都找好了,交給他蓋,比別人強。也能省些錢。”
“我準備自己來管。”聶大郎沒有抬眼。
張氏睜大眼,“你來管?只是……這蓋房子是大事兒,更何況蓋的是作坊,你大舅他蓋過不少房子,他們都懂得。”
聶大郎抬眼,“娘這是說大舅懂,我不懂?”
張氏臉色僵了僵,“你沒有蓋過房子,你大舅他懂得多一些。”
“圖紙他都看不懂,作坊交給他,到時候會給我蓋成啥樣?連爹我都沒找!說省錢,大舅難道是白白幫我監(jiān)工?既然我自己閑著,就沒必要花錢找人來了。”聶大郎把圖紙扔給她。
張氏臉色漲紅,那紙上畫的寫的,她是一點也看不懂。見他都這樣說了,忙起身,“那我回去跟你大舅大舅母說。”
等她走了,云朵才從茅房里出來,洗了手。
聶大郎把圖紙擺到炕桌上,笑看著她,“躲得倒是快。”
云朵瞥他一眼,拿了點心坐在一旁吃,“我只是不想看大姑被人使喚的樣子。”
聶大郎笑看她一眼,繼續(xù)練自己的字。
那邊張承業(yè)生氣的要走,錢氏拉住了他,還想再跟云朵和聶大郎說說情。
甘氏看著就笑著勸話,“他大舅也不用生氣,你找了工人,是幫著他們找個活兒,大郎不是也說了,開工叫他們過來干活兒,那他們對你也是都感激的!那么蓋那作坊不是別的,大郎他是讀書人,估計就想蓋的更好一點。”
張承業(yè)輕哼一聲,他要的不是那些人的感激,他是想趁機領一隊人,也從中賺一筆錢。那么大一片地,都劃下來蓋作坊,肯定要不少銀子的!
甘氏當然知道他的意思,不過卻有些不悅,這樣想賺自己外甥家的錢本來就不厚道,被拒絕了還在他們家生氣擺臉色。大郎和云朵不愿意,也肯定不想多費銀子。那么大個作坊建起來,要花銀子的地方多著呢!
錢氏呵呵道,“想蓋個更好一點的,那多花些錢,自然就能蓋個更好點的了。我們當家的蓋了這么多年房子,他不會看圖紙,房子卻是蓋的又結實又省錢。這是都知道的!”
“大貴也給人蓋了好多年的房子,他們連大貴都沒有找,估計有別的打算的!要不我再去問問,勸勸話兒?”甘氏就道。
錢氏想了下,應了聲,“好啊!我之前就跟云朵說了,誰知道他們又這樣。也不知道聽了誰的話!”
甘氏笑笑沒再說,出門到小院來。
云朵挑了挑眉,直接跟她解釋了,“奶奶!這作坊不是小事兒,蓋好了說不定要用上百年。我們現(xiàn)在手頭銀子不夠,還想著多賣些淀粉,再借一些。張大叔他想把作坊包走,他幫著監(jiān)工,從中間賺個辛苦錢。也不是我們不讓他賺,實在手頭緊,連我們自己住的院子都沒影兒。我和聶大郎都閑著,我們自己監(jiān)工,能省一個是一個。”
甘氏聽著就皺眉,“咋還要借錢?這作坊你們全蓋上房子?那得花多少銀子?”
“里面還套個磨坊,百八十兩拿不下來。”云朵也是算了之后,也發(fā)現(xiàn)要填銀子的地方很多。
甘氏倒吸一口氣,“要那么多銀子!?就不能先蓋一個,等以后有錢了,再加蓋嗎?”
“既然是百年基業(yè),自然是要蓋牢固一些。以后作坊不光做淀粉,還賣各種面粉。小了也鋪設不開。現(xiàn)在欠幾個把作坊蓋好,以后賺的也就多一點。”云朵道。
甘氏看著倆人年輕的臉龐,換了幾口氣,點頭道,“我知道了。你們把生意做大,我為你們高興。只是你們也多當心點,做生意不比其他,要是虧了,賠了,那是鋪設的越大,賠的越多。”她怕倆人看到甜頭,不知輕重,一心就想吧生意做大。
“這個我們明白。”云朵笑著點頭。
甘氏想了下,就起來,“那邊我會勸他們,不過你大舅找好的人,你們也接了吧!找誰做工都是找,也給他個面子,別讓他在那些人面前太沒面子。”
聶大郎應聲。
甘氏就回去勸錢氏和張承業(yè)。
錢氏看事情說不成,壓著心里的氣,和張承業(yè)回去。
張承業(yè)氣的發(fā)了一路的火。
錢氏勸他,“現(xiàn)在大錢是指望不上了,只能指望指望小錢了。你到時候還帶著那些人去做工,讓大郎把工錢發(fā)給你,你再轉發(fā)給那些人就是了。”
“那能有幾個錢!”張承業(yè)很不滿。
“人家領工開始也是賺這個錢,你就先掙著。他們不愿意,現(xiàn)在不是也沒有辦法嗎!”錢氏白他一眼。她還生氣呢!好處沒占上一點,先落一肚子氣。就算不是親外甥,也當了那么多年舅母舅舅,出了這么多年東西呢!
張承業(yè)想著聶大郎肯定是看不起他這個當大舅的,怕他賺了錢,要找別人領工。
而聶大郎誰也沒找,幾個來包活兒的工頭,都拒絕了,包括一個會看圖紙的。
先從自己村挑人,再加上花石溝張承業(yè)說好的工人,都招攬了。
方二郎和方大郎過來,想包了木工活兒。
聶大郎直接把作坊里要用的木盆和木桶凳子交給他們,給了尺寸,讓他們回去做。
“回家去做啊?”方二郎聽了很是有些失望,“不要打柜子窗戶啥的嗎?”
方大郎還以為他想留在這邊做活兒,方便見聶梅,笑著看了眼弟弟,“這是作坊不是蓋住的屋子,真要做窗戶做門,那也是等屋子蓋起來之后。”
方二郎看著聶大郎淡涼的笑臉,抿了抿嘴,笑,“那好吧!到時候還要大哥多看顧我們點,我保證把門窗柜子給大哥做好!”
聶大郎笑著送他們兄弟出門。
方二郎想問問咋不見云朵,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云朵在楊石頭家,她想問問顧大郎家有沒有竹林,下過雨,那些春筍肯定個個鮮嫩挺拔的破土而出了。
這個事兒,楊石頭家人也不知道,楊石頭就說去顧大郎家問問。
云朵一想,就應了聲,叫上聶大郎,借了聶里正家的牛車,拿著幾盒點心,割了一塊肉,兩條處理好的魚,一塊去小顧寨村。
顧大郎廟會上掙了些錢,正好不忙,正在家里琢磨編小花籃子和云朵說的筆筒,收納箱和藤條柜子。
乍然聽楊石頭來了,驚詫的迎出來,見還有云朵和聶大郎,更加驚疑,“你們咋來了?快請進!快請進!”
“冒然上門,打擾了。”聶大郎打招呼。
“不打擾!快請進!”顧大郎喊了妹妹去燒茶,跟爹娘介紹云朵和聶大郎,楊石頭他們認識,云朵和聶大郎卻不認識。
顧大郎娘看著云朵哎呦了一聲,“這閨女可真是水靈標志!”
“嬸子好。”云朵笑著問好。
顧大郎爹招呼楊石頭和聶大郎進屋。
看他們還拿著禮,不知道他們來是干啥來的,都很是疑惑。
聶大郎說明來意,“來的路上已經見村里后面的山上有不少竹子,不知道那些竹子有主沒主?是你們家的竹林嗎?我們想采些竹筍。”
“那山林是村里的,也算是無主的,誰想去砍就砍。只要不砍狠了就行。你們要竹筍干啥?是想種竹子嗎?”顧大郎回他。
“不是種竹子,是準備吃的。”云朵笑道。
“吃的?那個苦哈哈的,可不好吃呢!又不是菜!”顧大郎詫異。
“用水淖一下,或煮了曬成干就不那么苦。那邊山上沒幾棵,就想著你們編竹筐,附近肯定長了很多竹子。”
顧大郎娘就忙叫顧大郎,“你帶他們去挖些!一場雨過去,那些小竹芽都出來了,長的可快了!有的挨著挨,擠著擠,長成竹子也長不好。”
“你們先喝點茶,我?guī)銈內タ纯础!鳖櫞罄蓱暋?br/>
云朵不渴,聶大郎看了眼楊石頭,起身,“茶就回頭喝,我們先去看看吧!”
顧二郎和顧三郎就背了竹筐,和顧漢子一塊。一行人出來,朝后面山上去。
村里人見了,就好奇打聽,問是哪個村的客人。聽是顧大郎岳家的,有幾個人就湊過來跟顧嬸子說話打聽。以為云朵就是顧大郎定親的女娃兒。
顧嬸子沉著臉,“瞎說啥!那是西邊花石溝的閨女,云朵。聶家大郎都跟著一塊呢!”她倒是想,可惜他們家沒那個好命。
打聽的人就恍然明白,紛紛說起云朵和聶大郎的事兒,“要蓋大作坊,咋上你們家來了?”
顧嬸子回道,“他們要種幾棵竹子,去挖幾棵竹筍。”
“我剛才看到他們拿著禮過來的,那你們今兒個晌午肯定要做一頓好的吃了。”幾個人就羨慕的說話。
云朵一行人已經到了竹林里。
一進進竹林,感覺就不一樣了。竹子的清新,春的芬芳,風在竹林里緩緩吹著,整個心境都悠長空瞭起來。
云朵扶著竹子,深吸幾口氣,“這里真靜雅。”
顧大郎就笑道,“夏天里很涼快,就是有蛇。”
一聽到蛇,云朵臉色微變。剛剛還想著自己要是有一片竹林多好,這會想法頓時滅了。
聶大郎扶了下她的肩膀,“現(xiàn)在還沒有蛇,我們采了竹筍回去吧!”
“蛇要到了五月才出來。竹葉青,和竹子一個色,看不見就被咬了。”顧漢子
云朵聽著就離他遠點,往聶大郎身邊靠了靠,都快和他擠到一塊走了。
聶大郎讓了空,讓她自己另外一邊,對她靠過來的舉動心生愉悅。轉移了話題,“這樣的竹筍就不能吃了吧?”
云朵看那已經長很長,“老了。”
“里面還有好多,我們到里面看看吧!”顧大郎在前頭領著。
越往里面走,竹筍越多。
林間多數(shù)是水竹,毛竹也有,滿地的竹筍,有些竄出來早的,已經很高了。有的剛剛露出一點點頭。
看云朵直接掰掉,剝出里面竹筍,顧漢子招呼三個兒子動手趕緊照云朵說的那樣竹筍掰。
見到毛竹筍,就用?頭砍了。
幾個人一塊下手,很快兩個竹筐就裝滿了,顧大郎背了一筐和顧二郎回去,又拿了竹筐和麻袋上來。
幾個人忙活了半天,掰了幾麻袋,快晌午了才回家。
顧嬸子已經帶著閨女準備做飯了,還借了幾個白面饃饃。
云朵就剝了一盆子,“這嫩竹筍炒菜最好吃了。春筍和冬筍是最嫩的,不管素炒,還是做肉,味兒很好,今兒個你們就嘗嘗咋樣。”說著洗了竹筍,要幫忙做飯。
顧嬸子忙攔著她,“你是客,咋能讓你做飯!我來就行了!”
“我在家也常做飯,不礙事兒的。”云朵笑著拿了菜刀,把竹筍切了。
一個竹筍炒肉,燒了兩條魚,顧嬸子又拿了幾個雞蛋炒的,土豆絲,炒苤藍。
顧嬸子直夸云朵,“你這閨女可真是厲害!都是一樣的菜做出來也比我們做的香!”
“我放的油和調料多。”云朵就笑。
“就算放再多油和調料,我們也做不出這么好吃的。”顧嬸子羨慕的看看聶大郎,真是好福氣啊!
吃完飯,顧嬸子就讓閨女去刷鍋,她搬了凳子坐下剝筍子,“好不容易來一趟,你們繼續(xù)去山上掰吧!剝掉再拿,也輕便點,回去也省事兒,不用再剝了。”
云朵說不用,顧漢子又領著兒子上山去了。
一直掰到下晌回來,剝好的,沒剝好的,裝了好幾麻袋。
聶大郎定了幾張曬糧食的席子,新作坊蓋好,曬淀粉的地方大了,要用的席子也就多了,總不能一直借村人家的席子用。
顧家只編筐子籃子簸箕等,不編席子,又找了同村編席子的。
席子不算難,要說會,很多老一輩的都會。顧老漢編竹籃子信手捏來,云朵不信他不會編幾張席子。可他們卻讓給同村編席子的人家,這讓云朵對他們家印象更好。
顧大郎不好意思的拿了他編的小籃子,想讓云朵再指點指點。
對于竹編這些,云朵也不太懂,她只看過成品,于是給顧大郎在地上描畫了幾下大致形狀,“還有那收納箱,化妝盒,你可以編了,然后外面再用布做個漂亮的套,繡上花兒或者圖案,綴上花邊流蘇。那竹篾有青色的,黃色的,還有白的,你可以幾個顏色交叉編織圖案。竹篾沾色是不太好看的,想要再雅致一點,你可以用烙鐵烙,深深淺淺的顏色出來,那效果也不一樣了。”
顧大郎不住的點頭,“我還不知道,能編那么多東西。”
“我上次不就說了,只要你能想得到,就能做出來!”云朵鼓勵他,顧大郎要是上進發(fā)跡了,楊春草嫁過來也能過的好些。想到郭二丫,她眼神看向顧二郎。
顧二郎今年十五,看著也挺實誠的一個人,長得也端正,有點黑黑的,一雙眼比顧大郎還靈活點。
聶大郎看顧大郎神情,都快欽慕的引云朵為知己了,出聲道,“時辰不早,我們也該走了。”
云朵忙應聲,隨他上了車。
顧大郎一家出來送他們,讓他們過些天再來,山上還會出很多竹筍。院子里云朵劃拉的東西,一家人送了客,回去圍著那些畫琢磨討論,說要留著,不能掃掉。
云朵帶著一車的竹筍歡喜的回了家,給聶里正家送些,楊石頭家搬一麻袋。楊石頭沒要,就要了一筐子。
山根嫂子幾個過來,幫著剝了一會,也都各自拿了一把回去。
云朵和聶大郎用了一晚上,把所有的竹筍都煮出來,晾著。
次一天拿到外面太陽下曬成筍干。
拿了竹筍回去的幾家也都說好吃,“按云朵說的,做出來就沒那么大苦味兒了。清香爽脆的,還真是一道不錯的菜呢!”
“山上野菜也馬上出來了,過些天就野菜吃了。”
說到吃,就又說到蓋作坊,云朵和聶大郎管不管飯的問題。
聶大郎直接說不管,本來事情就多,要是管飯,不說糧食米面得買,到時候小丫頭指不定累成什么樣。她還沒長成大人!就說多發(fā)工錢,不管飯。
眾人也都想到了,要是管飯,光米面都得不少買。不過回自家吃飯也近,活兒就在自己存,還能多掙些工錢。
到了選定的吉日,作坊開始動工。
這是白石村,今年最大的事兒了,全村出動了大半的人。
張承業(yè)和張承祖兄弟,和花石溝的工人也過來。
地是提前整好的,挖地基,打夯,就可以開始干活兒了。
聶大郎領著聶山根把年前定的磚瓦要了,磚窯有大車,直接一車車拉了過來。
要用的石頭是自己村里打好的,木材房梁也多數(shù)自己村準備的,又買了些好木材做房梁。
云朵怕聶大郎明白圖紙,施工的時候有遺漏,也跟著看。
每一處都按圖紙上走,地上用石灰走的線。
張承業(yè)看著憋火的哼了聲,以為用石灰走個線就跟別人不一樣了,直接就是蓋個磨坊,蓋幾個屋子,弄個圖紙糊弄人,就是看不上他這個不親的大舅,不想讓他多掙那倆錢。
干活兒干到晌午,云朵回家做飯,聶大郎一直到放工,都在外面看著。
張承業(yè)看著眾人都各自回家了,聶大郎卻不叫他到家里吃飯,心里生氣憋火。
張承祖來之前,媳婦兒就說了。不讓他留飯,離家也不遠,來回跑一下又沒啥,要是留飯,趕到上梁上瓦啥的。下了工就招呼大哥回家。
聶大郎看著,招呼兩人留飯,“就在家門口,兩位舅舅就到家里留飯吧!”
張承業(yè)不等張承祖推拒,就臉色不太好的跟著進了小院。
看到桌子上一盆子燒肉,臉色才變好了點。
晚上回到家,鄭氏就叮囑張承祖,“吃一頓兩頓行,要是一直吃,就要遭人嫌了!”
“這個你都說了幾遍了,我省的!”張承祖應聲。
張承業(yè)卻不省的,第二天還要留飯。張承祖被他拉著,沒辦法,只能跟著一塊。
鄭氏聽了,直接跟他出主意,“他愿意留,你不能留。我天天都做著你的飯,就二里路也不遠,你還是回家來吃。”
再到晌午下工,張承祖就叫張承業(yè)回家,見他不回,真打算繼續(xù)留下吃云朵和聶大郎的,他就拎著瓦刀自己回去了。
留張承業(yè)一個,他臉色很是不好看,怪當?shù)艿艿慕o他辦難看。他們是做舅舅的,給外甥家干活兒,還不能吃外甥家的飯了!?
錢氏很支持他,“咱們村子的那些跟著干活兒的人,一看你天天在那吃飯,也會認你做領工的,到時候從你這領工錢。你在那吃飯,省的來回跑,吃的還都是大魚大肉,我們想吃都吃不上呢!”
“這兩天哪有大魚大肉,也就頭一天做了一回肉,第二天炒的就變肉末了。今兒個吃的咸菜疙瘩。”張承業(yè)心里落好大的埋怨。
倆人打定主意,老娘王氏卻不同意,“你也知道自己不是親舅,就不要在那擺親舅的譜兒。他是抱養(yǎng)的,沒有血脈親近,對你大姐孝順的心本來也就不多。你再消磨消磨,讓他們心里生了怨懟,你干完活兒拿了工錢就回來了,到時候你大姐家就落埋怨了。走兩步路又要不了命,老二都能回家吃飯,你也給我回家來吃飯!”
張承業(yè)不愿意,卻不得不聽老娘的話,回家吃飯。
云朵總算松了一口氣,讓他和張承祖留下吃飯沒啥,也就多兩個人的飯,可她不愿意看張承業(yè)的臉色。就因為沒把作坊的活兒包給他,就活像欠了他錢一樣。好吃好喝的招待著,沒有還得看他臉色的道理。她會消化不良的。
那邊王氏管住了張承業(yè),日子頓時順遂不少,作坊也一天天建起來。
到了日子,聶大郎換了銅板拿過來,給眾人發(fā)工錢,“作坊那邊是十天發(fā)一回工錢,你們也是在我家干活兒的,自然同等待遇,十天發(fā)一次工錢。”
花石溝的工人都有些不敢相信,之前干活兒可都是等房子蓋好了,還有些工錢發(fā)不完。沒想到聶大郎竟然給他們十天發(fā)一次。
張承業(yè)頓時臉色變了,快步跑過來,“我領過來的人,工錢就給我吧!我發(fā)給他們!”
“他們都在我這里登記了名字,誰領了工錢要畫押的,省的以后說工錢沒領到。還是讓他們自己來領自己的工錢吧!”聶大郎拿出賬本,讓聶山根招呼眾人排隊過來。
張承業(yè)氣的臉色發(fā)黑,兩眼冒火光。這是一點油水都不給他沾!
眾人都歡喜的領了工錢,還有云朵做的點心,一人兩塊,雖然不多,但聽作坊也是一樣,他們也是一樣的待遇,都很是高興。雖然不管飯,但一天四十文錢,十天發(fā)一次工錢,還有點心吃,這樣的活兒可找不到。
別的不少人聽了也想來做工,不過會泥瓦工的人都被聶大郎挑選了過來,剩下那些不是不會,就是懶散想混工錢的。
劉氏想到那個將近十兩銀子的欠條,心思就轉了起來,那個小賤人還真是大方,一天真發(fā)四十文錢,還白白做點心給那些人吃。就跟聶二貴商量,“一天四十文錢,你也和二郎也去吧!四郎也去,也算一個人,他干不了重活兒,就讓他做些別的活兒。不要他們多的,看在親叔叔的份兒上,一天算五十文錢就行了。也不要他們發(fā)工錢,直接把那欠的錢抵掉就行了。不過有發(fā)點心,肉的,得發(fā)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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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同類型文——農家妞妞——悍妻之寡婦有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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