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一遇(57)
小公主的個性就是如此,一邊撒嬌,一邊又行動力超強。</br> 賴床五分鐘后,她翻了個身,就從被子里鉆出來了。</br> 早餐就在酒店的自助餐用的,中西式自由選擇,傅可遇看到蘇一醒伸手去拿培根,便打了他的手,“要吃素,要不然就不靈驗了。”</br> 這小丫頭,規(guī)矩還挺多。</br> 兩人就在這自助餐廳里吃了幾個饅頭和清粥小菜,然后就出發(fā)去靈隱寺了。</br> 靈隱寺除了是寺廟以外,也是個旅游景點,又逢假期,人自然也絡繹不絕。</br> 每每進去寺廟,總有一種無聲的敬畏感。</br> 也和所有人一樣,求了香,就去寺內(nèi)祈福,和普通寺廟不同,來靈隱寺的年輕人很多,年輕情侶也很多。</br> 他們學著大家的樣子,去祈福了。</br> 傅可遇先和蘇一醒說好,彼此都不能說求的是什么。</br> “我們分開走,我要去求簽,你不要跟著我,一會兒我們在門口匯合。”傅可遇推了推蘇一醒的人。</br> “我就看著你求就好了,人這么多萬一走散了呢。”</br> “我看過了正門就一個,我這么大人了,不會丟的,我不要,我就要自己求。”傅可遇執(zhí)意。</br> 他還能怎么辦就只能依她了唄。</br> 兩人分別去求簽,隨后,蘇一醒又去了求了靈隱寺開過光的福袋,等到傅可遇走出來的時候,他晃蕩著手中精致的平安符:“給你的,祝你學業(yè)進步,期末考出好成績。”</br> 傅可遇白了他一眼,求的是什么和什么啊,難道不應該求什么桃花么,但因為福袋太精致了,她接了過來:“不用開光,我也能考出好成績。”</br> “我們小公主當然厲害了。”</br> “現(xiàn)在才知道夸我,晚了。”她哼了一聲,往前走去。</br> 蘇一醒追上去,攬住了她的肩膀,她抖了抖肩膀。</br> “還氣上了?”</br> “我才不,誰要理你啊。”哪有男朋友給女朋友的祝福是考試的,她腹誹:蘇一醒你這個大木頭。</br> 他笑了出來:“那我理你。”</br> 兩人就這么從靈隱寺走出來,又沿路欣賞了飛來峰的美麗景色,又在山上的素食面館吃了一碗面條。</br> 下山后,兩人又去了蘇堤,坐著觀光車游覽了一番。</br> 玩了一圈之后,夜幕也降臨下來,兩人就去了西湖邊上龍翔橋的小吃街去吃小吃,也不人擠人去排隊用晚餐了。</br> 小吃街也到處排隊。</br> 傅可遇對這些沒有見過的南方小吃格外新奇,每一種都想要嘗嘗看,好在兩人也玩一天餓了,也沒吃晚餐,所以有空肚子看著什么都能吃得下似的。</br> 她負責在那兒點點點,他就負責買買買,還要給她拿著,總之她蹦蹦跳跳格外興奮,“這個臭豆腐怎么聞著這么臭,居然這么好吃。”</br> “這個車輪餅也好好吃,香芋味道好濃。”</br> “脆皮雞腿也好吃。”</br> “肉松小貝,我要帶回去給陳嘉他們吃。”</br> 蘇一醒的耳邊好似只能聽到她嗡嗡嗡的贊美聲和滿足感。</br> 他帶她出來玩的目的就全都達到了。</br> 直到兩人吃得很飽很飽,傅可遇還有精力跑去買奶茶,又去了一家西湖糕點的伴手禮店,店里的服務很周到,可以直接快遞回去。</br> 傅可遇選了很多龍井茶糕,桂花糕,定勝糕,香芋酥,抹茶酥等等,南方糕點精致又特別,國風感滿滿,回去投喂舍友。</br> 在傅可遇的堅持下,她也一并給蘇一醒的舍友們投喂了一份。</br> 這醒嫂也沒有白叫。</br> 原本覺得三天的小長假挺長的,但一轉(zhuǎn)也過去了,第三天他們睡到自然醒,然后收拾了一下就回去了江城。</br> 沒想到他們回去的時候,舍友早就已經(jīng)收到了來自于杭州的伴手禮。</br> 陳嘉都吃上了。</br> “江南的點心可真的不一樣,甜而不膩,還有淡淡的茶香。”陳嘉發(fā)出了至高的評價。</br> 傅可遇表示:“就知道你喜歡。”</br> 蔣菲菲過來撞了一下傅可遇的手臂:“你兩這三天,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相處如何啊,干了些什么事情啊?”</br> “這么直白的嗎?”徐雯快要驚呆眼鏡框了。</br> “和我們,害什么騷!”</br> “沒干什么呀,就睡覺。”傅可遇如實回答。</br> 蔣菲菲啊了一聲尖叫起來:“睡了三天三夜。”</br> 傅可遇捂住了自己被震驚的小心臟:“想什么呢,當然是白天去玩,晚上回去睡覺啊,沒什么毛病啊?”</br> “他就沒有表現(xiàn)點什么嗎?”蔣菲菲其實對談戀愛充滿了好奇和向往,所以想象力格外豐富。</br> 傅可遇的心頭一緊,忽然想到他們的那個沙發(fā)上的吻。</br> 炙熱而纏綿。</br> 畫面跳出來之后,她感覺身體上有一絲絲的熱意。</br> “就……就親了一下算嗎?”傅可遇想了想回答。</br> 蔣菲菲裝出什么都懂的樣子,擺擺手:“切,三天就親了親,你們太讓我失望了。”</br> 陳嘉推了推蔣菲菲:“誰像你這么老司機,不過你也不過就是逞嘴上之快,你比可遇好不到哪兒去,這就恰恰說明人醒哥是正人君子,這樣的人靠譜。”</br> “蘇一醒是很好。”傅可遇咬著唇洋洋得意。</br> 蘇一醒到宿舍就打了個噴嚏,是誰在說他呢。</br> “醒哥,有你一箱的東西快遞過來的,給你搬宿舍來了。”陳梁見他回來,便指了指這一紙箱的東西。</br> 蘇一醒抬眸:“哦,這些啊,給你們的,我女朋友準備的,隨便吃。”</br> 陳梁啊了一聲,沒有白用勞動力啊,他已經(jīng)過去開箱了。</br> 其余人也在,隨后回頭看他。</br> 陳梁開箱后一一展示了起來:“醒嫂好,醒嫂棒,果然還是醒嫂靠譜。”</br> 周晨扶了扶眼鏡框:“有女朋友的男人真是不一樣。”</br> 就看到一臉傲嬌的蘇一醒,仿佛得了全世界。</br> “看醒哥這紅光滿面的,就知道玩得非常可以啊!”陳梁指著吹著口哨在整理衣服的蘇一醒。</br> 蘇一醒低頭。</br> 眼尖的陳梁盯著蘇一醒的脖子看:“醒哥,你不是說你不喜歡戴項鏈么,還說很娘。”</br> 上次,他想買來著,被蘇一醒一句:“跟個女人似的,娘炮。”</br> 他收了收項鏈放進了衣服里,然后挺直腰板正色道:“我說過這種話嗎,一定是你聽錯了,我只是說不適合你,你戴會很娘。”</br> 這男人可真夠狗。</br> 要不是杭州的糕點堵住了他的嘴,陳梁就要嗷嗷叫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