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四章 新婚之夜
“回家了,不過就是另外一個家。”傅景霄解釋道。</br> “另外一個家?”許今硯重復了一遍他的話語,有些茫然無措,他們還有另外一個家嗎,她腦子轉過彎來了,應該是酒喝多了,出現(xiàn)了幻覺,她搖晃了一下腦袋,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br> “隨便投的一處房產(chǎn),我讓人收拾出來了。”傅景霄輕描淡寫地答道,說得就好像只是一個草房一般簡單。</br> 但事實上,這里是大平層,在五十五樓,可以看到這個城市的夜景,一眼甚至看不到臥室在哪兒的那種空間感。</br> 傅景霄這一路直接把她抱到了臥室里,臥室里居然是和新房如出一轍的裝扮,也是新房的樣子,龍鳳喜被不缺,雙喜貼滿,還有兩個壓床的娃娃。</br> “這里……”她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br> “怕你不習慣,所以抄的作業(yè)。”傅景霄解釋。</br> 許今硯半躺在了床上,雙手撐著軟綿綿的被子上,他站在床邊,從上往下睨著她的人,“所以,還滿意嗎?”</br> “滿意是滿意,可……那他們……他們怎么辦啊,他們都在等我們回去呢。”許今硯抬起頭,隨便指了一個方向,說的是要鬧洞房的那些人。</br> 傅景霄伸手脫掉了自己的西服外套,翻身將她的人圈住,“是我們的新婚之夜,我怎么會給別人可乘之機。”</br> 這狗男人一開始就有打算好了,所以才答應他們鬧洞房的。</br> 要不然他臨時哪有空做這么多準備。</br> 局做得可真深。</br> 許今硯覺得大概他們也知道了,所以也不打電話過來催他們,是想要給他們留有私人空間的。</br> “那……那早知道……”許今硯語無倫次起來。</br> “早知道什么?”傅景霄的手指撫過了她光滑白皙的臉龐,地暖很快就讓房間里仿若春日一般溫暖。</br> 早知道就不在車里……</br> 她捂住了自己的臉,作為已婚婦女,在他面前,依然很不好意思。</br> 而她的嬌羞,他盡收眼底,把她摟在了懷里:“感覺不同,我喜歡你剛剛的表現(xiàn)。”</br> 這下,她的臉蛋更加紅起來。</br> “我喝醉了。”她咬著唇,充傻裝楞。</br> 他低頭靠了過去:“那我要檢查一下。”</br> 他修長的手指落在了她肩頭的黑色絲帶上,輕輕一拉,絲帶滑落肩頭,明明只是起到一個裝飾作用,此刻她就像是拆分開禮盒的禮物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br> 這件衣服果然很適合新婚之夜。</br> 他抬了抬她的下頜,埋入了她的細嫩的脖頸之間,許今硯閉上了眼眸,手拉扯著他白襯衣的衣擺。</br>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襯衫皺了,連衣裙皺了。</br> 繾綣的溫柔全都包裹在黑夜與月光的交織里,他們一遍一遍喊著彼此的名字,低吟著對彼此的愛意。</br> 今夜,他們注定無眠。</br> 而過了今晚之后,他們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夫妻,有法律認證,有賓客見禮,有未來約定的夫妻關系。</br> 不過,新房的那一頭。</br> 鬧得最兇的那幾位,等了半天都還沒等到新郎和新娘。</br> “怎么回事,走都要走到了。”蘇懷鯨看了看鐘表,“我給阿霄打個電話。”</br> “我給硯硯打。”夏鹿表示道。</br> 而兩個人免提的手機,那頭都是機器的聲音:“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br> “什么情況,放我們鴿子啊!”蘇懷鯨百密一疏,居然被傅景霄給逃了。</br> “傅景霄這只老狐貍,分明是有意為之。”夏鹿附和了一句。</br> 傅景云笑了笑:“今晚他洞房花燭夜,能被我們毀了!”</br> “哎,難過,看不到我二哥求饒的樣子了。”傅景鳴感嘆。</br> 周時嶼咳了兩聲,其實也過了凌晨了,“既然新郎新娘都不在,那就各回各吧。”</br> 夏鹿讓許今遠在這兒住下來,反正這里也有客房在,隨后他們收拾了一下,只能散場了。</br> 傅景霄當然不會給他們機會了,就知道會電話來催,所以他先行把手機都關機了,讓他們找不到。</br> 他想要洞房,容易么他。</br> 還好,他技高一籌,當然沒空理會他們了,他忙著呢。</br> 許今硯太累了。</br> 累到睡著了,又醒來,又睡著,興奮的情緒帶動著生理上的睡意。</br> 傅景霄也沒給她任何機會。</br> 天快亮的時候,她又睜開眼睛,看向了傅景霄,手指在他的鼻梁骨上滑了滑,他抓住了她不安分的手,“還動!”</br> “就確認一下!”</br> “確認什么?”傅景霄原本閉著的眼又睜開了。</br> 許今硯想了想:“確認一下,昨天從早到晚所有的一切,都不只是一個夢,是真實發(fā)生過的。”</br> 傅景霄的手撫在了她好看的鎖骨上,一下又一下,指腹之間的癢膩讓許今硯躲了躲。</br> 他壓著聲音問:“確認了嗎?”</br> 許今硯抓住了他的手,點著頭:“嗯,特別確認,你真的以后都屬于我了,屬于我一個人了。”</br> “瞧把你高興的。”傅景霄輕笑,帶著無限的寵溺。</br> “當然高興啦,以前長輩總會說找個男人吧,不用太好看,有錢就會有安全感,然后學生時代,同學又會說,錢財乃身外之物,一定要找個長得好的,這樣對著一輩子就不會厭煩了,到了工作中,就會有人告訴你,長得好和有錢也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能干,錢么也是能干轉化的,能干的男人也很帥,你看看你,所有的條件,你輕輕松松都具備了,又有錢又會賺錢,長得又好,又那么能干,而這些現(xiàn)在都是我的了。”她平鋪直敘著自己的觀點。</br> 別人擁有一樣就滿足了,她可以什么都有。</br> 感覺就是躺贏了呀。</br> 他淺淺笑了,嘴角的弧度甚是好看,“原來我靠得是這些,我以為我的人格魅力也還不錯,還有某些方面的加持。”</br> 許今硯沒忍住笑了出來,“對自我的審視這么精準啊,那肯定是我沒有感受到,所以,傅總,你要努力了。”</br> 他伸手把人撈過來,“指令已經(jīng)接收到,現(xiàn)在就開始執(zhí)行到底。”</br> 許今硯跌入他的懷中,她是發(fā)出了什么錯誤信號,引導錯了嗎,最后受罪的居然還是自己。</br> 這一鬧騰,索性,他們就睡到了大中午了,兩人都餓了,慶幸的是許今硯昨晚燒烤吃得太多了,所以到現(xiàn)在才餓。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