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嬰,凝神
看著眼前蔓延開來的火勢,肖戰(zhàn)倒在草坪上,雙手撐著地,雙眸愣住的看著燃起的大巴車,靴子上的碎玻璃嵌入靴子里。
“泊文呢??”于斌咳嗽著,煙味蔓延整個山坡。
李泊文滿臉泥土的費力的擺了擺手,“我在這兒。”
王皓軒的雙腿顫抖著,血漬浸濕褲角,看著眼前倒在地上用力呼吸的國防生們,王皓軒忍不住吐槽道,“這群人跟個兔崽子一樣,一有危險跑的比鬼還飄。”
“一博呢?”鄭繁星從地上艱難的爬起來,黑夜里,透過火光依稀辨別人影。
“快快快,先去滅火,那邊森林著火了!!”不遠(yuǎn)處,幾聲催促聲縈繞這片山區(qū)。
鄭繁星順勢看去,距離自己不遠(yuǎn)的幾米處,車油滴在草叢里,星火漸漸燎原。
于斌見勢剛忙從地上起來,也不顧身上的疼痛磕破,“快快快,拿滅火器啊,愣著干嘛都。”
說罷,于斌跑去爆炸后廢墟一片燃著小許火焰的車前。
四下望了望,于斌拾起被爆出來的幾瓶滅火器。
“給我一個!”鄭繁星跑去于斌的身旁接過。
“皓軒還行不行?”于斌擔(dān)心的看著躺在地上腿不停流血的王皓軒。
“沒事。”王皓軒咬牙搖頭,“給我一個。”
李泊文緩緩的坐起身,忍著痛抬手挖開了陷進(jìn)肉里的玻璃。
王皓軒見李泊文動作遲鈍,他深知玻璃進(jìn)肉的痛苦感,王皓軒咽了口口水,“你坐著,我去滅火,你別動,我去找劉教官。”
“不用,我還能行。”李泊文咬牙堅持的站起身,發(fā)著抖的雙腿微微彎曲著。
王皓軒無語了,“你逞強(qiáng)什么,你呆這兒,我先去滅火你在這兒等著。”
看著王皓軒極速往火勢方向跑去,李泊文眼底百感交集。
這個不可一世的少年公子終于長大了,從前認(rèn)識他還是在青澀浮躁時期,如今成人一過,不免得也是成熟穩(wěn)重。
想到這里,李泊文勾唇搖頭笑著。
肖戰(zhàn)坐在距離車燃不遠(yuǎn)處,目光呆滯的看著王一博推自己出來的廢棄車框。
從大到小的火焰泛著橙光顯示在肖戰(zhàn)的眼里。
劉海寬隊伍的國防生們紛紛找尋著劉海寬的下落。
“肖教官,你沒事吧?”一句稚嫩的詢問聲傳入肖戰(zhàn)的耳內(nèi)。
肖戰(zhàn)沒有理會跟前人的問話。
見肖戰(zhàn)不回復(fù),察覺到這也是肖戰(zhàn)一向的作風(fēng),抿唇,關(guān)切肖戰(zhàn)的男孩站起了身往火方向跑去。
“戰(zhàn)哥,小戰(zhàn)~”
“在你眼里我只是藍(lán)湛藍(lán)忘機(jī)么?”
“魏嬰,凝神。”
“肖戰(zhàn)!!!你給我過來。”
“親一個~老婆~”
“我們下輩子還要在一起好不好。”
零零散散的記憶蔓延在肖戰(zhàn)的大腦里,瞳孔被一層朦朧覆蓋著,濕潤的眼眶落下眼淚。
許久,肖戰(zhàn)一個人愣神的坐在原地,臉上的面無表情終于有了色彩。
另一處,王一博好不容易爬上來,莫名其妙被扯走的他無語的站起身。
這演習(xí)能不能在假一點?別說這火了,燒起來的溫度都不夠開水燙,還有這場地選的不就是我們學(xué)校的后山么,還開那么久,搞得跟個什么秘密基地似的。
王一博雙眸低沉的看著周圍黑漆漆一片的叢林。
還以為真能被炸,結(jié)果炸的時候不知道誰推了自己一把,直接給我推草叢里去。
王一博越想越無語,站起身拍拍身子,王一博往火光處走去。
他應(yīng)該沒事兒吧?應(yīng)該是沒事,他是教官早就知道這是一場演練,虧的自己還那么擔(dān)心他。
瞥嘴,抬起下巴,王一博看著天空上的星星長吐了口氣。
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這么掛念他,一個素未謀面的人就因為籃球場那一眼就認(rèn)定什么了?
挑眉,王一博重新垂著腦袋往火光處走去。
想什么呢,王一博,人家都沒把你放心上,說不來就不來,天天念叨著軍規(guī)幾百條,他腦子里還裝的下你?
王一博不屑的走著,不知不覺回到了剛才車自燃的地方。
停下腳步,王一博抬眸四下掃描著。
還找他?我靠,王一博你完蛋了,你還找他?他肯定沒事,有事的是你好不好,也沒見他多著急你。
停下的腳步又挪動了,王一博像一個精神分裂一樣左右爭論著。
咬唇,王一博如沒有得到糖的孩子一般低著腦袋看著地。
月光透過樹照出,地上一個坐著的人影映入王一博的眼簾。
順著人影看去,抬起頭,王一博愣住了。
肖戰(zhàn)雙眼熾紅的看著王一博。
我去,肖教官這是哭了???
“你……”王一博看著肖戰(zhàn)想說什么的嘴又閉上了。
肖戰(zhàn)泛著淚光的眼睛比星星還要耀眼,輕薄的唇微微含著,看著王一博完好無損的站在眼前,肖戰(zhàn)從未露出笑容的臉在此刻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