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九十五章 正賽開啟,熟悉的老行當(dāng)!
廢土歷二年四月二十三。</br> 久違的寒冬冷雨終于在萬徑之爭正賽即將開啟的日子畫上了句號。</br> 一夜過后,陰云散開。</br> 陰云后面依然是熾熱的驕陽,散發(fā)著滾滾熱浪卷向地表。</br> 寒冷的冬季迎來了久違的升溫,給人一種似乎即將步入春天的感覺。</br> “四月底了,也該是冬天結(jié)束的時候了!”</br> 日頭好,心情也好。</br> 散步在溫暖的日光中,蘇摩伸了個長長的懶腰。</br> 一股暖洋洋的滾滾熱力,仿佛從皮膚往下滲透,驅(qū)散走所有寒意。</br> 幾次深呼吸,直感覺氣血都通暢了些。</br> “哥,今天可是你進入正賽的日子,不去準備準備?”</br> 妹妹蘇嬋跟在身旁亦步亦趨,見到久違日光,心情同樣美好。</br> 但除此之外,也有些擔(dān)憂。</br> 第一次萬徑之爭雖說沒有性命之憂,只要檢測到生命危險就會被傳出。</br> 且正賽也不允許玩家之間惡意爭斗,異族想動手也沒辦法。</br> 但誰都知道,人類蘇神身上背負的壓力。</br> 就和體育比賽中那些被寄予厚望的選手一樣,只要不干脆利落的全程贏下,某種意義上就是輸。</br> “準備?臨時抱佛腳啊?</br> 放心,你哥早都準備完畢。</br> 到時候你不是也能觀戰(zhàn)嗎,就看我怎么揍那些異族就行了。”</br> 清楚蘇嬋會擔(dān)心自己,蘇摩這才特意提出早上出來散步走走。</br> 而且和外人想的完全不同,他倒是壓力并不大,至少和那些同為參賽者的玩家相比壓力小得多。</br> 之所以思慮頗多,還是在研究如何將優(yōu)勢更好的輻射到人類集體而已。</br> “哥。”</br> 蘇嬋忽然快步走了上來。</br> “怎么?”</br> 蘇摩停下腳步。</br> 陰雨停歇,余寒仍在。</br> 蘇嬋嬌俏的小臉被凍得通紅,眉頭上還掛著一絲白色結(jié)霜。</br> “沒事,我就是想...”</br> 話音未落,卻猛地一轉(zhuǎn):“最近有鐘姐姐的消息了嗎?”</br> “嗯?好像...沒有。”</br> 蘇摩愣了愣,微微搖頭。</br> 時間恍然過去了太長一段,導(dǎo)致記憶都蒙上了一層薄紗。</br> 不知不覺中。</br> 他確實已經(jīng)不再是那個初入廢土,滿身稚氣想要安穩(wěn)生活的普通人了。</br> 領(lǐng)地之爭,種族之戰(zhàn),更高層次的世界。</br> 接觸的東西越來越多,思維方式也開始愈發(fā)復(fù)雜。</br> 以至于以前一些很關(guān)心的事情,現(xiàn)在也變成了可有可無的雜亂記憶,藏在心底最深處。</br> 偶爾被人提及,才有一種恍然的感覺。</br> “不說這個,回去吃飯嘍。”</br> 從地上卷起一個雪球,打在另一側(cè)散步的奧利奧身上。</br> 見到傻狗恨恨的追了上來,蘇摩笑著,不由加快了腳步。</br> 或許。</br> 普通的兒女情長,家長里短,確實在這種大環(huán)境下太過于奢侈了。</br> 就連他,有時候也會感到一陣隨時會失去的迫切感。</br> 清晨七點半。</br> 吃完早飯,順帶在飯桌上和喬院生、王元帥這兩個領(lǐng)地最高管理者,囑咐完離開這七天時間內(nèi)大小事務(wù)的安排后。</br> 蘇摩見到了此行的三位“隊友”。</br> 身著黃色道袍一臉興奮的老道易良夫,兩根山羊胡都精心打理了一番,散發(fā)著晶亮油光。</br> 一身短打的男槍哥余敖,胳膊和小腿處都綁著結(jié)實的扎帶,看起來頗為精干。</br> 以及面色沉穩(wěn),穿著藏青色運動裝的戚杰。</br> 考慮到正賽里的地形看起來并不寒冷,三人都沒有穿著御寒服裝。</br> 除了老道的道袍看起來有些不著邊際之外,男槍哥和戚杰的裝束都有極強的功能性。</br> “領(lǐng)主好!”</br> 老道滑頭的喊了聲,另外兩人也趕緊跟上。</br> 能好運闖入到正賽,三人都清楚自己的實力在此次一千多號人中并不突出。</br> 接下來進入正賽,主要還得靠蘇摩的發(fā)揮。</br> “好好好,還是你這老道會油嘴滑舌。</br> 都別緊張,這又不是去打仗。</br> 等下進入正賽了聽我指揮就行,前面應(yīng)該會很安全。”</br> 蘇摩微微頷首。</br> 如果進入正賽的是新人,他或許還得了解一番。</br> 但這三人,都是老熟人了,也沒必要客套。</br> 來到村子內(nèi)準備好的休息間坐下。</br> 盡管游戲已經(jīng)言明除了衣物之外,任何外界東西都無法帶入。</br> 但幾人還是做了準備,在身上各處綁上了不同作用的裝備,以及在兜里盡可能的塞滿了高熱量的食物。</br> 時間只剩下最后一分鐘。</br> 眼見到剛剛放松的三人忽然又緊張起來,蘇摩頓時也有些緊張。</br> 好在游戲攝取投放的時間很是守時。</br> 隨著八點一到,四人的身影微微閃爍,隨即猛地消失在房間內(nèi)。</br> 與此同時,還算安靜的廢土一瞬間也跟著熱鬧起來。</br> 萬徑正賽。</br> 人類與異族的頂尖之爭!</br> 盡管比賽要持續(xù)整整七天時間,但誰也不愿意錯過最開始的精彩角逐。</br> 這可是求生競爭啊!</br> 不像地球上的奧運會,比拼的純粹是單個項目的熟練度極限,以及人類體質(zhì)的極限。</br> 正賽求生的過程中涉及到九種不同的地形,考驗的是參賽者全方位的能力。</br> 而且前者沒辦法學(xué)習(xí),后者卻能進行效仿。</br> 無數(shù)幸存者已經(jīng)擦亮眼睛等待著學(xué)習(xí)正賽中不同玩家的求生方式,以在接下來的遷徙過程中使用。</br> 除此之外。</br> “正賽終于開始了,我這幾天特意沒走,就是想看看能不能買到蘇神在正賽里做出來的求生物件!”</br> “嘿,你這說對了,我恰好也是這想法。”</br> “要是蘇神能在正賽里做把手槍出來...”</br> “別想這個,真做出手槍來你估計也買不起。”</br> “...”</br> 各處議論,各處期待。</br> 等到打開游戲面板,萬徑之爭的界面已然刷新出了觀賽的按鈕。</br> 不同于淘汰賽,正賽的門票價格極為昂貴。</br> 起步就需要五十點每天,算下來七天就得三百五十點。</br> 不過這一次游戲到底是為了宣傳,之前大方贈予所有玩家的觀賽票竟然是套票。</br> 一共七張,對應(yīng)每天的正賽觀戰(zhàn)資格。</br> 并且考慮到每天的正賽實在漫長,外面的玩家們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時啥也不干,光守在斗場里觀戰(zhàn)。</br> 游戲又貼心的做出了規(guī)則修改。</br> 正賽期間,每張門票每天最高可退出三次,三次過后當(dāng)天失去進入資格。</br> 如此,按照四五小時出去休息一陣,刨去晚上睡覺的時間基本能覆蓋全天。</br> “這鬼游戲這次倒是大方,幫我們省去不少麻煩。”</br> 巨樹根海域,警衛(wèi)隊駐地內(nèi)。</br> 陳審扶了扶眼鏡框,一邊說著,一邊聚集意念點下觀賽按鈕。</br> 一陣意念恍惚閃過,眼前的世界開始變得模糊。</br> 大約三五秒的眩暈后,便如往常進入斗場觀戰(zhàn)一般漸漸清晰起來。</br> “咦,怎么感覺有點熱?”</br> 視野還未清楚,一股異常的燥熱感覺卻已經(jīng)從四面八方傳來。</br> 對于剛才還身處寒冬的幸存者而言,熱的甚至有些讓人喘不上氣。</br> 還好幾秒過后,燥熱的感覺開始被隔絕在外,視野徹底清晰。</br> 所有觀戰(zhàn)者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的地方并不是如往常一般的觀眾席,而是和以前災(zāi)難觀戰(zhàn)時一般,位于整片土地的高空處。</br> 可以隨意的拉動視角,四處觀察,最低能到地上五十米處。</br> 也能跟隨游戲設(shè)立的固定視角觀察,更加貼近參賽者的視角。</br> “咦,第一個地形不是平原嗎,怎么下面的土地是金黃色的?”</br> 還處于高空五公里處,陳審有些好奇的俯視著周圍。</br> 透過稀薄的云層。</br> 能看到一望無際的金黃色往四周隨意蔓延,沒有確切的邊際。</br> 雖說地形卻是稱得上‘平坦’,但和平時所有人身處的新大陸,卻有著截然不同的區(qū)別。</br> 等等...</br> 金黃色的土地?</br> 猛然間回過神來,陳審心中一怔,連忙拉低視角。</br> “不對。”</br> “這怎么是...沙漠?”</br> ...</br> 熱浪滾滾,被烤熱的空氣不斷翻騰,好像一鍋透明的粥在攪動。</br> 地面仿佛著火了,反射出油一般在沸煎的火焰來。</br> 一處不起眼的低洼角落里。</br> 微微的光芒閃爍,漸漸凝形成一道健壯有力的人影。</br> 正是選擇進入比賽的蘇摩!</br> “咳咳...”</br> “怎么這么...熱?”</br> 傳送降臨的第一時間,蘇摩下意識抬起手擋在了額頭前。</br> 和以往進入斗場內(nèi)不同。</br> 這才剛剛降臨,蒸騰、窒塞、酷烈、奇悶,各種感覺便撲面而來。</br> 簡直要將人的細胞和纖維燒灼,燃成團團火焰。</br> 環(huán)視四周,想象中的蒼綠平原并沒有出現(xiàn),而是茫茫看不到邊際的沙海。</br> 高大的沙丘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仿佛是金色的海浪在翻滾。</br> 隨著一陣陣風(fēng)兒吹過,跳躍,起舞,發(fā)出陣陣海嘯般的巨大聲響。</br> 往頭頂看,幾縷薄云隨著風(fēng)吹往前方緩緩移動。</br> 蔚藍色天空遠比廢土更加高遠、更加純凈,不帶任何一絲雜質(zhì)。</br> “這...第一個地形怎么是沙漠?”</br> 蘇摩有些愣住,不禁問出了聲。</br> 然而附近并沒有任何活物回答,肉眼可及之處,就只有他一個人站在低矮的沙丘中。</br> 唯一算得上醒目的,大概是一本放置在地上的薄薄手冊。</br> 撿起手冊,蘇摩皺眉翻閱到第一頁。</br> 一行行文字如水波般浮現(xiàn),游戲面板自動激活。</br> 【歡迎帶來第一次萬徑之爭正賽環(huán)節(jié),根據(jù)淘汰賽的表現(xiàn),您本次的參賽編號為:7,將可選擇獲得以下額外獎勵中任意一種】</br> 【1.地形知曉權(quán),可知曉下一個參賽地形】</br> 【2.一杯水(500ml)】</br> 【3.同領(lǐng)地其他參賽者方位(一人)】</br> “地形竟然不是按照之前的預(yù)告演示來,而是隨機進行排布?”</br> 看到地形知曉權(quán)五個字的時候,蘇摩就已經(jīng)清楚又被游戲給擺了一道。</br> 之前的預(yù)告中只說了霧山的地形會隨機,沒想到后面特意演示出來的地形排布竟然也會進行隨機。</br> 不對,這排布從頭到尾就應(yīng)該是個誤導(dǎo)!</br> 如果按照平原,山地,峽谷,湖泊,沙漠,大海,島嶼,沼澤,森林的順序進行游戲,中途的沙漠威脅其實并不算大。</br> 完全可以在前一個地形湖泊的時候,就攢夠足夠的淡水和食物。</br> 到時候只需要受一些皮肉之苦,就能通過最艱難的沙漠地形。</br> 然而現(xiàn)在,沙漠被提到了第一位。</br> “我選擇第三。”蘇摩輕輕道了聲。</br> 知曉下一個地形并不能對現(xiàn)在的沙漠起到任何幫助。</br> 一杯水,也不足以支持玩家走出這片荒無人煙的大沙漠。</br> 反倒是第三。</br> 隨著蘇摩話音落下,手冊上第一頁的文字開始淡去,出現(xiàn)一張平面地圖。</br> 因為是沙漠,地圖上也沒有明顯的地勢標注。</br> 只有兩個發(fā)光的點位正在閃爍。</br> 白色較大的光點正是蘇摩現(xiàn)在的位置,另外一個暗灰色的光點則是三人中的一人。</br> 距離...19km!</br> “這么遠?”蘇摩瞇起了眼,開始感覺有些不對勁了。</br> 四十里路,至少也得半天時間起步。</br> 同領(lǐng)地集合本應(yīng)該是很容易辦到的事情,可現(xiàn)在難度卻不是一般的高。</br> 再加上還得集合后走出這片沙漠...</br> 本次正賽的時間攏共只有七天,除非能開掛手搓一架飛機出來,否則真想不到有其他方式能達成正賽目標。</br> 退出地圖,蘇摩又將手冊翻閱到第二頁。</br> 果然又是許多文字,開始顯現(xiàn)。</br> 【歡迎玩家‘蘇摩’參加本次萬徑之爭正賽】</br> 【生存并通過九種不同地形抵達‘霧山’是本次的正賽的目標,請牢記以下游戲規(guī)則:】</br> 【1.本次正賽世界時間流速與外界不同,您將擁有三十天的時間來完成比賽,外界只消耗七天時間。】</br> 【2.每名正賽玩家開局獲得‘500’正賽積分,積分歸零,即淘汰。】</br> 【3.正賽積分將是生存的關(guān)鍵,請珍惜手中的積分,勿要隨意消費】</br> 【4.每個地形每天都將隨機刷新商人,商人售賣各種有助于生存的物資或特殊物品,玩家可使用正賽積分進行購買】</br> 【5.在抵達‘霧島’之前,玩家之間嚴禁任何形式的爭斗,騷擾,比拼,一旦核實直接淘汰】</br> 【6.原則上不禁止玩家之間互相幫助,共同抵達‘霧島’,但非同領(lǐng)地(人類)或同種族(異族)玩家之間的幫助,需要支付正賽積分】</br> 【7.每次獲取幫助的積分固定為50點起步,具體數(shù)額將不由玩家決定,游戲會自動評判‘幫助程度’裁定價格】</br> 【8.請時刻注意來自地形的威脅,每三天地形將產(chǎn)生一次小型天災(zāi),每六天地形將產(chǎn)生一次中型天災(zāi),每九天地形將產(chǎn)生一次大型天災(zāi)】</br> 【9.請不需要擔(dān)心死亡,撕碎本手冊即可退出正賽,或檢測到生命威脅游戲?qū)⒆詣訁f(xié)助玩家退賽,祝各位游戲愉快】</br> ...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