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四章 真界顯威,我們是玩家!
“剛才的沖鋒,很多人只顧著盲目的往前沖,隊形根本沒有按照我們訓(xùn)練的時候保持,教你們的東西是不是都被狗吃了?一個個活膩了是吧?”</br> 占領(lǐng)了大門和外圍后,蘇德本并沒有急著馬上帶人進入強攻,而是先將不少連長和排長叫過來一頓訓(xùn)話。</br> 如果是冷兵器時代,剛才的沖鋒確實是有板有眼的,聲勢十足。</br> 但在熱武器時代,沒有陣型和互相掩護,那和送人頭有什么區(qū)別。</br> 要不是之前情報準備的充足,就剛剛這一波對方要是反擊打起來,至少死傷三分之一人。</br> 一陣劈頭蓋臉的訓(xùn)話,所有激動上頭的人都冷靜了下來。</br> 眼看著蘇德本冷著臉離開,人群中連忙走出一人跟了上去。</br> 是志愿老兵中能力最強,目前被任命為統(tǒng)管團長的‘白景讓’。</br> “軍長,兄弟們好久沒有上過戰(zhàn)場了,剛剛有些激動還請您擔(dān)待。”</br> 以往的巷戰(zhàn)哪里有剛才這么刺激,尤其是數(shù)千人一起沖鋒時被帶動的情緒。</br> 而且和以前在晴港市的小打小鬧相比,現(xiàn)在的規(guī)模也擴大了數(shù)倍。</br> “這我哪里能不知道,你們呀,還是嫩了一些。”</br> 蘇德本暗嘆一聲。</br> 從潛伏的地方到基地正門,至少有一千五百米左右。</br> 積雪蓋腳的地面尋常人別說負重五六分鐘內(nèi)跑過來,就算空著手也很難做到。</br> “我們哪里能和您比...”</br> 白景讓憨笑一聲,兩人一前一后圍繞著基地轉(zhuǎn)悠了一圈,沒找到任何可以進入的缺口。</br> 在修建圍墻這方面,研究基地還是完全按照學(xué)院的規(guī)定來干的。</br> 就算是上能石炸彈,都很難炸開直通內(nèi)部的缺口。</br> 而且進入后也依舊要面對那一面面落下的阻隔墻,還不如從正面進入。</br> “看來只有正面強攻進去了。”</br> 就在這時,蘇德本心中一動,停住腳步看向后方幾輛正緩緩開過來的運兵車。</br> 車子停穩(wěn),封龍從副駕駛跳了下來。</br> “軍長,領(lǐng)主發(fā)來了消息,批準我們使用真界,降低此次強攻的傷亡。”</br> “能用了?”</br> 饒是已經(jīng)有了心理準備,蘇德本眉頭仍然狠狠抽動了一下。</br> 從戰(zhàn)略的角度考慮,真界的威脅簡直太恐怖了,能造就一群不怕死的士兵出來,擁有無限次的試錯成本。</br> 只是這玩意需要蘇摩批準后才能使用,一路上他也沒試過具體的威力。</br> 念及于此,蘇德本眼中頓時浮現(xiàn)一股自信和霸道,目光掃向正門方向。</br> “好,現(xiàn)在就強攻!”</br> 很快。</br> 運兵車開到了正門前,打開了后斗,露出了幾組占地龐大的服務(wù)器。</br> 這些都是從領(lǐng)地服務(wù)器組拆下來的分組,運算能力約莫只有十分之一。</br> 但只是近距離鏈接玩家和擬真體的數(shù)據(jù)傳輸,卻是一點問題沒有。</br> 不多時,幾根巨大的天線架設(shè)了起來,負責(zé)覆蓋整個研究所。</br> 與此同時,一些分數(shù)的信號延長裝置也被訓(xùn)練過的天元軍鋪設(shè)了進去。</br> 在滿功率的信號放大之下,哪怕研究所內(nèi)部開啟了電磁干擾,也能保證五十米內(nèi)信號傳輸不會受到影響。</br> “我的天,這些都是什么怪物?”</br> 望著從運兵車走下來的一個個白色人形物體,在那里做著滑稽可笑的動作。</br> 不僅白景讓眼睛看直了,其他老兵也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br> 和人類相比,這些白色人形物體雖然在外形上看起來非常相似,但他們裸露在外的皮膚卻無比光滑,甚至可以說連個褶皺都沒有。</br> 就像是橡皮泥捏出來的模型,這些怪物動作之間完全違背了人類的生物限制。</br> 望見有人甚至將腦袋轉(zhuǎn)了三百六十度,白景讓不由嚇得連連倒退幾步。</br> “嘿嘿,看傻了吧。他們以為咱們會直接沖進去,呵...”</br> “領(lǐng)主早就猜到了,等會你就看著吧。”</br> 封龍笑了笑,走上前連聲訓(xùn)斥幾句。</br> “別玩了,趕緊穿好衣服,準備進去干活了。”</br> “好嘞。”</br> 也不見那白色人形物張嘴,聲音竟然就從喉嚨處響了起來。</br> 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們換上帶來的遠征軍的衣服,掩蓋住了下方的皮膚。</br> 再戴上鋼盔蓋住頭顱,用面罩遮住面部大部分地方的皮膚。</br> 就算所有人剛才都見過這些擬真體的模樣,現(xiàn)在也很難分辨出和真實人類的區(qū)別。</br> “列隊,準備執(zhí)行任務(wù)!”</br> “明白!”</br> 一路在蘇德本的指揮安排下,封龍只感覺自己和天元軍全程都在劃水。</br> 但現(xiàn)在,該是天元軍出鞘的時候了。</br> 一共三十人,加上運兵車里存放的另外九十具替換品,以及后勤部隊里的三百具替換品。</br> 相當(dāng)于一人有整整十三條命,十三次機會。</br> 就算大裂谷研究基地這個‘副本’難度再高,用人頭堆也能堆過去。</br> ...</br> “開始了,真界的第一次正面作戰(zhàn)!”</br> 天元地下城。</br> 焦急的等待中,屏幕畫面終于有了變化,接入到了真界視角中。</br> 雖然因為距離的原因閹割了清晰度,但看起來總比那些手持視角舒服多了。</br> 此時,無關(guān)人等已經(jīng)被清離了大門周圍,站在五十米外警戒。</br> 三十名擬真體有序進入,開始觀察分析內(nèi)部地形。</br> 進入正門的第一道關(guān)卡,是一面厚重的隔離墻。</br> 借助帶過來的探測器,分析厚度應(yīng)該在50mm往上,不懼怕一般的炸彈。</br> 不過在能石炸彈下,這隔離墻就有些不夠看了。</br> 利用膠帶將炸彈固定在墻壁上,后退按下引動開關(guān)。</br> 隨著轟隆一聲巨響,大門瞬間被炸出來一個不規(guī)則的橢圓形缺口。</br> “好啊,這威力夠勁!”</br> 監(jiān)控室內(nèi)響起歡呼。</br> 一般來說,內(nèi)部防御的隔離墻強度是逐次遞減的。</br> 最外圍的強度最高,越往內(nèi)強度越低,直到最后幾道恢復(fù)強度。</br> 能打開這道墻壁,便意味著里面的人失去了龜縮的可能。</br> “go,go!”</br> 沿著破開的圓形缺口,擬真體小隊開始謹慎的掩護進入。</br> 是一條長通道,約有五十米長,閃爍著詭異又冷清的紅色警戒光芒。</br> 而透過閃爍光芒進行觀察,能發(fā)現(xiàn)通道最里面又是一堵隔離墻。</br> “這應(yīng)該是基地的消毒通道。”</br> 進入門口的幾人小心打量,直到確認了暫時沒有威脅后打了個手勢。</br> 三十人留下五人在外面支援,剩下二十五人全部進入。</br> 沒有著急爆破第二道隔離門,一眾小隊成員先是進入通道,準備搜索監(jiān)控設(shè)備以及隱藏的其他控制線路來確保安全。</br>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br> 嘩!</br> 就在這時,兩側(cè)的墻壁忽然張開一道道暗格,從中伸出數(shù)十個銀白色類似鯊魚嘴的裝置。</br> “不好,有埋伏!”</br> 領(lǐng)頭的龍鳴小隊觀察手‘明五經(jīng)’怪叫一聲,就想轉(zhuǎn)身跑出去這里。</br> 按理說,這次行動應(yīng)該是由核能步槍這小子負責(zé)的。</br> 但可惜前段時間被蘇摩派去了巨樹根海域后,核能步槍已經(jīng)爽的樂不思蜀,哪里還有半點想回來的意思。</br> 而在隨機應(yīng)變能力上,明五經(jīng)顯然不如核能步槍。</br> 隨著他一聲大吼,本來不驚慌的小隊頓時亂了陣腳,一窩蜂的往缺口方向沖去。</br> “嘿,就這些家伙,竟然敢來偷襲我們!”</br> 控制室內(nèi),布勞恩振臂揮舞,臉上寫滿了不加掩飾的興奮。</br> 剛剛被對方炸開大門的時候,他還擔(dān)心這些家伙會沒腦子的一路爆破。</br> 沒想到竟然這么大膽,直接就走進來送人頭。</br> “開啟沖擊波,我要讓他們知道什么叫做痛苦!”</br> “是!”</br> 作為緊接著大門的消毒通道,本來就擔(dān)任一部分防守的任務(wù)。</br> 此時隨著一名研究員按下紅色按鈕,白色的鯊魚嘴有能量涌出,開始轉(zhuǎn)換成威力巨大的沖擊波射出。</br> 轟隆,轟隆!</br> 如果是在野外,沖擊波武器還會受到攻擊距離的影響。</br> 但在通道內(nèi),來回的波段震蕩下,威力不僅沒有縮減反而還放大了幾分。</br> 頓時間,二十五名擬真體就像是破布娃娃一樣,被擊打按在墻壁上。</br> 隨即落下又被沖擊向另一側(cè)墻壁,中途還伴有不停的翻滾。</br> 就像是放進了滾筒洗衣機里的衣服。</br> 短短三十秒,沖擊波反復(fù)來回了數(shù)十次,擬真體也被來回拋灑了數(shù)十次。</br> “過熱了!”</br> 警報聲響起的同時,沖擊波武器停止。</br> 盡管沒能看到想象中的鮮血爆灑,也沒能看到過程中有血肉被撕扯下來。</br> 導(dǎo)致布勞恩心中微微有些感到不妙。</br> 但就威力而言,這已經(jīng)是沖擊波武器最大功率運行后的結(jié)果了。</br> “他們應(yīng)該是死了吧?”</br> 布勞恩有些狐疑的看向旁邊,負責(zé)按下的按鈕的研究員搖了搖頭。</br> “沒死?”</br> “不知道,看起來好像...”</br> 話音未落,控制室內(nèi)忽然安靜了下來,像是被按下了靜音鍵。</br> 只見屏幕中央,那些看起來已經(jīng)涼透了的“入侵者”。</br> 此時竟然有幾個詭異的抬起了頭,趴在地上干嘔了起來。</br> “臥槽,這比老子在...嘔...地球玩的過山車刺激tm一百倍!”</br> “幸好我切斷連接的快,不然腦仁子都得給甩出來。”</br> “嘔...嘔,狗...狗東西,偷襲...嘔...”</br> “快點,沒死的趕緊起來了,不然等下大的又要來了。”</br> “找線路,趕緊切了那些玩意的線路!”</br> “...”</br> 不同于最初那批實驗擬真體。</br> 如今應(yīng)用在戰(zhàn)爭中的擬真體已經(jīng)采用了特制的復(fù)合材料,強度驚人。</br> 哪怕是被時速一百五的汽車正面撞擊,最多也只會缺胳膊少腿。</br> 就更別說剛才實際傷害并不高的來回沖擊波拋投了。</br> 不夸張的說。</br> 要是擬真體小隊剛才反應(yīng)快一些,及時在拋灑的時候斷開精神鏈接。</br> 現(xiàn)在別說是干嘔了,頭暈都不可能出現(xiàn)。</br> “還躺著,想死啦!”</br> 踢了腳旁邊躺著的幾人,明五經(jīng)強行爬起身,扣住附近鯊魚嘴就想往外拔。</br> 有些燙手,但問題不大。</br> 隨著咯噔咯噔的聲音響起,鯊魚嘴的外殼被扣了下來,露出里面亂糟糟的線路。</br> 隨手往外這么一抓一拉,登時就有黑煙冒起。</br> “摳開殼子,破壞里面的線路!”</br> 如果是最初版本的沖擊波產(chǎn)生器,自然不會被這么輕易的破壞掉。</br> 可由于前段時間的金屬嘆息災(zāi)難,產(chǎn)生器的外殼都換成了塑料。</br> 此時還沒等到過熱結(jié)束,就被一眾隊員們悉數(shù)干碎。</br> “完事!”</br> 拍了拍手,明五經(jīng)又抬起頭,掏出兜里的手槍射在里側(cè)的監(jiān)控設(shè)備上。</br> 隨著畫面變成沒有意義的雪花狀。</br> 控制室內(nèi),布勞恩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忽然感覺心臟有些緊的難受,而冷汗也在一瞬間浸濕了他的背后。</br> 太不可思議了!</br> 這到底是什么怪物?!</br> 如果說之前那些不斷進化,身體素質(zhì)飆升的人類,尚且還在他們的接受范圍內(nèi),可以將其當(dāng)成輻射獸來對待。</br> 那么現(xiàn)在畫面中剛剛出現(xiàn)的這些人,就有些明顯超出認知了。</br> “他們剛才甚至沒受傷?”</br> “好像是沒有。”</br> 干巴巴的回答,聽起來有些明顯的不自信。</br> 不僅場中坐著的研究員們有些發(fā)愣,就連十多名觀察敵人的警衛(wèi)都懵逼了。</br> 甚至乎他們都產(chǎn)生了一個疑問。</br> 手里的槍,子彈真能干掉這些怪物嗎?</br> “媽的!”</br> 布勞恩一拍凳子腿,忽然站了起來,眼中閃過猩紅的狂熱。</br> 是了。</br> 這些家伙絕對不是正常人類!</br> 不!</br> 應(yīng)該說他們才是研究所真正想要研究的人類!</br> 那強度爆表的身軀,簡直就和合金一樣堅固,哪怕被沖擊波武器連續(xù)攻擊都沒受傷。</br> 這要是能研究出來原因,并且應(yīng)用在自己人身上。</br> 瘋狂的想法徹底占據(jù)了布勞恩的大腦。</br> 要是自己也能擁有這樣的身軀,這怪異的世界還有哪里去不得?</br> “防御,防御!”</br> “都給我打起精神來,我們還沒輸,我們還遠遠沒有到投降的時候!”</br> “看到了沒有,他們才是最好的研究目標,他們才是我們研究的終極目的!”</br> 布勞恩振臂狂呼,整個控制室內(nèi)都回蕩著怒吼聲。</br> “我們好不容易才和企業(yè)搭上了線,獲得了一大筆研究資助。”</br> “現(xiàn)在輸,你們甘心嗎?”</br> ...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