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三章 初探地堡,戰(zhàn)爭與和平的需求!
指望著一群訓(xùn)練了三個月的流浪者,去進攻地鼠老的避難所自然是不現(xiàn)實的。</br> 甚至指望著他們能給地鼠老帶來一些麻煩,都很難做到。不過晴港避難所派出流浪者軍團的意圖很簡單。</br> 他們需要的正是這種</br> “蚊子”似的騷擾,讓那些避難所管理者的心理始終處于高壓狀態(tài)。按照以往的經(jīng)驗,這伙人肯定頂不住多長時間就會自爆。</br> 可能是從一個微小型避難所開始,也可能是某個大型避難所選擇了投降。</br> 只要有一個缺口打開,看似抱團的南郊聯(lián)盟馬上便會分崩瓦解。這是地鼠老的老傳統(tǒng)了。</br> 過往的上百年內(nèi),聯(lián)盟分分合合從來沒超過三十年。就算沒有外部的矛盾,內(nèi)部也會因為各種不公平的利益分配大打出手。</br> 帶人前往任務(wù)點的夏左顯然也知道眾人的使命,嘴上雖然催促著隊伍里的其他人加快腳步,但實際一路上卻并沒有著急按直線前往目的地。</br> ‘地籠花避難所’的位置在整個南郊的最外沿,幾乎都能算在荒野里。</br> 之所以取這個名字,還是因為戰(zhàn)前的避難所上方是個大型公園,種植著為數(shù)不少的地籠花。</br> 夏左以為是自己的運氣好,抽到這里作為任務(wù)點。但實際上,是埃德蒙已經(jīng)派人將每個小隊的戰(zhàn)斗力做了規(guī)整,形成了紙面數(shù)據(jù)。</br> 對付這些隨時會跑的避難所,他害怕打草驚蛇,只能派戰(zhàn)斗力最弱的雜兵過去。</br> 不過就算是知道自己的小隊是所謂的</br> “雜兵”,夏左大概率也不會在意。</br> “頭兒,你說咱們真的要在那里放一把火嗎?”食指反復(fù)摩擦著槍械凹凸處,赤裸著肩頭露出大片紋身的副隊長語氣興奮道。</br> “當(dāng)然,我們要讓整個南郊都看到這把火!”如果是前些天大霧彌漫的時候,潮濕的地籠花還不一定好點燃。</br> 但天已經(jīng)晴了,濕度也在飛速褪去,暴曬過后的花草會成為很好的引火物。</br> 一把火下去,夏左完全相信對方會暴怒著出來反擊。而那時,他已經(jīng)帶著人去南瓜克福地堡里的小酒館喝酒了。</br> “之前我們是流浪者,地堡還允許進入。但咱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了名正言順的晴港士兵,他們不讓進咋辦?”副隊長又傻傻的問道,似乎把所有的腦子都貢獻在了肌肉上。</br> “你傻啊,我們脫掉衣服,藏起武器,誰會知道我們是流浪者軍團的士兵?”</br> “再說了...南郊聯(lián)盟的避難所敢反抗,那是因為他們在地下。這地堡就在地面上,要是還敢對我們出手,那就是挑釁晴港避難所。”</br> “他們敢嗎?”對于‘狐假虎威’這一招,流浪者已經(jīng)用的不能在純熟了。</br> 夏左隱晦的笑了笑,拍了拍副隊長的肩膀,再度語重心長道:“我說...布來克,你不會真打算一輩子都在流浪者軍團里賣命吧?”</br> “啊?”肩膀紋著惡魔角的布來克一愣,憨厚的摸了摸后腦勺。他是小隊二次補充人手新來的,但夏左卻沒有選擇同一膚色的東方人成為副隊長,而是選擇了他。</br> “難道我們還有其他去處嗎?”</br> “當(dāng)然,我們是自由的,沒有人能夠限制我們,哪怕是晴港避難所也不行。”</br> “放棄成為一名地鼠老的想法吧,世界已經(jīng)變了,過往的規(guī)則可不在新世界通行了。”目光看向遠處。</br> 夏左第一次有了智商壓制的感覺。瞧瞧,距離降臨到這片陌生世界才多長時間,城市里就發(fā)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br> 指望后續(xù)又平靜下來,可能嗎?厭煩了這種無休止的戰(zhàn)爭,比起所謂的人生未來,夏左更想邁開步子去到這個世界其他地方看看。</br> 就像是那南瓜地堡的小酒館,如果不走出去,恐怕這一輩子都喝不到那酸澀回味悠長的青麥酒。</br> “行了,招呼兄弟們準(zhǔn)備戰(zhàn)斗吧。”</br> “跟著我,以后你肯定會發(fā)現(xiàn)自己真正天賦的。”大片大片的地籠草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視野里,彎腰試了試草葉的干燥程度。</br> 夏左滿意的抬起身子,對著布來克吩咐道。...南瓜克福地堡。混凝土噴沫簡單搭建的圍墻看起來像模像樣,圈起了中間約莫五百畝的土地。</br> 在墻的后方,還有不少假山造景,潦草牧場,以及點綴著紅藍色的果林和開辟了一半的土地沒被包括進去,孤零零的落在了荒野上。</br> 圍墻內(nèi)的建筑風(fēng)格迥異,住著約莫六千多人,其中大多都是地堡主人買回來的奴隸,還有一些是從城市里逃出來的流浪者。</br> 這里并沒有形成如普通聚集地的上下尊卑制度,也沒有具體嚴(yán)格的管理制度。</br> 除過地堡的主人外,就只有一個稱職老管家,以及一小隊不到三十人的警衛(wèi)隊負(fù)責(zé)維持秩序。</br> 聽起來有些奇怪,但實際上卻很合理。畢竟建設(shè)在圣城附近的地堡可沒有膽大包天的入侵者敢來騷擾,學(xué)院的軍團隨時會以雷霆之勢出擊,三位一體的打擊入侵者。</br> 招募再多的警衛(wèi)只會讓管理更加麻煩,卡特琳娜很喜歡偷懶,所以大多事務(wù)都是怎么簡單怎么來。</br> 如果說城市里的避難所是戰(zhàn)爭所引發(fā)的極端化產(chǎn)物,那么這座地堡看起來更像是安全世界幸存者聚集起來的另一個極端。</br> 因為大多都是奴隸的緣故,這里的人出生都很悲慘。要么是從小無父無母,在垃圾堆長大,選擇自己賣掉自己的可憐人。</br> 要么是生意失敗,欠下大筆債務(wù)還不起,最終被打為奴隸的倒霉蛋。還有一些是忽然遭遇了局部戰(zhàn)爭,不幸成為了俘虜,最終又成為了奴隸。</br> 幾乎每一個人的故事都不相同,但要是講,絕對能從天亮講到天黑。還是為了圖‘簡單’。</br> 卡特琳娜挑選奴隸的標(biāo)準(zhǔn)也很簡單,但凡手上沾過血的統(tǒng)統(tǒng)不要。沒有技能無法養(yǎng)活自己的也是,全都被第一波篩選掉。</br> 能留下來的,基本都是身家清白,有能養(yǎng)活自己技能的普通人。這些人對于地堡內(nèi)的生活滿意極了,他們?nèi)娜獾拇蚶碇魅说漠a(chǎn)業(yè),絲毫沒有怨言。</br> 哪怕是如今穿越到了這片陌生的世界,也沒有多少人選擇離開。當(dāng)然,也離不開就是了。</br> 就算讓它們帶上物資,帶上武器去到荒野上,也不可能完全改變命運。</br> 成為一個自由的人又能得到什么呢?地堡內(nèi)來的那些流浪者天天嚷嚷著自由,但餓了還不是要低聲下氣的求一口吃的。</br> 他們絲毫不在意那些骯臟的工作,一個個可勁干著沒有半點怨言,但最終卻只有微薄的薪酬。</br> 看到這些人的悲慘遭遇,奴隸們更加恐慌了,生怕自己未來也過上這樣的生活。</br> 乍一聽到警衛(wèi)隊長回來通知所有人,地堡已經(jīng)獲得了南郊聯(lián)盟的支持。</br> 不日,那處天元避難所的使者便會來到地堡進行考察。幾乎所有人都選擇洗了個澡,換上了衣柜里最新的衣服,以最好的面貌來迎接使者到來。</br> 而為了更加貼切對方的言談習(xí)慣,警衛(wèi)隊長甚至還在圍墻中間的小廣場開了小課堂。</br> “不同于城市內(nèi)的地鼠老,天元避難所,那里是一處很漂亮的聚集地,就和我們一樣。”</br> “他們的建筑全都建設(shè)在地面上,不像卑劣的地鼠們只知道藏在地表下,終日不見陽光”</br> “他們有著成片成片開墾出來的農(nóng)田,上面種植著綠油油的作物,怎么說呢,哪怕是我們后面的土地生長最茂盛時期,也就大概是我之前看到的水平罷了。”</br> “另外,他們還有可口的美食,那里的管家給我安排一頓豐盛的午餐,我保證,我這輩子都沒吃過如此香甜的玉米粥,簡直就像是陽光撒在了碗里似的!”聽到警衛(wèi)隊長聲情并茂的演講,周圍頓時有一片竊竊私語的聲音傳開。</br> 尤其是地堡里幾個負(fù)責(zé)伙食的廚子,臉上都涌現(xiàn)出或是興奮,或是躍躍欲試的表情。</br> 觀察一個聚集地是否文明發(fā)達,最主要的衡量標(biāo)準(zhǔn)便是食物的層次水準(zhǔn)。</br> 采用那種從機器里制作出來的淀粉,合成菜,合成肉制作的食物,是最低標(biāo)準(zhǔn)的。</br> 那東西不管怎么處理,吃起來都有種干嚼</br> “螺絲”的感覺,總有股工業(yè)味道。再往上擁有種植地,能將主食替換成新鮮作物的聚集地,檔次要稍微高一些。</br> 在圣城,這樣的農(nóng)產(chǎn)品能賣到不菲的價格,換來大批大批好用的工業(yè)物資。</br> 就算是圣城幾百上千公里外的領(lǐng)地,也會時常開著貨車前來售賣。至于再往上提升...那便是追求食物的味道了。</br> 只有富人們才會在意餐桌上的食物是否美味,是否能提供額外的精神享受。</br> 看來那處天元避難所的發(fā)展還不錯?但也有人臉上露出擔(dān)心的表情,其中大多都是在地堡內(nèi)擁有店面的鎮(zhèn)民。</br> 不同于那些干活的努力,他們并不是卡特琳娜買來的,而是選擇將生意開設(shè)到這里的手藝人。</br> 只是因為這場突兀的變故,才導(dǎo)致暫時被留在了地堡里。要是那天元避難所將發(fā)展的觸角伸到這里,他們的商品勢必就會受到?jīng)_擊。</br> 以至于沒了生意后,他們恐怕也得和那些奴隸一樣去做工。一名在地堡里擁有間‘機械維修小鋪’的中年男人,看著警衛(wèi)隊長皺眉問道:“納特隊長,他們可以來我們的地堡,我們能去他們的避難所嗎?”樹挪死,人挪活。</br> 與其被動的等著生意被搶走,還不如去對方的地盤實際調(diào)研調(diào)研。如果對方的避難所的實力真的會沖擊到自己的行業(yè),那還是早做打算為好。</br> “暫時...不行,嗯,暫時你們還不能去。”納特輕咳一聲,看著下方喧鬧起來連忙解釋:“并不是他們不允許我們進入,而是兩邊的直線距離超過了兩百公里,這中間有很多危險,就連我們警衛(wèi)隊都要十分小心才能通過。你們知道的,地堡里暫時沒有足夠的人力可以保護你們前往那里,除非對方愿意派人來接。”</br> “或者你們自己聘請那些流浪者成為保鏢,看看他們會不會護送你們過去吧?”一提起危險,頗有微詞的一些人馬上閉嘴了。</br> 這時一名流浪者不知道從哪里鉆出來,舔著臉湊上前問道:“難道我們也能去那里嗎?”納特愣了下,反問了一句。</br> “為什么不行呢?”在他印象中,帶他參觀那處五樓區(qū)‘荒骨村’的警衛(wèi),好像是說過那里都是一些城市里無家可歸的流浪者被收留,建立起來的聚集地。</br> 既然會收留,天元避難所的管理者應(yīng)該不會討厭流浪者吧?一眾人聞言西郊聯(lián)盟竟然還有流浪者組成的營地后,幾個本來無精打采的流浪者頓時來了興趣,眼神都亮了起來。</br> 而地堡里的居民們也嗅到了</br> “機會”的味道,一窩蜂散了,紛紛跑回家準(zhǔn)備起來。嗯,絕對不是地堡一點也不安全。</br> 而是他們想要去見識見識納特口中,香甜無比的玉米粥到底是什么味道。</br> 一整個霧天下來,所有人都快要發(fā)霉了。地堡荒廢了農(nóng)田,牧場,果林,除了基礎(chǔ)工作外幾乎沒了他們能發(fā)揮的地方。</br> 哪怕是去對方的避難所里掏廁所,只要能吃上美食,過上安穩(wěn)的日子,那也未嘗不是一件美事!</br> 當(dāng)然,他們不會知道的是。就在此時,準(zhǔn)備出發(fā)前往地堡的兩支拾荒者小隊也準(zhǔn)備好了行頭,同樣激動無比。</br> “都聽清楚了吧,面對原住民,我們絕對不能透露任何關(guān)于游戲,關(guān)于災(zāi)難,路線等信息,否則次數(shù)多了直接會被取消玩家資格。”領(lǐng)地的警戒墻處,封天民接近了拾荒小隊,再次警示道。m.</br> “明白。”</br> “收到。”一隊的隊長是男槍哥,隊員分別是老道,淘夢者,以及新加入的悍匪和二二得四。</br> 二隊的隊長則是核能步槍,隊員分別是火力武器店老板‘悠悠火力王’,雜貨維修鋪的‘老電工’,回收站的‘你加里沒人了奧’,和手工店的</br> “想吃糖”。說起來最初是打算派兩個拾荒者小隊過去的。但臨行前,這些開設(shè)了鋪面的老板們卻紛紛找了過來,提出了想要去考察市場的想法。</br> 蘇摩一合計,干脆答應(yīng)了下來并派核能步槍保護。畢竟西郊聯(lián)盟的其他兩家都不缺乏基礎(chǔ)商品,除了食物外沒什么貿(mào)易需求。</br> 但這南瓜克福地堡可不同,聽說那里想要湊把合手的武器都難。要是趁著金屬老化災(zāi)難的同時能打開市場,那賺到的可就不止一點半點了!</br> ...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