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意外
董瓷真不是故意的。
不過看到以勢壓人的裴大少, 居然也有受挫吃癟的時候, 她莫名有點舒心, 沒忍住, 笑了。
“還笑?”
開車回去的路上為了安全, 裴賜臻沒把她怎么樣, 可是一進電梯, 董瓷依然笑得肩膀直抖。
這就過分了。
眼看裴賜臻冷著臉傾身過來, 董瓷連忙后退一步, 輕聲提醒他:“別過來, 有攝像頭呢。”
裴賜臻抬眸看了一眼, 沒有再動,視線落在樓層上,只等著到頂層的“叮”一聲。
終于, 電梯“叮”了。
就像一道鐘聲。
說時遲, 那時快, 電梯的門一開,董瓷立馬加快步伐走了出去,然后就要跑。結(jié)果指紋門還沒打開呢, 就被裴賜臻從身后攥住了腰, 狠狠地按在了門上。
董瓷是個最隨機應(yīng)變的人, 她半點氣節(jié)都沒有, 帶著笑音道歉:“別……天賜,我錯了。”
裴賜臻哪能這么容易被打發(fā),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她, “你錯的事情多了,口頭認錯就行了?”
“那你想怎么樣?”
“以身相許。”
裴賜臻親了她幾口,才將人拉回懷里, 單手按開了門,天知道什么時候?qū)⒅讣y存了進去。
總而言之,門一關(guān),他就將董瓷抱上了玄關(guān)的桌子,擺件灑落一地。
沒有人在意掉落了什么,砸碎了什么。
總不會比兩顆心更凌亂。
連日來的交鋒試探,不過是兩人在博弈中攻城略地,可是誰也沒有毅力打一場拉鋸戰(zhàn)。
成年人的耐性,總是十分有限,本禁不起撩撥。
董瓷還是攔住了他,“天賜,你先等等……”
裴賜臻將她整個人緊緊圈進懷里,“等什么?等你為那個綠了你的男人守身如玉,嗯?寶貝,我知道你不是那么好心腸的人。”
董瓷被他氣笑了,臉上爬上一絲紅暈,“這時候你提別的男人會感覺比較刺激?”
裴賜臻的喉結(jié)上下鼓動著,低著頭,陰沉的目光盯著她,“想殺人的那種刺激?”
董瓷被他看得心頭發(fā)涼,“掃興。”
何止掃興,裴賜臻簡直戾氣四溢,再次堵住了她粉嫩的唇瓣,吻得兩人都感覺到疼。
董瓷想躲開他,卻被捏住了下巴。裴賜臻高挺地鼻梁幾乎貼著她的鼻尖,眼底是濃墨重彩的占有欲,“只要我活著,你就別想找這種刺激,沒有別的男人。你只有我。”
“這種時候你都義正言辭,病得不輕。”
董瓷笑出了聲,明明是嘲諷,也知道他多偏執(zhí),連理智都告訴她要躲著他,可就是莫名其妙的……被吸引。有些東西無法解釋,就像當年為了一個性感的陌生人,就想盡辦法去的那場晚宴,只為接近他。
董瓷想近距離看看那個男人,是不是還那么特別。
特別到讓她有不一樣的感覺。
事實證明她是敏銳的,在紙上談兵的青澀歲月,在巴里洛切的小酒館,她第一次懂得《巫山》中,導(dǎo)演反復(fù)說到的感覺應(yīng)該是什么樣的,那種最真實,又最原始的東西。
無法用文字描述,也難以用語言表達,比情更難演繹的,是人的本能。
如果不曾親歷過,沒遇到這個觸動她的男人,董瓷無法演出那樣的角色,在十八歲的年紀。
那部電影早已成功殺青,獲獎無數(shù),那種感覺卻從當年留至今日。
原來從未消失。
始終蟄伏身體里的某處。
董瓷抬起頭,目光從他深邃的鳳眼、高挺的鼻梁,最終落在他滑動的喉結(jié)處,手指在那兒輕輕滑過,卻皺起了眉:“桌子好硬。”
細細的聲音柔軟如綿,不滿的、嬌嗔的,就像記憶里那樣,滿是熟悉的味道。
裴賜臻狹長的眼眸瞇了瞇,唇角不自覺地上揚,他將董瓷抱了起來,“床一定很軟。”
這或許是他今晚最溫柔的一句話。
仿佛之前的所有強硬手段,都是在等待董瓷態(tài)度軟化,一旦軟化,百煉鋼也化作繞指柔。
董瓷漂洋過海買回來的大床,終于派上了用場。
軟得整個人都要陷進去。
裴賜臻也陷進去了,可是現(xiàn)實最容易樂極生悲,哪怕一觸即發(fā),也總有意外來給人澆盆冷水。
等到他終于發(fā)覺哪里不對勁時,一切戛然而止,場面十分尷尬。
“……”
“……”
董瓷怔了怔后,抱著被子悶笑出聲,“我早說讓你等等,你非不聽,天賜啊,你急昏頭了。”
裴賜臻臉色非常難看,“是你誤導(dǎo)我。”
“哦,我有嗎?”董瓷濃密的睫毛眨了眨,眼波微轉(zhuǎn),既風情,又調(diào)皮。
裴賜臻薄唇緊抿,任誰澆了這一通冷水,旖旎的氣氛都會消失不見,人也清醒了幾分。
他終于回過味來,“你今晚是故意的。”
“胡說。”
董瓷怎么可能承認,何況也有一半的巧合,她將床頭的紙巾盒扔了過去,提醒那個男人。
“你手弄臟了。”
“臟?你身上的怎么會臟。”
裴賜臻輕哂,撐著身體從床上坐了起來,隨手擦了一下,又像想起了什么,他皺著眉看向董瓷。
“我聽說生理期……嗯,你有沒什么不舒服?”
“還好。”
“肚子不疼?”
董瓷差點沒反應(yīng)過來,大約他們聊過太多話題,親密的、不設(shè)限制的,卻偏偏不包括生理期。
兩人在一起的27天,倒是完美避開了這個雷區(qū),得以徹底狂歡。
董瓷忍不住想笑,分明該尷尬的時刻,他們的氣氛竟這么自然,自然到她脫口而出:“幫我買止痛片吧,家里的好像用完了,回來得太少了,有也不知道放哪兒了。”
“好,你還需要什么?”
裴賜臻下了床,卻開始解開襯衣和西褲,眼看床上被窩里露出一張精致的臉,若有若無的視線投了過來。他冷冷解釋了一句:“放心,我沒那么禽獸,只是洗個澡。”
董瓷又笑了,眼中蕩漾著一股精致的淘氣,“我知道,我放心。”
她知道。
她怎么會知道。
裴賜臻自己都不知道他能有這樣的自控力,忍了這樣久居然能停在最后一刻。最后用冷水澡澆滅了那些念頭,然后穿上外套,在半夜的寒風中跑去藥房。
這種情形下,裴賜臻覺得冷一點,反而好受。
大晚上的,藥房人少,值班的是個女導(dǎo)購,正昏昏欲睡呢,冷不丁就聽到一道磁性的聲音。
“請問有止痛片嗎?”
“啊?”
女導(dǎo)購一抬頭,就看到一個高大的男人,身材好就罷了,相貌實在英俊。連氣質(zhì)都疏離高冷,就和雜志上走出來的一個樣,簡直像是哪個明星。
這一片區(qū)房價很高,是明星都不稀奇。
女導(dǎo)購正想著是哪個不認識的明星呢,好一會兒才回過神,想起這個客人是要買止痛片,還是生理期的,“有的有的,請問需要哪種?”
裴賜臻面不改色地說:“生理期用的。”
女導(dǎo)購隨口道:“哦,是女朋友用的那種吧。”
裴賜臻淡淡地糾正她,“我太太用,請問還有什么生理期需要用的東西,我一起買了。”
真是太體貼了。
結(jié)婚之后還能這么體貼的男人,實在少見。
女導(dǎo)購心中感慨,果然最好的那批男人都有主了,更感慨的是她介紹的一大通東西,人家二話不說全買了,直接提上了外面的跑車……有顏有錢還體貼周到,是夢中的男人了。
就是不知道什么樣的女人才有這種福氣。
不是大美人,就是上輩子拯救了銀河系。
董瓷換上睡衣剛準備睡覺,她的床上密友就回來了。不僅買了止痛片,還有一大袋子的東西。
“這都什么呀?”
“生理期用得上的東西。”
裴賜臻說得很平常,董瓷卻很是詫異:“我怎么不知道生理期要用這么多東西,我的天,棉條、紅糖、姜茶,暖寶寶,連衛(wèi)生巾你都買了這么多種,我能用三年了。”
董瓷看了一眼,簡直服氣了,可是一抬頭看到裴賜臻鐵青的俊臉,又不忍心說什么了。
不過,又沒忍住笑。
裴賜臻忍無可忍,“到底有什么好笑的?”
“想著你被店員忽悠的樣子,就很好笑。”
“笑完了?”
在裴賜臻的眼神殺威懾下,董瓷努力正經(jīng)了表情,“笑完了。”
“那吃藥。”
裴賜臻將藥按照每次的分量分好,放在專門的分格盒子里,叮囑道:“按說明書上說的,八個小時一次,要提前吃。”
董瓷一動不動地看著他分藥,那線條冷漠俊美的側(cè)顏因為這一刻專注,竟然顯出了幾分柔和。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裴賜臻像是想起了她的懶惰,不由皺起眉,拿過了她的手機,“還是設(shè)個鬧鐘,密碼多……”
話音未落,便被董瓷一本正經(jīng)地打斷,“你不是在套我密碼吧?”
“你想多了。”
“那可說不定。”
裴賜臻聞言斜睨著董瓷,“你以為我像你一樣?”
“你有過之而無不及。”
董瓷笑彎了眼,在他低頭看手機的時候,忽然摟住了他的脖子,送上了一個吻。
“謝謝你。”
“不用和我說謝謝。”
裴賜臻微微蹙了蹙眉,說是這么說,下一秒,卻回吻了對方。很短暫的一個吻過后,他推開了董瓷,霍地站起來,“你吃藥,我去洗澡。”
“……”
董瓷看著那個高大英挺,卻腳步匆匆的背影,笑得直不起腰來,好久都沒有這么開心過了。
在這個北方的冬日,溫暖得像是回到了巴里洛切的盛夏,沐浴著燦爛宜人的陽光。
那時年輕,那時真好。
最終,董瓷并沒有殘忍到底。
就沖那裴賜臻開車跑了幾家店買回這些夠用三年的生理物品,她也應(yīng)該給可愛的大少爺一點小小的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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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男主:你就是想讓我更難受。
女主:……
(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呢?)
哈哈哈哈,下一次全壘吧,女主逃不出某人五指山的← ←
要開始更刺激的劇情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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