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走吧,去找我們的神
李云背著黎雪走在回城的路上,旁邊周若離也走著。</br> 黎雪因為追著光槍打出的光彈后被掉下來的光彈打中了頭,現(xiàn)在頭上腫了個包,她還驚慌說頭發(fā)都沒有知覺了,會不會被燒光了。</br> 雖然她武學(xué)功夫不錯,而且也是打工戰(zhàn)士,但她終究只是個少女。</br> “不,我還是第一次知道頭發(fā)還有知覺的。”李云虛著眼。</br> “那是因為房東先生是笨蛋。”黎雪不住摸著頭,眼中含淚。</br> 李云想了一下,沒發(fā)現(xiàn)兩者之間有什么聯(lián)系,只是繼續(xù)背著說道:“你別貼得太緊,我老婆看著呢。”</br> 說實話李云雖然聽過很多次肉餅兩字,但是現(xiàn)在覺得,或許把餅換成球也是可以的。</br> 黎雪頓時轉(zhuǎn)頭看向周若離,小聲告密道:“他剛才背我的時候,摸了我的腿。”</br> “那是因為你痛得在地上蠕動,我不得不這樣抓住背起來。”李云對這忘恩負(fù)義的美少女表示失望,怒斥道。</br> 周若離倒是不理會他們斗嘴,只是說道:“快點回去吧。”</br> 周圍蟬鳴聲陣陣,有異常的寧靜,李云背著黎雪,看著旁邊的周若離,似乎因為心情不錯,她的神情柔和,平時的冷冽和淡漠此時都淡了不少。</br> “看來你心情不錯。”李云笑著說道。</br> “還行。”周若離說道。</br> “能打多少分?”李云問道。</br> 周若離想了想,說道:“單看風(fēng)景的話,負(fù)分。”</br> “誒……”李云頓時撓了撓頭,有些苦惱。“我還以為你很開心的。”</br> 周若離偏頭看向他,說道:“加上你的話勉強給個十分吧。”</br> “百分制?”</br> “五分制。”周若離說道。</br> “那感情好。”李云笑道。</br> 黎雪被背著,聽著兩人的對話。</br> 不,你們是不是忘記了我的存在。</br> 在我面前就這么說話真的好嗎,我只是個還沒結(jié)婚的少女,能不能把我先放下來。</br> 我要哭給你們看。黎雪腦門青筋繃著,面無表情心想。</br> 李云走到城門處的時候看到了被壓在地上的道士,他當(dāng)然知道剛才是道士幫忙,不由遞了一個眼神詢問要不要幫忙。</br> 被大漢團(tuán)團(tuán)壓住的道士看到他的眼神搖了搖頭,近衛(wèi)們之前是以為他要反抗,所以現(xiàn)在把他壓制住,之后倒是沒啥大事,只要說是他羊癲瘋犯了就成。</br> 道士甚至打了個哈欠,余光看到李云掠過他走進(jìn)城里,帶著兩個漂亮的姑娘。</br> ‘謝了。’,他看到李云回頭對他做出這個嘴型,笑了一下。</br> 道士倒是一愣,叛軍的老大也會感謝人的嗎?</br> 但是這個疑問出來之后,他才是怔了一下,說是叛軍,但他不也才十八嗎,該疑惑的難道不是他為什么如此年輕就造反了。</br> 叛軍的組成,到底是什么樣的呢?道士不由心想。</br> “剛才那個是之前你帶過路的那人吧?”周若離說道。</br> “不愧是房東先生,隨便認(rèn)識個人都是犯罪者。”黎雪豎起大拇指,被李云后腦勺一敲,頓時捂著額頭吱吱嗚嗚起來。</br> “是個挺有意思的人。”李云笑道。</br> 三人很快就回到家中,因為還沒到睡覺的時間,黎雪賴在院子里沒走。</br> 見周若離進(jìn)房子里換衣服,黎雪悄悄靠近李云,一股少女的香氣撲面而來,李云不由后仰避開一下,他每天晚上都抱著周若離,自然不會沉迷。</br> “房東先生,我有個問題。”她悄聲說道。</br> 看她那做賊似的樣子,李云便知道她要問的是以前的事情了。</br> “說吧。”李云想如果不是太關(guān)鍵的,說些給她解解饞倒是無所謂。</br> “你走之后,剩下的那些人去哪了?”黎雪小心翼翼問道,她也知道自己問得有些敏感了,要知道世界上想知道這件事的數(shù)不勝數(shù),而她現(xiàn)在觸手可及。</br> “有些自覺造反沒機(jī)會了,便退隱了;有些知道新帝即將登基,想要觀望她能否為國為民;還有的……”李云頓了一下。</br> 前面兩個黎雪都知道,但是最后一個黎雪看李云的表情知道這是關(guān)鍵了。</br> “想要我重操舊業(yè)。”李云攤手笑道,他看向黎雪:“你想不想我繼續(xù)干?”</br> “我以前聽過你的傳聞。”黎雪回想著說道,“他們說你可一劍破天,生而知之,是天生的領(lǐng)袖,注定要帶領(lǐng)人們走出黑暗,迎向光明。”</br> “還有這樣的傳聞。”李云挑眉,“著實是藝術(shù)加工過多了,那你怎么樣,見到真人之后覺得幻滅了嗎?”</br> 黎雪抬頭看著他:“不,我覺得真人才更好。”</br> 她明亮的眼睛里帶著笑。</br> “那可謝謝你了。”李云笑道。</br> “剛才那句話可不是告白的意思,我對房東先生的好感度雖然已經(jīng)很高了,但是想和我結(jié)婚的話還是請先讓我思考一下,畢竟我要考慮一下婚后飲食的情況。”黎雪抱著胸沉思,如果不說話她確實是舉世無雙的美少女,樣貌身材等都是六邊形戰(zhàn)士。</br> “請你放棄思考。”李云無奈說道。</br> “對了,既然他們想讓房東先生重操舊業(yè),那他們找不到你,只能放棄了對吧?”黎雪抬頭問道。</br> “大概吧。”李云也不甚清楚,他已經(jīng)一年沒有接觸過過去的人了,如果可以的話,他也不想再接觸了。</br> 因為現(xiàn)在的生活對他來說就已經(jīng)十分完美了。</br> “為什么你看著我的胸在笑?”黎雪以手掩胸。</br> “那是我在思考!”</br> ……</br> 數(shù)十名頂尖的朝廷武者向一個高達(dá)兩米的巨漢殺去,只見巨漢拿起手中的大斧橫掃一下,幾名武者便吐著血飛了出去。</br> 而不過一刻鐘,所有的朝廷武者便已經(jīng)都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不是他們太弱,而是這個巨漢太強。</br> “這就是你們以前殺的人嗎?忒弱忒弱。”巨漢盤腿坐在雪上,將大斧隨手一甩丟在身邊,看著前面那個戴著黑色兜帽的人,銀色的發(fā)絲順著肩膀灑下。</br>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你們的首領(lǐng),那個號稱謫仙的家伙,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巨漢哈哈大笑。</br> 戴兜帽的人沒有理會他,此時一名朝廷武者裝死突然暴起,一輩子的真氣在此刻爆發(fā),向那名戴兜帽的人殺去!</br> “反賊,去死!”他嘴角溢血吼道。</br> 巨漢就這樣看著沒有出手,盡管朝廷武者的劍已經(jīng)觸及戴兜帽的人,下一刻就會一劍殺死她。</br> “嗡!”</br> 劍鳴的聲音,眼前只有一道銀光閃過,隨后朝廷武者就無力倒在地上。</br> 巨漢瞇了瞇眼睛:“還是沒看到,你的劍太快了,說真的你才是叛軍最強的那個人吧,你們的首領(lǐng)真的有你那么強嗎?”</br> “賽罕,我的武技于他而言不過是螢火之于星辰,他的強大你無法想象。”兜帽被放下,露出里面白皙絕美的臉龐,銀發(fā)灑下,如同雪中的妖精。</br> “他的智慧,才識,品格都是人類頂尖的存在。”她輕聲說道。</br> “娜仁托婭,可是他放棄了你們。”巨漢賽罕說道。</br> “那只是一時的而已。,是他在熊熊燃燒的戰(zhàn)場之中將我救出,他讓我懂得廉恥與尊嚴(yán),他就是世上的神,他才應(yīng)該是世界上的主宰。”娜仁托婭說道。</br> “哼,我可不管這些,你打敗了我,我聽你的,但是他要是要是打不過我,我就直接砍死他。”賽罕說道。“說起來你知道他在哪了嗎?我們可都找了半年了!”</br> “啊,終于有消息了。”娜仁托婭說道。</br> 風(fēng)吹起雪,露出地面上的鐵軌,那是朝著京都的路線。</br> 颶風(fēng)卷起,于風(fēng)雪中隱約可見兩人身后無數(shù)的人影。</br> “走吧各位,去找我們的神。”娜仁托婭戴上兜帽說道。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