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又被迫造反了?
“此后如竟沒有炬火,我便是唯一的光……”</br> 周若離看著手中的書本,封面上沒有作者的署名,書本不薄,仿佛是由同一個作者的幾本書合成一本,封面上有這本書的名字。</br> 《吶喊》。</br> 就算是周若離,接受了大乾最頂尖教育的她,也不由贊嘆這本書內(nèi)容的優(yōu)秀,但可惜卻是叛軍那位傳出來的。</br> 據(jù)說那位叛軍首領(lǐng)在當初起家的時候,沒少用這些東西招攬人才,哪怕是現(xiàn)在,也有大量的秀才家里私藏這本書。</br> 可惜了,如果不是叛軍,憑這本書,送他一個公主又何妨。周若離心中一嘆。</br> 這都是老皇帝搞出的爛攤子了,當年強行推行新政,直接惹怒了世家群眾兩方,這個時候叛軍如同機械降神一般,順勢點起火焰,直接將叛軍之火燒了五年,差點連京都都踏破了。</br> 這一行為直接震驚了整個神州,別說世俗小說里的龍傲天了,都有人懷疑這人是小黃文主角了,他們從不講究合理性!</br> “算了。”周若離先把這些放一邊,至少在叛軍那位還沒有消息之前,她也做不了什么。</br> 若是發(fā)現(xiàn)了,直接搞死他。周若離心想。</br> 周若離拿起奏折,上面都是有關(guān)世家利益的東西,讓她越看越面無表情,這些世家趁著新帝繼位和叛亂剛平的時機,大開口想要更多的東西。</br> 遲早一個個都拉去亞楠做療養(yǎng)!</br> 周若離想到這里無奈捂住腦門,平時李云會開口說些奇怪的話,什么不死街,伽椰子,讓她有時候也變得奇怪了,說到底亞楠是哪里啊,她都沒有聽過這個地名。</br> “嗒,嗒。”</br> 她手指敲打著桌子,有些煩躁地思考著,世家與只剩余火的叛軍,這兩方都是麻煩的,在御書房中,她所做的任何一個決定,都會成為影響整個世界的關(guān)鍵。</br> “帶點糕點給他吧。”周若離忽然喃喃道。</br> ……</br> 李云的早上是從院子里喝茶開始的,早晨一起床,發(fā)現(xiàn)床邊除了留有余溫的被子,就只剩下他了。</br> 因為妻子偶爾也會早些出去,所以李云并不奇怪,只是在院子里等她回來。</br> 他想起穿越之初的事情,憑空從天上掉在人堆里,要不是自己在網(wǎng)上和鍵盤俠戰(zhàn)斗過,口才相當可以,當時就交代在那里了,但就算是如此,也讓他把什么游擊戰(zhàn)術(shù),騎砍大莽夫,后宮男主亞撒西都當場說得天花亂墜。</br> 然后,他就變成叛軍頭子了,從一個少年,在五年內(nèi),變成了率領(lǐng)軍隊,和大乾硬碰硬的萬勝之將,看著下面熾熱的目光,李云才知道那究竟有多么讓人煎熬與忐忑,直到一年前那結(jié)束一切的大戰(zhàn)。</br> “啪。”</br> 周若離將食盒放在桌子上,清脆的聲音讓李云回過神來,才看到周若離已然回來,手上拿著一個食盒。</br> 有時周若離會從外面做好糕點回來,味道著實不錯。</br> 李云拿糕點嘗著,豎起大拇指贊道:“做得真好,比起御膳房的都不差了。”</br> “呵,那是自然。”周若離扯了扯嘴角,面色依舊淡然。</br> “就那么想吃御膳房的?”她說道。</br> “不,只是吃過的話,就能夠說還是你做的更好吃了。”</br> “……”</br> 周若離直直看著他,直到李云有些奇怪看著她,周若離單手撐臉,淡淡道:“那好,現(xiàn)在你就吃到了。”</br> 李云撓撓臉,笑道:“你說得都對。”</br> 他依舊覺得妻子只是在夸贊她自己的手藝,畢竟她從不謙虛,自比御膳房也無可厚非。</br> 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李云想。普通的妻子,普通的自己,普通的京都生活,一切都如此普通。</br> “那一塊糕點十兩銀子,我記賬上了。”周若離看著李云說道。</br> “這么貴,那我這一年豈不是吃了很多。”李云絲毫不驚,對妻子這樣的操作早有心理準備。</br> “廢話。”周若離冷哼一聲:“我和你說一句話便要一兩銀子,其他自然就要更多。”</br> “這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李云驚了,旋即摩擦著下巴道:“等等,那咱們第一次牽手,第一次洗澡,第一次……這么一想,我豈不是欠了你極多錢?”</br> “那是自然。”</br> “我能問一下我欠了多少嗎?”李云撓撓頭道。</br> 周若離冷笑:“你以為你這輩子還得起嗎?”</br> “我想也是,那下輩子接著還吧。”李云笑道。</br> 周若離面色平靜,并沒有反駁,看著李云起身朝她伸出手,今天街上有燈會,他們是約好了去看的。</br> “這一搭手,欠多少?”李云看著周若離白皙的手搭在他手上,不由問道。</br> “一個大乾。”周若離淡淡道,等著李云驚詫的反應,卻沒有等到,只是聽到他仿佛回憶般帶著輕松的笑說道:</br> “我想,確實如此。”</br> ……</br> 夜幕逐漸降臨,橙黃色的燈光在大街小巷,高樓平臺亮起,那是真氣礦石暈染開的燈光,下面紅木底座,上面盛放著打磨成各種各樣的礦石。</br> 這種數(shù)千年前無數(shù)真氣強者死后浸染過的巖石,逐漸改變性質(zhì),到如今依舊能夠散發(fā)出足夠的能量。</br> 李云第一次見到的時候是看著他們在城墻上拿著真氣大炮中門對狙的時候,炮管里面雜亂塞滿了真氣礦石,不是自己炮臺炸了就是對面城墻炸了,因為炮臺旁時常備著馱真氣礦石的馬,所以當對面炮臺炸了的時候,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你馬炸了!</br> 而這種礦石大炮每一發(fā)都能夠打出接近十米深的大坑,使用的方法原始粗糙而暴力!</br> 但是對平民而眼,那是最近發(fā)現(xiàn)的,足以取代蠟燭的漂亮燈火,數(shù)不清的燈火聚集在大乾京都,從夜空往下看,那是星火璀璨。</br> 京都地勢不一,有些房屋等高,但卻因為地勢差了五六米,加上設(shè)計原因,這里階梯很多,現(xiàn)在兩旁都掛上燈火,從上往下看猶如星火長蛇下伏,纏繞著地面上最光亮的點——皇宮。</br> 李云和周若離坐在高樓上,能夠俯視下面的光景,是今年最漂亮的景象。</br> 這里是京城最貴的觀景樓,平常都是達官貴人來的,尤其是這種時候,但是今天當李云來訂位置的時候,其余的客人由于種種原因都沒有到達,所以現(xiàn)在李云和周若離可以說是兩個人獨享了這座京城第二高的高樓。</br> 第一高的是皇宮里的紫薇星塔,那是皇權(quán)的象征。</br> 新帝現(xiàn)在應該就在那里吧,看著下面的平民,會不會心里也有登臨世界高點的喜悅。李云看著紫薇星塔想道。</br> 但是還沒想完就被周若離用手背敲了一下額頭,同時傳來她略帶不悅的聲音。</br> “和我待著就這么難受?”</br> 李云轉(zhuǎn)頭看到周若離臉色相當不愉快,僅次于他收租收少了錢的時候。</br> “不是,我只是想竟然用這么少錢就能夠獨享這么一棟樓,真是少見。”李云笑道。</br> 何止少見,甚至可以說是千年等一回。</br> “……”周若離移開了視線,撩起耳邊的頭發(fā)道:“大概,吃壞肚子了吧。”</br> “那還真是運氣好,不然的話你就要讓我一個人承包整棟樓了。”李云調(diào)笑道,他想妻子或許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br> “那是肯定的。”周若離冷笑,“你以為我會省你的錢嗎?”</br> “會的,因為你從沒用過我給你的錢啊。”李云撓撓臉道。</br> “是因為我想著什么時候就把你丟了,在攢錢呢。”</br> “那到時候你要記得吃飽肚子。”李云看著夜空說道。</br> 燈會上有煙火升起,在夜空中璀璨綻放,如流星般劃向京城四周,下面?zhèn)鱽硇[的贊嘆聲。</br> 那煙花的光亮照得周若離冷漠的臉泛紅,她轉(zhuǎn)頭看著盯著煙火帶笑的李云。</br> 不會丟的。</br> 在煙火的炸裂聲中,李云似乎模糊聽到了周若離的聲音,轉(zhuǎn)頭卻看到她望向夜空淡漠的臉。</br> 就這么安靜了一會,忽的街上傳來驚慌的吵鬧聲,李云低頭看去,有人穿著叛軍的衣服揮刀。</br> 爺又被迫造反了!?李云目瞪口呆。</br> ……</br> 在距離兩人有些距離的世家的房間里,一些世家的家主正在交流。</br> “你們確定這樣能夠攻擊新帝,讓世家獲得更多的利益?”</br> “難道你以為在朝堂上打嘴炮能夠讓大乾的皇帝讓步嗎?就算是新帝,那也是大乾的皇帝,真以為她不敢殺你全家?”</br> “……”</br> “但是這樣真的可以嗎?在京都用強者偽裝成叛軍,要是叛軍那位找麻煩怎么辦?”</br> 最開始說話的那位家主搖頭笑道:“那一位都不知道去哪了,況且我們這么做可以說是對他有利的,為什么要找我們麻煩。”</br> “別說是哪位和新帝聯(lián)手,就算是他們坐一起喝茶……”他手一拍一攤,笑道:</br> “我把我芳齡十八的夫人送給叛軍那位都成!”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