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1章 巧合嗎?
會見室里空氣無端變得稀薄。
黃何尷尬地?fù)狭藫项^,還是那一副憨厚愛笑的樣子。
“挺好的。一個系統(tǒng)的,大家都挺照顧我。”
他這個案子,本來就冤得慌,在看守所里,當(dāng)然不會吃什么苦頭,獄警也是警,到底都是同行,都能體諒他的不容易與冤屈,感同身受之下,肯定會對他多照顧一些。
黃何在這里的生活,不苦。
苦的,是他的心。
看著向晚不太諒解的神色,他顧不上與白慕川寒暄。
“向老師,我,我沒有想到你會來,有點(diǎn),有點(diǎn)……不知道什么好。那個,我想問問,那個……”
“圓圓也挺好的。”向晚唇角一勾,搶在他前面,看著他窘迫的樣子,雙手相扣緩緩放在桌上,慢條斯理地笑,“當(dāng)然,她偶爾也會念叨你。”
黃何不吭聲了。
向晚抬抬眉,“講真的,你那樣不辭而別,難道一點(diǎn)都沒有想過,會不會傷害到她嗎?”
不管多么正直的男人,在男女問題上都自私。
這是向晚對這件事情的總結(jié),哪怕她對黃何印象不錯,也不想為他粉飾。
“就我對她的了解來看,知道你在看守所里的打擊,遠(yuǎn)遠(yuǎn)不如你對她的拋棄與背叛……”
“我并沒有背叛……”黃何張了張嘴,一半,又不下去了,“唉,就當(dāng)我對不住她吧。”
“當(dāng)然有背叛。你背叛了你們的愛情。你對她了那么多好聽的話,不能只是而已啊。黃警官,承諾不是用來泡妞的,是用來兌現(xiàn)的。”
承諾不是用來泡妞的,是用來兌現(xiàn)的。
黃何很想辯解,想他對方圓圓不是那樣的。
可向晚的話,剝開了那一層華麗的外衣,把赤裸裸的真相打在了他的臉上。
“我……對不起她。”
“看吧。”向晚略帶嘲弄,“對不起是最沒用的,偏偏男人一貫喜歡這樣推卸責(zé)任。其實(shí)對不起的目的,本就不是為了補(bǔ)償受到傷害的人,只是為了安撫自己愧疚的心,讓自己好受一點(diǎn)而已。”
“……”
黃何看著他。
白慕川也看著他。
而向晚,就像進(jìn)入了角色,冷嘲一聲,學(xué)著男饒語氣。
“看吧,反正我已經(jīng)對她對不起了,我表示了抱歉,我的心就平靜了。至于那個被我對不起的人怎么樣,我也沒有辦法啊,我已經(jīng)盡力了啊,她非得傷心難過痛苦,那是她太氣,看不開……”
“……”
黃何接不上話,滿臉尷尬。
白慕川敲敲桌子,示意她看過來。
“你談了多少對象,這么有經(jīng)驗(yàn)?”
“呵呵。”向晚嚴(yán)肅臉,“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走路嗎?”
“……”
誰是豬?
黃何更尷尬了,頭都垂了下去。
白慕川是個男人,他的角度與向晚不同,比較能體會黃何的不容易。
他強(qiáng)行把仇恨拉了過來,“我們今兒過來,是有正事要干!”
工作是正事,感情就不是正事了?
向晚撇嘴看著他平靜的面孔,半晌同,莞爾一笑。
“好吧。在你們男人眼里,可能辜負(fù)一個女孩兒真的算不上什么正事。”
“向老師,不是這樣的……”黃何急著辯解,“我只是,我只是……”
只是怎樣?他不出來。
向晚笑了笑,“其實(shí)你們的事兒,我本來就不該管,是為圓圓抱了幾句不平。不好意思,言盡于此吧。有些事情,可以珍惜的時候你不珍惜,等你回頭想珍惜了,就未必有機(jī)會了。”
她完,朝白慕川攤了攤手,“不好意思,又多幾句。現(xiàn)在換你!我閉嘴!”
剛才她給黃何“上課”,白慕川沒吭聲。
聞言,他深深看她一眼,轉(zhuǎn)頭問黃何。
“我今過來,主要是想找你核實(shí)一下事發(fā)時的情況!”
事發(fā)情況?黃何微微一懵。
“白隊,我已經(jīng)過很多次了。隊上應(yīng)該有詳細(xì)筆錄……”
“我看過了。”白慕川認(rèn)真起來的時候,渾身都散發(fā)著凌厲的王者氣場與男性魅力,是那種很容易引導(dǎo)別人思維的人。他表情一收,目光一斂,黃何的神經(jīng)就跟著緊繃起來,完全被他帶著意識走。
“孫尚麗跳樓的時候,窗戶是開著的,還是關(guān)著的?”
黃何一怔,“開著的。但是窗簾是拉著的。”
“也就是,你并沒有看到她拉開窗戶的動作。”
“是。”黃何,“所以,我認(rèn)為這是一起有預(yù)謀的自殺案。預(yù)謀的人,是孫尚麗自己。”
“未必!”白慕川眼角有一絲黑沉沉的冷氣,“饒求生欲不要覷,不到萬不得已,沒有人愿意去死。”
“可……她是自殺,這點(diǎn)沒有爭議。”
“嗯?看。”
“白隊,我沖進(jìn)去的時候,她看著我愣了一下,很短暫的一眼對視,但我卻感覺得出來,她的眼神是清亮的,不是那種醉酒或者吸毒后的混沌狀態(tài)。然后她拉開窗簾,站了上去,不是那種奪路而逃的驚慌,而是看著外面,微笑著張開雙臂躍出去的。”
“看著噴泉女神雕塑嗎?”向晚問。
黃何轉(zhuǎn)過頭看著她,“我不敢肯定,但大概是那個方向。我們計算過距離,如果她自然墜樓,不會掛到噴泉雕塑上,她必須有一個躍出去的動作與距離,才可能會有那樣的結(jié)果。”
“也就是,她是故意落到女神雕塑上面的。”向晚沉吟一下,趕在白慕川之前做出分析,“那我站在五樓窗戶的時候,剛好可以看見噴泉雕塑微仰的臉。我有個感覺,孫尚麗一定也可以,她肯定看著那個雕塑想了許多。”
“?”黃何一臉懵。
“孫尚麗是以舞蹈演員的身份出道的。”向晚:“那個噴泉女神的雕像剛好也是一個唯美的舞蹈動作……難道僅僅只是巧合?”
“嘶!”黃何抽氣,“我還真沒想到這么多……”
在有些方面,女性的思維更偏感性,更能發(fā)現(xiàn)這些微妙。
黃何贊許的眼神掠過她,又落在沉默的白慕川身上。
“白隊,這案子是不是又有別的發(fā)現(xiàn)?”
如果單單一個自殺案,白慕川不會親自回來。
黃何被白慕川凝重的目光一瞅,越發(fā)覺得事情不簡單。
“這不是巧合!”白慕川回答了向晚前面的那句話,然后把昨晚上在墻體里的發(fā)現(xiàn)告訴黃何,又輕描淡寫地了一個更加恐怖的調(diào)查結(jié)果。
“就我們今早上拿到的資料顯示,帝宮大樓的承建商,正是孫尚麗的前夫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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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奉上一更,二更時間:大概在下午六點(diǎn)左右。
在外面濫時候,碼字更光時間,因?yàn)樾睦镩L草,坐下來,靜下心都要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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