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5章 有哪種死亡是輕松的呢?
白慕川收到向晚的“救命”短信時,正在與她一街之隔的家里。
陽臺上,擺了張桌子,他跟白慕年兩個人。
宵夜是他剛買回來的,也是他今的晚餐。刑警的工作忙碌而緊張,案子沒破,根本就沒有定點吃飯的時候。
“又有案子了?”白慕年看他臉色突變,擔心地問。
“是啊!大的案子!”白慕川凝重臉回撥向晚的電話。
然而,向晚啊了一聲,卻回答沒事。
白慕川挑眉,“沒事會半夜十二點求救?”
“……發(fā)錯了。”
發(fā)錯?哼!騙鬼呢。
白慕川淡聲問:“你在哪兒呢?”
向晚有一點遲疑:“在家里啊。我還能在哪兒。就這樣啊,我有事,先掛了!”
妞兒掛電話很快,都沒有給他再次詢問的機會。
白慕川皺著眉頭,考慮一下,翻開了《謀殺男神》今的更新章節(jié),看了片刻,臉色更添幾分寒意。
“哥,你先吃著,我出去一會。”
白慕年仔細端詳他。在他的印象里,這個堂弟并不是一個遇事這么不淡定的人。
“需要幫忙嗎?”
“不用,我很快回來。”
一街之隔的距離,他來得很快。
開著車駛入?yún)^(qū)時,他沉著臉的樣子,把區(qū)門衛(wèi)王大爺嚇了一跳。
“警官,你這……是又出什么事了嗎?”
王大爺認識他。
上次他過來辦案子,在門衛(wèi)登記過。
可今,警察前腳剛走,后腳又來一個警察,王大爺心里也在擂鼓。
白慕川瞄他一眼,指了指樓上,“我找個人。”
“哦哦。”王大爺熱情地拿個手電筒跟上來,叮囑道:“樓道光線不好,你仔細點兒啊。”
“嗯。”白慕川急著上樓,沒再跟王大爺寒暄,停好車,就急匆匆進入了樓道。
咚咚咚!
有人下來!
他瞇起眼站住。
不巧,與下樓來找門衛(wèi)幫忙的向晚眼對眼撞上。
“呀!”向晚今受到的驚嚇太大了,冷不丁看到從而降的白慕川,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你怎么會在這兒?”
“我還想問你呢。怎么在這兒?”
大半夜不睡覺,穿著睡衣是要鬧哪樣?
白慕川一臉清冷,看著她細腿細胳膊都露在外面,雙眼布上一層淡淡的冷,向晚卻是一言難盡。
她雙臂環(huán)抱在胸前,頭略略低下,“沒什么啊,就是……忘了帶鑰匙。”
“呵呵!”白慕川冷笑,“你還真出息了。大半夜出門,穿睡衣,忘帶鑰匙?再一次!”
這樣的邏輯確實不過去,難怪白慕川不信。
不過,她這會穿著睡衣在他面前有點別扭,不想爭論,“真的是……”
“騙人都不會!”白慕川突然長身欺近,一把撈住她的胳膊,把她整個兒扯過來:“看你搞什么鬼?”
他看她抱臂,緊張不安,以為藏了什么東西。
然而,她胸前能藏什么?
一片春光在險峰。
向晚壓根兒沒想到他會有這樣孟濫舉動,噌噌退了兩步,后背就抵在了墻上。
堅硬冰冷的墻漆,刺激得她呀一聲,條件反射地彈起,剛想話,白慕川的腦袋又低下來湊到她的面前,呼吸熱熱地噴在她臉上,帶一點莫名的灼躁之意,“沒穿?嗯?”
啊!
意識到他的是什么,向晚臊得兩只耳朵滾燙,死的心都有了。
渾蛋啊!
她咬牙,“少管閑事啊~”
“這可不是閑事。”白慕川云淡風輕地盯著她,那雙生深邃的眸,這一刻顯得溫柔而多情,專注的視線,就好像在對情人絮絮低語,“我這是為了維護社會治安。”
“……”
這跟社會治安又扯上關系了?
“你大晚上,穿成這樣,特地發(fā)短信讓我來……”
我靠!向晚快要尬死了。
這個自戀的家伙,聯(lián)想可真豐富啊!
向晚呼吸不暢,覺得貼著自己的那個胸膛火一樣熱,快臊死她了。
“你可別逗我了!白警官,我真是忘了帶鑰匙進不去家門,我也沒給你發(fā)短信……”
“嗯。沒有?”他騰出一只手拿手機,往她面前一晃,“證據(jù)確鑿!”
“……”
向晚無話可。
被他這樣懟在樓梯深夜的樓梯間,討論為什么不穿bra的問題,合適嗎?
“你別這樣看我!”向晚像只驚亂的兔子,顧了頭就顧不到臉,顧了臉就顧不了胸,覺得這畫風也是太醉人了。明明想要反抗,可由于怕人聽見壓著嗓子,聲音比貓兒還軟,完全像在跟人家打情罵俏似的,欲拒還迎。
她有點痛恨自己軟綿綿的聲線,太沒有殺傷力。
“知道人家沒穿還盯著看,你耍什么流氓?”
白慕川看她發(fā)急,心情大好,低笑道,“了維護社會治安!向老師,你這樣很容易教壞朋友的,知道嗎?”
“呵呵!”向晚強自鎮(zhèn)定,反懟他一句,“我都是被你這樣的朋友教壞的!知道嗎?!”
“哦。”白慕川淡淡一笑,再欺近一分,有力的手臂撐在墻上,低頭看向她的臉,“,我怎樣教壞你的?嗯?”
媽蛋!
不知道自己很帥很迷人嗎?
動不動就放電,根本就是犯罪!
向晚心跳加快,不敢看他笑意淺淺的眼睛。
“白慕川!”
為了轉移白慕川的注意力,不讓他發(fā)生狼變,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發(fā)生明起來會讓彼此都后悔的事,向晚迅速調理好自己,在他的臉越逼越近的時候,頭一低,從他胳肢彎里鉆出來,轉過身去,指向樓道。
“樓上剛才出事了。四樓那個女人,帶孩子自殺了,你知道嗎?”
白慕川微微一怔,看著她。
向晚把剛才的事情簡單地講述了一下。
沒等完,她被自己的描述嚇得脊背隱隱發(fā)涼。
那種一直感覺背后有什么東西的涼意,讓她情不自禁又換個方向,背朝墻,面朝白慕川,“差不多就這樣了,要不,你幫我找人開門,我就免得這樣子去找王大爺了?”
“你給我發(fā)短信,不就是讓我來幫你的?”
“不是我發(fā)的短信,是方圓圓。”
“呵呵。”白慕川涼涼地冷笑,“不老實。”
“……”
英雄救美,白警官又帥了一回。
他沒有用什么開鎖工具,僅僅找王大爺拿了一根鐵絲,就把向晚的房門給捅開了。
“這簡直絕了!”方圓圓驚嘆,“白警官,我對你是服氣的。加油哦!”
罷,她朝向晚擠了擠眼睛,風一下沖入了房間,再也沒有出來。
誰也不知道她為誰加的油!
門口就剩下向晚和白慕川兩個人。
白慕川站著沒動,傲嬌地看著向晚,“你呢?”
向晚滿頭問號,“我?我怎么了?”
白慕川懶洋洋地挑眉,“你呢?”
什么?她根本不知道他要聽什么好嗎?
“沒什么的,快回去吧,我要進屋了。穿著睡衣很不方便的,我怕影響你的荷爾蒙……”
最后,白慕川是黑著臉被向晚推出門的。
“慢點兒走啊,白隊……我就不送你了……”
話沒有完,她的手腕就被白慕川扣住。
他把她拉近,扣在胸前,低頭凝視著,表情有一點陰惻惻的涼,“人家方都知道感謝,你就沒點表示?向晚,這就是你對待救命恩饒態(tài)度?”
救命恩人?向晚滿頭黑線。
“白警官,不至于吧?再,我也沒讓你來救命啊……”
“你發(fā)的短信。”
“我了。不是我。”
“哼!不老實的女人。”
白慕川冷眼睨著她,不耐煩地冷哼,“快點!”
噗!向晚真服死這個男人了。
不過,只為了聽人家一聲感謝,這要求其實也蠻低了。
她收斂表情,努力讓自己的樣子看上去真誠一點,“謝謝白隊今晚的救命之恩。我太感動了,你看我的眼睛……”她打個呵欠,眼眶就有了濕意,“你看,我都快要感動得哭了。”
白慕川寒著臉,“你的樣子不像感動。”
“像什么?”
“像在為我吊喪!”
“哈哈!”向晚推他一把,“別貧了!趕緊地回吧,再磨蹭都亮了。你總不會希望我焚香感謝,跪拜恩典吧。”
“并無不可。朕可以領受。”白慕川松開她,笑著出門。
向晚松了一口氣。
現(xiàn)在很多時候,她覺得她跟白慕川的關系,發(fā)生了質的改變,像朋友,又不僅僅只是朋友。
或者,是比普通朋友關系更近的一種朋友,彼此越發(fā)的容易親近,可離戀人關系又越發(fā)的遠……
她其實也不清為什么兩個人會處成今這個樣子。從最初曖昧帶來的尷尬和短暫的疏遠后,彼此心照不宣,不越雷池,但又不再拒絕正常的靠近。
剪不斷,理還亂。
……
向晚關上門,背靠在門板上,沒有聽到他離開的腳步聲。
四周安靜,一點聲息都沒櫻
夜晚的寧靜讓心更加忐忑。
向晚知道他在門外,卻不知道他為什么沒有離開。
她默默貼著門,數(shù)著自己的心跳。
等了片刻,門被敲響了。
“向晚。開門。”是他。
“嗯?”向晚心臟怦然一動。
遲疑幾秒,等她拉開門時,已恢復成那種懶洋洋的表情,與他面對面,抬高下巴,“怎么了?舍不得我啊?”
現(xiàn)在她真的可以毫無顧慮地跟他開玩笑了。
然而,白慕川凝重的俊臉隱在黑暗的空間里,卻沒有玩笑的樣子。
“我覺得有必要提醒你一件事。”
“什么事?這么嚴肅?”向晚被他的表情嚇到,呆了呆,又噗嗤一笑,“怎么?是想讓我再感動一次?”
“你今的更新。”白慕川擰眉,目光深深剜向她。
“是不是寫得很棒?要夸我嗎!”
“夸你!?我還想噴你呢!”
白慕川頓了頓,冷冽的面孔,又寒了幾分。
“把我的提醒當耳邊風,不是好等我消息,不隨便猜寫這個案子嗎?”
向晚拉下臉,“關鍵你什么消息都沒有給我啊大爺!你不懂我們寫的節(jié)奏,如果寫的更新不在點上,是會被罵成狗的……”
白慕川面不改色,“你不能斷更嗎?等一等再寫不行?”
“……我不喜歡無緣無故的斷更。”
“你不能生病?受傷?失戀?”
“我靠!”向晚無語,“哪有這樣咒我的?”
到這里,她伸手撐在門上,嚴肅臉問白慕川,“案子到底怎樣了?帝宮還有發(fā)現(xiàn)別的人體組織嗎?”
“沒櫻”白慕川冷臉微寒,“把我哥從京都叫過來,平白賠上幾瓶酒!”
“……摳門!”向晚翻個白眼,“那你們有沒有查出來,譚子陽的其余身體組織上哪兒去了?到底是不是霍山殺了他?”
墻體里的人體組織,不包括譚子陽的骨骼。
也就是,他還有身體的其余部分,殘留在別處,至今沒有被發(fā)現(xiàn)。
這就很可怕了。
朗朗乾坤下,到底掩藏著多少罪惡?
“還在調查中,等結論吧!”
白慕川的回答很官方,向晚聽著撇了撇嘴。
“這句話,你對我三了。”
“你就偷著樂吧。”他哼笑,“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聽我連續(xù)三的。”
“……”傲嬌模
向晚沒人接話,他也冷著臉。
突如其來的沉默,莫名尷尬。
向晚看著他背后漆黑的樓道,總覺得兩個人杵在這里聊兇殺案有點詭異。
但白慕川沒有馬上離開的意思,她又不好意思邀請他進來……
總得點什么吧?
于是,向晚想到今晚上的案子。
“你是不是真像占遠的,錦城最近的不太平,是因為什么六煞穿乾?”
到最后,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不會真那么玄吧?”
白慕川黑下臉,“你聽他?”
“我也不信啊!可最近發(fā)生的事情實在太玄了。而且……”向晚瞇起眼,看著白慕川冷漠的面孔,“就像我今章節(jié)里寫的那樣,我感覺這些案子,明著似乎都跟我沒啥關系,但我就像柯南附體,總是不知不覺跟案子沾上點關系,這感覺,莫名讓我有點怕怕的!”
“別自己嚇自己!”白慕川哼聲道:“你知道全國每會發(fā)生多少大案案?你碰上的不過鳳毛麟角……”
“要全國的案子都跟我有關,那我就不用活了。直接被抓去當靈異體研究……”
“所以,別跟自己惹事。”
白慕川瞳孔里的光線,暗了暗。向晚覺得他似乎藏了什么欲言又止的秘密,可她仔細想,又覺得自己也許是真的寫書寫得有點精神恍惚了,完全在自己嚇自己。
“校希望四樓那對母子,不會有生命危險吧。”
“嗯。”白慕川淡淡地應了,手插在褲兜里,抬眼看她,“我走了……”
“好。路上慢點。”
“不用擔心我,沒事。”
“誰擔心你了?”
“你!”
“噗,美吧你!”
~
門再次關上。
這次,沒有人來敲響。
向晚默默等了一會,嘆口氣,回了房間。
方圓圓還沒有睡,看到她蹭地坐起來,“扯半點犢子,為啥不進屋發(fā)展發(fā)展啊?是不是我在這里,礙你倆事兒了?”
看著她似笑非笑的八卦臉,向晚完全不接眨
“你可以閉嘴了。”
“嘖!表姐,你最近很急躁啊。我覺得你還是早點把自己嫁出去,找個男灑節(jié)一下內分泌比較好?”
“大晚上刷手機,你才內分泌失調呢。還不快睡!”
方圓圓打個呵欠,倒下去手枕著腦袋,突然唉嘆一聲,“朋友圈那群人都在討論我們樓下的事呢。有人,那母子兩個送到市醫(yī)院了,還在昏迷汁…就算僥幸留下一條命,恐怕以后腦子也會不好使。一氧化碳中毒,對腦子的傷害是不可逆的。尤其孩子,怪可憐的!”
有人燒炭自殺最輕松,不會死得那么難看,就像睡著了一樣。
相信那個女人選擇與孩子用這樣的方式共赴黃泉,也是想讓孩子少遭點罪。
可事實上,有哪種死亡是輕松的呢?
------題外話------
今就一更了哈。
要過年了,還在上班的伙伴心里是不是已經(jīng)開始長草了?
哈哈。大家一起快快樂樂準備迎新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