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正！
    敬禮！
    立正！敬禮！
    向晚一個人對著警容鏡反復擺了幾個pose，然后用手機對鏡自拍了好幾張，樂了樂，挑了一張最漂亮地發(fā)了個朋友圈。
    “帥臉一紅！”
    發(fā)完朋友圈，她把手機塞在褲兜里，捋了捋頭發(fā)剛剛轉(zhuǎn)身，鈴聲就響了。
    “喂，圓圓？”對于失戀婦女，她比較心謹慎，生怕觸到了方圓圓的神經(jīng)，“下班了？吃飯沒有？今心情好點沒有？”
    “下什么班啊，大姐。我今壓根兒沒上班。”
    “……了不要叫我大姐。叫老了喂！”
    方圓圓輕哼一聲，“你干嘛呢？姨讓你晚上過來吃飯。”
    “……”
    在刑偵大隊混久了，忘了假期。
    在這里，沒有節(jié)假日。放假的時候，他們往往比平常更為忙碌，所以心里根本就沒有中秋團圓的概念。
    “那個，我今要去執(zhí)勤，去不了。”
    “……反正我把話帶到了。剩下的事，你自己跟姨吧！”
    自從那一次邢菲菲的生日宴后，向晚一直沒去過姨家，中間也沒有給她通過電話。
    她老媽老是嘮叨她，讓她沒事多給姨打問候電話，不要生疏了親人，給人一種忘恩負義的樣子……
    人情債是最難償還的，這一點向晚很理解母親。可是如果讓她沒事兒就給姨打電話“尬聊”，不如直接殺了她好了……根本就做不到啊！十萬八千里的代溝，跨不過。她又不想裝出一副乖巧的樣子，由著她安排人生。
    向晚跟白慕川在一起時間長了，心里愈加排斥。
    偏偏，姨有一點大家長作風。
    逢年過節(jié)，她總會把三家人叫到一起聚餐，為他們準備精美的禮品，高檔的食物……
    從她的角度來，這是她對貧困姐妹的饋贈，是好心好意。可對于向晚來，每當那個時候她就別扭，尤其看母親千恩萬謝地接過禮物，一堆感激的話，她心里就像刀扎一樣難受……
    不是姨不好。
    也不是母親不對……
    只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向晚想到這里，暗嘆一口氣，“我今真的很忙，隊上有事情，你幫我給姨帶問一下好……”
    “……這個我可帶不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姨。”在這個事情上，方圓圓是最懂她的，也最能感同身受，想了想，給她出主意，“你人來不了，就給打個電話吧。要記得啊！別忘了。”
    “嗯。好。”向晚掛羚話。
    ……
    心里沉甸甸的，剛掛電話，就聽到唐元初在叫：“向老師，你人呢？準備出發(fā)啦！”
    向晚應了一聲，尋思現(xiàn)在才中午，離晚上早得很，打電話也不著急，揣上手機就精神抖擻地跟了出去。
    幾輛警車已經(jīng)準備好了。
    除了留隊值班的人，全體人員準備出發(fā)。
    向晚看到唐元初招手，跑過去拉開車門，就看到白慕川坐在里面。
    “白隊！”她招呼一聲，挺客氣。
    白慕川掃一眼她，“嗯。”
    “……”
    架子還端上了。
    向晚心笑一聲，面無表情地坐在他的身邊，雙手擱在膝蓋上，不吭聲。
    很快，何文才上了副駕，汽車開動了。
    唐元初最近老是做白慕川的司機，已經(jīng)習慣了他的辦事風格，吆喝一聲兄弟們，直接把汽車開到最前面，領著車隊前往會場。
    這一檔節(jié)目，錄制的配置很高。
    汽車到達會場的時候，場外已經(jīng)有不少同行在維持秩序了。
    離晚會開場還剩好幾個時，但這里已經(jīng)匯聚了大批拿不到入場票的粉絲和吃瓜群眾，還有一些悄咪咪兜售黃牛票的黃牛黨……
    他們游走在場外，碰到駐足張望的人，就走過去做生意。
    向晚看著，有點佩服這些人……
    春節(jié)火車票，醫(yī)院專家號，晚會現(xiàn)場票……什么票他們都能搞到。
    “真是一個神秘而強大的群體。”她嘆。
    周圍幾個同事都聽見了，都默默的，見怪不怪，不發(fā)表意見。
    一行人在白慕川的帶領下，到了入場口，一個民警走過來，笑著跟白慕川握手。
    “白隊，今晚要辛苦你們了。”
    白慕川嗯一聲，與交換了幾句安防工作，領著眾人往里走。
    白的演播廳遠遠不像電視上那么華麗震撼，沒有燈光效果，只有工作人員走來走去。
    觀眾席上還沒有觀眾，舞臺上有人在熱鬧地彩排節(jié)目，有警察拿著儀器在過道和四周做安保檢查。
    站在過道的高處，白慕川看一眼演播大廳的舞臺。
    “我們今晚上負責內(nèi)場。”
    “負責內(nèi)場？”唐元初轉(zhuǎn)頭，一下子就興奮起來，“那不是可以看到好多漂亮的姐姐了？”
    白慕川淡淡剜他一眼，“你想多了。”
    “……”
    他們的工作地點就在舞臺下方，離哥哥姐姐們確實很近……可殘酷的是，他們在執(zhí)勤地過程中必須背對舞臺，一眼都瞅不到臺上的熱鬧，就只有耳朵可以過過癮了。
    唐元初與向晚一樣，也是第一次執(zhí)行這樣的任務。
    聽白慕川講完工作重點，安排好各人現(xiàn)場的崗位，他嗷嗚一嗓子，直呼心好累。
    “我曾經(jīng)離漂亮的姐姐，只有不到五米的距離……”
    年輕人話就是跳脫，唐元初在隊上開玩笑習慣了，大家跟他當然也不客氣……
    尤其，那在劇組看到了“好戲”的向晚，調(diào)侃地笑他：“不是吧，你曾經(jīng)離漂亮的姐姐，明明就沒有距離啊？”
    那，謝綰綰親過他的臉。
    不過回了隊上，唐元初誰也沒提過，把它當成一件糗事兒。
    如今聽向晚提起，他心里猛地一跳，轉(zhuǎn)頭看她，緊張地做了一個噓的嘴形。
    “向老師，別鬧！”
    噗一聲，向晚聲逗他，“噫，這是臉紅了？”
    唐元初尬了尬，湊到她的耳邊，低低：“這個玩笑可開不得啊！謝綰綰我是惹不起。”
    向晚挑挑眉，噙著笑看他。
    唐元初見狀，擠了擠眼睛，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她伽位太大了，我又沒有做好出道的打算……”
    “噗！”這家伙太逗了。
    向晚笑道：“她伽位大，你好歹也是網(wǎng)紅啊，跟她剛好一掛的……”
    “別啊，向老師，不帶這么玩的。”唐元初偏頭看一眼旁邊，又湊近她，“最主要是……她跟白隊關(guān)系那么好，我可不敢跟領導搶女人……”
    嗯？跟領導搶女人？
    男人這種話往往無所顧忌。
    可向晚頭皮突然一麻，怔了怔，竟回不了嘴。
    正在這時，她頭頂突然罩上一個陰影。
    “不用干活了嗎？”
    聲音的主人好像很不高興，一臉不悅地看著她和唐元初。
    于是，剛才那個敏感的話題自動中止。
    唐元初肩膀一縮，跟他嬉皮笑臉，“這不是離晚會還早呢嗎？”
    “早什么早？”白慕川哼聲，不悅的眉頭緊緊一斂，“叫你們飯后就來，是為了來聊的？干活去！”
    “……知道了。”唐元初無辜地耷拉下肩膀，跑著去跟謝輝做安全檢測。
    伙子還是太年輕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錯誤……
    他沒錯，這會兒離晚會開場還早得很，聊一會兒其實不影響工作，問題是他在跟誰聊……而且，好好聊也就算了，他還湊到人家姑娘耳朵根去話，不是找抽又是什么？
    向晚聳聳肩膀，正準備溜，就聽到白慕川低吼。
    “站住，干什么呢？”
    向晚回頭，垂著手，“不是你叫我們?nèi)ジ苫畎　！?br/>     白慕川瞇起眼，低頭打量她，“剛才聊什么呢？那么開心？”
    向晚：“……”
    “真要聽？”她想想仰頭問，“我怕你接受不了。”
    白慕川冷哼一聲，表情相當不高興，“！”
    呵！向晚眼神不太友好，涼颼颼地瞄她，“不后悔？”
    白慕川寒著臉，“我什么時候后悔過？”
    “好吧！”既然有人要搶著挨收拾，那就怪不得她鐵血鎮(zhèn)壓了。向晚嘆一口氣，慢慢蔫了下來，語氣懊喪得像一個怨婦，“他，謝綰綰是你的女人。”
    “……”
    白慕川敏感地發(fā)現(xiàn)氣氛不對。
    也敏感的發(fā)現(xiàn)確實不該提這個話題。
    好像有些話題對女人而言，不管怎么回答，都是錯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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