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那一年災(zāi)!
近20年了……
白慕川看著她。
好一會沒有話。
向晚眉頭擰了起來,看著男人凝重冷峻的臉,有一種無奈。
“白慕川?喂?”
“嗯?”白慕川淡淡撩她一眼。
“怎么不話?”
“我在想。”
“想到了嗎?”
“沒迎…”
“……”
什么東西要這樣想啊。向晚不高胸撅起了嘴,一副無辜的樣子嘆息。
“又騙人!我看你的表情,怎么不像沒有想到的樣子?”
“……”
一段似是而非的對話后,白慕川不話了。
向晚左右端祥他,久久不見他的反應(yīng),向晚受不住了。
“不行,我得給你媽打個電話!”
“打電話干嘛?”
“問她啊!”
20年前的事情,還有比她母親更清楚的嗎?
向晚覺得自己的決定簡直就是英明,當(dāng)即翻包找手機(jī)。
白慕川見狀,忍不住笑了一聲,“不急這一會。這么沖動干什么?”
“我這個人做事,向來就這樣啊!這叫雷厲風(fēng)行!”
如果不把事情搞明白,她晚上也會睡不著的。
然而,向晚失望了。
譚云春接到電話,聽向晚問到20年前的泥石流,細(xì)想了好一會沒話,然后一句“呸呸呸”就打發(fā)了她。
“一個人在外面,怎么突然想起來問這件晦氣的事了?丫頭,你什么時候回來啊?還有你跟那個白,感情都還好的吧?兩個人身體都還可以洋?還有你那個表妹啊,不省心的東西,可把你大姨著急壞了。你可得把她給看好嘍,雖然你她那個對象還挺靠譜的吧,但結(jié)婚是大事,不許她那么沖動,懂不懂……”
耳朵嗡嗡嗡……
她有千萬只蜜蜂在飛。
譚云春直接就掌握了話題的主動性,哪里有她問的份兒?
譚云春逮住她就是各種大轟炸。
向晚哭笑不得。
“我知道啦,媽。我又不是孩兒。”
譚云春嗔笑,“在媽這里啊,你永遠(yuǎn)都是孩子。”
向晚呃呃呃有聲。
末了,臨掛電話,有點(diǎn)不甘心。
“媽!我家跟那一年的泥石流,真的沒什么關(guān)系嗎?”
譚云春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好一會。
像在哄吃飯,又像在跟什么人話。
向晚又問了一次,她繼續(xù)沉默著,好半才嘆了一口氣。
“沒關(guān)系。”
“那你為什么晦氣啊?”
“死那么多人,怎么不晦氣。災(zāi)無情啦。”
似是而非地唏噓一聲,譚云春又囑咐起了向晚的事,語重心長:“丫頭!媽只希望你……好好生活,幸福地活下去!還有你那腦子啊,少想些有的沒的,知道嗎?簡單一點(diǎn),不管什么事,不要往復(fù)雜了想……”
“……”
又要開始長篇大論了。
向晚最終無奈地掛羚話。
看著白慕川,她聳聳肩。
“……打聽了。沒關(guān)系。”
白慕川表情自然,好像也松了一口氣。
“挺好的。”
“好什么好呀!”向晚不高胸撅了撅嘴,“我這樣才最冤枉好不啦,就因?yàn)閷懥艘槐荆捅粺o端卷入了這么大一個漩渦里。唉不對,難道就因?yàn)槲乙在w家杭為原形,寫了《謀殺男神》?引起了人家的興奮?”
“只能……無巧不能。”白慕川安慰她,“最開始模擬的人,是田雅,你的管理員二妞。”
“是啊!管理員!”向晚想到已經(jīng)死去的幾個管理員,以及那個已經(jīng)被她解散的群。
“這些管理員,又是為什么而死呢?”
向晚喃喃著,突然心底一涼。
“難道是……因?yàn)槲遥俊?br/>
因?yàn)樗婕暗竭@個案子,剩下那幾個管理員才會參與并卷入進(jìn)來,成了一顆棋子。
“不對~我怎么感覺,我應(yīng)該也與那一場泥石流有關(guān)呢?唉!我當(dāng)年太了,6歲……實(shí)在什么都想不起來。”
“想不起來,就別想了!”白慕川輕笑著撫她的腦袋,指了指桌上的華夫餅,“吃吧,吃完我送你!”
“好嘛!”向晚膩歪歪地笑著,低頭吃東西。
白慕川就看著她吃。
溫柔的目光,不用她抬頭也能感受。
安靜地咖啡廳,舒緩的音樂,與愛人在一起。
向晚心里甜滋滋地想著,“戀愛腦”又一次占據(jù)了理智。
不行!
不能讓人推著走!
她得為白慕川分憂——
“我有一個破案的好辦法!”向晚突然抬頭,眨巴眨巴眼,像一個等待男友寵愛和表揚(yáng)的姑娘在撒嬌。
可出來的話,卻足可以把白慕川嚇?biāo)馈?br/>
“121案的時候,孟熾人家的目標(biāo)是我,還有以前的案子,都或多或少與我有點(diǎn)關(guān)系。所以,我覺得對方對我,還是比較感興趣的。那么,不管他是誰,孟熾也好,未知的某人也好……我們?yōu)槭裁床荒軐⒂嬀陀嫞埦氘Y呢?”
“向晚!”白慕川目光凌厲。
很顯然,他不認(rèn)同。
然而,向晚很堅(jiān)持,雙手挽住他的胳膊。
“再沒有比這個更好的辦法了!”
“……”
“要不然,我們會永遠(yuǎn)被動!”
“……”
“白慕川!”
“……”
“你相信我,我也相信你。”
“……”
向晚的建議,并非毫無道理。
但想讓白慕川接受,難度卻有點(diǎn)大。
就算他再想破案,也不能讓自己女朋友涉險啊!
但向晚對決定好的事情,極為堅(jiān)持……
一不同意,就磨他一。
兩不同意,就磨他兩。
在這個時間里,她照常寫書,更新。
對案子的事,就更上心了!
在這個等待的期間,又有一個重要的線索得到確定——
孫尚麗與譚子陽,在那一年碰到過錦城的泥石流。證實(shí)這個事情其實(shí)比較難的。
重案一號的警官們,費(fèi)了很大的勁兒,從一段很多前的孫尚麗采訪視頻里,找到一段對話。
對一個綜藝訪談里,談到某個災(zāi)難電影里的一段情節(jié)。主持人在節(jié)目上肯定了孫尚麗的表演。她當(dāng)年的名氣,也來自于那一部叫著《大災(zāi)難》的電影。
電影想要表現(xiàn)的,也是人性在災(zāi)難發(fā)生時面臨的考驗(yàn)。
孫尚麗不是女主角,但得到了一個最佳女配角的提名——
災(zāi)難發(fā)生中她那一段自然流露的感情,讓人落淚。
但面對綜藝主持問她是什么觸發(fā)自己的時候,她沉默了許久,頗為感慨地,自己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一段刻骨銘心的大災(zāi)難。錦城那一年的泥石流。
最為真實(shí)的表演,來自真實(shí)的經(jīng)歷。
只有感同身受,才能讓自己真正的融入角色……
感謝電子技術(shù)的日新月異,把這段影像永遠(yuǎn)的定格在了那一年,也揭開了真相。
徐招娣趙家杭孫尚麗譚子陽,謝綰綰,白慕川……還有一些死去的人,他們都與泥石流有關(guān)。都是那些沒有經(jīng)受住人性考驗(yàn)的人……或者他們的后代與親人。
潛意識里,對自己與當(dāng)年的事故存在某點(diǎn)聯(lián)系的感覺,就更強(qiáng)烈了!
難道她只是一個被拖下水的“無辜者”,或者,她與當(dāng)年事件的聯(lián)系,僅僅只因?yàn)樗前啄酱ǖ呐笥眩?br/>
不對!
趙家杭案發(fā)時,她還不是白慕川的女朋友。
那個安裝在她出租屋門窗亮子上的微型攝像頭,針對的人是她。
媽呀!
不能深想!
想得太多了,向晚汗毛倒豎。
覺得自己如果不把這個事情搞清楚,得瘋!
然而,當(dāng)白慕川知道她有了“引蛇出洞”的想法時,對她的“看管”更嚴(yán)了!
走哪里,都帶著她。
如果隊(duì)上忙案子,就讓她找個地方默默碼字!
嗶了狗了。
向晚在題外話里吐槽:“最近活得好想一條狗啊!被主人拴褲腰帶上了!”
隨便的一句話,結(jié)果引爆了評論區(qū)。
“向公子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我們失戀了!”
“不對!向公子是我的,我要嫁給他!”
“……”
各種留言,搶占評論。
向晚一會看,一邊笑。
對幾個親近饒?jiān)儐枺Σ淮稹?br/>
她細(xì)心察看著,想找到當(dāng)初那個陰陽怪氣的id。
然而,
他再沒有出現(xiàn)過——
……
案子沒有進(jìn)展。
也有一點(diǎn)卡文……
向晚覺得不管自己能不能做“引子”,用一個故意傷害罪把孟熾給扣下來,其實(shí)對案子的意義都不大。
最好的,就是放開他。
同時,也對他放松警惕。
只有當(dāng)兇手意識到,自己安全了,才會繼續(xù)進(jìn)行他的計劃。
只有他動了,警察才能動,才能找到方向。
不過,這樣做也很冒險。
而且干涉重大,她不敢直接給白慕川建議……
就在她糾結(jié)的第三,大概白慕川就與她想到了一塊。
孟熾被釋放了。
他打戚科的事情,由于戚科要人寫了諒解書,律師在中間斡旋,加上傷情輕微,也走不了訴訟程序,孟熾淡定地離開了——
走之前,還特地告訴白慕川。
問他,可不可以一起吃個飯?
白慕川吐沒吐血向晚不知道,但她自己是氣得牙根癢。
“這個人,一定要把他的證據(jù)抓到。太猖狂了!”
這回賓館,想到滯后的案情,向晚沉寂下去的想法,又蠢蠢欲動。
“白慕川,我覺得有你保護(hù)我,我真的可以的——”
白慕川望著她,慢慢解衣服,目光里沒什么情緒,好像沒有聽見似的。
“白先生……”向晚軟嬌嬌的叫著,黏過去貼著他,抓住胳膊搖啊搖的,像個姑娘。
白慕川依舊不話。
脫下外套,一動不動地望著她。
“這樣會涼著的啊!”向晚殷勤地抱住他,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閃忽閃,濃郁的霧氣里帶著一絲絲的狡黠,“來,我給你暖暖……”
“……”白慕川不被美色所誘,冷靜。
“不要這么糾結(jié)嘛!”向晚撇了撇嘴,一臉不是滋味兒的樣子,“好不好嘛,我的二少,我的大神,我的先人板板……”
“……”
白慕川終于被她逗笑了。
轉(zhuǎn)過身來,納她入懷,一雙渡冰的黑眸微微瞇起。
“如果我同意,你準(zhǔn)備怎么做?”
計劃嗎?
向晚興奮起來,粉撲頗臉頰,閃著“陰謀”的光芒。
“就我倆直接分手啊!”
“……”白慕川臉一沉,低下頭,冷冷的視線鎖定她的眼睛,嗓音沙啞而磁性,可那十分的迷人里,至少有三分的涼氣,“你是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向晚無辜,“計劃而已。”
“嗯,是膩了我?乘機(jī)甩掉?”
“……”向晚無言以對。
“向晚。”白慕川低下頭,嘴唇落在她的耳側(cè),低聲地嘆息,“你這是想造反啊!”
“沒有啊,陛下!”向晚唏噓又無奈,“在你老人家的殘酷鎮(zhèn)壓下,我哪里敢?”
“哦。”白慕川點(diǎn)點(diǎn)頭,“我老了,想找鮮肉了!”
“靠!”向晚炸了,橫他一眼,“能不能等我完了,你再話。”
看她咬牙切齒的樣子,白慕川眼睛里有笑意,抬了抬手,示意她。
“我們假裝分手。做得像一點(diǎn)——對方不就像魚兒一樣上鉤了嗎?”向晚對自己這個計劃滿懷信心,覺得對方如果對她“有興趣”,不可能永遠(yuǎn)不動手的……
只要她落單了,離開了白慕川的視線,很容易成為可以任人魚肉的獵物。
那么……
到時候一收網(wǎng),就不網(wǎng)住大魚了嗎?
白慕川眸色沉了沉,像在思考。
向晚仰頭望著他,等待著,等待著……
希望他能有一個答案。
然而,一分鐘后,白慕川突然收緊雙臂,把她緊裹在懷里,手指輕輕撫上她脖子……那一層白嫩的肌膚上,有她昨晚上被他狠狠愛過的痕跡。
男人是視角動物。
感官的刺激,往往會對他們丟盔棄甲!
白慕川貼著她的耳朵,嗓子有點(diǎn)啞,“寶寶,我們?nèi)龥]有了。”
“……”
靠!
向晚等半,等來這個答案,
她恨不得掐死他。
然而,三沒“那個”的男人,就像沒吃肉的狼山崽子似的。
向晚明知道他是想要避開這個問題,但又受不了他的“緩兵之計”,抱著摟著墨跡幾下,她身子骨就軟了,最后,還不是被他為所欲為。
白慕川目光微閃,帶一絲笑。
圈住她的腰兒,輕輕往懷里一攬,一個公主抱就抱了起來,走入了浴室。
“你最近幾吃得太少了。看這腰兒,不盈一握。我都不敢用力。就怕一個不心,把你給擰折了!”
“……不想理你了!”
“不理我,你想理誰啊?”
“理我的沐二少!”
“……”
她的傲嬌,換來了白慕川狠狠的一頓親。
這次晚上,向晚沒有得到了想要的結(jié)果,卻得到了白慕川的一章更新。
沐浴好,做了一場不可描述的事,大汗淋漓的白慕川在床上躺了一會,受不住向晚的白眼和軟磨硬泡,終于拿起羚腦,用不到一個時的時間寫了三千字。
這是兩個融一次,以網(wǎng)絡(luò)作家的身份,坐在一起,干同樣一件工作。
向晚原本是很興奮的。
自己的偶像,是男神,又是男人。
而且,剛剛跟她在床上翻覆雨了一回,本來以為那么遠(yuǎn)的人,變得這么近……
這感覺……讓她碼字的時候,始終心不在焉。
于是,被沐二少秒成了渣渣。
人家輕輕松松一時三千字,還是高質(zhì)量文。
她撓破了腦袋,一個時寫了兩千字,總感覺不滿意。
“我終于知道了,什么叫老賞飯吃!”
向晚看著更新,一邊嘆息一邊感慨世界不公平。
“不過,以后我終于可以完美催更了!”
“什么叫完美催更?”白慕川不解地問。
“……做一回,更一章!”向晚哼一聲,得理所當(dāng)然。
結(jié)果話音還沒落下,就被白慕川一把抱起,“那再來一次。”
“啊!不帶這樣的!你都沒寫……”
白慕川停頓幾秒,低聲笑著,在她唇上吻了吻,愛憐不已的摩挲一下。
“先賒一次。明早上起來寫!”
“……”
這種事,還能賒賬?
不合適吧?
當(dāng)然不合適。
“那要不……算了吧!”看她郁憤的樣子,白慕川垂了垂眸子,“我下一章,就不知道什么時候更新了……”
我靠!
哪有這樣威脅的啊?
卡得不上不下的點(diǎn)上,要不要讓人活了啊?
向晚憤然看著他,“你這個人,也太不要臉了!……來吧,英雄!一次一章啊!別賴皮!”
“呵呵,朕金口玉言!”
“呵呵噠!”
向晚咬一下下唇,身子膩軟軟地膩在他的懷里,下一秒,又突然仰起頭來,在他下巴上,輕輕烙上一吻,那仰起的修長的脖子上,粉蝴蝶一樣的紅痕,媚色嫣然。仿佛訴著兩個人那數(shù)不盡的柔情萬千……
然而……
兩后。
向晚和白慕川還是分手了。
……
……
------題外話------
來不及分章了啊,這章字?jǐn)?shù)多。
么么噠,要伙伴們的票。
今蘇州活動圓滿結(jié)束,謝謝姑娘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