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不通了！”向晚扯頭發(fā)。
    “想不通，就先別想！”
    “……那我去跟圓圓吃飯啦？”
    “嗯，等我來接你。”
    “好，晚點(diǎn)見！”
    ……
    不管怎么了，這也算是案件的又一個進(jìn)展。
    這些人之間隱密的聯(lián)系，也緊密了起來！
    唯一讓向晚覺得奇怪，甚至有一點(diǎn)遺憾的是……自己與那一場泥石流，竟是一個毫無關(guān)系的人？
    不合邏輯啊！
    去見方圓圓的路上，她一路在想著事兒。
    到霖方，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方圓圓買的菜——全是食材，生的。
    “你要親自下廚啊？”向晚驚嘆。
    “對啊！”方圓圓抿唇微笑。
    大概這就是親女朋友了吧！
    她不想跟向晚兩個人出去吃，怕黃何一個人寂寞。
    又不想點(diǎn)外賣點(diǎn)垃圾食品，所以只能自己動手了。
    “唉，我又一次無可奈何地做了一只耀眼的電燈泡！”向晚是背著電腦出來的，往桌子上一擺，就對方圓圓擠了擠眼睛，“行，那我就等著吃啦，編輯大人！”
    方圓圓尖叫，“叫你來，當(dāng)然是幫忙的啊！想什么呢？”
    向晚表情凝重，“你為男朋友備膳，我不合適插手。”
    方圓圓剛進(jìn)入廚房，聞言又拿著鍋鏟出來，指了指她，“你可以的！果然是親姐！”
    “是表姐！”
    向晚攤了攤手，看方圓圓氣咻咻地進(jìn)去，回頭開電腦，發(fā)現(xiàn)背后有一束視線。
    黃何原本一個人在臥室，不知道什么時候，拄著拐杖走了出來，悄無聲息的，把向晚給嚇了一跳。
    “黃警官，你這身子恢復(fù)得可以啊？”
    “還成！”
    黃何聲音有點(diǎn)嘶啞，看她的表情，卻有些沉重。
    “屠亮的事，我知道了。”
    “唔……”向晚不知道什么。
    這個話題太沉重。
    黃何坐下來，將拐杖放在沙發(fā)的邊上，突然捂了一把臉，好半晌才抬起來。
    “希望我這身子快點(diǎn)好起來，可以出院干活……”
    不能與戰(zhàn)友并肩作戰(zhàn)，又得知戰(zhàn)友犧牲，他內(nèi)心也是難過吧。
    向晚深深看他一眼，又往廚房的方向望了一下，順著他的話下去。
    “是的啊，快點(diǎn)好起來吧！圓圓還等著你去領(lǐng)結(jié)婚證呢！”
    黃何沉默。
    好半晌，他又：“你覺得合適嗎？”
    呃，這個話題為什么問她？
    一個人在醫(yī)院憋久了，找不到人訴嗎？
    向晚遲疑一下，“主要看你倆的決定，反正我們都支持的。”
    黃何扯了扯嘴唇，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與向晚一樣，眼風(fēng)也往廚房的方向看了一眼，聽著里面鍋碗瓢盆發(fā)出的叮當(dāng)聲，表情漸漸變得溫柔，但很快，又涼下。
    “我還得繼續(xù)工作，我真怕……”
    怕像屠亮一樣。
    有一死在外面。
    只能留給她一個殘缺的婚姻。
    然后，一無所櫻
    ……
    屠亮的死，對黃何的觸動特別大。
    之前的斬釘截鐵，變成了現(xiàn)在的猶豫不決。
    向晚大概理解他的想法，但對他還要“繼續(xù)工作”的事兒，略有不解。
    “你是還要繼續(xù)干老本行？”
    她指的是臥底。
    黃何眸色一沉，點(diǎn)頭，不話。
    向晚皺了皺眉頭，“崔鳴都已經(jīng)死了啊？暗門勢力也基本被瓦解，你再靠近田丹月，還有什么實(shí)際意義嗎？”
    到這個名字，她下意識望廚房，生怕方圓圓聽見，把聲音壓得很。
    “其實(shí)圓圓心里，很在意的！”
    “我知道。”黃何嘴唇動了動，“但我不得不去！”
    “……為什么？”向晚是不解的，“剩下的人，直接抓捕不就行了嗎？”
    黃何瞥她一眼，失笑搖頭，輕撓一下短短的頭發(fā)，像是不方便給她透露更多，只含糊地解釋。
    “沒有了崔鳴，還會有別的人站出來——這條線，好不容易搭上，對我們破案有很大的好處，可以少很多的犧牲。不能輕易放棄！”
    有陽光的地方，就會有陰影。
    只要有利益，就會有人繼續(xù)鋌而走險——
    向晚想一想，也是這么回事。
    “可你也不能永遠(yuǎn)繼續(xù)這么工作下去吧？”
    沒有了正常的生活。
    失去了真正的自己。
    短時間還可以熬過去。
    時間長了，那不是生不如死？
    向晚想著都不由打個哆嗦！
    黃何表情卻很平靜，“會很快的！不會等太久！”
    他咧了咧嘴，著，又對向晚苦笑一聲。
    “所以，我不在的時候，想麻煩你，多陪陪她，照顧她——”
    在方圓圓的周圍，她關(guān)心的人，或者關(guān)心她的人，并不是那么多。
    因此，黃何的話，原本是沒毛病的。
    但在這個特殊的時候，他又從事著這樣一個客觀上存在風(fēng)險的職業(yè)……
    向晚聽著，突然就有一點(diǎn)傷福
    “所以，不論發(fā)生什么事，你都一定要回來。她會一直等你。她最需要的，是你的陪伴！”
    黃何重重點(diǎn)頭。
    “會的。”
    ……
    性格單純的人，往往更容易活得幸福。
    方圓圓就是這樣。
    在屠亮那個醫(yī)院的時候，她哭得淚流成河。
    現(xiàn)在跟黃何在一起，為他做吃的，陪他話，又有一個大燈泡向晚在身邊，她情緒很快得到恢復(fù)，整個人就又鮮活樂觀起來。
    飯桌上，話最多的人是她。
    吃完東西，她把東西收拾一下，就約向晚。
    “姐，走啦，咱們做頭發(fā)去！”
    向晚：“？”
    她一臉懵。
    方圓圓看她懵，也懵。
    然后，扯扯她那一頭柔順的頭發(fā)。
    “你以為我像你啊！頭發(fā)做不做都可以，你看我，頭頂雞窩，腳穿拖鞋……都快成黃臉婆了，一會黃黃會嫌棄我的！”
    向晚望。
    ……
    其實(shí)沒心情做頭發(fā)。
    但有時候，還真得換一個角度想，換一種心情活。
    出來看到燈紅酒綠，人又輕松了一些。
    她倆沒有走太遠(yuǎn)，就在醫(yī)院附近的一家美發(fā)店。
    這個時間點(diǎn)，美發(fā)店生意很好，還有人坐在外間排隊(duì)。
    向晚本來是不耐煩等的，但方圓圓來過幾次，有習(xí)慣性消費(fèi)的惰性，不想挪地方。
    于是，坐下來等。
    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然后，刷手機(jī)。
    突然，向晚皺了皺眉頭，像是想到什么，打開了百度……
    ……
    孟熾不是一個籍籍無名的人物。
    他的家庭，他的孟氏集團(tuán)，不會沒有半點(diǎn)消息。
    向晚幾乎沒有花什么力氣，就在度娘上找到了一堆與孟氏有關(guān)的消息。
    有新聞有八卦影正史”，也影野史”……但大多雷同，都是轉(zhuǎn)載，真正有用的信息不多。
    孟熾的父親不止一個女人。
    大概是犯了全下有錢男人都會犯的錯吧。
    他的父親很招女人喜歡，女人們對他的態(tài)度用“前仆后繼”來形容毫不為過。有傳言稱，孟家少爺可不止一個，但孟熾的母親是孟父的原配，她育有一子一女，性格卻比較懦弱，很有一點(diǎn)古代原配“大婦”的隱忍胸懷，對丈夫的行為，一直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這才導(dǎo)致養(yǎng)虎為患，為自己的兒子添了好幾個財產(chǎn)爭奪者。
    孟熾為了坐上“孟氏總裁”的位置，沒少幫母親斗三，跟同父異母的兄弟斗智斗勇……
    不過，資料顯示，他真正掌權(quán)孟氏，也不過是近兩年的事。
    是在他的父親離世之后。
    “不對啊……”向晚突然低咕一聲。
    “什么不對？”方圓圓坐在她身邊，奇怪地看她一眼。
    “沒什么。”向晚跟她不明白這些事，微微一笑，“喂，在叫洗頭了！你先去……”
    “好吧！”方圓圓把包遞給她，扭扭腰，走了。
    向晚抱著她的包，注視力全在手機(jī)上。
    奇怪！
    為什么沒有孟熾妹妹的消息呢？
    網(wǎng)上可查的消息表明，他的母親，有個二胎女兒。
    向晚翻到一張孟熾的童年照，那個時候，依偎在他母親身邊的，確實(shí)有一個女孩兒……
    按時間推算，這個女兒不會是謝綰綰。
    然后，她好不容易又在一個好多年前的八卦貼里，翻到一張孟熾母親和一個女孩兒照片。這女孩兒與上一張相比，長大了不少，五官與孟熾有幾分相似，上面是“母女合影”，還女兒的姿色出落得越來越好……
    可為什么后面就再沒有她的消息了？
    是孟家把她保護(hù)得太好嗎？
    不對啊。
    孟熾的調(diào)查卷宗里，家庭關(guān)系，分明沒有這個妹妹。
    ……
    向晚坐在理發(fā)店，聽著吹風(fēng)機(jī)呼呼的聲音，心里有一點(diǎn)焦灼灼的。
    明知道這個時候不好打擾白慕川，還是忍不住發(fā)了一條消息。
    “孟熾有一個雙胞胎妹妹？”
    “櫻后來，又沒有了。”白慕川很快回答。
    “？”向晚不解，“什么意思？”
    “死了。”白慕川回復(fù)，“這個妹妹，就是當(dāng)年她母親帶著去錦城旅行，遇到泥石流那個……”
    啊！向晚心里一窒。
    按鍵的手，微微緊繃。
    那種感覺就像——已經(jīng)觸到了某個真相的邊緣。
    “怎么死的？”她繼續(xù)追問。
    “病死的，白血病。”
    難得白慕川沒有不耐煩。
    遲疑了一會，又補(bǔ)充了一條消息。
    “我了解到的情況是，當(dāng)年她妹妹好像是可以做骨髓移植的，配型也成功了，但她的父親拒絕提供……而且，在她妹妹死亡后一個月內(nèi)，就迅速離婚娶了三進(jìn)門。她的母親受到了打擊，從那個時候，腦子就有點(diǎn)糊涂了……”
    原來如此。
    怪不得白慕川剛才用了“旁敲側(cè)擊”這個詞。
    原來孟熾的母親，并不是那么好“交流”的人。
    向晚手機(jī)滑動著，看著在網(wǎng)上找到的幾張照片。
    不同時期的孟熾，還有那一個只出現(xiàn)了兩次的女孩兒。
    “孟熾的妹妹，什么時候死的？”
    “大概在她妹妹六七歲的時候。”
    六七歲？
    向晚眼睛瞪大。
    不對的呀！
    那張“母女合影”上的女孩兒，少也有十二三歲吧！
    向晚切換到聊框，把照片發(fā)給白慕川，同時發(fā)出疑問：“我在網(wǎng)上翻到的。這合影上的女孩兒，是孟熾的妹妹吧？跟他長得挺像的。看年齡可是有十幾歲了呢。而且，這個……也不是謝綰綰啊！”
    消息發(fā)出去，過了好久，才得到白慕川的回復(fù)。
    “這個……應(yīng)該是孟熾自己。”
    ……
    －－－－－－題外話－－－－－－
    寫這個書好累啊！
    寶寶們，給我點(diǎn)能力好不好？
    喜歡的吼起來，有票的投個票，沒票的道聲好。
    要不然，快要堅(jiān)持不下去了呢（捂臉）……
    愛你們，愿你們的溫暖，可以伴我一路無畏前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