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得這么快？
    向晚一懵，條件反射地打開了手機鏈接。
    那一條消息很簡單，沒有詳細劇本的內(nèi)容，只援引了徐思琦的死亡，以及死亡劇本被人發(fā)布在某平臺的事情，然后配上了一部分劇本的相關(guān)截圖……
    像個娛樂八卦。
    向晚腹誹，去網(wǎng)上翻貼子。
    劇本內(nèi)容與她在張厚發(fā)家里找到的那個……幾乎沒有出入。
    一模一樣。
    顯然，有人故意散布網(wǎng)絡。
    為了制造公眾的恐慌，末了，還在末尾預告。
    “該死的人，死了。第一集結(jié)束。敬請期待第二集的到來，那時，死的，又會是誰呢？”
    陰森森的文字，配上大紅的顏色。
    輿論嘩然。
    網(wǎng)上議論紛紛。
    “媽呀！真的還會有人死嗎？”
    “惡搞的吧？這劇本一看就是假的。肯定是有人在徐思琦死后，故弄玄虛唬饒。”
    “樓上好聰明！呵呵，徐思琦是怎么死的，你知道嗎？除非是警察，不然誰能知道這些細節(jié)呢？你以為劇本想寫就寫？傻叉！”
    在議論劇本的留言里，有一兩條指向謝綰綰的。
    “徐思琦不就是那個謝綰綰的助理嗎？她好端敦為什么去拍孟氏的《長安》？”
    “謝綰綰引薦給張某的……”
    “呵呵！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什么好心吧？謝綰綰這種女人，最喜歡踩著別人上位了，哪會舍得提攜自己年輕漂亮的女助理……”
    “為了拉投資啊……”
    “又當又立吧！一邊引薦，一邊又怕自己被擠走，不定，就是她做的手腳……”
    “看戲吧！看戲吧，求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
    公眾的口水，從來都是這樣，不知源頭。大多數(shù)人，沒有分辨是非的能力，人云亦云……所以，很容易被人帶節(jié)奏……
    向晚翻看了不到三分鐘，放下手機。
    這個謝綰綰還真是一個炸藥包的存在。
    走到哪里，炸到哪里……
    永遠都是輿論的風向標，口水的陣地……
    向晚嘆口氣，收回心思，看著電腦屏幕，繼續(xù)寫她的細綱。
    寫著寫著，腦子里突然一飄，像是想到了什么，打開聊對話框，就給白慕川發(fā)消息，“我剛才梳理了一下劇情，發(fā)現(xiàn)從‘大神的誘惑’那個案子開始，到目前的殺人劇本，我們好像誤入了一個心理陷阱？”
    白慕川在審訊室，沒有回復。
    向晚也不管，繼續(xù)寫：“以前我總有一種先入為主的想法，認為所有的案子后面，一定有一個終極大boss……從720案開始，到噴泉女神殺人案，再到《灰名單》劇組連環(huán)案，大神誘惑案，喪尸案……我堅定地認為有那么一個人存在，并貫穿始終。可我忘了，現(xiàn)實和是不一樣的……”
    “那個在書評區(qū)的神秘id早就已經(jīng)消失了。”
    “那個人不存在了。崔鳴死后，他就不曾出現(xiàn)過了。”
    “從那個案子到屠亮慘死，孟熾被抓，暗影落網(wǎng)……難道背后的boss，就不能是不同的人嗎？”
    向晚看著自己的留言，陷入深思。
    過了好一會，她又發(fā)了一條。
    “我中了一種叫的毒！”
    把案子當，以為是升級打怪，一定會存在某種套路，其實是被慣性思維帶入溝里了。如果單純地把一個個案子掰開，可以很明顯地看出來，崔鳴死后，完全是進入了另一個新的節(jié)點……
    “崔鳴死前，崔鳴就是那個人。崔鳴死后，是另一個人。本來以為那個人是暗影，暗影的作案動機也合理。但暗影如今在看守所……”
    “因此，如果殺人劇本與喪尸案是同一性質(zhì)，那基本可以確定，這一系列案子可以分為兩個階段。一個階段是崔鳴主導的。另一個階段是他的發(fā)展和延伸——從怒開始，到現(xiàn)在的殺人劇本。我們把這個boss稱著x。x與以前的案子也許存在某種關(guān)系，但他不一定參與了那些案子。而且，他與崔鳴，與暗影……”
    向晚把字敲到這里，想到那謝綰綰回家時，脖子上的傷痕……
    那欺負她的投資商，是張厚發(fā)。
    那帶走徐思琦的人，也是張厚發(fā)。
    也就是，一開始張厚發(fā)要的人是謝綰綰。
    “還迎…x與謝綰綰，肯定也有某種關(guān)系存在。如果不是孟熾進去了，我都要懷疑……x就是孟熾了。”
    不對！
    不對！
    亂了！
    向晚揉著腦袋。
    一條一條的線，要整理清楚，繁瑣又痛苦。但她明顯的感覺到，謝綰綰好像是一直串在這條線上，崔鳴前和崔鳴后的案子，她都有參與其汁…
    而且，她是受害者。
    一直是受害者的存在。
    心理陷阱……
    預設的心理陷阱……
    向晚揪住頭發(fā)，腦殼痛。
    “咚咚！”
    外面有人敲門。
    “誰？”
    向晚從思維中回神，猛地抬起頭。
    “我啊！”賽里木推門進來。
    伙子剛剪了個平頭，看上去特別精神，沖著向晚就是愉快一笑，“向老師，你猜我給你帶來什么好消息了？”
    嗯？
    給她帶來的好消息？
    向晚狐疑地看他片刻，忍不住笑起來，“你什么時候?qū)W會賣關(guān)子了？快點吧。”
    賽里木嘿嘿發(fā)笑，拉開她辦公桌對面的椅子，臉上有掩飾不住的得意之色，“老大不是讓我破解了受害饒手機嗎？你猜，我發(fā)現(xiàn)了什么？”
    看著他飛揚的眉梢，向晚就更不懂了。
    “你發(fā)現(xiàn)的事情，不是已經(jīng)在案情分析會上講過了嗎？”
    那些徐思琦的私人記錄，還有與殺人劇本有關(guān)的事情，都是賽里木找出來的啊……
    “難道，還有別的？”向晚想到這個可能，聲音里充滿了欣喜。
    “沒錯！”賽里木愉快地打個響指，拉椅子坐得更近，身體前傾向她，像在什么不能讓人聽見的秘密，“我將受害人一周內(nèi)刪除的內(nèi)容全部進行了恢復，找到一個令人驚喜的發(fā)現(xiàn)……”
    向晚驚喜，“發(fā)現(xiàn)了什么？”
    賽里木，“受害饒筆記里，刪掉了一個內(nèi)容……對方其實給了她一個放劇本的盤……不過，是u盤，還是別的什么盤，就不知道了。對方讓她把這個盤交給謝綰綰……”
    向晚皺起眉頭，“這條刪掉的信息，和你之前發(fā)現(xiàn)的，有什么區(qū)別嗎？”
    都有提到劇本的事，都有交給謝綰綰……
    “不對！盤！”不等賽里木回答，向晚自己就回過神來，“多了一個盤的存在……那問題又回來了，為什么徐思琦要把這條刪掉呢？”
    賽里木攤手，“那我就不知道了……”
    一個盤。一個劇本。
    一個存放劇本的盤，在哪里？
    向晚腦子里過了一下，突然朝賽里木招招手。
    “來！給你看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