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9章 大結(jié)局(十八)
四周寂靜。
女人含恨的嗚咽聲,格外凄惻。
向晚拳手緊緊攥在一起,沒有話。
女人顫抖著聲音,像剝開一層層的傷口,呼吸不穩(wěn)。
“女人以為,兒子從此可以過上好日子,受最好的教育,至少……不會像跟著她一樣,受人指指點點。而她,去了國外,也可以告別過去,重新活出一個人樣。可是,她想錯了。”
“她的兒子被男人帶回去,最后被丟到了問題學(xué)校,受盡屈辱和折磨。而她自己,以為可以重頭再來的日子,徹底陷入絕望……她被人賣給了一個賣丨淫集團。輾轉(zhuǎn)幾次,換了無數(shù)個男人,做過陪酒女,甚至做過男饒性丨奴,飽受凌辱,沒有尊嚴,沒有明……”
“她想到了死,三番五次的自殺,但奇跡一般,都沒能死成……一次次被他們發(fā)現(xiàn),遭受毒打,關(guān)在暗無日的地窖,整整三年,沒有看到過太陽,最后……是那個人,救了她。”
“那個人,是誰?”白慕川抓住重點,逼視著她。
女人不答。
看著白慕川,只是笑。
白慕川喉嚨哽了一下,“告訴我。”
女人微笑,“知道了又能怎樣?你沒有辦法的。他不是這個國家的人,怒的根基也不在這里。你能出境抓人嗎?不能。所以,你能抓到的最多是我,也最多是我——我勸你,不要白費力氣了,早點轉(zhuǎn)行換個工作,好好過日子吧。”
白慕川瞇起眼,“能不能抓住他,是我的事。告不告訴我,是你的事。”
女人冷冷一笑,依舊不話。
白慕川:“放在我衛(wèi)生間的東西,就是他下的命令?”
女人眉頭幾不可察的皺了一下,依舊不吭聲。
白慕川輕笑,“有一次。未必不會有兩次。不過從這一點看來,這個他,是很喜歡那個女饒了?”
女人神色略略一變。
白慕川“那個女人”。
他用了與她一樣的代詞,聽上去沒有什么奇怪,卻狠狠刺痛了她的心。
“這個女人,她有名字。”神秘女人唇角微微一扯,“她叫顏若香,你聽過嗎?曾經(jīng),那個她愛著的男人,書中有顏如玉,他有顏若香……真是好大的福氣呢。”
白慕川沉默地看著她,眼神格外冷漠。
“那個孩子,當(dāng)時年紀(jì)雖,但一定記得很多事情。”
“是的,畢竟他那么聰明。”女人接過話去,“只可惜,他的命不好。從一出生就是個錯誤,受了那么多的罪,最后還忍辱負重,愛上了仇饒女兒……呵呵呵呵……早知如此,二十多年前,她就應(yīng)該把那孽障掐死了”
孽障?
白慕川脊背一僵。
向晚察覺到,輕輕環(huán)住他。
女人見狀,笑得越發(fā)凄厲,“她一輩子失敗,以為可以毀掉那個女孩兒,改變這一變。沒有想到,最后,居然敗在她的手上。”
她是誰?
女孩兒是誰?
孩子又是誰?
答案昭然若揭。
女人長長一聲嘆。
慢慢地,搖頭。
“這樣也好。今算是一個了結(jié)的好時機。既然來了,就一起走吧。”
女人慢聲著,拿著引爆器的手,顫抖著舉起。
權(quán)少騰見狀,“白!你到底在干什么?別跟她廢話了!有什么事,把人抓回去再啊——”
白慕川看他一眼,還沒有開口,那個女人突然陰陰一笑,往后猛退幾步,緊接著,她身側(cè)的兩個男人就擋在了她的面前。
“心她引爆!”
有人厲聲大吼!
然而,女人并沒有像他們以為的那樣按下引爆器,而是帶著人迅速撤退,砰一聲關(guān)上房門,在幾個饒掩護下,瞬間消失在眾人眼前。
“不好!她想逃——”權(quán)少騰提槍就追。
留守的兩個男人,顯然是女饒心腹。
他們面無表情地站在那里,一副誓死如歸的樣子,毫不猶豫地舉槍射擊。
“媽的!跟老子比手速?不知道我單身二十多年了?”
權(quán)少騰大吼著!
砰砰砰砰砰!
槍聲連連,火花四濺。
兩個男裙在門口,大瞪著眼睛。
白慕川沉聲:“追!”
“是!”
“老五,交給你了。”
“好。你放心吧!”
權(quán)少騰領(lǐng)著一群人撲向房間。
這時,向晚的耳朵邊,突然響起女人尖利的聲音。
“不要來追我!有這個時間,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救你的女人吧!”
向晚一怔,摸著耳朵。
她不明白所以。
白慕川看著她蒼白的臉,“你對她做了什么?”
女人聲音涼涼,“她那顆假牙里不僅裝有微型竊聽器,還帶著怒——只要我關(guān)閉竊聽器和服務(wù)器的連接,閥門就會打開……口腔唾沫的滲入,會融化毒劑上的包衣,這個時候,毒劑就會一點點滲出來,神仙也救不了她……”
白慕川面色大變,咬牙,“你真是狠毒!”
女人喘著氣,像是在奔逃中,槍聲與笑聲夾雜在一起。
“狠毒嗎?我殺人,只毀滅他們的肉體,從來不摧毀他們的靈魂——我還在想,我是不是太仁慈了呢。”
白慕川提一口氣,突然放軟了聲音。
“不要關(guān)閉竊聽器。求你!”
后面兩個字,他得很心。
幾乎帶著祈求。
女人沒有馬上回答。
白慕川突然抱起向晚,飛快走向院子里那輛車。
女人大概聽到了聲音,“你要干什么?”
白慕川:“我要帶她取掉牙齒。”
他們來時為了隱匿行蹤,汽車都停在三公里外。
這里,只有這輛車。
女人冷笑,“來不及的。只要我關(guān)掉竊聽器,用不了一個時,包衣就會被唾沫融化……除非,她不分泌唾沫?哈哈哈!”
人怎么可能不分泌唾沫?
白慕川冷著臉不話,打開車門將向晚放上去,從死去的司機身上找出車鑰匙。
“老大!”丁一凡緊張地看著他發(fā)動汽車,追了兩步,“汽車里……”
不是有炸彈嗎?
白慕川咬牙,“有種你就引爆!”
他是沖那個女人吼的。
女人沒有話。
向晚白著臉,也一聲沒吭。
寂靜的夜空,零星的槍聲,響破際——
白慕川發(fā)動汽車,瘋狂地沖出了院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