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誰栽誰手里
張原是張若云的親哥哥,縱然男女有別,可作為親兄妹,很多事情彼此之間并不隱瞞,再加上兩個人一起工作,一起上班,彼此對對方更加了解和知悉。
前有顧慕臻離開,后有鄒嚴寒請假,這段時間張原和方橫的工作量加大,出入各種宴會和應酬的機會也變多,關于陳展運的事情,張原知道。方橫也知道。
但張原和方橫并不太清楚這禮服間一來一往的事情。
見張若云一張臉冷若冰霜,仿佛是被這禮服給氣著了,張原十分不解,方橫也很不理解。
張原問完那句話,方橫也跟著走過來,朝沙發(fā)里的透明包裝袋看了一眼,抬眸問張若云:"你中午不是約了陳展運交財務方案的嗎?這禮服他送的?"
張若云氣道:"就是他送的!"
方橫蹙眉說:"你既不喜歡,干嘛要收呢,當面拒了就是了。收了又自己氣自己,你這不是自己找罪受嗎?"
張原也覺得方橫的話沒說錯,瞥了張若云一眼,見她還生著氣,伸手把她拉到沙發(fā)里坐下,問道:"是中午談事情出了什么意外?"
張原和方橫之所以來找張若云,就是想問問她,中午跟陳展運談的工作如何了,那方案有沒有通過。
卻不想,看到張若云發(fā)脾氣的一幕。
張若云抿唇說:"工作談好了。方案也給他了。"
張原一聽,笑了笑說道:"那你氣什么,不就是一件禮服。"
當然,以張原對妹妹的了解,妹妹不喜歡,會直接拒絕。
可她不喜歡,當場沒有拒絕,反而收下了,這就很奇怪了。
張原問了原因,張若云便把中午吃飯時候的情形說了。
張原和方橫一起聽完,雙雙對視了一眼,眼中都有意外。
張原坐在沙發(fā)椅里。雙手交叉握了握,擰眉說:"這么聽著,陳展運還是一個挺有心機的男人。"
方橫把自己依靠在沙發(fā)背上,抱起雙臂說:"能當?shù)闷痣p拓傳媒的少爺,還能在娛樂圈內(nèi)風聲水起,女朋友走馬觀花地過,卻沒有任何負面?zhèn)餮裕嘶ㄐ模愓惯\的名聲也是極好的,這樣的男人,怎么可能沒有心機。"
張原憂慮地看著張若云:"跟這樣的男人打交道,你不一定能占據(jù)主動權。你當時怎么就想著跟陳展運做生意了呢?"
方橫低咳一聲:"若云是為了我,你可別責備她。"
要說方橫能有什么事情是需要張若云幫忙的,大概就是陳展運和盛米貝的那一層關系。
方橫喜歡盛米貝,這件事情張若云知道,張原自然也知道。
張原瞪了方橫一眼,方橫說:"不過現(xiàn)在陳展運跟盛米貝沒關系了。"
張原說:"陳展運確實跟盛米貝沒關系了,但他卻糾纏上了若云。"
方橫說:"我相信若云能處理好這件事情,你完全不用擔心。"
不等張原接嘴,張若云就主動說:"哥,這事兒你確實不用擔心,我怎么可能會栽在那樣的男人手里呢。"
張原挑了挑眉,指著沙發(fā)里的那個禮服:"就算你栽不到他手里,可今天你被他氣著了。這是事實。"
張若云輕哼:"我是沒想到他還有這種招數(shù)!"
張原冷聲說:"大概后面的招數(shù)還更多呢,讓你防不勝防!"
張若云瞇眼說:"那我也不怕,我想拿下鄒嚴寒,還能怕這么一個陳展運嗎!"
張原驀地抬眼看她。
方橫也立馬轉(zhuǎn)身望著她。
張若云喜歡鄒嚴寒這事兒,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來,張原和方橫也早就知道了。
張原老早就勸過張若云,可她不聽。
張原也沒辦法,只得再次語重心腸道:"若云,你也看到鄒嚴寒對你的態(tài)度和心意了,你剛打包給他的飯菜,若不是于時凡插了一嘴,鄒嚴寒不會吃的。"
方橫對此事不做過多的評價,張原還沒遇到一個讓他想要排除萬難也非要在一起的女人,他還沒遇到愛情,他不明白愛情里的沖鋒陷陣。
可方橫有。
張若云也有。
方橫能理解張若云。
但方橫幫不上什么忙,因為張若云喜歡的對象是鄒嚴寒。
若是旁人,方橫還能從中調(diào)和,或是背后搞些什么手腳。
可這個人是鄒嚴寒,方橫就什么都不能做了。
一來鄒嚴寒不是普通人,做什么都能被他察覺,二來鄒嚴寒跟他是好友兼同學,三來他現(xiàn)在還要靠著鄒嚴寒呢。
是以,方橫不敢胡亂幫忙插手,但還是幫張若云說了一句打圓場的話,然后拉著張原出了張若云的辦公室。
張原站在門外,見四周無人,瞪著方橫:"拉我做什么?"
方橫說:"雖然你是哥,但感情這種事情,你就是親爸親媽也沒用,若云有自己的思想和見解。也有自己的處事方法,你不要多管。如果她有需要,別說你了,我也會沖上去,但現(xiàn)在,她要的不是阻擾。而是支持。"
張原冷聲說:"我支持她跳火坑嗎?"
方橫噎了噎:"也不一定就是火坑,而且你也知道若云的性子,她不撞南墻,不會回頭的。"
張原嘆一聲,扭身看了一眼張若云的辦公室門,心想。撞了南墻也不一定能回頭。
張原面色難看地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方橫也回自己的辦公室。
于時凡去找何樂,何樂正忙著打印文件,正靠在打印機一側(cè),見他推了門進來,她挑眉咦一聲:"不是在談工作分配的事情嗎,怎么還有空來我這?"
于時凡拉了一把椅子坐,然后掏手機翻電話號碼,一邊說:"嚴寒在吃飯,我就先過你這里坐一會兒,等他吃完我再過去,免得他不好意思吃。"
何樂抬起手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時間,已經(jīng)一點多了,居然還在吃飯!
而且,什么叫不好意思吃?
何樂眨了眨眼,問道:"你后面那句話是什么意思?"
于時凡找到了號碼,抬頭看她一眼,笑道:"因為這飯菜是張若云打包回來的,他原本不領情。我好不容易才勸他接受了,如果我們呆在那里,他一定不會吃。"
何樂哦一聲,心里卻想著,張若云真是會見縫插針呀。
女人中,她真算得上最聰明的了。不會往前沖,但也不會遠離,總是會時不時地出現(xiàn),讓你記得,她還在。
正想著,于時凡這邊已經(jīng)撥了電話,何樂便關了打印機,將已經(jīng)打印好的文件拿過來收拾。
于時凡電話還沒掛,何樂手邊的坐機就響了,于時凡起身,去了門外,何樂接起內(nèi)線。等掛斷,她出去找于時凡,在門外沒找到,她就去他的辦公室。
推開辦公室的門,果然見于時凡站在落地窗前,講著電話。內(nèi)容跟房子有關。
她走進去聽了幾句,心里大概明了,便坐在沙發(fā)里等。
等于時凡掛斷通話,何樂沖他說:"鄒總讓你去他辦公室,大概吃好了。"
于時凡嗯一聲,何樂又問他:"房子買好了?"
于時凡蹙眉說:"還沒有,我想跟慕臻做鄰居,但那鄰居的別墅已經(jīng)被人買走了,好在并沒有人住,所以我剛找了人去處理。"
何樂又哦一聲,起身拉住他說:"謝謝你。"
于時凡不解,卻伸手將她抱住。低聲說:"這三個字很莫名其妙,謝我什么?"
何樂說:"謝謝你能為我想這么多,你買房子的最根本原因,是想讓我和溫柔不分開,不是嗎?"
于時凡看著她,半晌后又垂下視線。望向她的肚子:"不是,我是為了我的女兒。"
何樂:"……"
何樂氣的將他一推。
啊啊啊,她難得煽情一次,他居然不給面子!
何樂氣的扭身就走。
于時凡大笑,立馬追上去,從后面擁住她,笑著說:"逗你的,我當然全是為了你,你跟溫柔那么好的感情,婚后還能當姐妹,多好的事兒,而且有溫柔陪你,你養(yǎng)胎也能開心,你開心了我就開心了,胎兒健康了,我爸媽也能放心了,這是三全其美的事情。"
何樂哼一聲,用力推開他,走了。
于時凡笑,摸了摸鼻子,跟著出去,卻沒有再追上去了,看著她推了她的辦公室門進去,他也去了鄒嚴寒的辦公室。
下午一直呆在鄒嚴寒的辦公室。晚上下班四個人也沒走。
何樂自己先回家,推開門就去找何執(zhí)。
可剛將門打開,就聽到屋內(nèi)有女人的聲音,再看玄關處的鞋子,居然多了一雙女人的鞋子出來!
何樂嚇一大跳,鞋子都顧不得換。立馬沖進去,往客廳里看,這一看,竟然看到了莫雨思!
何樂:"……"
何執(zhí)一看到姐姐回來了,簡直如看到救星降臨呀!
他立馬站起身朝何樂走去,抱著她的手臂就說:"姐。你可回來了!趕快把這個女人給轟走,她都煩了我一個下午了!"
莫雨思坐在沙發(fā)里,手里正拿著蘋果,蘋果啃了一大半,還有一小半捏在她手里,她很時髦,那種時髦逼近于艷麗,大紅的手指甲殼,大紅的腳指甲殼,渾身寫滿'我不是好學生''我不是好女人'的氣息。
莫家在諜城的地位很高,莫振風有個哥哥,莫振風的哥哥在世的時候,莫家?guī)缀鯚o人能敵,顧家和薄家都不敢觸其鋒芒,可后來莫振風的哥哥死后,莫家就稍稍退色了,被薄家和顧家趕了上去,但即便再退色,莫家依然是名流砥柱,莫雨思這個二小姐備受莫振風疼愛,自然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她成績不好,任性妄為,天天跟一些不三不四的男生在一起,還稱那些男生們?yōu)樾〉堋?br/>
她在諜城大學很出名,但出名的不是學習或是別的成就,而是這種不上來臺面的'豐功偉績'。
莫雨思的作派,何樂從不多言,也不置喙,本來就八竿子打不著,她說什么閑話。可她忽然跑到她的家里來,還找上她弟弟,何樂就不能坐視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