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番外(笙笙)
中國已然成為世界第一大經(jīng)濟(jì)體,多方合作,也有多方的摩擦,而外交部在這個時候也充分地發(fā)揮了它的職能與作用。吳瑾畢業(yè)于哈佛大學(xué),現(xiàn)在是外事工作小組成員,外交部亞洲副處長。
作為發(fā)言人,吳瑾向來是嚴(yán)肅和一絲不茍的,大大小小的會議,官方的宣讀,按理說應(yīng)該是很無趣的。可近來,每次她下車,都有不少華人小年輕叫她的名字,“吳處吳處……”
一問同事才知道,近來有一部熱播的電視劇,講的是中國的外長。這部劇引發(fā)了一系列的連鎖效應(yīng),有網(wǎng)友整理了她們發(fā)言的資料,離一般人很遠(yuǎn)的職業(yè),自然也刮起了崇拜的風(fēng)潮。
現(xiàn)在網(wǎng)絡(luò)上,關(guān)注量最大的是中國的外交部部長,其次便是96年出生的吳瑾,在團(tuán)隊里面是絕對的年輕,高學(xué)歷以及姣好的面容身材,為她贏得了僅次于外交部部長的關(guān)注量。
吳瑾看了一眼駕駛座位上的“司機(jī)”,她停住了腳步,敲了敲窗戶,“去副駕駛座位。”
坐在駕駛座位上的是一個戴著帽子的女孩子,女孩子被發(fā)現(xiàn)后,只好乖乖地取下帽子,黑長直,長相非常精致。“瑾兒……”
“叫表姐。”吳瑾坐上了駕駛座位,又抬手給資元笙系了系安全帶,“駕駛證都沒拿,出事了怎么辦?”
資元笙現(xiàn)在還是念中學(xué)的未成年人。
“你關(guān)心我嗎?”資元笙眨了眨眼睛。
“你又曠課了?”
資元笙縮了縮腦袋,“干媽帶我出來玩。”
“嗯?霍阿姨呢?”資元笙的干媽是霍瑤,霍瑤見了資元笙便特別喜歡資元笙,把她強(qiáng)行認(rèn)作了干女兒。
“干媽去哄沁媽媽了。”
吳瑾擰了擰眉,“霍阿姨帶你去哪了?”
資元笙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桌球室。”
干媽確實(shí)帶她去桌球室了,只是桌球室的后邊別有洞天而已。剛在里邊玩沒一會兒,干媽便接到了沁媽媽的電話,嚇得屁滾尿流地回家了。她干媽還老笑話她媽媽沒膽子,其實(shí)啊,資元笙覺得她干媽比她媽還慫。
“我送你回家。”
資元笙癟了癟嘴,“瑾兒,我還沒有吃晚飯。”
“不許叫我瑾兒。”
“小瑾。”
資元笙見吳瑾沒回應(yīng),癟著嘴,“媽叫你的時候,你可開心了。”
“別亂說。”
“我餓……”
沒辦法,吳瑾只好帶著資元笙去吃晚飯。資元笙口里說著餓,也沒有吃多少,吃沒兩口,又撐著下巴看她。“瑾兒,剛才侍者看了你好幾眼。”
“你現(xiàn)在是大名人了,說你不當(dāng)明星可惜了……”資元笙說,“要我說,你當(dāng)明星才可惜呢,我媽公司那些明星,都是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
“你再說話,我就當(dāng)你吃飽了。”吳瑾也沒有抬頭,似乎已經(jīng)習(xí)慣了資元笙的胡言亂語。
“瑾兒,我不想接管我媽的公司,我想像你一樣,當(dāng)你的同事。”
“到時候再說吧。”
“我說真的,我想像你一樣,想在你身邊。”
吳瑾和資元笙沒有血緣關(guān)系,資元笙已經(jīng)不止一次向她示愛了,然而吳瑾老拿她當(dāng)小孩,這讓資元笙有些氣悶。為了讓吳瑾正視自己,資元笙做了不少努力,包括聽取符姝的建議,做一個成年人,接管媽媽的公司。符姝是勺勺姨和道姨的女兒,是個“小壞蛋”,資元笙在她身上吃了不少虧。符姝是個聰明的小壞蛋,每次資元笙想告狀,又不知道該跟誰告狀,告什么狀,吃的虧是悶虧。
“笙笙,你這樣只會嚇到別人。”符姝在涂指甲油,涂著涂著,又朝指甲吹了吹氣。
“她要去駐美國大使館了。”
“Take easy,笙笙。”符姝輕松地聳了聳肩,“我覺得更要擔(dān)心的是你的臉。”
“我的臉?”
“你這一臉的‘托付終身’,只會嚇到別人。”
“愛一個人,就應(yīng)該讓對方感受到。”
“你當(dāng)你的愛是天官賜福,每個人都想要啊?”符姝翻了一個白眼,“你是不是在公司當(dāng)霸道總裁當(dāng)多了?”
資元笙不干了,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把符姝嚇得指甲油一抖,“死鬼,你要死啦?”
“你都說公司了,把你的指甲油收回去,要不然我叫人力資源扣你工錢。”
“你是老板,什么啊,你說了算。”符姝拿著文件,屁股一扭一扭地走掉了。
說完符姝,資元笙就后悔了,沒人給她當(dāng)軍師了。
打電話,又表了一個不成功的白,資元笙有些不開心了,不開心的后果是東來集團(tuán)的少東家,坐在美國大使館前發(fā)酒瘋。
在各路媒體趕來之前,吳瑾把資元笙撿了回去,見到吳瑾,資元笙的酒就醒了一大半,剩下的酒勁是揩油。一貫是,吳瑾在哪,資元笙追到哪,資元笙是不怕的,可現(xiàn)在不一樣了,年頭聽媽媽提了吳瑾找對象的事情,找對象?對象不是她嗎?別說吳瑾了,家里人都不拿她的追求當(dāng)一回事。
資元笙撐起身子的時候,吳瑾正好洗完澡進(jìn)來,吳瑾在擦頭發(fā),精致的鎖骨,白皙的手腕,不勝盈握的腰身,就當(dāng)是酒勁了,資元笙抱了上去,“瑾兒……”
“資元笙你干什么?”
“我知道……”
“嗯?”
“你喜歡我媽,別人都說我長得像我媽……你可不可以把我……當(dāng)作是她?”
吳瑾像是被戳中心事般地,她推開了資元笙扭過頭去。
資元笙低著頭,似乎很難過,“我……長得像媽媽……為什么沒有媽媽的運(yùn)氣?”
“資元笙,別這樣了。”吳瑾看著資元笙,“你這樣,我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你,面對阿姨。”
長到二十三歲,資元笙似乎明白了,你追逐一件事一個人,并不是你達(dá)到某種標(biāo)準(zhǔn),那個人那件事就能如你所愿,人生不如意的事情有很多。很多人能釋懷這一點(diǎn),資元笙明白卻做不到,她很小的時候抓鬮,就抓到了吳瑾,她總是覺得自己還可以再努力一些。
吳瑾在美國大使館待了一年,又很快調(diào)去了非洲,資元笙也跟著吳瑾滿世界地跑。
“笙笙,你這是笨辦法啊。”符姝感慨地說道。
“我沒有你厲害,只能用笨辦法。”
符姝看了看資元笙身后的吳瑾,似乎想到什么,她的右手輕輕搭在資元笙的后頸,“笨辦法,說不定也不會很差。”
果然,后邊的吳瑾轉(zhuǎn)身就走了。
符姝勾了勾唇,打了一個響指,“笙笙,機(jī)靈點(diǎn)。”
“什么?”
符姝努了努嘴,“追去啊。”
“瑾兒……”資元笙挑開了帳篷的簾子,吳瑾似乎在疊被子。
“快要回國了……”吳瑾沒有答她,資元笙自顧自地說著,“你該升遷了,到時候你就是外交部的正式發(fā)言人了。”
在非洲的這些日子,也是資元笙陪伴著她。吳瑾手上的動作頓了頓,她轉(zhuǎn)頭了,看著資元笙的臉頰,資元笙長得很像阿姨,剛開始看著資元笙,年少時的苦戀會一下子涌到心頭。到后面,她也分不清楚是笙笙還是阿姨。
“你燒退了嗎?”資元笙抬手,摸著吳瑾的額頭。
“嗯。”
“符姝剛才是開玩笑,你別放在心上。”說完,資元笙覺得自己真是要完,符姝明明是在助攻她,而她偏偏連欲擒故縱都學(xué)不會。想來也不是不會,只是舍不得,舍不得讓對方有情緒。
“嗯。”
資元笙糾結(jié)了一會兒,“我明天還有會,今晚的飛機(jī)。”
吳瑾看著她,也沒有說話。這時候資元笙的耳邊又響起了符姝的話,“你在公司不是挺霸道總裁的嗎?抱住她,強(qiáng)吻會不會啊?”
“嗯……我先走了。”
吳瑾嘆了一口氣,又輕輕拉住了資元笙的衣角,“等會,我和你一起回去。”
“嗯好。”資元笙愣了愣,又馬上點(diǎn)了點(diǎn)頭。
走到帳篷門口,資元笙又覺得不對,她回頭看著吳瑾。吳瑾也沒有整理被子,只是抬頭看著她,吳瑾似乎沒有想到資元笙會回頭,她有些別扭地轉(zhuǎn)過臉。
“瑾兒……”資元笙突然明白了什么,也是電光火石間。多年的追逐,讓她變得有些遲鈍,應(yīng)該說是不該想,不該想這個可能性。她坐在吳瑾的身邊,手指有些顫抖,她好一會兒沒動靜。
吳瑾的手頓了頓,輕輕地把手放進(jìn)了資元笙的手心。資元笙的背脊僵了僵,她緊緊地握住了吳瑾的手。
“你們就牽了一晚上的手?”符姝做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神情,“這也太純情了吧?”
“挺好的。”資元笙喜滋滋的。
“姝兒,元笙,你們在聊什么,快過來拍照。”
今天是爺爺奶奶的大壽,家里要拍全家福,浩浩湯湯也是一大家子人。資元笙站在爺爺奶奶的身旁,向吳瑾眨了眨眼睛,吳瑾低頭笑了笑。
抓的鬮,抓到的人,是要用一輩子來追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