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無題
她什么時候成頭牌了?花媽媽撒起謊來連草稿都不打!
這么多銀票在以往自然是夠的,可是花媽媽向來老奸巨猾,自然不肯放過賺錢的機會,這不,這就趁機往上抬價了。
看著胡子墨冷淡的表情,夏迎荷心中一緊,他還會不會把她贖走?
正當(dāng)她心中忐忑不安的時候,胡子墨從衣袖中掏出兩琔黃金放到花媽媽面前:“這些夠了嗎?”
花媽媽一見黃金眼都直了,連聲說“當(dāng)然夠當(dāng)然夠。”她見胡子墨拉著夏迎荷轉(zhuǎn)身要走,點頭哈腰道:“墨爺您慢走啊!有空再來玩兒!”哎呦,可高興死她了,這兩琔金子可夠她百花樓半個月的盈利了,這下她發(fā)大了!
夏迎荷還來不及震驚就覺得眼前一花,眨眼間他們就來到一個庭院里。胡子墨把夏迎荷放到床上,抱著她開心道:“迎荷,你是我的了!”夏迎荷復(fù)雜地看著瞇著眼盡顯慵懶的胡子墨,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人人都道墨家當(dāng)家被狐貍精迷住,不僅為她一擲千金,而且不計較她煙花女子的身份,竟要娶她為妻!
夏迎荷坐在花轎里,覺得這一切像是一個美麗的夢。她忍不住掀開轎簾去看她以后的夫君,或許是夫妻同心,胡子墨剛好回頭和她對視,兩人會心一笑。
夏迎荷臉色通紅的放下轎簾,她被胡子墨贖回家的那天,他一本正經(jīng)的告訴她他的家產(chǎn)有多少,每年盈利是多少,而且還把賬他的家產(chǎn)有多少,每年盈利是多少,而且還把賬本擺在她的面前。
她當(dāng)時詫異極了,眼前的場景跟丈夫回家將所得的工錢交給妻子的感覺一樣。
可是,他們之間畢竟只是恩客和青樓妓子的關(guān)系不是么?他為何要這么做?難道他就不擔(dān)心她把錢卷走自己跑了嗎?
可胡子墨用事實證明他才不管這些呢!只有主動把錢財交給妻子的男人才是好男人!再說了,迎荷跟他可已經(jīng)是夫妻關(guān)系了,她狡辯也沒用!
回想他們相處時的一樁樁一件件,再想想丈夫幫她找到了娘親,雖然娘親早已逝去,只找到了娘親的墳?zāi)梗呛迷谝院笏苡袀€祭拜的地方。
夏迎荷不由得感嘆:有這樣總是為她著想丈夫真好!
接下來的事就變得理所當(dāng)然了,拜堂之后新娘被送入洞房,眾人鬧新房,然后是,洞房花燭夜。
夏迎荷嬌羞地嗔了胡子墨一眼,這人想看她看多久?還要不要睡覺了?胡子墨看向夏迎荷的眼里滿滿的都是愛意。
云雨過后,胡子墨親吻著昏昏欲睡的夏迎荷。迎荷,這次是真的嗎?不是在做夢嗎?你真的,完完全全屬于我了嗎?他開心的幾乎要流下眼淚,老天保佑,讓他能多陪陪她,不要讓她和以前一樣早亡。
兩年后的一天清晨,胡子墨被身邊人急促的喘息聲驚醒。他猛地起身,死死的盯住不知何時渾身是汗的夏迎荷。太、太像了,呼吸急促,滿臉通紅,渾身抽搐,這跟前幾世一模一樣!
他努力使自己冷靜下來,不能慌不能慌,迎荷還等著你去救她,你絕對不能慌!他斷斷續(xù)續(xù)自學(xué)了將近百年的醫(yī)術(shù),一定能找出迎荷的病因的!
胡子墨在心里給自己打氣,他一定可以的!他將手搭在夏迎荷的手腕上,把了好長時間的脈都找不到病因,他原本不多的冷靜這下一絲不剩。
怎么會這樣?他自認(rèn)他的醫(yī)術(shù)不差,可是除了能感覺出來迎荷的脈搏跳的快了些,其他什么都沒看出來。
胡子墨癱坐在地上,難道他開始不久的幸福生活就要全都被打碎了嗎?迎荷,我要怎樣才能留下你?
“轟隆隆——”又打雷下雨了,以前下雨的時候會有人記得提醒他帶傘,可是現(xiàn)在、以后,都不會有那個人了。
這世間最殘忍的事情莫過于:在一次次找到你之后,又一次次眼睜睜的看著你在我面前死去,而我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一座孤墳坐落在一個遠離塵囂、山清水秀的地方,有一只銀白色的狐貍始終在那兒守候。
……
胡子墨覺得老天爺真是越來越調(diào)皮了。誰能告訴他,為毛這一世的夏迎荷是個道姑?!
他看著眼前右手持著桃木劍,左手抓著一大把亂七八糟的符紙跟他對峙的夏迎荷,無力扶額,用一句話來形容那就是——妥妥的生無可戀。快把那個聰明伶俐溫柔可愛善解人意的夏迎荷還給他!
身為一個女孩子你難道不覺得別人穿旗裝時顯得身材好有氣質(zhì)而且婀娜多姿嗎??你整天穿身外黑里白跟喪服一樣的道服真的好嗎?
如果是在平時,胡子墨遇到膽敢攔住他去路的死道士,他一定不耐煩的一掌把他拍飛。可要是那個道士換成夏迎荷呢?天哪!真是太可怕了,他想去死一死。
胡子墨憤恨的磨牙,命運真是個讓他又愛又恨的小妖精!
眼看夏迎荷將桃木劍刺過來,胡子墨無奈的用手接住。真是個小笨蛋,你難道不知道桃木劍是用來辟邪驅(qū)鬼的嗎?更何況,這種劣質(zhì)的桃木劍更是對他一點用都沒有!
“你、你怎么……”夏迎荷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妖精面不改色的用手接住自己的桃木劍,阿瑪不是說任何邪物都很怕它的嗎?那現(xiàn)在這又是怎么回事?
夏迎荷對她阿瑪說的話深信不疑,只是想不通為何對這個妖怪沒用?難道是她搞錯了,他不是妖精?可是他滿身的妖氣是怎么回事?
胡子墨眼珠子一轉(zhuǎn),立刻作悲凄狀:“道姑,您可要為我做主哇!!”
夏迎荷:……???這一小會的時間發(fā)生了什么?
胡子墨抹了抹根本不存在的眼淚,哀嚎道:“道姑,幸虧你來了,要不然這接下來的日子我可怎么活啊!”
接下來他開始各種胡編,什么看中他的美貌對他各種糾纏的女鬼啊,什么救了他之后硬讓他以身相許,然后就賴在他家害得他不敢回家的兔子精啊……總之怎么狗血怎么編。
夏迎荷在一旁聽得津津有味,啊不,是義憤填膺!她柳眉倒豎:“什么?!居然有這等事?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妖精強搶民女?!你放心,我會為你做主的!”
這樣子的夏迎荷讓胡子墨想起了小說話本里的那個被萬民歌頌稱贊的包青天,不過……胡子墨無力扶額道:“道長,是……強搶民男。”
夏迎荷眨了眨眼,讓胡子墨看得心神蕩漾,他正要開口說些什么,就看見夏迎荷上下打量他之后,以一種很看不起他的語氣說:“嘖,身為男人卻只知逃避,弱成這樣說你是女人也不虧。”
既然有妖怪糾纏,那么他身上有妖氣就說得通了,看來還是她的道行太淺了。
胡子墨想說的話就這么被噎了回去,這種明明該生氣卻無力反駁的感覺真的好不爽!他看著夏迎荷很瀟灑地轉(zhuǎn)身走了,連忙追上去。喂喂,道姑,求收留啊!
胡子墨十分臭不要臉的跟在夏迎荷身后,為了追回他家娘子,就是棄了跟隨他八百多年的臉皮又何妨?
他還厚著臉皮問:“道姑,你可能幫幫我?我整天被這些妖物纏的煩不勝煩。哎,道長,能不能先讓我在你家住幾天啊?道姑?道……”
夏迎荷不耐煩的打斷他:“你的話怎么這么多?想讓我收留你就閉嘴!現(xiàn)在我?guī)闳フ椅野敗!?br/>
胡子墨很愉快地閉嘴了,娘子的話他是一定要聽的。嗯!
他們很快就來到夏迎荷的家。胡子墨在心里暗暗期待,娘子的阿瑪長什么樣呢?是干什么的呢?對娘子好不好?
咦,等等!娘子這一世是道姑,那岳父大人……胡子墨突然有種不祥的預(yù)感,不會,真是他想的那樣吧?
夏迎荷推開大門,胡子墨跟隨著她到了里屋。還未進門,就聽見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迎迎,有客人來了?”
夏迎荷笑著說:“阿瑪,這位客人遇到點麻煩,女兒帶他回來請你幫忙。”
“嗯,你做飯去吧,今天有客人,多炒幾個菜。客人就進來吧。”
夏迎荷恭敬道:“是,阿瑪。”然后她小聲對胡子墨說:“你進去之后把事情的經(jīng)過詳細(xì)的跟我阿瑪講一遍,他會幫助你的。”
溫?zé)岬臍庀@在胡子墨的耳邊,讓他敏感的耳朵覺得癢癢的。
只是她說出的話讓胡子墨很是糾結(jié),能聽出來岳父大人的道行似乎很高的樣子,他不會被看穿吧?他現(xiàn)在是進呢還是不進呢?
就在這時,門自動打開了,剛才那個聲音響起:“進來吧,我這里有你想要的答案。”
聲音淡淡的,卻讓胡子墨有一種奇怪的熟悉感。好像在哪聽過?
胡子墨來不及想明白就被巨大的吸力帶進房內(nèi),愣愣的看著眼前鶴發(fā)童顏的老人。
他穿著一身玄色道服,左臉上有一道猙獰的刀疤,臉上的皺紋交錯。
明明他的眉目很和善,但是胡子墨心中有些警惕。他想的沒錯,這人確實道行比他高,而且不是一星半點。他繃緊身體,精神高度集中,要是這老道士攻過來他就……(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