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紙包不住火
許可依不甘,“他那么對我,良心難道不會痛嗎?”
唐璇嘆氣,“寶貝,他得先有良心,才會痛啊。”
許可依還是越想越氣,“一年啊。每次他去深圳,找各種理由,為了怕我懷疑,還拍一堆照片發(fā)給我,真是用心良苦,感人肺腑。劈腿,我咬著牙認(rèn)了,可他明明干出這么操蛋的事兒,見了我,他非但一點(diǎn)不心虛、不內(nèi)疚,還特么還振振有詞,把責(zé)任往我身上推。我讓他擠兌的,居然還有點(diǎn)心虛,你說,我不是腦殘是什么?昨晚,都到那個份兒上了……”
“我現(xiàn)在,真的好后悔,因?yàn)槔细撸掖钌狭耸甑那啻海瑸榱怂覐囊恢或湴恋男】兹福兂煽杀翱蓱z的磕頭蟲,見人就笑逢酒必喝,我都特么被甩了,居然還想著為他守身如玉,我……”
許可依看到不遠(yuǎn)處的大白熊,大步走過去。
唐璇跟了兩步,停下了。
許可依走到白熊的面前,白熊朝她招招手。
許可依拉白熊的手,“你。跟我走。”
被甩開。
許可依再次拉住他,“昨晚,咱倆還有重要的事沒辦完,你乖,跟姐姐回房間。”
被甩開,白熊拼命擺手。
許可依一臉認(rèn)真,“放心,這次,我會對你很溫柔的,絕對不會像上次那樣……”
白熊嚇的后退。
許可依火了,“你是不是嫌我老啊?”
白熊搖頭擺手。
“那就是嫌我身材不夠好?你放心,我就是傳說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不信,咱回屋試試,不滿意,你可以走,差不多得了,再裝就沒勁了啊……”
許可依和白熊糾纏,絮絮叨叨的。
然后,發(fā)現(xiàn)侯昊在不遠(yuǎn)處,目瞪口呆地看著她。
許可依一張臉頓時紅了白,白了紅,恨不得找地縫鉆進(jìn)去躲躲。
幾分鐘后,二人來到一處長椅坐下,侯昊把一瓶戰(zhàn)馬飲料遞給許可依。
侯昊忍不住笑,“剛才,我但凡晚到一會兒,人家就報警了。”
許可依捂住臉,“sorry。”
許可依喝飲料。
“你又受什么刺激了?”侯昊問。
許可依抬頭看一眼,搖頭。
“高俊裕又來找你了?”
“不是他,是他女朋友。”
“說啥?”
許可依苦笑,只覺得無比的諷刺,“說他倆在一起,已經(jīng)一年了。”
侯昊不明白問題在哪里,“那又怎樣?”
“我跟他,才分手半年……”
“劈腿啊?這不是很正常嗎?”
許可依竄起來,“正常嗎?你劈過?”
侯昊有些難過,“我被劈過,還不止一次……”
“后來呢?”
“后來……我們都學(xué)會了如何去愛,但是她,已經(jīng)消失在茫茫人海。”
許可依打了他一拳,“切。你恨她嗎?”
侯昊苦笑,“恨過吧……”
許可依忽然釋然,感覺好多了,“我忽然想起一首歌,失戀陣線聯(lián)盟。”
侯昊站起來,“走吧。”
“去哪兒?”
侯昊壞笑,“找個地方,親嘴去。”
許可依愣了一瞬,下一秒,一腳踹了過去,“臭流氓。”
陳家別墅這邊,陳暖暖終于尋了個機(jī)會出門。她鬼鬼祟祟從一樓雙床房出來,左右看看,出門走幾步,拐了個彎才和老嚴(yán)匯合。
“哎,你媽怎么樣了?”老嚴(yán)一臉愧疚。
“趴著呢。我媽腰椎動過手術(shù),那下摔的可不輕。”陳暖暖追問,“那天到底怎么回事?”
老嚴(yán)如實(shí)解釋,“我倆剛出門,有輛摩托車開過來,我一看不對,趕緊拽她,沒想到,動作幅度有點(diǎn)大……”暖暖扶額,“大哥,你倆到底喝了多少啊?”
“真沒多少,小二,不到一瓶……”
“我就不明白了,你倆有那么多話好聊嗎?干催不走。”
老嚴(yán)表情認(rèn)真,“你媽,真的挺不容易的。這些年,她一個人把你拉扯大,還能把你教育的這么優(yōu)秀,我真的很佩服她。以后,如果有機(jī)會,我得好好跟她請教一下育兒經(jīng)。”
暖暖臉色驟變,“嚴(yán)立偉。你到底跟誰是一頭的?你現(xiàn)在,是不是很想見她?”
老嚴(yán)眼睛一亮,“方便么?”
“不方便。。”陳暖暖氣不打一處來,“你跟她才認(rèn)識幾天啊?才聊幾句,你就難舍難分?好嘛,一大早就過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你?”
老嚴(yán)急了,“說什么呢?你這孩子……”
暖暖怒吼,“我不是孩子。我已經(jīng)23了。你也不是我家長,以后,你少來教育我。”
說完這話,她頭也不回地轉(zhuǎn)身就朝別墅跑。
陳家別墅的一樓客廳里,陳臨春和陳斌斌父子難得的談心。
誰料,陳斌斌一上來就丟了兩個重磅炸彈。一個是他和宋小可的離婚。一個是他在裝失憶。
陳臨春驚得快跳起來,“你瘋啦?這么大的事兒,為啥不先跟家里商量?你倆感情不是挺好的嗎?怎么會忽然就走到了這一步?到底什么情況?你是不是搞外遇了?”
“你才搞外遇。潘家園那個女華僑……”陳斌斌鄙視地說。
陳臨春趕緊捂住他的嘴,“噓。你瘋啦?讓你媽聽見,我那些破銅爛鐵就全完了。”
“知道怕就行,我倆的事兒,你就甭管了。”陳斌斌沉重地嘆口氣,“主要這兩年,我點(diǎn)兒背,幾筆投資全折了,心情不好,老去夜店。小可也很忙,早出晚歸的,我倆經(jīng)常碰不上,偶爾碰上了也不說話。久而久之,慢慢就成習(xí)慣了……”
陳臨春目瞪口呆,“你,家庭冷暴力?。”
“算是吧,有天晚上,我喝大了,剛到地庫,看到一個男的摟著她。”陳斌斌耿耿于懷地念叨,“雖然事后發(fā)現(xiàn),人家跟小可沒啥關(guān)系,就是老客戶,看她喝大了,把她送回家。但我當(dāng)時不知道,一生氣,就把人家車砸了。”
陳臨春點(diǎn)頭,“砸的好。生死看淡,不服就干。媳婦是讓人摟的嗎?誰敢碰你媽,我把他手剁了。”
陳斌斌沒料到他是這樣的反應(yīng),輕咳一聲,繼續(xù)說,“后來,人家下樓發(fā)現(xiàn)車被砸,直接就報警了,一看監(jiān)控,我不就進(jìn)去了嗎。小可帶著那人來撈我,警察說,既然是誤會,那就讓我賠錢,道歉,私底下和解就可以了。我當(dāng)時正在氣頭上,賠錢無所謂,道歉,絕對不行。”
陳臨春繼續(xù)表示支持,“對,憑啥給他道歉?即使是誤會,源頭也是他啊。”
“我當(dāng)時也這么說的,小可就怒了,在派出所跟我大吵,當(dāng)著無數(shù)民警,把我這些年的所作所為,還有她的各種委屈,聲淚俱下,一股腦說了。”陳斌斌有些后悔,“我當(dāng)時一個沒摟住,急了,你既然那么委屈,那就離。她說,離就離。”
陳臨春詫異,“就為了這么點(diǎn)事兒?”
陳斌斌點(diǎn)頭,“一開始,我倆心里都繃著,誰也不愿意認(rèn)輸,都以為對方會忍不住先投降,就這么,一路扛到了民政局,拿到離婚證的那個瞬間,我倆心態(tài)都崩了,我到現(xiàn)在都還沒緩過來呢……”
陳臨春嘖嘖嘆氣,“這事兒真得怨你,我和你媽吵架,從來都是我先道歉,女人,得疼,得哄,在家里,面子能拿來包烤鴨是怎么著?。對了,那你干嘛裝失憶啊?”
“之前,我跟她說話,她一聽就急,我倆沒法正常溝通,我失憶之后,她對我還多了點(diǎn)耐心,愿意跟我聊聊往事,這兩天我倆關(guān)系緩和了很多。昨晚,我本來想一舉拿下,沒想到勁兒使猛了,也不知她哪根筋搭錯,忽然就跟我翻臉了……”
陳臨春安慰他,“沒事,只要她肯來,就說明對你還沒完全死心,這招不行,咱再換一招,別怕,爸會幫你,絕不讓小可離開這個家。”
有了親爹的全力支持,陳斌斌內(nèi)心平和了許多。
這個時候,在別墅地下的客廳里,婆媳二人正在打掃衛(wèi)生,宋小可拿著長竹竿撈泳池里的落葉,董燕萍正在收拾垃圾。
忽然,董燕萍從垃圾袋里,翻出之前那盒杜蕾斯,她驚喜地發(fā)現(xiàn)居然沒拆包裝,忍不住大叫出聲,“天吶。小可,你倆終于打算要孩子啦?太好了哈哈哈。”
宋小可愣住,忙解釋說,“沒有,不是……”
董燕萍一臉很懂的笑容,“不是你的,還能是我的?這個院兒,除了你和斌斌,誰會有這個?”
宋小可扶額,這下子真是跳進(jìn)黃河也洗不清了。
董燕萍把小可拽到樓下,把她扶著坐到沙發(fā)上,目光格外地慈祥,“好孩子,你總算長大了,這個好消息,媽等了好些年啊。別擔(dān)心,小可,媽退休以后,有的是時間,手頭也有點(diǎn)閑錢,你放心,孩子的事兒,絕不勞你操半點(diǎn)心,媽全權(quán)負(fù)責(zé)了。”
宋小可不知道怎么接話,索性不吭聲……
董燕萍在興頭上,滔滔不絕地構(gòu)想美好未來,“本來,媽打算跟奶奶分開住,后來一想,她半截入土的人,我也犯不上跟她較勁,算了,回北京以后,我先把四合院裝修一下,咱們都搬過去,四代同堂,多好。”
宋小可很驚恐,“有這個必要嗎?”
“別怕,媽也生過孩子,知道當(dāng)媽的不易,以前,我碰上一個不省心的婆婆,知道那種苦,媽絕不讓你重蹈我的覆轍。咱家雖不是大富大貴,但也不愁吃喝,你們兩口子,不差錢、也不缺愛,缺的是平等和尊重,放心,媽給你。斌斌要是還像以前那么不懂事兒,直接大耳瓜子抽他。咱們家,男人都懼內(nèi),你爸怕我,爺爺怕你奶奶,二叔怕你二嬸,那斌斌也必須繼承這個光輝傳統(tǒng)。”
宋小可內(nèi)心越發(fā)五味雜陳。
“不瞞你說,媽決定退休以后,心里一直空落落的,不知道后半輩子干嘛,現(xiàn)在,我這顆心吶,熱的發(fā)燙。好閨女,媽衷心地感謝你,為這個家做出重要抉擇。放心,媽和你爸絕不會讓你后悔的。”
宋小可無言以對……
三亞的天氣陽光明媚,水世界的海豚表演館里,許可依正噘著嘴,閉著眼,等待一個“吻”。
嘩啦,一只海豚躍出水面,憨態(tài)可掬地獻(xiàn)上一個親吻許。
許可依開心得像個小孩,笑著說,“喂,你奪走了我的初吻,要對我負(fù)責(zé)。”
“他負(fù)不了責(zé),就光這個月,他就親了上千個女生,親密自拍上萬張,基本上,這是全海南最渣的一個渣男。”侯昊立馬打消她這個念頭。
這個女人,是他的。誰都不能搶,特別是這個“渣男”。
許可依樂了,“這么一比,老高還行哈?”
侯昊臉色微變,沒有接腔。
兩言三句,她干嘛老提他。
許可依的反射弧雖然慢,這個時候也看清他的意思。她剛想解釋,然后把嘴捂上了。
侯昊嘆氣,“又想說對不起?”
許可依搖頭如撥浪鼓。她的原則是,不承認(rèn)錯誤,且堅(jiān)決不改。
“要不要下水,跟渣男近距離接觸一下?”侯昊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