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怎么就不明白呢
凌熠川坐在餐廳的落地窗邊,厚重繁復(fù)的窗簾搭在一旁,他盯著窗外。
季語兒開著她的那輛紅色馬莎沖出大門,看來確實是有急事。
前些天他還覺得季語兒這么忙是故意裝樣子給他看,可現(xiàn)在看來她好像確實忙這些正事。
“熠川,你怎么一個人?語丫頭呢?”老太太也起床吃早餐,一進餐廳就看到凌熠川一個人。
“公司有事先走了,我今天也有點事情,晚上晚點回來。”
凌熠川說完放下手中的咖啡,拿起旁邊早已熨貼整齊的西裝外套,華容已經(jīng)在門外等著了。
“凌總,今天中午有兩場遠(yuǎn)程會議,唐總已經(jīng)帶人落地意大利了,這份合同您先過目。”
從大門出去了一瞬間便有成堆的工作等著他,凌熠川神色漠然接過合同。
“唉,都忙啊!”老太太坐在窗邊看著眼前精致的早餐,一點胃口也沒有。
王媽陪在她身邊:“年輕人正是忙的時候,老夫人要是沒胃口喝杯牛奶吧。”
“他爸爸還在國內(nèi)的時候還能替他分擔(dān),現(xiàn)在所有的重?fù)?dān)都壓在他一個人頭上。”
老太太又嘆了口氣:“我是希望他身邊有個知冷知熱的人啊,他怎么就不明白呢?”
車上,季語兒撥通了昨天從張大師那里得來的電話號碼。
說是他的徒弟,羅姐明明說這個人不輕易出山,原來是把生意都介紹給了自己徒弟。
既賺了錢又換得了好名聲,真是打的一張好牌。
電話響了好一會兒對面才接通:“你好,請問你找哪位?”
聲音低沉穩(wěn)重富有磁性,倒是讓季語兒有些意外,她清了清嗓子才回答。
“你好,我是張大師推薦來的,請把你的地址告訴我,我有點事要跟你面談。”
“你是師父說的那個人?”電話那頭的人似乎知道她會來,很快的報了個地址。
正好遇到紅綠燈,季語兒飛快的把地址輸入導(dǎo)航,有點遠(yuǎn),開車要四十分鐘左右。
還真是一波三折,眼看著就沒多少時間了,要是不能趕在節(jié)目錄制開始把要用的東西準(zhǔn)備好,前面那么多努力就白費了。
趕到了電話里所說的地址,目的地很顯眼,因為在那里只有一個小庭院。
她把車停在旁邊的空地上,走到門口按響了門鈴,很快有人出來為她開門。
是一個一身休閑打扮的年輕男人,季語兒第一眼就看到他那雙藍(lán)寶石一樣的眼睛。
是個外國人,可剛才并沒有從電話里聽出他有什么口音。
“你好,我叫克瑞斯,請進來吧。”克瑞斯笑得十分得體,開門請季語兒進去。
“師父早上給我打過電話,說有一位很重要的客人。”
“你的中文講的不錯。”當(dāng)面聽他講話,季語兒才確定電話里的人也是他。
克瑞斯想了想:“我從小在中國長大,爸爸是英國人,我很愛中國,所以選擇留在了這里。”
季語兒很難想象一個有著外國人的血統(tǒng)怎么能做好中國古物的仿制。
她有點不放心,那個張大師該不是專門搞什么坑蒙拐騙的吧?
可等到季語兒跟克瑞斯走進屋子之后才發(fā)現(xiàn)她的擔(dān)心都是多余的。
這個院子不算大,但里面好幾間屋子都整齊的擺放著許多工藝品。
“這些都是你做的?”季語兒仔細(xì)觀察過幾樣之后對他的手藝很是肯定。
克瑞斯點點頭:“這些都是三年前做的,最近做的在旁邊的屋子,我請……對了,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哦,我叫季語兒,很高興認(rèn)識你,克瑞斯。”季語兒伸出手去,笑得嫵媚動人。
眼前這個金發(fā)碧眼的大帥哥不光長得帥,手藝還不錯,如果他們的節(jié)目可以長期做下去就能跟他長期合作了。
克瑞斯也伸出手握住了季語兒嬌嫩白皙的手指:“季小姐,很高興和你合作。”
“我還沒跟你說我來的目的你就答應(yīng)跟我合作了?”季語兒什么還沒說,那只能是張大師跟他說過了。
“請跟我來。”克瑞斯微微一笑沒有多做解釋,帶著季語兒去了另一個房間。
一進門季語兒就知道這應(yīng)該是他平時工作的地方。
里面的工作臺很是寬敞,但上面依然堆滿了各種器材。
另外的角落里也堆放了許多原材料,木塊石頭還有和好的陶泥。
既然他都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季語兒也沒再拖拉,從包里拿出準(zhǔn)備好的圖紙還有合同。
“這些你都看看,如果沒什么問題我們可以簽一個合同,只要你能在約定時間內(nèi)完成任務(wù),價格不是問題。”
季語兒有點慶幸昨天在張大師那兒講了會兒價,否則又怎么能見到這位大帥哥呢?
季語兒阿季語兒,天底下帥哥這么多,上輩子你怎么就非要吊死在一棵樹上?
那么拼死拼活凌熠川那塊臭石頭也沒對她笑過!
瞧瞧面前這個大帥哥,笑得多好看啊。
克瑞斯正認(rèn)真的檢查圖紙和合同,季語兒則十分坦然地欣賞著他認(rèn)真的側(cè)臉。
包里的手機突然響起,她像是被捉奸一樣嚇了一跳。
凌瑤琳的電話來的可真不是時候,季語兒到外面接電話:“我在忙公事,有什么事情等會兒再說。”
“等會兒我就要睡覺了,臨睡之前想聽聽語兒寶貝的聲音。”凌瑤琳故作油膩。
季語兒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我差點都忘了你現(xiàn)在可是在大洋彼岸,怎么了?有人欺負(fù)你?”
“誰敢欺負(fù)我呀?我就是想問問你這兩天有沒有見到那誰啊。”
凌瑤琳趴在床上,房間關(guān)了燈黑漆漆的,每到晚上她就會格外想家,又無人傾訴只能找季語兒了。
“那誰是誰啊?我這一天到晚見的人可多了,這會兒就再見一位大帥哥呢。”
“語兒,你這可就不地道了!現(xiàn)在你還是我嫂子呢!把地址報給我,我讓我哥派人抓你去!”
“我給你了你敢告訴他嗎?你可別忘了你是我這一邊的。”
季語兒能察覺到凌瑤琳思念家鄉(xiāng)的情緒:“你好好讀書,等放假回來我再請你好好出去玩兒。”
“這就想賄賂我?唉,誰讓我經(jīng)不住美色的誘惑呢,我就替你保守這個秘密吧。”
“你要好好照顧自己,至于那位林二少最近好像忙著開什么珠寶設(shè)計展,有空我替你去看看。”
凌瑤琳跑出國就是為了忘掉對林譽憲的那些想法,可現(xiàn)在還是忍不住打電話回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