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3章 諸位愛卿怎么看
“可媚娘是個來去無蹤的主,又變態(tài)的很,俊芳在她手里,一日不救出來,一日受折磨。”白晚舟輕嘆一聲,面露擔憂之色。
這媚娘的本事雖不如赫扎,但畢竟與赫扎一母同胞,行事亦是詭譎得很。
二人都跟泥鰍似的,滑頭的很,說冒出來就冒出來了,但都行蹤不定,實在是難以找到他們的落腳之處。
見她如此,南宮丞心疼不已,“莫要如此擔憂,有我在,定會盡快讓她與老八相聚團圓的。”
“如此甚好,可就怕時不待我,況且你我現(xiàn)在還在禁足,我真擔心俊芳會有危險。”白晚舟眉頭緊蹙。
赫扎想弄清楚她的藥物來源,自然不敢貿(mào)然動她的人,若雷俊芳在他手上,她也不會如此憂心。
可媚娘終究不是赫扎,她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人命!瘋起來自己都怕。
雷俊芳在她眼里,恐怕還不如一只蟲子,即便真的殺害了雷俊芳,也不過是多一條人命罷了。
況且她的本意是利用楚醉云刺殺晉文帝,并非拿雷俊芳要挾誰,如此一來,雷俊芳在媚娘眼中并沒多少價值。
“四道城門都有我的人,整個京城實則固若金湯,?進出之人盡在我掌握,媚娘并沒有離開京城,雷小姐也還在京城,她現(xiàn)在沒有性命之憂。”
南宮丞這些年,在京城乃至七國都養(yǎng)了許多眼線,白晚舟知道一點。
沒想到事到如今,這些眼線著實給足了她安全感。
論謀略,她與南宮丞和赫扎著實相差甚遠,她的那點小伎倆在他們面前,著實是班門弄斧了。
早知道當初就不一股腦的研究醫(yī)學,也學其他小姑娘追追宮斗劇了,這樣好歹也能與他們較量一番。
但……如若不是她那高超的醫(yī)術(shù)救了皇后和太后,好像又連第一集都活不下去。
“放心,之所以到現(xiàn)在還沒雷俊芳的確切消息,是因為現(xiàn)在京城風頭太緊。”
“此話怎講?”白晚舟轉(zhuǎn)不過來彎,風頭緊,不是應該更容易找到她嗎?
看著她單純的眼神,南宮丞充滿愛戀的輕輕撫摸了撫摸她的香腮。
“你想想,刺殺君王是多大的事兒!六部、金羽衛(wèi)、御林軍、大理寺,肯定都在找幕后指使之人,父皇自己也有暗衛(wèi)派出,現(xiàn)在的京城,看著像一潭平靜的井水,井底實則波濤洶涌。媚娘雖然刁滑,卻也經(jīng)不住這般盤查,所以,她現(xiàn)在不可能在哪一個地方安頓下來,想來應該是到處流竄躲避追蹤。等風頭過了,她放松警惕了,應該想辦法將雷俊芳運出京城或者藏到一個固定的地方,那時候,我的人便有機會下手,屆時也可以給老八和雷家一個交代了。”
這一番解釋,白晚舟就懂了,但還是忍不住吐槽。
“兒媳丟了,父皇也沒見多著急,也不怕雷將軍鬧事。”
南宮丞笑了笑,道,“父皇不擔心雷將軍鬧事。雷戰(zhàn)此人,雖是個耿直的爆碳性子,行事卻十分有度,家國大義之前,兒女小情,他肯定要排到后面。”
白晚舟怔住,印象中的雷將軍,愛女如命。
她始終都記得,在桑王府時,雷將軍是如何單槍匹馬抱著得了天花的雷俊芳過來求救。
天花他都不怕,可牽涉到一國之君的安危,他竟能隱忍至此,實在有大節(jié)之人。
“你不用擔心雷戰(zhàn)鬧,但是倒要小心老八鬧。那孩子,缺心眼。”南宮丞嘆口氣。
白晚舟也跟著嘆氣,“我何嘗不知道他,五嫂說他都求到文王府去了。也就是你我現(xiàn)在被禁足,王府不接待外賓,不然只怕他早得把淮王府的門檻給踩塌了了。”
南宮丞忽的將白晚舟摟進懷中,“若是從前,老八此舉,在我眼中,就是個腦殘,可是現(xiàn)在,我能懂他。”
白晚舟微微一怔,旋即就明白過來南宮丞的意思——若此刻失蹤的是她,南宮丞也會像老八一樣,沒頭蒼蠅般亂找。
想到那個畫面,白晚舟一陣心酸,“為了老八,咱們也得盡快把俊芳找到。”
南宮丞點點頭。
一路將她抱到長淮閣才放下,白晚舟忽的雙腿一軟,差點跌倒在地,好在南宮丞眼疾手快,及時攙扶住了她。
“你確定自己沒事?”南宮丞滿臉擔憂,說著,就要命人叫太醫(yī)來,卻被白晚舟阻止了。
她搖了搖頭,轉(zhuǎn)而躲進了南宮丞懷里,“無礙,只是沒站穩(wěn)罷了。”
她自己都沒想到,與赫扎那番交談,對她來說竟然耗精力至此。
若赫扎沒有去到過她的世界,不知道她的來歷,她也不至于對他如此恐懼。
可是他偏偏去過,知曉了白晚舟的身份。
自己的把柄被人抓在手里,怎能不心存忌憚?
赫扎宛若一個定時炸彈,說爆炸就會爆炸。
他想從她這得知兩個時空物質(zhì)傳輸?shù)拿孛埽蔷蛿嗳徊粫p易放過她。
先是拿給裴馭的藥威脅她,后又拿雷俊芳來談判,誰知道他接下來會不會做更過分的事情。
白晚舟從來沒有這樣怕過一個人。
她緊緊的環(huán)抱著南宮丞,也只有在他身邊,她心里能安定一些。
“南宮丞,我好怕,我怕赫扎。我身上有他想知道的秘密,他為了得到答案,會不斷的傷害我身邊的人。我好怕,我怕他有一天會傷害到你和兩個寶兒身上。”
說這話的時候,白晚舟的嘴唇都在打顫。
如若只是傷害她,那與她而言還不算大事,怕的是挾天子以令諸侯,讓她不得不從中抉擇。
南宮丞看到自己女人眼底的無助和恐懼,漆黑深邃的鳳眸深處掛過了一抹凌厲的殺意。
“無論發(fā)生什么,我都會與你一同面對,是人就必定會有軟肋,赫扎亦是如此,我們遲早會找到他的弱點,徹底擊垮他。他既然喜歡黑暗,就將他徹底推進地獄。”
聞言,白晚舟心中劃過一股暖意,美眸深處染上了點點熒光,聲音也因為情緒的變化有些哽咽,“南宮丞……”
南宮丞將她箍緊……
再說小宛國君心疼寶貝外孫女與外孫女婿,多次進宮找晉文帝。
他年事高,輩分也高,嗓門還大,也不顧晉文帝的面子,不管當著太監(jiān)還是宮女,動輒便張口教訓。
“小子,你都當皇帝四十多年了,你母后的睿智,怎么一點也沒學到?刺殺你的人是你原來的六媳婦,看她那樣,擺明是因為被你們逐出皇家心懷怨恨,轉(zhuǎn)頭就來誣陷寡人外孫女,你不誅她九族,你關(guān)寡人外孫女作甚!你瞎嗎!”
晉文帝被他罵得好沒面子,礙著輩分,又不好跟他頂撞,只好求助肅親王,每每他進宮,那邊就趕緊派人喊肅親王來,將他引走。
肅親王雖已隱退,但身為人臣,帝王有求,亦不好拒絕,只好硬著頭皮次次為晉文帝解圍。
那邊太后卻不買晉文帝這個賬,不時地旁敲側(cè)擊,話里話外就罵晉文帝是舍不得皇帝的位子,不愿立儲,故意在這給南宮丞使絆子。
饒是晉文帝老謀深算,也被這兩個老寶貝弄得很尷尬。
這一夜,與肅親王秉燭長談,詢問肅親王的看法。
次日,朝堂之上,晉文帝便說起南宮丞的事。
“楚氏臨死之前指證淮王是指使她之人,大理寺與宗人府兩方同查多日,并未證實此事,小宛國君已找朕說了多次,不該讓無罪之人禁足,諸位愛卿怎么看此事?”
晉文帝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了,便是南宮丞無罪的意思。
晉文帝雖是君,也是父,南宮丞雖是臣,也是子。
此事嚴格說起來,是皇家家事。
一般的大臣都不過看個熱鬧,早心知只要不是證據(jù)確鑿,南宮丞都不會有什么事,是以也沒人說甚。
不料廖相卻道,“皇上,老臣反對解禁淮王,此事還未徹查清楚,況且淮王有弒父奪位之嫌,倘若坐實罪名,乃是滔天之罪啊!”
廖相鏗鏘有力,言之鑿鑿,有些墻頭草大臣便點頭表示贊同。
晉文帝表情淡淡,黑眸陰沉至深,“那依廖相所言,勢必得將此事徹查清楚,才能解禁淮王夫婦了?”
“老臣不敢妄言,但此事事關(guān)重大。若淮王當真對皇上忠誠,自有水落石出那一日,可若真如那罪婦所言,現(xiàn)在解禁淮王,豈不等于放虎歸山了?”
廖相神情嚴肅,一副勢不可擋之勢。
“老臣覺得相爺言之有理,淮王殿下如今乃是帶罪之身,怎能說放就放,正所謂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皇上現(xiàn)在給淮王解禁,實在是不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