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楚碧云出事了
穎王心底最后那點(diǎn)期望在這一刻徹底幻滅了。
他那副冷漠的臉龐緩緩爬上笑容,指著楚醉云身后的襲人道,“叫什么下人,你不是才給本王納的新人,讓她來。”
楚醉云微微一怔,在她心里,穎王謙謙溫潤,從不是孟浪的人。
穎王笑了笑,“本王舍不得勞王妃辛勞,不過王妃若是愿意那是最好。”
楚醉云笑不出來了,唇角微動,擠出一個比哭好看不到哪里去的笑容,“妹妹新來,最是盼望王爺恩寵,我就不和妹妹爭了。”
說罷,轉(zhuǎn)身輕聲和襲人吩咐道,“你好好伺候王爺,我就不擾你們了。”
楚醉云走后,下人很快打好滿滿一桶水來,穎王張開雙臂等著寬衣,襲人卻束手束腳不敢動彈。
穎王閉著雙目,冷冷道,“你不是費(fèi)盡心思才爬上本王的床,如今做了本王名正言順的女人,反而還不好意思了?”
襲人頓時臉頰通紅,扭扭捏捏走到穎王身后,替他污濁的衣服一件件脫下來。
穎王下到桶中,雙臂搭在邊緣,也不說話,只閉目養(yǎng)神。
襲人鼓足勇氣,拿起巾帕替他洗身。
穎王突然睜開眼睛,冷冷的看著她,看得她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王爺,奴、奴婢是不是做得不好?”
“你已經(jīng)做了官女子,以后就別用奴婢自稱了,該自稱妾身。”穎王又閉上了眼睛。
襲人輕咬唇瓣,完全摸不清眼前這個喜怒無常的男人對自己是喜還是厭。
沐浴完,穎王披上寢衣上床,看著一旁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襲人,沉沉道,“脫衣。”
襲人眼底一陣熱意,緩緩開始脫衣。
脫完衣服,正想上床,穎王卻道,“就這么在旁邊伺候著,沒讓你上來。”
襲人愕然,白皙滑嫩的同體微微發(fā)顫。
穎王笑了笑,“王妃明日問你,你可以把今晚的事如實(shí)相告,也可以說本王對你寵愛有加,隨便你。”
說完,他就翻身朝里睡了。
……
這一日白晚舟正在府中做孕期瑜伽,想著到時候能好生點(diǎn),楠兒帶著一個裝扮不俗的美婦人急沖沖跑進(jìn)來。
那美婦人一看到白晚舟就跪到地上求道,“王妃救命啊!”
白晚舟正擺著一個高難度姿勢,人是倒著的,一時間沒看清這婦人是誰,緩緩扶著墻壁站了起來,才認(rèn)出這人竟是楚碧云的生母蘭夫人。
她跟蘭夫人半點(diǎn)交情也無,蘭夫人能找到淮王府來跪求救命,只有一個可能。
楚碧云出事了。
白晚舟有些頭疼,穎王府那一大攤子爛事,她實(shí)在不想插手,況且,她和楚碧云也只是點(diǎn)頭之交,救命的事兒輪不到她。
蘭夫人顧不上察言觀色,抱著白晚舟的褲腳就絮絮叨叨的哭了起來,“王妃,我們偏妃出事了,偏妃每每回楚府的時候,總是念叨著王妃您的好處,萬望您這次貴人相助,救救我們偏妃啊!”
白晚舟也不太喜歡妖佻的蘭夫人,但她身為母親,為了女兒這般低三下四的求人,白晚舟亦不太忍心直接拒人于千里,只是淡淡問道,“偏妃上頭還有親姐姐穎王妃呢,她們既是姐妹又共侍一夫,夫人求錯了人吧?”
提到楚醉云,蘭夫人的眼色頓時變得狠戾,“楚醉云!就是她害了我們碧兒,我怎么可能再去求她?把碧兒送到她手里還不如直接送到閻王手里!”
白晚舟也就猜到了幾分,楚醉云十有八九是對楚碧云腹中的孩子下手了。
知情的人都以為楚醉云把親妹妹接到王府中做偏妃,是為了讓妹妹替自己完成傳宗接代的任務(wù),她就算不是真心接受夫君多了這么一個妾室,對楚碧云的孩子肯定會視若己出。
唯有白晚舟從不這么認(rèn)為。
楚醉云就是條披著羊皮的母狼,母狼怎么會去養(yǎng)育別人的孩子?
母狼只會咬死旁人的幼崽!
果然,蘭夫人又道,“王妃,碧兒從昨晚就開始流血不止,這一夜過去,熏了艾,吃了保胎丸,可是那血是怎么也止不住,若再這么流下去,孩子肯定保不住的呀!聽聞文王妃當(dāng)初懷胎時也遇過危險,是王妃您助她化險為夷,我們偏妃身份雖然不如文王妃尊貴,但她肚子里懷的也是皇家子嗣,也是您的侄兒啊,求求您救救這對可憐的母子吧!”
看著痛哭不止的蘭夫人,白晚舟猶豫不決。
穎王府就是個大茅坑,楚醉云那就是一坨屎,碰見了都要遠(yuǎn)遠(yuǎn)繞開,豈有主動往上沾的道理?
只要沾過去,那坨屎就算沒潑到你身上,也能讓你臭上一段時間。
現(xiàn)在也不知道楚碧云是什么情況,也許孩子已經(jīng)保不住了,她這么貿(mào)貿(mào)然一腳插進(jìn)去,依著楚醉云那張嘴,鐵定能把她說成是害死孩子的兇手。
她白晚舟好歹也是個博士出身,豈能在一條陰溝里栽兩次?
見白晚舟不為所動,蘭夫人幾欲崩潰,“王妃,您也即將為人母,斗膽問您一句,若現(xiàn)在您的孩子面臨危險,您會怎么樣?”
這倒是把白晚舟問住了,她沒想過這個問題。
“王妃,懷胎十月母子連心,若月份小,孩子真沒了也就沒了,可我們碧云如今也有五個月的身孕了,若在這時失去孩子,那等同于也要了母親的性命啊!您行行好,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您這是救一大一小兩條命啊!”
白晚舟微微蹙起眉頭,“夫人,你口口聲聲說到現(xiàn)在,都是在求我救碧偏妃腹中胎兒。我也想問您一個問題,若這胎兒真的無法保,如何?”
蘭夫人微微一頓,旋而流淚道,“就算胎兒真的不保,您救了妾身的孩子,也相當(dāng)于救了妾身一條老命。”
白晚舟對蘭夫人的大名早有耳聞,能以卑賤出身把高陽郡主那樣傲嬌的女人治得里外不是人,必也不是簡單之輩,更不會是善茬,但她這番話,卻讓白晚舟十分之動容。
父母愛子女的心,不論年齡,不論出身,都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