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0章 大禮將至
眼看著裴馭消瘦的后背,白晚舟心里怪不是滋味的,可眼下她又不能說太多。
褐色的藥,已經(jīng)與地混為一體,苦澀的味道縈繞在屋子里。
看著他如此,赫扎二皇子不禁嘆息著:“看來是本皇子的出現(xiàn),叨擾了裴公子,不如本皇子先出去?”
“二皇子您多慮了,裴馭是身子才好,也確實有些累,我陪您一起出去,您先行一步。”
“也好,本皇子在外面等著你。”
話音落,赫扎二皇子就佛袖而去。
看著躺在床榻上生悶氣的裴馭,白晚舟嘆了口氣,她走上前,卻見裴馭將被子裹緊了些。
這拒絕的動作,讓白晚舟心里不是滋味兒的,卻也只能將那些都悶在心里。
“裴馭,此事當(dāng)真與你的病沒有關(guān)系,你萬要好好吃藥,等到你好起來,南宮曾身邊才會多一個助益不是么?”
裴馭沒有說話,但眉頭,為不可察的蹙著。
白晚舟說的不錯,只有他好起來,南宮丞的身邊才會多一個強力干將,可就算是如此,他也不愿意這樣。
他的身子,哪怕是慢慢養(yǎng)著也好,斷不能讓南宮丞和白晚舟受人脅迫。
更不要說,那人還是大宛國的赫扎二皇子。
這個二皇子心思深沉,他們曾經(jīng)研究過許久,都弄不清楚這赫扎二皇子到底是站在哪個陣營的。
如今他突然出現(xiàn),說要幫著南宮丞,這誰能信呢?
萬一這人狼子野心,他想靠著幫助南宮丞達成自己的目的,到時候再將東秦一口吃下,那到時候南宮丞就成為整個東秦的罪人了。
他見不得南宮丞如此!
思索良久,裴馭緩緩轉(zhuǎn)過身,看著還未離開的白晚舟。
“我的身子我知道,好不好,由我說了算!我說了不治!就是不治!若是你再說,我必然會做出更多讓我自己都會后悔的事情!我乏了!”
說著轉(zhuǎn)過身,將自己悶起來,一言不發(fā)。
見狀,白晚舟張張嘴愣是沒有說什么,末了她嘆了口氣。
“罷了,你先好好歇著,藥記得吃。”
說完,白晚舟轉(zhuǎn)身走出房間。
屋子里的裴馭眉心緊皺著,那煩躁在他的心里逐漸擴散!根本就抑制不住一般。
白晚舟的話,根本就沒能安慰到他,反倒是讓他的心里更多了幾分負(fù)罪感。
晉文帝怎么能如此對南宮丞,這些年南宮丞南征北戰(zhàn),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更不要說南宮丞戰(zhàn)功赫赫。
且如今這大宛國的事情,南宮丞更是盡心盡力,自己深入敵營中,好不容易才換來了片刻的安寧。
皇上心中到底在想什么,為何要立大皇子慕容玨,那就是個廢物啊!
莫不是皇上怕南宮丞軍功過大,到時候會造反?
皇上糊涂啊,南宮玨那種人,怎么能和南宮丞相比,這不是明擺著選錯了!
還有那赫扎二皇子,看著笑瞇瞇的,可實際上他的心思是最難猜的。
若是到時候他再反水,只怕南宮丞也會陷入危機,南宮丞也是糊涂啊!怎么會找這樣的人來幫忙?
越想裴馭越是生氣,臉色也越發(fā)陰沉。
門外的白晚舟聽到里面的咳嗽聲,心里揪著一樣的難受,她不希望因為這件事情,裴馭放棄治療。
好不容易才讓他的身子好起來啊。
方才在房間里,這赫扎二皇子是故意說這些,為的就是讓裴馭心里難受。
果真是個聰明人!竟然知道從這里入手,試探自己和南宮丞。
不過,不管如何,自己都要讓裴馭先好起來,看樣子,需要讓南宮丞來勸解一下了。
畢竟懂得裴馭的人,只有南宮丞了。
思索良久,白晚舟彎了彎唇角,露出幾分笑意:“二皇子,方才裴馭的話不是有心的,希望二皇子不要介意,您也知道,舊病纏身的人,這心里多少有些別扭。”
“本皇子自然是明白的,自然也不會把這些放在心上。”赫扎二皇子笑笑,看著白晚舟的眼神滿含:“更何況,本皇子如今已經(jīng)和七皇子是一條繩上的,這裴公子是七皇子的人,本皇子又怎么會介意呢?”
“二皇子寬宏大量,我在這兒,代裴公子多謝二皇子。”
“不過方才……你似乎在擔(dān)心什么,怎么?是怕裴馭會對本皇子做什么么?”
赫扎二皇子笑著,那皮笑肉不笑的樣子,著實讓人不寒而栗。
若是心里惶恐的人,只怕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撐不住。
只不過這是白晚舟,她十分清楚這赫扎二皇子的心思,隨時淡淡一笑。
“是啊,裴公子與南宮丞自小是一起長大的,南宮丞受到不公平待遇,他心中自然也不平,加之最近這身子不好,心里多少都會別扭,我怕他一時想不開,口出狂言就麻煩了。”
“原來是這樣。”
赫扎二皇子一副了然的模樣看著白晚舟。
方才裴馭的反應(yīng)他看的清清楚楚,對于晉文帝的態(tài)度,他卻是十分氣憤,不難看出,南宮丞與這裴馭的關(guān)系不一般。
也正是如此,讓赫扎二皇子更堅信了南宮丞有要反的心。
畢竟身邊最熟悉的人,都能如此反應(yīng),那就說明,他們之前就曾經(jīng)說過這些要反的事情。
如此,自己倒是可以放心了。
拿捏了南宮丞的心事,自己輔佐他從東秦開始,最后統(tǒng)一七國,到時候一定能創(chuàng)造盛世。
南宮丞的治國眼光和謀略,自己的聰明機敏,再加上裴馭的衷心。
到時候絕對不會有人能跟他們抗衡。
想到這些,赫扎二皇子不禁笑道:“不過這裴公子不吃藥,身子總歸是不會好起來的,倒不如本皇子想個法子,好讓裴公子早日好起來,那樣七皇子也能安心了不是?”
白晚舟眼底一陣驚喜:“如此最好,那就有勞二皇子了。”
“無妨,我們?nèi)缃袷且黄鸬模撟龅氖虑椋匀皇且龅模舨蝗唬挷痪投际强赵捔嗣矗俊?br/>
“二皇子說得正是。”
白晚舟心里冷笑著,面上卻掛著笑容。
她不知道,此時的赫扎二皇子,已經(jīng)籌備給她和南宮丞準(zhǔn)備一份大禮,且這禮,已經(jīng)在路上。